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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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叫好：“圆明园虽然不是天然的美景，却也是巧夺天工，我这就找皇兄商量去，找一个天下美景齐全的地方可好？”俨然是商量的口吻了，四阿哥、五阿哥看的很震惊，十三叔是有名的贤王，不说天下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就算是得不到皇阿玛也会巴巴的送上去，这只怕是近三年唯一一次用商量语气说话了。
成昱说：“现在是夏天，再没有比雨景更美的色了。对了，别去平湖秋月那些地方。要是没去过苏杭看看也就算了，看过正真的天地造化再看人工雕琢的，总觉得失了一二分韵味。”
十三爷也叹惋：“极是！”
风一阵的来有快速离去，挥手间弄走了成昱的极品收藏，成昱觉得这都是四阿哥的错。等十三爷一走，立马收起了大方文雅的表情，狠狠的盯着四阿哥。五阿哥只觉得一阵阴风拂过，冷的很，连忙端着茶杯消失在二人眼前。
四阿哥一摆手：“这可怨不得我，我就提了一两句，谁知道十三叔就放在心上还舍得脸面来吵你要了。再说我不是还了么？”
成昱冷笑：“天下第一俗人，你是当真不知道我的东西的价格？林生儿！算盘！”
四阿哥不知所措的看着林生儿迅速的把一把白玉小算盘放在了林成昱的手心，以往不论他要什么，进上的人总是一脸荣幸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大咧咧的说，你付不起这帐。五阿哥性质也上来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林成昱算账的样子呢！
成昱上下晃了一下手上巴掌大的算盘：“水是好水，可这是我亲手收集的，就不算你银子了。上好的银丝竹炭，老窑子里出来的，四年前我从晋商手里买来的时候是六百八十两白银，这些年更加的少见这么好的竹炭，就算是长三分利子，一共七百两，老竹大方，这几年总共出现过三两次，每次还仅仅有一二两。最近一次是去年春天，一两七百两银子，我手里拢共二两，被怡亲王看见了少不得全都贡献出去，算你一千四百两便宜你了。其余茶具路费我一概免了，一共两千一白两白银，四阿哥您什么时候能还得起！”
五阿哥在一旁惊呼：“胡说，上次我去皇马麽那儿还看见老竹大方的，虽说的名茶可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成昱冷哼：“愚蠢，拿那些茶与我的上好顶谷老竹大方想比？上好的顶谷老竹大方，一年不过才十来两，就算有银子也没处买去，七百两还是看着我们素日的情分，不然就是你手里有万两白银也别想！”
五阿哥闭上嘴巴缩回头，看着四阿哥发挥。就算他们身为皇子阿哥，吃穿用度皆为天下间最奢侈的人家，可这动辄千两白银的茶还没喝过。四阿哥无法，只能问：“那你想怎么办？”言语间是认输的意思。
五阿哥头一回看见好强的四哥服软，颇有不忍，把茶杯往几上一放：“有什么，过两天我和四哥一起凑来给你。”不妨茶杯却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四阿哥拉住五阿哥乱动的手，划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果然，成昱盯着碎茶杯子看看，淡定的再次拿过算盘：“宋代磁州窑釉下黑彩山水杯，这可是一套六件的，坏了一个余下的全部不能用了。算你五千两不算贵吧？现在是六千一百辆白银了。林生儿！不成一套的杯子用不得了，全部拿去扔了。”
瞬间训练有素的宫女再次奉上新茶，把旧茶连同杯子一块端了下去。五阿哥这次不敢去碰新端上来的杯子了，小心的问：“这套杯子是？”
成昱抬抬眉头：“唐朝邢窑的白如雪，天下间也就剩下这一套了。”
五阿哥手抖了一抖：“你这些东西怎么拿来用？应当好好保存才是！”
成昱嗤笑：“这东西虽说贵重，可也不过就是茶具，不拿来用反而高高束起才叫暴殄天物。可况别管他是多少银钱买的，我用着开心就值了。”
四阿哥沉默了半响，说：“成昱既然喜欢这些古物，正好我那儿有一套宋朝建毫窑的玉毫盏，正好适合你用，我叫人送来？”
成昱惊讶的睁大眼睛：“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福建建毫窑的兔毫盏？这等上好的茶具现世我怎么可能没听闻？难不成是……”
