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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月下逢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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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当上谷主了,政务较多,没时间陪我,给我留书一封,由他小妹来陪我,连理树种的事不用担心,他已在着手查询看是哪位仙鸟衔种播种,树已发何地,这几日就有消息。
是日黄昏时分,我独坐花园凉亭,见一女子从花丛现身,五彩羽锦披风,身着鹅黄纱衣,婷婷走来,自称是灵珠,我想她是小七的妹妹了。
灵珠语声如玉珠落盘,与小七嘶哑之声有天壤之别,举手投足干脆利落,这点倒是与小七很象,只是她一直用面纱遮着脸,只留一双灵动流转的眼睛在外面,让我不禁想起那天在湖面上歪着脑袋看着我的乌溜溜的小鸟的眼睛。
灵珠,人如其名,这双眸子的确是满满的灵气环绕,让人一见难忘。不知她面纱下的这张脸是不是美丽动人?是不是与她娇柔的声音般迷人?
灵珠带了一把七弦琴,坐下之后,先为我奏了一曲《百鸟朝凤》,听得我如痴如醉,如在梦中。
为了表示我的才情,我拿出天河牧牛时的长笛,也吹了一曲最擅长的《牧童短歌》,我自诩天资不差,吹得颇具神韵,赢得灵珠击掌叫好。
又各自作诗一首,对了两句对子,相谈甚欢,我甚觉有相见恨晚之意了。
只是微风时时撩起灵珠面纱一角,看不见她的脸,这让我心里十分好奇。
晚上睡觉睡得出奇的香,早上醒来已近中午时分,见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朱红的箱子,老管家忙里忙外的在招呼客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灵珠小姐的夫婿上门求婚来了,箱子里装的皆是珍奇玲珑美玉宝石,传闻鸟儿最喜欢各色璀璨宝石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院中站着一位雪衣飘飘的公子就是灵珠的夫婿-雪鹰,美目顾盼生辉,如一株玉树般立在那里。
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有些食不甘味,偏偏跟雪鹰坐到同一桌上,雪鹰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眼里有欣赏,也有一丝戒备,我也只冲他一点头,说了几句好听的祝福,他眉开眼笑地谢过了。
我作为灵珠兄长的朋友,今日兄长不在,我就代为陪酒了,一杯接一杯地跟雪鹰喝,也不知多少杯了,反正最后雪鹰终于趴在了桌子上,我觉得很痛快,心里头很舒服。
宴客的菜肴里居然还有清蒸鲑鱼,还是撒上了五彩椒紫苏叶七里香和芝麻的,最令我诧异的是鱼盘里还有朵萝卜雕的玉兰花,我四处看了看,以为小七回来了,但没看见他的人影子,这心头大菜提振了我的食欲,我总算埋头吃了两口饭。
午后我在花园里漫步消食,百无聊奈,绕过假山,听见有说话声,忙缩回来,只见雪鹰同一女子站在那里说话,看那装束,女子应是是灵珠。
隔了太远,两人说什么我听不见,只见雪鹰美目深情款款地看着灵珠,嘴里说着什么,还举起手臂,似有要拥抱之意,我连忙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一幕。
又听得一声男子“啊”的叫声,我忙睁开一只眼,只见雪鹰连退几步,用手指着灵珠,“你……你……你……”,然后突然调头跑掉了。
我看见灵珠只是用手掀起了面纱,手还未放下来,她背对着我,我也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哼”了一声,我猜想:或许是灵珠奇丑无比,将雪鹰吓跑了。
待我再回转至院里,那些雪鹰那些人及带来的朱红的大箱小箱已都不见了,老管家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正在为这一大笔莫名的损失揪心。
灵珠倒是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傍晚又来找我饮酒对弈,就象白天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她的棋艺跟小七一样的烂,酒量却是出奇的好,一杯接一杯的,把我喝得醉眼朦胧。
我满嘴酒气的问:“珠珠,你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把雪鹰吓跑了?”
灵珠狡诘的一笑:“正是,把他吓跑了又怎么样?”
“嘿嘿,我也很想看看你脸上到底长什么了,把我也吓跑一下下看看,咱们就当是玩躲猫猫了”,我满眼昏花的说道。
“今天是不行的了,已经吓过一回人了,每天只能吓人一次,否则会遭天遣的,明天再说吧”,灵珠推了昏昏欲睡的我一把,“打点精神起来,我们去捉荧火虫吧”
鉴于我走路东倒西歪,不成人样,灵珠不得已只好牵住我的手,两人在花从间扑起荧火虫来,一个个装进喝完酒的玉杯里,不大会,杯里就烘起点点黄色的光晕,我看得心醉,指着玉杯说:“我走时捉一些我带回银河边的草丛里养着,晚了回家的时候还能用它做个灯笼挑着”。说罢,顺势将手搭在灵珠肩上,靠在她身上闻着那好闻的香味。
夜间有点凉,我酒醒了八分,忽又觉得肚饿,白天没吃下东西,这会儿却都想补回来。
灵珠从袖子里抓出一把香甜的炒松子给我,我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满齿留香。
我连连叫肚子饿,说是因为雪鹰的缘故吃不下饭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然这都怪灵珠,因雪鹰是来找她的,所以她要对我现在的饥饿负责。
灵珠只好急急地剥松子给我,我张着嘴等她喂到嘴里,原因是:我已经饿得连抬手送进嘴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灵珠已经剥到手酸,开始抱怨了,我抓过几颗松子,剥一颗,伸到灵珠面前,依旧装出醉熏熏的语调,“你……把面纱……拿开,我来……喂你吃一颗。”
灵珠一时窘在那里,既不想放弃这从天而降的伺候,又不想摘面纱,愣了一愣,就这愣神的功夫,我出手上前,就要扯下那黑纱。
灵珠以闪电之势侧身闪过,纵身飞逝在一片竹林的后头,我只是虚虚的瞧了一眼她的脸,好象也没瞧见什么特别的东西,“乖乖,好快的身法”我抓着面纱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