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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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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南柳都出岫山魔教教址。
出岫山这一回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据不愿透漏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魔教这一回真是下足了血本,连过年都没这个气氛。
不需要打听,整个江湖都知道:这是魔教教主楼缎要和魔教圣子阮思黎要成亲了。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魔教的圣子是个男的。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评论的,阮思黎也不知道,不过阮思黎知道的是,就算他们有意见,楼缎也会让他们没有意见。
教主成亲,这排场自然是要大,这不,光是酒席就摆了百来桌,从魔教大堂里面一直延伸到了魔教外面,简直就像是百家宴,各地的坛主啊堂主啊什么的都来了。
彭堂主就坐在门口乐呵呵地收礼钱。
“彭长老,为何教主成亲,收礼钱的是你啊?”路过的不明所以的魔教弟子问道。
彭堂主心说呸,我儿子结婚我咋不能收礼钱啦,但是为了不暴露这场婚礼的主要目的,他还是乐呵呵地说道:“噢,教主他们太忙了,我来帮忙。”
“怎么帮也轮不上您呀……”那弟子小声嘀咕着走进了大堂。
“呸,当我没听到吗!”彭堂主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弟子的背影。
接着来送礼的又询问了许多问题,例如“左右护法哪去啦”之类的。
彭长老心情好,竟然也都一一应付了,倒是临近午饭即将开席时分,突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是一名女子,一名相当美艳的女子,她穿着薄纱红裙,一剪秋瞳如水,一头微微凌乱的青丝挽在脑后,模样有几分狼狈可怜。
但是女人就是这样,美丽的女人就算是狼狈也有狼狈的美,这位女子美得就是让人心疼,饶是彭堂主这种中年胖大叔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姑娘可有名帖?”门口守门的魔教弟子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她。
那姑娘一愣,烟眉微蹙,咬紧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我”她哀哀开口道,眼泪立即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的名帖,不知道落在何处了。”
“姑娘别急……”那弟子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娇嗲的女子,连忙安抚道,“姑娘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我们查明了,便会放姑娘进去。”
“我我是烟都艳花楼的柳絮眉,奉师命而来出岫山为楼教主祝贺,没想到我的名帖中途丢了,师傅若是知道了,便是要重罚我的……”她一张口,又要哭,门口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只好拿出名录仔仔细细比对了,才道:“的确是艳花楼柳絮眉姑娘的样貌。”
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柳絮眉的样貌。
“姑娘请进吧。”弟子放行道。
柳絮眉点头,忙不迭地感激道:“多谢二位大哥。”
那俩弟子面上一红,还目送柳絮眉走进了魔教。
趁人走远了,一个边看还边说道:“真是美啊……咱们魔教什么时候能出一个这样的美人儿啊?”
恰好巡逻的弟子走过,看见他俩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提醒道:“右护法吩咐,明尊擅长易容之术,叫我们仔仔细细检查,你们可得好好检查啊,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士。”
另一个还在留恋柳絮眉婀娜多姿的身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心好了,就算是明尊易容成一只苍蝇那都飞不进去。”
说完他与守门那个弟子对视一眼,又一齐猥琐地笑了起来。
阮思黎此时此刻待在彭九鳕的新房里,他们两个人闲来无事,被吩咐好好呆在这里不能走动,于是只好在一起聊聊天。
阮思黎看着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彭九鳕,不禁啧啧出声:“哎哟,右护法的身段就是好啊!”(长得也跟白莲花似的)
彭九鳕满脸通红,站了起来将改良了的喜服衣袖展开给阮思黎看个明白。
喜服是霞帔改的,阮思黎打死也不穿,但是彭九鳕倒是没那么多抗拒。
“圣子吗,好看吗?”彭九鳕问。
阮思黎点头:“好看好看,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
那可不,彭九鳕长得跟个九头身美少女似的,他这种白莲花脸和修长的身材穿霞帔什么的真的好适合——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彭九鳕的。
彭九鳕娇羞道:“圣子你也不差,你穿上也会好看的。”
阮思黎低头看了看在自己强烈要求下身上穿的精简版喜服,幽幽叹了口气。
一开始,本来不是这样的。
大家一开始觉得,既然整个江湖都知道阮思黎和楼缎的婚礼在今天,那么肯定不能取消了,为了防止司徒无后来搅局,打搅了教主的大好日子,所以先偷梁换柱让左右护法成婚打个幌子,但是后来四大长老掐指一算,算出来了今天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所以到了后来事情就发展成了不管司徒无后来不来偷袭,阮思黎今天这个婚是要结定了。
相比已经接受了的彭九鳕,阮思黎觉得很是头痛。
“为啥你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他很不可思议地问彭九鳕,“不用抗争什么的么?你都不像你了啊右护法。”
彭九鳕眨眨眼:“既然木已成舟,为何还要抗争……?”想了想,他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跟……容鹿是真心相爱的。”
呸呸呸,谁想要听这个,难道我跟楼缎不是真心相爱的吗?
