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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花柳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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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处建设局不是那么好查的,大牛跟着两位女同志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要把展昭狠狠捶一顿,谁都知道那是个硬骨头,别说不好啃,啃了也不一定有肉。
于是这个大鸡肋让大牛记仇了好久,没过多久就在展昭的生日聚会上,送了一只眼睛极其像展昭的小黑猫。
展昭这段时间就跟故意气洛可一样,调查的事儿他不参与,专门陪白玉堂,连着三天退烧针打完。大牛终于庆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玉堂乐呵呵地加了一把火。
“牛哥累了吧?我忘了跟你说了,从季高那儿查比较快……”
“白玉堂。”大牛咬着牙瞪着他,“白玉堂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跟和炎水怡的通话记录都给你抖给展昭?”
不管怎么斗嘴,大牛也不会真生气。调查表明,季高是批了,但是最高签字的却是赵爵。总局签字是报告打上去的,允许的问题应该不归赵爵管。
“季高是工程处的,这个陈锋也是他找来的,什么当代茅以升,都是季高那帮子人胡说八道瞎说。”刚才斗了半天嘴,白玉堂好心给他冲了一杯果珍,最近局里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糖糖去领用品配备,直接塞给她一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卡夫果珍。
泛滥的果珍让喝惯了茶的警员们嘴角抽搐不已,没办法,果珍都是有保质期的,一人一包全带走,还剩下三分之一。大牛一闻到那水蜜桃的果珍味就是眉头一皱,不过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
“陈锋这人一直在工程处干,不知道谁替他找的这个工作,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去年接了这个桥梁设计的活儿以后,季高那伙子人到处说他是什么当代茅以升什么的,结果公开竞标中陈锋得了第一名。陈锋的资费,是季高那伙子人出的。”
“季高捧陈锋,用来贪污是无可厚非的,但这是反贪局的事儿,到时候让颜查散查就行了。我们的重点是,陈锋怎么死的。”
大牛眉头一扬,“怎么,死因还没找到?”
“谋杀,”展昭从沙发后面矮下身来,手里的报告也从头顶落下来,“是谋杀不假,不过刚才公孙那边弄出来了,如果没弄错,应该是□□中毒,胃壁有极其微量的□□。”
大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为啥我觉得你们这个案子太简单了点?”
大牛的怀疑其实组里的人都有,刚进组的小警员正拿着勺子冲果珍,听了好半天也没敢接话,直到大牛这话一出,他才敢试探地说了一句,“现在看,这就是简单的杀人灭口案,问题是,现在难的,貌似只有确认身份?”
小警员看起来就是个刚进来没多久的愣头青,年纪跟白玉堂差不了多少。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啊,说不定时他自杀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组里一半的人都在,老组员懒得理他,新组员也不明白这个副组长什么情况,他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不敢反驳,展昭窝自己政委办公室里隔音甚好——
——抱枕百发百中无虚弦地砸到他头上,洛可再一次附送了几十秒河东狮吼的福利。
“胡说八道你也得有个限度啊,你家的想死的人临死前又买洁厕剂又买卫生纸啊?他家里一个月前新修的暖水管,那货半年前才搬过来好么!你家想死还带又搬新家又装热水管,一应俱全干嘛不死家里死外面?!”
一口气下来,洛可终于想起来需要喝口水了,清了清嗓子,一口水灌下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回头一看,白玉堂抱着那个抱枕想着什么,眼睛连焦距都没有了。
洛可一口水噎住了,努力咽下去,一转身出去,猛拍对过政委办公室的门,“头儿!开门开门,你家小白被我砸傻了!”
抱枕下一刻物归原主,百步穿杨。
展昭刚端起杯子就听到这么一句吼,杯子险些扔地上,不过紧接着一声“哎呀”让他险些失笑。门一开,洛可捂着脑袋跟了进来,白玉堂手里还拿着那个抱枕,“猫儿,咱们少查了一个地方。”
展昭示意他俩关上门坐下,把手里的笔盖上笔帽,慢悠悠地开口,“陈锋什么都查了,季高那边是没问题的,贪污的事儿,季高也有问题的,不过已经交给反贪局了。现在我们没法确定,这人死在什么时候。”
“能猜测一下么?”展昭说话的功夫,洛可成功地抢回了她的专属抱枕,抱枕上阿狸咧着嘴笑得正开心,见展昭点头,洛可想了想。
“从我们现在手里有的资料,小白你还记得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和短信是什么时间吗?”洛可拿胳膊碰了碰白玉堂。
“是17号,距离现在得二十多天了。”
似乎听到很满意的答复,洛可继续问他,“那么,李姐和糖糖的采访你也看了,老太太说,她是19号上午听到争吵声的,对么?”
展昭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找他在家的最后痕迹?”洛可摇摇头,“是他还活着的最后痕迹。”
“如果说还活着的最后痕迹,莫过于他家里……不对,他在桥边!”展昭说完却皱紧了眉头,似乎发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玉堂翘起二郎腿,“他的尸体在河里,谁知道从哪儿被扔下来的?扔的时候是活人还是死人?如果□□真的在胃里那就就算是死人吧。泡了那么久……你怎么确认是在哪个地方?”
白玉堂刻意把“哪个地方”加重了语气,展昭摸不着头脑,但是莫名地觉得好笑,半晌,他敲敲桌子,“我想我知道咱们忘了哪里了。”
洛可一愣,白玉堂邪气一笑,“他那个住在日本神户的前妻啊。”
查找陈锋的前妻并不容易,从民事局查到的线索看,陈锋和其前妻离婚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女儿还不满三岁,之后妻子的去向便不明朗了,再次听说也是从陈锋的妹妹口中,当年陈锋离婚,竟然还有这么个内幕。
原因便是陈锋的前妻是独生女,那个年代非常罕见。而陈锋则有个妹妹,父母大约总是疼爱女儿一些,儿媳妇和婆婆就打不完的仗,加上前妻家境不错,父母便有意刁难,明里暗里塞给出嫁的女儿钱,吃住却都赖在儿子家。即便是老两口都有工作,也不见平时帮衬点什么,反而大笔大笔的钱都给女儿,儿媳妇一有什么反对,婆婆便摆出一副不屑样子——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儿,那么有钱都是你的,我们女儿能给多少给多少。
用一个不好听的词那叫吃里扒外,而且吃里扒外的还是老公的爹娘,陈锋前妻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半年后,那婆婆明目张胆地给陈锋找了个外遇,前妻还没提出来,婆婆就逼着他前妻跟他离了婚。
离婚便离婚,前妻心气极高,说走就走,带着女儿就去了神户,一转眼就十五年了。
“问题是你也不知道你嫂子这些年的去向,她什么时候去的神户你还记得吗?”
陈锋的妹妹看着天花板想了许久,终于摇摇头,“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我儿子跟我侄女还是有联系的,现在的孩子,□□啊,微信啊,微博什么的都能联系。我嫂子离婚没多久就去日本了,前段时间我儿子还说,他表姐考上了东京大学,准备回国玩一趟呢。还说给我儿子带京都的礼物。”
“具体时间呢?”展昭翻了一页笔记本,陈锋妹妹想了想,“今年三月,我不太了解日本的招生情况,但是我知道,她是去年考上的。”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早就回国了?”
陈锋的妹妹蹙了蹙眉头,有些为难,“这我哪儿知道?但是今年我儿子高考完,她女儿就带着我儿子出去玩玩,这个我是知道的……”
“她住哪儿还记得吗?”
白玉堂连珠炮似的一阵问让陈锋的妹妹措手不及,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她很多年不在中国了,都是住在日本……不过,她娘家住在……东升小区……”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