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秋的首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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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影辰跑到林荫道的时候，玉孤颜正在打电话。
月娘透过乌云露出脸来，流淌下来的，是血红色的月光。
叶影辰抱胸立在她面前：“解决了？”
玉孤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收了手机：“解决了，不过有人牺牲了。”
叶影辰眯起眼打量一下躺在地上被射成马蜂窝的副会长：“你用他当盾？”
“对。怎么，舍不得？”玉孤颜反问，白色裙角沾染上殷红，就像盛开的朵朵鲜花。她郁闷地嘟起唇：“唉……看来又得回去换衣服了。对了，我要转移阵地了哦。”
“你要走？”叶影辰挑眉，月光落在她的脸上，面容若美玉冰冷。
玉孤颜叹出口气：“没办法，仇家都找到这里来了，估计以后在哪里都麻烦。所以呢，我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啦。影，我要走了，给我个Goodbye Kiss如何？”
叶影辰目光骤冷：“你尽管走。”
玉孤颜耸耸肩：“还真是冷淡呢，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嘛。讨厌！算了，不多说什么了，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再回来。不要想我哦。还有，最近几天你自己小心，另外，看到云渲的时候顺便帮我馈赠他几刀，我在这里本来当会长当得好好的，都是他的错。现在倒好，连副会长都没了。谁来赔我的副会长呐！”
叶影辰往前走了两步：“不是你自己把他当盾牌的吗？”
玉孤颜扁起嘴：“要不是这群人突然来袭人家一个弱质女流，我又怎么会拿他这个男人顶住嘛。男人保护女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影，以后你身边有这样的男人的话，千万别吝惜。”
叶影辰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外面已来了一大帮黑色车辆，她遂挑眉道：“接你的人来了。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玉孤颜眨眨眼，挥手道：“后会有期哦。”
叶影辰没有回头，如果她回头的话，就能看见玉孤颜拿起刚才在打的手机，轻轻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按口型，应该是——“搞定了，不用担心。”
然而叶影辰没有回头，只朝着校门口走去，然后在拐角处，上了辆早已停置好的蓝色保时捷。她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大汉说：“小醪，抓到老鼠了吗？”
小醪呵呵一笑，道：“辰姐放心，有冉总在，老鼠在今天下午已经顺利落入了猫爪。”
叶影辰点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老鼠是谁？”
小醪说：“是苏震。”
叶影辰闭眼，左手托起下巴：“是他啊。”
车在Blue Bird前停下，与之前每一日相同的，今夜的Blue Bird也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小醪主动为叶影辰推开门，叶影辰走进去的时候，正中央跪着抹不成人形的硕大肉块。
“辰姐。”阿铁走过来，开口。
叶影辰目光一瞄跪在那边的苏震，说：“苏震？”
阿铁颔首，示意旁边几个抓着苏震的大汉松手，边说：“是的。”
“问出来没有？他背叛的原因。”叶影辰上前两步，把玩着地上玻璃片的碎屑，忽然狠狠将玻璃片刺入大汉残存的左眼，苏震浑身抽搐一下，紧接着，刚刚干涸的血迹又活动起来。
阿铁心里一颤，直觉今天辰姐的心情不那么好。忙道：“问出来了，辰姐。”
叶影辰上下打量着苏震：“什么原因。”
阿铁咽了口唾沫，嗫喏道：“他……苏震原来是云渲的暗桩，并且他还是云渲的私生子。缔结关系时云渲说如果苏震愿意为他效力，他就能给予苏震本人部分云天股份，同时，他也会在媒体公开宣布苏震就是云家的私生子。”
叶影辰眯细凤目，里面尽是冷凝，阿铁浑身一震。叶影辰说：“没查出来？”
阿铁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叶影辰指的是当初对自己身边几人的调查这件事，忙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是被母亲一手带大……”
叶影辰把玩着长发，走到沙发上坐下：“喂鱼。”
阿铁愣住，苏震在地上剧烈的抖颤起来。叶影辰冷冷地睥睨周围一圈，所有人只觉背上冷汗流下，心在胸膛里扑通扑通直跳。叶影辰的声音就像刚刚融化的冰，然而里面的森然寒意却比之更甚几倍。叶影辰启唇：“关于叛徒的惩罚，最开始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所有人倒抽口凉气，叶影辰靠上沙发，长发海藻般四散开。她不再说什么，只等苏震被拖出去之后，才对阿铁说：“明天伊君玄和叶明嫣的订婚仪式，我们应该收到请帖了？”
