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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澡盆里隐约得能够看到些薛果身体的轮廓,颜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美色,当然她也不敢形容,毕竟那都是属于脖子以下的范畴了,说太多总归是不太和谐的。虽然皮肤和脸上一样的白,但是透着一股健康和力量。

      颜夕手探上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于是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赶紧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又帮他擦干身子。做这些的时候还是有点小羞涩的,以前和廖凡恋爱的时候,更喜欢花前月下的精神浪费,而不是身体上的接触。当然,等到后来颜夕越发的胖了的时候,廖凡也没了这份心思,每天要面对着她就已经有些艰难了。

      薛果在床上躺着也并不那么安稳,嘴里仍旧在说着一些模模糊糊的话,眉头也紧紧皱着,一双手把被子楸着不放手。颜夕叹息了一声,看着也是个身体好的,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了。她上前去帮他重新把被子盖好。又打来热水,用热毛巾帮他敷了敷。

      望了望窗外,雨势仍然很大。颜夕一咬牙还是撑着伞出去了。

      “李婶,李婶,你在家吗?”大雨顺着屋檐落下来,在门前形成一道水帘,颜夕撑着伞艰难的敲着李婶家的门。李婶的丈夫似乎早年间去世了,只留一个半大的儿子在身边,但是并不常常见到她儿子。

      没过多久,李婶便来应门,一见是颜夕,忙要让她进门。颜夕摆摆手说:“李婶,我想请你先帮忙照顾一下薛果。我们回来的时候淋了雨,这会儿他好像有点发烧了。我先去请大夫回来看看。”

      李婶连连点头,“诶诶,好孩子。快去吧,家里有李婶帮忙看顾着,你放心。”

      颜夕道了一声谢,便急忙去了。

      大夫赶到时,薛果的情形还是不见好,他瑟瑟发抖的把自己笼在被子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李婶站起来为大夫腾了个位置,说:“这可算是到了,我看薛果情形真是不太好。大夫快来看看他。”

      那大夫也不过四十多岁,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他不慌不忙的坐下,先探了探薛果的额头,随之轻轻把住薛果的脉,凝神感受了一会儿,又观察了一下薛果的状况。这才摆出纸笺,挥墨写下了一张药方。

      “风寒入体,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只是这年轻人的脉象有些奇怪,有点像陈年积毒的症状。这次病发,恐怕也和这陈年的毒素有关。”那大夫说道。

      颜夕想起薛果说自己忘了以前的事情,恐怕之前中过毒也不一定,便对大夫说:“这毒素是否会危及他的性命?不知大夫可有解毒良方?”

      那大夫摇摇头说:“老夫也只能让他的风寒好转,至于这毒,恐怕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救治了。但好在短期内是不会危及他的性命的。”

      颜夕送大夫出门,回来的时候李婶急急的迎向她,“这可如何是好?薛果年纪轻轻的,又怎么会中毒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严重不严重。”

      李婶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不停的望窗外。颜夕猜测她家中可能有急事,所以说道:“李婶,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哎,我忽然想起锅里煮着东西呢。你先忙,一会儿我再过来看看薛果。”李婶告了声辞,急迫的走出去,连伞也忘了打,走到门边的时候差点摔倒。

      “李婶,你小心点。下雨天路滑。”颜夕说道。

      “哎,哎,我知道了。”

      到傍晚的时候,雨渐渐的小了,淅淅沥沥的在屋檐上滴落下来。江南的雨总有些美不胜收的趣味,颜夕以前总是对着江南怀着一种特别的情感,那里的白墙黑瓦每一样只要想象一下就可以让她心生悸动。但当她真正的身处江南,却发现还是自己的家乡最好。人若如浮萍一般飘荡在异乡,那里的山和水再美,那里的街景再繁华,又与她何关呢?

      忽然,就是在这样的雨中产生了莫名的乡愁。

      薛果吃了药,看样子不是那么怕冷了。他睡得很舒展,除了脸色还是不正常之外,胡话也不怎么说了。颜夕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发烫着。只能晚上在喝药看看效果了。中药的效果比较慢,总需要等一等的,好歹把风寒先治好了再说。

      帮着薛果掖好了被子,颜夕着手开始准备晚饭。其实薛果不也和自己一样,自己是有家不能回,他却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忘记了。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竟然让他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颜夕默默想着去了厨房。

      病人只能吃比较清淡的食物,所以颜夕只熬了一锅白米粥,炒了一个虾仁小白菜,再把自己之前腌好的泡菜捞出来切成小块。

      叫薛果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怔愣,只由着颜夕把他拖到桌前,又双眼无神的观望颜夕摆好碗筷给他夹菜。

      颜夕见薛果一脸呆萌的表情,瞬间觉得心有点萌化了,这到现代去也是个影视界的“小鲜肉”啊,绝对杠杠的。她伸出手捏了捏薛果的脸,顿时感到一阵滑腻的触感,“快吃吧,今天你受了寒,得吃点清淡的东西才行。早知道你这么虚弱,我就让你先洗了,反正我肉多身壮,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薛果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脸红的低头,反而问道:“你是谁?”

