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是一篇苏文》指鹿

19、第十九渣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开始，里包恩的直觉就不断响起警报。
　　可是这样的直觉来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一幅美好的画面不是吗？
　　——美丽的少女将唯一的雨伞留给街边的弃犬。

　　明明是个娇小柔弱，温和善良的女孩，却总让里包恩觉得哪里不对劲，身为经验丰富的杀手，里包恩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女性，尤其是当她还拥有着令世间万物都要黯然失色的美貌。
　　里包恩不止一次调查她的背景，言峰绮礼本身的身份便有很大的问题，他和卫宫切嗣一样在战后各自救下了一个幸存者，整个冬木市除了他们四个再无活人。

　　里包恩望向正在海边带着蓝波捡贝壳的少女。

　　幸存者？仅仅只是如此吗？

　　他叹口气，随后将注意力转向正在海水中扑腾的几个人，悠悠哉哉地喝了口冷饮，“再不快点追上我就送你们去三川途旅行哦！”

　　——坐在游艇上的人不要这么嚣张啊！！！

　　游泳到力竭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脑海中疯狂咆哮。
　　显而易见，这次的体能训练方式是把彭格列十代人员扔进海里追逐游艇上的家庭·魔鬼·教师，最后一名的当然有惩罚，本来大家还想齐心协力共同进退的，可一眼就被看出来了，几颗子弹射过来后便谁都不敢有小心思了，只能认命地用尽全力往越来越远的目标划去。
　　看着目前和最最体弱的库洛姆一起落在最后的泽田纲吉，里包恩深深叹气，任重而道远啊……

　　拼尽全力爬上岸后，几个人像咸鱼一样瘫倒在沙滩上，山本武闭着眼睛大口喘气，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影将自己笼罩，几缕柔软的发丝扫在脸颊边上，清新的芬芳穿透海腥味绕转在鼻尖，勾起丝丝心动。
　　甚至不用睁开眼睛，他都能知道这是谁。

　　“阿武，你还好吧？”

　　柔软的声音比世间最悦耳的歌曲还要动听，山本武微微眯开眼，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黑眸后他有一瞬间的恍神，随之而来的是好不容易因为集中训练而暂时忘记的酸涩，它们愈发浓郁，甚至涌上了鼻尖。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怎么可以这样呢？

　　山本武忍住满身疲惫，故作轻松地说：“当然没事！这点程度的训练还难不倒我！”
　　阿善噗哧一笑，“阿武你太逞强了，明明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我们之间要熟悉的多！明明我都很用心很认真的对待你！
　　可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别人呢？

　　山本武讪笑着，习惯性地举手想要挠挠头，可稍一动弹，便戳中了浑身酸痛的细胞，只得无力道：“真是的，阿善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这时候应该装傻才对，好歹男生也是要面子的。”
　　阿善原本是弯腰现在他的头顶三步处与他交谈，闻言便索性蹲下来，笑靥如花地捧着脸，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说：“好吧好吧，阿武好厉害！”

　　脸颊顿时变得滚烫，山本武觉得自己肯定是从脚尖红到了头顶，他撇过头去嘟囔：“太犯规了。”

　　身旁，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狱寺隼人还没有缓过劲来，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踩中背脊，疼得浑身发颤。
　　“哈哈哈哈蓝波大人所向披靡！”
　　——他居然还在蹦哒！
　　泽田纲吉目瞪口呆，用尽全力往一边挪了挪。
　　这个动作立即引起蓝波的注意，他坏坏地笑了一下。
　　“等、等等！蓝波！有话好好说！”泽田纲吉绝望地求饶，连声音都有着发颤。
　　“蓝波大人世界第一！”
　　“——啊啊啊！！！”
　　唯二幸免的库洛姆和山本武乐不可支。
　　云雀恭弥？蓝波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而在不远处的海景别墅里，绿间长太郎站在阳台上朝他们这个方向望过来，一手握着电话，“找到了？也在这里？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反正没空……和你无关吧，你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
　　绿间长太郎把电话一挂，随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双手支在护栏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从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上移开视线。

　　＊＊＊

　　彭格列十代家族成员在经历了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后，草草扒了几口晚餐便准备回房睡觉了。
　　——这样的假期还是少来几次吧！

　　这套别墅属于彭格列家族，房间足够多，但也不够一人一房，所以当看到少女自觉地跟在库洛姆身后时，狱寺隼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你去哪？！”
　　他的话语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善身上。

　　“我吗？”阿善指着自己，满脸茫然，“房间不够吧，我当然和库洛姆睡一间啊。”
　　“不行！”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同时发声后面面相觑。
　　阿善疑惑地歪歪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女孩子呀！”

　　——鬼知道六道骸那家伙什么时候会跑出来呀！

　　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的库洛姆细声说：“啊……言峰还是一个人睡吧，我可能有些不方便呢。”
　　阿善愣住，仔细辨别了一番后，没有察觉到厌恶之类的情绪，反而是……失落？为什么要拒绝呢！明明她也很期待两个女生躺在被窝里面聊悄悄话吧。
　　不过既然她自己已经作出了决定，阿善也没有办法，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那好吧。”
　　山本武松了口气，“那就各自休息吧。”