哦对,还真的不是。
阮思黎幽幽叹了一口气,唱起了那首难以释怀、足以表达他的心境的《越南新娘》。
要说讨厌楼缎吧,他又不讨厌,又说喜欢楼缎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他承认自己喜欢楼缎在他身边的感觉,也喜欢楼缎摸他脑袋、用那种充满包容的语气和他说话时候的感觉……
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呆了的阮思黎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楼缎的声音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开始不停地在阮思黎脑袋里盘旋……
“我完了。”阮思黎给自己下了定义,然后颓然地窝在一边。
“你说司徒无后会来吗?”他抬起头问彭九鳕。
彭九鳕摇摇头:“我不知道,司徒这个人,阴晴不定,向来让人捉摸不定。”
“噢!”阮思黎眨眨眼睛。
不一会儿,他又无聊了,“右护法啊,你给我讲讲教主的故事吧。”
彭九鳕有些诧异:“教主的故事……?教主能有什么故事?”
阮思黎道:“你们一起长大的啊,他小时候不会没有什么童年趣事吧?”
彭九鳕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和爹加入魔教的……不过好像听说教主很小的时候剑术就非常了得了,连容鹿都不是他的对手。”
阮思黎严肃道:“这么一说黄容鹿都不是很多人的对手啊。”
彭九鳕认真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阮思黎的意思是黄容鹿不是别人的对手,而不是别人不是黄容鹿的对手。
“不是啊,”他连忙为黄容鹿辩白,“单论剑术的话,容鹿的造诣是非常深的。”
阮思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哦,单论剑术啊……”
彭九鳕有点委屈,“他真的很厉害,小时候他醉心于武学,常常废寝忘食,人也有点木讷。”
“说真的,”阮思黎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我觉得左护法很聪明啊,他一点也不木讷,真正木讷的人是找不到对象的,是注定要一辈子光棍的。”
彭九鳕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阮思黎痛心疾首道:“你看看四大长老,整天天天沉迷赌博,不思进取,还把工作带到牌九上来搞,张口闭口打麻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知道打麻将,难怪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没有娶媳妇!”
彭九鳕更加迷茫:“这跟人木讷有什么关系?”
“哦,我就是想说,黄容鹿不木讷,他很聪明,不然怎么知道吃窝边草?”
“窝边草?”
“就是你呀。”阮思黎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彭九鳕的脸又红了。
“对了,”阮思黎想了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教主的头发是怎么白的啊?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什么的或者是为情所困什么的吧?”
彭九鳕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教主从小时候起好像头发一直都是白的,不过也没有人敢取笑他,好像老夫人的头发也是那样子的,大概是从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吧。”
遗传性的白头发?阮思黎有点疑惑,难道是白化病,可是楼缎的肤色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是患了白发病。
看见阮思黎似乎有些犹豫,彭九鳕犹豫道:“圣子,你不要因为教主的发色而对教主有什么偏见。”
阮思黎眨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对他有偏见,我觉得他的容貌配上他的白发很好看啊,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你觉得呢,一点都不像是魔教头子。”
彭九鳕:“……”
算了,这个圣子的思维永远跟他们不在一根线上。
正聊着,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阮思黎问道。
“圣子,”一个娇柔的女声在门外响了起来,“奴婢是来伺候您更衣洗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