《24個シリンダ》Heart

5、《24個シリンダ》the fourth view

　　Give me laugh

　　Give me pain

　　Give me high

　　Give me

　　24個シリンダ the fourth view

　　虎皮斑纹的流浪小猫走进黑色的小巷，孤独的脚印在积水地上留下细幼的影子。

　　“京，你知道吗？流浪猫生下的小猫一般都活不久。”敏在我耳边讲着故事。

　　刚才还在用鬼故事互相吓人，一下子掉转话题的他，正如他一贯天马行空的思维叫我有点跟不上。

　　我才不相信那猫仔接下来会变成妖怪什么的。

　　“因为小猫在妈妈肚子里已体会到了太多人世的苍凉与悲哀，所以一生下来就决定不要活下去。”

　　看来是个悲伤的故事。

　　“可是，有一只小猫活下来了，”敏留海后面的眼睛亮亮的，“它叫京。”

　　“随便你鬼扯，但是不要乱用别人的名字！”我瞪他。

　　他依然笑笑的继续，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因为，敏要他活下来。”

　　被瞪视的眼睛变得执拗深沉，在那样的凝视里，很容易暴露我的软弱。

　　——因为，敏要他活下来——

　　于是不再抗议故事里的主角名字。于是接受他的亲吻。

　　细密的雨点开始漫上银色保时捷的车窗玻璃。

　　“这故事很烂。”

　　“是么，我觉得你很喜欢。”

　　车子行驶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挡风玻璃上的水雾好像粘腻的人类血液，被雨刷刷去，很快的重又漫笼上来。

　　是街灯渗过雨幕，为视野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寂静的冷风带起后半夜的倦意。我将坐在副驾驶座的身体下移一点，突然觉得这样的黑夜如果一直延伸不要结束，时间就停止在他狭小的车厢里，该多好。

　　敏漂亮的脸孔在灯光与夜幕的交替下甚至看不太清楚。只望见他挺直的鼻梁，和嘴唇戏谑淡淡的弧度。

　　让人无法不想念的轮廓。

　　闭上眼睛……他的CD机里，总是放着同一张唱片。只有一首歌的唱片。女人暗哑的声音低低倾诉，尾音旋绕感伤。敏说这是以前被他杀掉的人留下的遗物，他捡起来，一遍一遍的听，执着到可怕。那个人并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敏与毫无干系的CD偶然相遇了，不知根底却逐渐变成莫名的依恋。就像我和他。

　　他说这话时，我可以想象他在杀人时也听着那CD，甚至嚼着口香糖。耳机一插便沉入一个自闭的世界，心底柔软，手法俐落精准，胸口围绕一份虚幻的宁静。

　　而现在，他的车内也放着那首歌。迷醉的旋律在雨点中嘎然截止，他停下车来，不远处就是我和他初遇的那条小巷。

　　“这次，我会告诉你是不是最后一个…”深暗的眼睛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等我回来，好吗？”

　　我点点头，默然没有告诉他，我很想吻他。

　　敏的背影淹没在巷子的黑暗里。

　　早已习惯的等待，只有这一次变得焦灼难耐。

　　雨刷一下一下刮过玻璃，发出轻微的喀嚓声。令我想起敏之前说的那个恐怖故事，男孩被铁钩船长用钩子吊死在树上，他呆在车里的女朋友听到“刮嚓——刮嚓——”的声音，是男孩的脚拖过车顶发出的声响。

　　敏去了很久，怎么会需要这么久？

　　不安抑住了呼吸，空气缠绕紧缚的窒息。终于我弃械投降般的推开车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静静的只有雨点的声音。

　　他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预感，以为再见只不过是几分钟后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急切的想要听到那个答案。

　　踩着雨花破碎的足迹，一步一步，我转进熟悉的黑色小巷。

　　我看见一片血红。

　　红色，妈妈胸口不断涌出的是红色。

　　爸爸身下逐渐蔓延的是红色。

　　我的额头磕在墙壁上，眼前垂下的是红色。

　　他是红色。

　　我有说过我讨厌血吗？讨厌那种粘腻的、擦拭不掉的人体温度。

　　我有说过我讨厌他吗？讨厌那鲜红的长发，冰凉的、像蛇一样缠住我。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怨恨彼此。

　　“京？”Die的眼睛里，闪过些许不置信的裂痕，很快的，被我故意忽略的喜悦所取代。

　　“他呢……？”我没有看到敏。

　　“什么…”

　　“他去哪里了？！”我怒吼出来，掩饰不了尾音的颤抖。

　　“你说谁……”Die的眼神随着声音渐渐变冷，终于整张脸都阴晦下来，“Toshiya。”他确定似的说。

　　——不要说，那是只有快死的人才知道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名字……

　　逐渐接近崩溃的事实。

　　“心疼了？”Die的手抚上我雨珠结冻的脸，“这时候才心疼，不是太晚了吗？”说着令我莫名的句子。

　　我这才看见他身后倚在墙角的暗影里，变得绵软的人体。

　　顺着墙壁慢慢下滑，棕黄的发尾拖曳出枯叶蝶翅膀濒死的斑斓。

　　细长的眼睛望向我，柔光闪动，终于心灰意冷。

　　“果然是这样啊……”风吹来他若有似无的低喃。

　　然后我的视线被Die的身体遮蔽，“处理掉！”他对仓惶赶来的手下们说。

　　“混蛋！！你……！”腹部受到的重击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意识封闭前，红发的男人低下头来：“你可以去东京湾找他。”

　　07.6.8 BGM：undecided kisou day version & the real folk blu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