      颜夕傻了,说:“你没事吧?我是谁你真的不记得了?”别是又失忆了。

      薛果凝神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渐渐的变暖,说:“哦,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愣神。我记得了。”还带着些许的歉意。

      颜夕松了口气,但还是确认道:“你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在做哪行哪业?跟我什么关系吗?”

      薛果一板一眼的答道:“我是薛果,现在是屠户。你,是我几个月前刚过门的娘子。”

      颜夕这下彻底放下心来,还好,没傻。便又劝薛果赶紧趁热吃。薛果慢里斯条的动筷,两人把菜吃了个见底。

      晚上睡觉的时候,颜夕先把薛果安置上去,准备自己睡外面。万一晚上薛果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要喝水什么的,自己也好警醒些。

      但这会儿薛果却不愿上床睡觉,只说自己白天睡得太多,现在毫无睡意了,而且明天要卖的猪肉还没理好,要去把肉砍好。

      颜夕忙把他拖住:“外面正下着雨呢,你瞎忙活什么。出摊也不急着一天两天的,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在家休息吧。”

      薛果低头看着颜夕攥着他袖子的手,细微的向前移动了一步,挣开了她的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出去了。

      “明天去木匠家看看能不能多做一张床吧。你一个大姑娘家跟着我睡,总是不好。”薛果背着身子淡淡说道。

      颜夕满不在乎的把他拉到床上躺好,说:“怎么病了一场就这么别扭了?坐床不还得花钱么?再说了,我这么胖你不也看不上么。就放心吧,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了。我这样的,有谁看得上啊。”说道这里,颜夕心里还是有些酸的,人人都说她胖的不堪入目,就连她自己心里不也是羡慕那些纤瘦的女子么?

      薛果也不别扭了,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颜夕吹了灯,也在外面躺了下来。

      黑夜里寂静的只有雨声滴答作响。颜夕忽然就有些睡不着了,有些烦躁。耳边并没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颜夕猜测薛果也没睡,便试探着叫道:“薛果,你睡了吗?”

      “没有。”

      “那我们来聊聊天吧。反正我们都睡不着。”

      “聊什么?”薛果说。

      “聊聊你在这里的感受。你开始发现自己没有记忆,又孤身一人在此的时候,是什么想法呢?”颜夕也想起自己穿越来的那天。

      薛果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有些茫然。好像睡醒了就在这个院子里了。后来李婶跟我说,我以前是个屠户。”

      “李婶是你的邻居。她说的应该没错的,那她没说你是怎么失忆的吗?”

      “嗯,她说我父母早早便过世了。那天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脑袋,便不记得了。”

      颜夕灵光一闪,问道:“你不是说薛果这个名字是李婶给你取的?既然她对你那么熟悉,这应该就是你的名字啊。”

      沉默,又是沉默。薛果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声音,等到颜夕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轻轻的说:“是啊。但是我失去记忆了,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我既不觉得这里是我的家,也不觉得薛果是我的名字。”

      黑暗中似乎听见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雨声还是未完,点滴敲打着她的心弦。和廖凡分手似乎也是一个雨夜,那天他们很久没见了,颜夕以为自己是去约会的,却没想到自己等来了分手。

      “你肯定也觉得我很丑吧?我以前也有一个恋人,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很喜欢我。我最初也没这么胖,他老喜欢带着我出去吃各种美食。我觉得他真心爱我,也没有顾忌,渐渐的越来越胖。后来,他说他喜欢纤细的姑娘。我们就分开了。”

      薛果嗤笑一声:“你真是傻得可怜。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再者你一个未婚女子竟然跟着男子满大街的乱跑,真是不知礼数。”

      古代较为保守,颜夕一时间也忘了,放在现代很正常的行为其实在古代来说已经算得上出格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是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好了。不说了,我有点想睡了。”

      薛果察觉到她的哭腔,但也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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