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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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无论是夏夷则还是乐无异，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贴切到这种地步。定国公世子翻墙逃家、百草谷天罡被猫咪吓到、太华山道士易骨、巫山神女吹奏巴乌、传奇偃师的过去、流月城的挣扎和残存，直到站在鲲鹏背上的四人飞离即将破碎的城池，似乎终于结束了这一出戏。
可随其后的几段描述，却又预示着新灾难的开始。
阿阮的去世、皇位的角逐。
当夏夷则听到视频内传出解说员期待资料片潜龙在渊的时候，心情直接越过愤怒，成了哭笑不得。不，是他很想哭，眼眶像灼烧一般，可是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因为他不能哭，不能暴露自己鲛人的身份，不能辜负母亲的叮嘱，也……似乎无法违背自己的设定？
想到自己十九年来无泪的生活，只为了迎合游戏内短短的一段时间，夏夷则就感觉很好笑。
这算是我命由人，不由我吗？
夏夷则不禁握紧拳头，他虽然不愤怒也不悲伤，可是却冷静的坚定自己角逐皇位的信念。无论过去是否被人牵制，他对自己之前种种的选择都不后悔。
如此，足以。
夏夷则平复心情，转而想去安抚乐无异，他真不知乐无异是否能接受谢衣的死亡、捐毒的灭绝只为了迎合一个故事。
但他没想到是，自己转过头正好迎上乐无异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眸中有着担忧却没有痛苦。
而且两人对视一阵后，乐无异忽然关掉了视频，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说道：“夷则，现在已经晚上7点了，你想吃什么？”
“乐兄……？”
夏夷则细细观察着乐无异，想看他是不是悲伤过头了。
而似是察觉他的关心，乐无异不禁靠近夏夷则，笑着说道：“夷则，你别担心，我真没事。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看到一半反而没了感觉。”
“乐兄……”
夏夷则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乐无异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洒脱和坚强。
哪怕他为了朋友哭泣。
乐无异见夏夷则沉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想了一下又道：“夷则，你也知道我爹是定国公，以前每次我出门的时候，不论去茶肆还是酒肆，总能听到他神乎其神的故事，当时就感觉那些人口中的定国公和我爹根本不是一个人，甚至傻乎乎的想和对方理论。”想到自己做的蠢事，乐无异不禁耳尖发红，他立刻摇摇头，甩掉这份窘迫后，才坚定地说道，“所以夷则，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熟悉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符号或传说这件事了。”
“……”可这不一样！
夏夷则在内心大吼，可表面上他却是安静地看着乐无异，用目光描绘他的笑容。
“夷则，也许我们只是故事的一部分，但故事结束了，我们的生活还会继续。”乐无异握住夏夷则的右手，让他覆盖在自己的左胸口，“你感受到了吗？”他握着夏夷则的手用力往胸口上压了压，想要传递皮肤之下的心跳。
“夷则，我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他们口中的故事对你和我而言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也许刻骨铭心，但却不会让我们的旅程结束。”
夏夷则凝视着乐无异的眼睛，右手传来的温度让他有种被丝绒包裹的感觉，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惜。夏夷则不禁张开口，想要呼唤无异二字。
可在他感动之前，乐无异就先行放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轻咳一声说道：“咳，所以夷则你就别再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事了，刚才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直接把电脑给砸了，那样多可惜，我还没正式研究呢。”