阿铁颔首：“是的，辰姐，今天早上就送到了Shadow。”
“我打算去，以Shadow集团总裁的身份去。没有问题吧。”叶影辰将发丝缠绕在手心，目光随着玻璃反射的灯光晃动。
“是的。”阿铁点头。
“怎么了？”叶影辰抬眼，凝视阿铁。
阿铁慌忙垂首道：“呃……我只是想，今天下午冉总也是这样说的。”
“冉秋么？”叶影辰眼神一闪，瞬间归于空无。
※ ※ ※
云默羽背着尹飞蓝走出校门的时候，顺带拨通了尹炫宸的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冷傲的男声，云默羽几乎可以想到那个从开裆裤时就一起玩的好友立在身旁看到自己妹妹被打晕的样子。
云默羽开口：“喂，宸，你知道飞蓝她租的公寓在哪里吗？”
尹炫宸愣了愣，语音愈发低沉：“飞蓝怎么了？”
“没什么。在出校门的时候突然被袭击，虽然叶影辰拖着我们跑开了，不过由于叶影辰让我们离开的时候飞蓝要和她一同，所以迫不得已，我们把飞蓝打晕了。”
尹炫宸蹙眉：“谁来的袭击？袭击叶影辰？”
“我想应该不是。”云默羽摇摇头，凝视着天空上好容易露出半张脸的月娘，说，“叶影辰的身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仍然是个秘密，更何况，和她有深仇大恨的，除了我父亲我也想不出其他人。而这拨人，明显不是我父亲派来的。所以我想，这拨人，并不是冲着叶影辰。”
“那是冲着谁。”尹炫宸问。
“很明显，是叶影辰跑过去帮助的那个人。”云默羽低下头，想起那个一身白色长裙笑容温柔只眼底偶尔有诡异的绿芒闪过的学生会会长。叹出口气，他道：“恐怕和玉家有关。”
“玉家。”那边尹炫宸的声音再度沉下来，“怎么会和玉家扯上关系。”
云默羽又走了两步：“因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正好是个姓玉的。”
尹炫宸道：“你确定他是玉家人吗。”
“宸。我不仅认为她是玉家人，我更认为，她是玉家家主。”
“什么意思。”尹炫宸低低道。
云默羽说：“除了Shadow总裁身份是谜，有一个人的身份，同样是谜。新入十世家的玉家家主。而且，自从玉家进入十世家之后，奇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你不觉得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玉家家主捣鬼？”
云默羽又摇了摇头：“刚才我在所有人都走完之后又去了一趟林荫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明明有枪响，明明玻璃碎了，而去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血迹都已经被清洗干净。我不认为一般人有这个能力。她就算不是玉家家主，恐怕也是玉家某个高层。只可惜关于玉家，我们九世家里没有一个家族能够真正说了解。”
尹炫宸说：“我派人去查查今天偷袭学校的是哪些人。还有，你们现在在哪里。”
“大概是中心广场吧。”云默羽看了看周围的灯红酒绿，道。
尹炫宸点头：“我派人来接你们。照顾好飞蓝。”
云默羽颔首：“我知道。”
语毕，他径自挂了电话，背着尹飞蓝靠在树边，层层叠叠的月华从上空泻下，云默羽又想起了刚才大厅前的那个笑容。尝试着勾起嘴角却终是不能，云默羽望着天空，喃喃：“我要的，真的只有那么一点，我只是，想要拥有一点点的，情感而已……”
背上，尹飞蓝似乎动了动，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黑色加长型林肯停在面前，云默羽刚把尹飞蓝扶上车手机就再度响起，里面依旧是熟悉的男声。尹炫宸隔着手机的声音愈发低沉冷漠：“作案的，是一个集团，叫‘秋’。”
云默羽深蓝色的眼珠转了转：“这么快就知道了？”
尹炫宸点头，将电脑上黄叶的标志打开。那上面，写着一行血红色的字：今夜，在C市X校校门口，狙杀X校学生会会长玉孤颜。落款是，Pasteur（牧师）。
尹炫宸在电脑前勾起唇角，看着墙壁上放大了的画像若有所思。
画上，静静站着个少女。少女穿着身海蓝色的长裙，长发以浅蓝色的丝巾束起。她笑得满脸阳光灿烂，好像所有的光明都同时集结在这里。尹炫宸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抚过少女的面容，深碧的眼底流淌着名为温柔的波光。他定定地注视着少女，似乎那少女就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微笑，叫着自己哥哥——“飞蓝。”语声似叹似嗟。
良久，尹炫宸又坐到了电脑前，他打开了第二个文件夹：秋的四个首领的代号，分别是。
Pasteur（牧师），Démon（魔鬼），Princess（公主），Pèlerin（朝圣者）。
嘴角的笑纹飘忽起来：说起来，四个人除了披着网络的皮，还从未有过见面的机会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秋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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