　　最后分配房间的时候，库洛姆和蓝波，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泽田纲吉和里包恩，云雀恭弥、绿间长太郎、阿善各自单独一间。

　　因为格外厌恶黑暗的关系，阿善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开灯，可因为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的关系，即便只有一半灵魂也经不住饥饿的累积。
　　阿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只得不再强迫自己睡觉，起身随便披了件衣裳，便走出房间。

　　轻轻关上别墅的大门后，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轻响声。
　　即使还没有回身，这样特别的味道也让她知道是谁，惊喜在眉眼间一闪而过，回过头后便消失无踪。
　　阿善露出惊讶的神情，“绿间老师？”

　　绿间长太郎还是白天那身工整的衣服，看来并没有早早入睡，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你去哪里。”
　　冷漠的口吻不像是询问，反而是在命令她回答。

　　“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阿善不好意思地说。
　　绿间长太郎想说这么晚不安全，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关他什么事呢？就连听到声响跟出来也是件多余的事情。
　　他点点头，准备回房间，可连第一步还没有踏出去，便听到了一个轻轻软软，满含期待的邀请。

　　“要一起吗？绿间老师。”

　　拒绝她。
　　——他命令自己。

　　可是身体却比思想更快一步，在拒绝的话说出口前，便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

　　海风带来淡淡的咸味，垂散她挽在耳边的黑发，月光铺洒在她身上，柔柔的拥抱着她，勾勒出曼妙诱人的轮廓，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所有美好的回忆在痛苦的折磨下已经所剩无几了，可绿间长太郎还是能记得见到她的情景。

　　那时他跟着导师在医院里面学习，在路过一片游乐设施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没有人能忽视这样一个仿佛凝聚了天地间一切光亮的女孩，惨白如纸的面色也无法让她的美貌逊色一分一毫，反而更添几分怜爱之色。

　　察觉到他的异样，导师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了然地笑道：“难怪……很漂亮吧？”
　　戏谑的语气让他不自在的用指尖定了定鼻梁上的眼镜，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口：“她是？”
　　“言峰善，这里的孩子都叫她阿善姐姐，她很受小孩子欢迎。”
　　“她是生病了吗？”
　　“目前只检查出营养不良，但是身体各项指标也太低了些，所以还在观察。”
　　“那她……”

　　“对她那么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不上去要个电话呢？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交流。”导师戏谑地眨眨眼，“第一次看你注意到一个女生呢”
　　他掩饰地轻咳一声，“您说什么呀……”
　　这模样让导师更佳兴味，“害羞了？真难得，年轻人不要这么刻板拘谨嘛，拿出你的冲劲来！快去！”
　　说完，导师从背后用力推了一把，他不得不朝着她的方向踉跄几步。

　　许是动静太大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汇。

　　只一瞬间，心悸的感觉从身体中心传递到四肢，就连指尖都在发颤。
　　羞涩的期待的紧张的……它们交融在一起，最终形成“怦然心动”。

　　在那一刻，他已一脚踏进地狱。
　　他从来没有怪过他的导师，也没有怪过她，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他只是……只是意难平罢了。

　　我们曾经那么幸福不是吗？
　　那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呢？

　　不可能说变就变的！
　　找出原因，改变它。
　　找出矛盾，铲除它。

　　然后每当看到一点希望，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就再次回归黑暗。
　　他的人生从此陷入了恶性循环里。

　　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绿间长太郎告诉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

　　温软的声音让绿间长太郎回过神来，他凝神望向少女，比起几年后，现在的她还略显青涩，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冷淡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种回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阿善疑惑地眨眨眼，“从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绿间老师是不是很讨厌我？”
　　绿间长太郎愣住，随即用一种讥讽的口吻顺：“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非要喜欢你呢？就因为你漂亮？”
　　阿善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善，反而面色如常地回答：“那到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难道在我不记得的时候我有得罪过你吗？”

　　……哪里是得罪呀，明明都已经恨到刻骨铭心了哟～
　　从灰崎祥吾那里阿善早就把这些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简直是送上来的美食嘛，那么就只能笑纳了～
　　她会用行动表示感谢的！

　　稍稍泄露而出的情绪很快收敛了回去，冰冷的盔甲层层包裹层层武装，直至带来些许安全感，绿间长太郎才冷漠地说，“不，我们从没有见过，只是单纯的一见生厌而已。”

　　既然世间存在一见钟情，自然也存在一见生厌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眉宇间渐渐染上苦恼，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散发着迷惑人心的色泽，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她向他告白的时候，满含期待，百般柔情，又被小心翼翼地情绪托举着，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每一个音节都在轻轻敲击着他的盔甲。

　　她在说什么？

　　盔甲像个三流厂家生产的劣质产品，渐渐布满如蜘蛛网般的裂纹，明明应该保护他的东西却反过来将他捕获。

　　她说了什么？

　　哦，对，她好像在说……

　　【未来的绿间医生，你为什么还不向我表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改好不好？】

　　“可是怎么办？我喜欢绿间老师呀……你要是讨厌我哪里，我改好不好？”

　　跨越时间，两个身影在他眼前重叠起来。

　　埋藏在心底最最晦暗无光的地方，一个名为“希望”的东西在绝望地哀嚎，穿过世间最美妙动听的告。
　　——不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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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果然过度剧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嗨起来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