四阿哥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套兔毫盏是宋代的一个官墓里出来的，虽说是贵重，可是不吉利，人也不能用。所以才几十两银子就落在他的手里了。本来想着要是能混过去老五打碎的茶杯，现在被揭出来当真的难堪。
成昱笑说：“行了，我可不用死人用的东西，兔毫盏的制作配方自元朝以后就失传了，你送到官窑那边叫他们研究，有成果了送我一套，那套黑彩山水杯就算了。余下的银钱你好生请人帮我找些适合的绣娘，给我妹子多制两身合适的衣服就算了。”
四阿哥面色如常，微微点头表示成交。倒是五阿哥长长舒出一口气，这笔银子不是拿不出来，可拿出来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平时赏人要东西，吃穿用度可是都要银子的。四阿哥则是心疼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五阿哥眼见过了一劫，有欢腾起来了，在屋子里上蹦下跳，左右摸索，还是不是大呼小叫一番：“成昱！你这黑玉浮莲的帘子我之前怎么没见过？是今年才买来的？什么时候去买的？”
成昱坐起来和四阿哥喝茶，品鉴这两年宫里的茶叶是一年不如一年，连皇子府都供应不上了，一边懒洋洋的回答他：“不是，这是我前几年一直有的，不过不搭这屋子才没拿出来。”
四阿哥也左右瞧瞧，笑着说：“以前没注意，可细细一瞧你这儿可有不少的好东西呢！林家底蕴深厚，扬州果然是古今富豪之地。”
成昱不理论他言语中的试探，光明正大的说：“扬州富庶，那是因为商人太多，有利可图，赚钱容易。我们家有多少资产我可不管，我所用的一丝一毫皆是我自己弄来的，你瞧着我父亲像是这么好心供着我这样生活的？”
四阿哥喝茶不接话，虽说是不行商贾事，可前朝九阿哥顶着圣祖康熙爷的压力还做着买卖呢！真算起来哪一个大家公子的奴才名下没有几间铺子，光靠着田地里的产物大家全都饿死了。何况林成昱现在是自己这边的人，当然要护着才行。
五阿哥上串下跳的没一会儿就又打碎了成昱摆在偏院里的一个官窑五彩大肚子瓶子，里头装着的东西全都洒了。顿时满院子酒香，引来众人围观。
成昱笑着说：“别看了，那是我前几年用后头合欢花泡的烧刀子，多少年了放在那儿也没事，可见你就是个灾星。”
四阿哥奇怪的问：“从来没有见过用合欢花泡酒的，还泡了这么多年，还能喝吗？”一边仔细闻着空气里的酒味，很浓郁，可见是好酒，可其中并没有闻到花香，也不曾闻到异味，不知到底有什么用。
成昱又仔细观察一下剩余在瓷片上的酒说：“不是用来喝的，用来烧的。”
五阿哥本来愧疚的站在一边，听说不值多少银子才稍稍恢复些许，现在听说这酒不是喝的难免好奇，直接问：“怎么烧？”
成昱丢掉手里的瓷片，拍拍手说：“烧炭。我之前按照古书上的法子弄的，还没到时间就被你打了，快别碰我其他东西了。”
四阿哥不做声，五阿哥也不敢作声了。
成昱回头看着两兄弟笑说：“行了，我还有其他的，不止这一缸。”
两兄弟才放心会客厅，四阿哥一边问：“也放点心思在正道上。”不多说，劝诫两句就算了，回头又添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动手，这些叫下人弄就是了，伤着自己可不是好玩的。”想着想着又回头说了一句：“不要沉迷与这等小道，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成昱领情却还是嘲笑了一句：“好生罗嗦！”
五阿哥接二连三大了两件东西才安分下来，安安静静的和四阿哥成昱一起喝茶。三人也不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却显得温馨。
不一会儿五阿哥饿了，成昱也想吃东西了，成昱作为主人家，去安排人做饭招待客人。四阿哥五阿哥则安静等待。
五阿哥也不看四阿哥说：“四哥，你和成昱……”下面的话五阿哥也不好说，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也不能要求四哥一定不能对林成昱怎样，毕竟宫里多得是身不由己，到了两难的地步，什么舍不下。可他也不是林成昱什么人，林成昱也不一定领情。
四阿哥微笑：“你是我弟弟，他也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只管说出来，不到万不得已，谁能狠心割舍自己的家人？何况一时的低谷不代表一辈子，耐心等待，有我一天好日子就不会叫你们过的差的。”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一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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