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的冷彻]且行且珍惜》御牌

4、名为饕餮

　　说起来，白泽大人的原型到底是怎样的啊，我很好奇。

　　某一天，桃太郎在连续舂药泥舂了好十几分钟之余，难免有些走神，余光在瞟到站在一边守着煎药砂锅的黑发青年后，脑洞止不住大开。

　　虽然之前有听鬼灯大人稍微提到过，不过果然还是很抽象啊……白毛？黑毛？瑞兽的话头上的角应该有的吧……？然后……尾，尾巴有几根？一根？两根？没有？噗。思及此的桃太郎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小鹿斑比的bgm，以及颤颤巍巍抖着小腿儿瞪着湿漉漉大眼矗起来的幼年白泽原型，然后嘴角瞬间就咧到了耳根子后面。

　　意外地纯良嘛这不是！啊，说到角的话——

　　桃太郎迅速转过头去：“说起来啊白泽大人，我突然想到件事，上次我在养生泉那边见到了一位黑色头发的年轻女性……就是我帮您去割草那次，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她确实是泡在您的池子里呐。”

　　也不怪桃太郎惊讶了，尽管白泽有过数不清的女人，也带回来家过很多女人，但从来就没有让她们踏进那个泉池里半步。据他自己说，因为那是自己专用的地方，水里几乎融合了上百种不同的药草，或毒或无，以及上亿年的作为神兽的气息。别说下水了，普通人或是普通神仙根本就没办法靠近那个地方方圆几米内，而自己是因为有白泽给的护身符在身上才无所谓。

　　“啊——她啊，”不明意味地轻笑了声，白泽没有立马回应，而是揭开砂锅盖，在看到里面药水的颜色变成墨绿色的时候，才满意般地叹道：“算是我的一个老友吧。”“诶？那么就是和麒麟大人他们一样是……？”“那就不是了，”将砂锅小心翼翼地捧着往旁边的陶碗里倾倒药水，白泽眼也不抬道：“倒不如说，在本质上就根本不一样了。”

　　不待桃太郎再度质疑，手头的事暂告一段落后，白泽干脆转过身，后背抵在桌沿边，眉眼带笑地看着他：“呐桃太郎君，你听说过，‘饕餮’这种生物么？”

　　-

　　又到了该换药的时候——除了这个时候，饕餮基本上不会主动来桃源乡找白泽，或者说，求助于他。

　　当初留下的旧伤就只有后背那块还顽固地不肯消退了，尽管她不怎么太关注外观如何，但那面积实在过大，老是这么留着也挺怪里怪气的。

　　饕餮暗叹了口气，裹紧前襟，驾轻就熟地循着石子儿路往养生泉走去。反正白泽已经知道自己来了，待会就会过来帮她治疗，也不用巴巴地跑到他家里去找人。相反，要是碰到什么让她这把年纪的老人家都脸臊的事的话，那她会不会忍不住一爪子拍死白泽就未知了。

　　……哼，老不死的色老头。

　　越想心里越郁结的饕餮脸色一沉，在看到池面后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抬手劈去，浅金的光芒一闪即逝，池子里的水却是被炸起了几丈高的水花。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饕餮这才解开衣袍准备泡下水。

　　白泽抽了抽嘴角。

　　他全身湿透地站在池子最左边，头上还挂着从水里炸出来的几根水草，端着一陶碗，看到饕餮毫不犹豫的恶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下手之前好歹看下周围啊老太婆……”

　　被提名的某老太婆上挑起眉，面无表情瞟了一眼某色老头，随后正对他，再度抬起了右手：“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祖宗你快把手放下！”眼看势头不妙的白泽连忙单手端碗冲了过去，握住饕餮的手揣到自己外套的口袋里，讨好似的笑眯了眼：“生气会老得更快哟！”

　　“那个‘更’是怎么回……你在看什么？”

　　正要再一次毒舌的饕餮发现白泽表情不太对，或者说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继续一脸复杂地流出了鼻血。

　　饕餮瞬间印堂发黑。

　　“……我说，饕餮。”

　　“还有什么废话。”

　　就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或是有趣的东西，白泽笑咧开了嘴，一双黑灰的双眼透着些兴味地瞅着饕餮，声音忽然间就有些低磁：“我们应该很久没有一起泡澡了吧？”

　　饕餮睁大眼睛：“等，等等……”

　　“有什么关系嘛，这么多年我还是最喜欢饕餮酱身上的味道了哦~”

　　“你好意思？！而且一把老骨头了搞什么性|骚|扰，色老头你想都不要想！”

　　“来嘛来嘛，我都没害羞你就更不用害羞了呀~”

　　“你还有羞耻心这种概念吗？！你……等等白泽你在摸哪里啊啊啊！”
　　……
　　…
　　桃太郎去地狱探望小白回来后，打开门，白泽不在。

　　不奇怪，应该还在睡午觉吧。

　　……什么啊，骨子里的习惯还是跟老头子一模一样不是吗。惋惜一般摇了摇头，桃太郎认命地钻进厨房去做晚饭，想着就算他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人肯定也还起来不床。

　　——果然，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来应。

　　桃太郎一副“我就知道看我多懂你”的表情立在白泽房门前，沉思了有那么几秒的时间，随后伸手扭开了门把手。

　　“唉，白泽大人，晚饭已经……”

　　卧——

　　“槽”字还没来得及成型，桃太郎就只听到像是眼镜碎了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循环播放，他努力地瞪大了两眼，感觉那两颗眼珠子都要爆裂了。

　　不算太大的卧室里一片晦暗，但是不影响他看清房里的内容。只见一头从来没见过但莫名眼熟的纯白巨兽蜷伏在那张单人床下，它腹部有轻微起伏，还阖上了眼睛——先不管它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个眼睛，似是沉浸在了睡眠中。而更让他傻掉牙的是更眼熟的是窝在巨兽怀里的黑发女性——很明显是他上次在养生泉碰上的女性，只是这回没见到头上的那对黑角。她也正熟睡着，却是全身赤|裸，但几乎都被这巨兽扫过来的尾巴给遮掩住，还裹得好好的。而女性像是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支手将尾巴往自己身上再裹拢了些，这才继续睡去。

　　尼玛什么情况……为什么明明是人兽还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桃太郎凌乱得整张脸都在纠结，他咽咽口水，基本上没再发出什么声响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我我我我要不要也去睡一觉……白白白白白白泽大人吧那是那是白泽大人没错吧！那就是所谓的原型吗，神兽原来这么不靠谱的吗？！再说了哪会有普通的女人……等。桃太郎脚下一顿，脑海里猛地劈出了一个白泽在上午就说过的词，然后冷汗登时就窜上了背脊。

　　没记错的话，是叫“toutetsu”吧……

　　……没记错的话，是“饕餮”的意思吧……中国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那只。
　　……
　　诶诶诶诶——？！

作者有话说

　　具体自行脑补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