“……而且还不能向闻人探听谢衣前辈的居所，对吧？”
“对对对！”
“乐兄……”让我揍得你四分之三死吧。
夏夷则看着乐无异点头称是的样子，到没有想着真揍他，反而压抑起自己的心情，他感觉这样思考的自己很不对劲。不沉稳也不理智，一点都不像众人看好、甚至寄予期望的三皇子。
但更像一个人。
“夷则？你在想什么？”乐无异感觉自从认识了夏夷则，自己对于声音越加敏锐，能够根据乐兄两字领悟夏夷则想表达的一些心情。
就像现在，他能听出夏夷则的无奈、还有一点气愤。大概是他又说了什么不适合的话吧。
“没什么。”夏夷则摇了摇头，见乐无异不信，他只得转移话题道，“乐兄，我想现在闻人也到了说得日常任务时间了吧？”
“啊，说得也是！”乐无异一怔，随即就去登陆游戏了。
两人经过一下午的观看视频和找资料，对于古剑奇谭也有所了解。而OL则是以三十年之后发生的魔族入侵为背景，起始似乎与秦陵之变有关，但很微妙的地方在于里面的他们都没有变老，虽然不老的理由则各不相同。
例如狼王和闻人羽皆是战死后化为英灵，一个徘徊在捐毒遗迹，一个驻守百草谷。而乐无异似乎在修习烈山部法术之时，延长了寿命，虽然代价是满头白发。至于夏夷则却是易骨的后遗症，虽然不再具有妖血或鲛人形态，却依然保持着异常的寿命。
对此乐无异少有的质疑道：“夷则，你这样不老，难道那些朝臣都不奇怪吗？”
“在天下大乱，魔族入侵的时刻？”夏夷则略带笑意地反问，于是乐无异就闭嘴了，所以剩下的话夏夷则也就埋在心里。
其实即使天下大乱又如何？他并不认为这就能够阻止斗争，不如说反而是攻击他容颜不老的理由。
只是他还有一个太华山决微长老做师父，一个百草谷天罡为知己，再加上容颜不老之前的缓冲时间，如果这样仍旧帝位不稳的话，他倒不如退位让贤。
而且还有一个最好的理由——以帝王性命为献祭施展封印之法。
如此，谁会在天下太平之前，与一个随时可能成为祭品的帝王争夺皇位？不，说不定真有。
夏夷则看着再次出现在含元殿的寒霜落，心中忽然觉得很有趣，一边抵御魔族入侵，一边防备朝臣野心，这个皇位坐的可愉快？
夏夷则知道这里的李焱也许没有那么多烦恼，毕竟只是一个游戏。可换做他的话，又该当如何？
“夷则，你说我们……”乐无异迟疑了一下，才支吾着说道，“我们回去要不要探寻一下？当然，我们应该不会这么……麻烦吧。”
“乐兄所言极是。”夏夷则点了点头，他也希望不会在三十年后发生异变。
接着两人再次收到闻人羽的组队邀请。
※[队伍][寒霜落]加入队伍
※[队伍][不要打雷]加入队伍
[队伍][驱逐毛球]：无异，夷则，你们今天来得也不是很早啊，家里有事吗？
[队伍][鸡腿最高]：是啊，我都决定丢下你们去刷偃师任务了
[队伍][晗光]：既然人齐了，就快去捐毒吧
[队伍][初七]：走
乐无异看到初七的名字时，感觉非常微妙，明明古剑奇谭里也有初七存在，为什么谢衣还会用呢？以及他们难道都不感觉奇怪吗？自己的名字和游戏里的重叠。
而很快，乐无异就得到了解答。
[队伍][鸡腿最高]：又要去找乐无异了，每次从捐毒跑回长安都感觉好累不想爱了……_(:з」∠)_
[队伍][驱逐毛球]：阿阮妹妹，要坚持住！
[队伍][鸡腿最高]：可是我有些坚持不住……QAQ
[队伍][驱逐毛球]：……
[队伍][晗光]：丫头，有点志气
[队伍][初七]：蹲在这里哭有意义吗？
[队伍][鸡腿最高]：谢衣哥哥，你快去告诉沈夜，让他快快修改偃师任务不能开传送阵的设定！就当是他乱用我名字的报酬
“……”求告诉我这游戏不是沈夜设定的！
乐无异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夏夷则也有种被人抽了一鞭子的感觉。
[队伍][初七]：师尊不会胡乱干预分公司的工作
[队伍][鸡腿最高]：伐开心
[队伍][驱逐毛球]：阿阮妹妹，至少我们去的时候可以直接用传送阵
[队伍][鸡腿最高]：好吧
阿阮妥协之后，几人就使用传送阵抵达捐毒了，正确说是西域某座小城——聚宝盆。夏夷则见到这名字就知道是谁起的了，至少是符合谁的审美风格。
而后跟着闻人羽，夏夷则和乐无异在城主府内见到了游戏里的乐无异，一个头发全白、容颜未老的偃师。点击人物交谈后，出现了以下文字。
[任务]
[乐无异]说：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偃甲鸟已经迟到一天了，难道……
※乐无异眼中有着深深的忧虑。
[乐无异]说：这位侠士，可请你帮一个忙？并不困难，只是可能需要麻烦你多多跑腿了。
※乐无异露出羞涩的笑容。
[乐无异]说：就是请将此物和信件一起放到长安侠义榜，到时自会有人前来领取。
※乐无异拿出信件和锦盒。
[乐无异]说：啊？你问谁回来取？会不会有人冒充收礼？这个……不会啦，毕竟是他的治下，我相信有他在，官吏必定清明
[任务目标]：乐无异让你去发布侠义榜
[任务奖励]：51金
“……”乐兄，你三十年后的画风不太对啊。
夏夷则沉默着收下了锦盒和信件。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