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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三、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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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苏幕阁那边儿皇上,皇后娘娘,还有贵妃娘娘都进去了,眼见着是要乱起来了,皇上身边的赵公公叫人在外头守着,奴婢派去的人什么消息也没能打听着。”连翘急匆匆的从锦绣宫的大门口走了进来。
顾修容正拉着二公主的手教其写字,听了连翘的话眼神冰冷的朝其看了一眼,连翘自知鲁莽,连忙收了声。
“月儿,把公主带下去,好好看着,小心点儿。”顾修容接过一旁小宫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之后对着一旁的另一个宫女吩咐道。
连翘见着二公主被人给带了下去,才敢走上前。
“本宫早就料到你什么都打听不到了,”顾修容往日里头亲切的脸上这会子全是似笑非笑的嘲讽,“这次咱们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只怕是栽了个大跟头呢!”
“娘娘莫非是知道了什么?”连翘焦急对的神色稍缓。
“有人看见咱们这位宸嫔娘娘被抬着回去的时候下身可是见了红的,听说皇上御赐的那张白狐皮做成的披风上头染得比梅园的红梅还艳色,好看的紧呢!”顾修容精致的云纹眉挑起了一个弧度,语气里头全是幸灾乐祸和说不出的怨毒。
“什么?”连翘一声惊叫,“难不成?只是......宸嫔正当是受宠着的,谁敢呢?再说了上次经了宁更衣那事儿,宸嫔怎可能有了身子?”
“有什么好惊奇的,虽说太医说了宸嫔因着上次的事情这两年之内很难有孕,但是先不说宸嫔年纪小,身子骨儿好,就说那太医院的话,往往三四分严重就能说成十分,不过是怕担责任罢了。何况咱们皇上要不是碍着人言可畏只怕恨不能天天宿在宸嫔那儿了,怀不上才怪呢。”顾修容冷哼。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孩子宸嫔自己都没发觉,就已经着了道。”顾修容说到这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连翘,快,快去,告诉阖宫上下,打今儿起,无事谁都不准外出,若是谁敢惹出事儿来,本宫绝不包庇,立马就送去慎刑司。还有,叫月儿她们看好敏之,千万不能有事儿。”
顾修容眼看着连翘领了命匆匆而去,慢慢用手支着桌子坐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如今宸嫔这孩子眼见是保不住了,若是摊在了谁的头上......呵呵,人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只怕这次的事情难有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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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慢慢走向坐在上首的武帝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武帝明明只是淡淡的坐在那儿,周身跟往常也没什么不停,冷冷的,手里头还端着刚才宫女奉上来的茶盏,但是皇后就是没来由的有些胆怯。
皇后暗暗定了定心神,暗笑自己想的多了,接着编缓步走了上去,却没看到宋贵妃在自己背后露出的讽刺的笑容,嘴里接着说道:“宸嫔的孩子没能保住,还请皇上节哀,毕竟宸嫔年纪小,过些日子总会有好消息的。”皇后暗暗欣喜着,嘴里头却满是慢慢的遗憾,和一丝常人难以听出的幸灾乐祸。
“谁看的诊?说了是什么原因没有?”武帝问了皇后,只是眼神依旧顶着手里的茶盏。
“是三位太医一起给宸嫔瞧得,”皇后话语里头有些迟疑,后又接着补充道:“因着许老老家宗族的一位老人儿没了,所以许老如今并没在京里头,给宸嫔瞧病的太医虽说资历不如许老,但是里头有太医院对妇科十分拿手的乔太医,臣妾想着应当是没有什么差错了,三位太医都说是......是因着宸嫔被人大力冲撞了的缘故,”皇后说道这里停了停,看着武帝依旧没说话,以为是对自己办事有所不满,忙又接着道:“此事是臣妾对后宫管理不善所致,皇上若是要处罚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只是因着这事儿臣妾已经着人将那颐和殿的姝瑶看管起来了,皇上若是想审问随时都是可以的。”
“朕知道了,这儿也没你什么事儿了,下去罢。”武帝声音依旧是淡淡的,面上并没有因着皇后自请处罚而动容,避开了皇后的话头,话语里头有着化不开僵硬,似乎是在梗着什么。
“皇上,”皇后蹙起眉头,一副很是忧心又有着些忠言逆耳的样子道:“臣妾知道现在皇上很是为宸嫔的孩子伤心,但是皇上您也得为着您自个儿的身子着想啊,只要您好好地,孩子总是会有的......”
“朕说了,让你下去,”武帝梗在喉头的那股郁气这句话终于从话语里头浮了上来,宋贵妃心里头一惊,不再去看前头作死的皇后,而是不着痕迹的向后头退了一小步。
“皇上,您.....”
“滚下去!”皇后的话才开了个头,便迎面碰来了一杯茶水,那茶水正是刚才被武帝端在手里头的那杯,因着已经有了会儿时间,并不烫人,但是淅淅沥沥的茶水和着茶叶的残渣从皇后的头发上头慢慢的滴落了下来,还残留着温度的茶水慢慢化开了本应该端庄威严的妆容。
武帝手里头留了情,茶盏并没有砸到皇后,只是擦着皇后的头发过去了,但是皇后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狼狈,一国之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当朝皇后,居然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被泼了茶水,他们会怎么想她,不说奴才了,这些奴才都是可以让他们永远闭嘴的,但是身后跟着的宋彩凤,虽然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但是这辈子她李紫嫣最不愿的就是被这个人看了她的笑话,她已经被这个人分了权,分了夫君,分了作为皇后该有的荣耀,莫非如今还要被这个贱人看了自己当上皇后以来有史以来最大的难堪么?
李皇后手在发着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上头给自己砸了水杯的人告的退,怎么故作镇定的走出的苏幕阁,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还是镇定的走出来的。
宋贵妃见着皇后的样子心里头暗暗捏了捏,但是傻杵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儿,她抚了抚衣袖缓步上前温声道:“看这个样子臣妾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一个,如今宸嫔妹妹那儿本就难过,只怕还要指着皇上安慰呢,还望皇上千万要保重才是,臣妾先行告退了。”宋贵妃语带悲伤担忧又有着几分小心的说道。
待宋贵妃坐上了仪仗慢慢远离了苏幕阁,心里头才开始慢慢思量着刚才的所见,眼看着皇后被武帝用茶盏砸了个当面她不是不心惊的,虽说以往的时候武帝对皇后的态度向来就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是该给的皇后体面平日里头还是一分都不少的,所以她才敢有些地方压着皇后几分,却也不敢太过,因为知道武帝需要维持后宫的平衡。只是皇上像今日这般当面给皇后没脸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宋贵妃是个乖觉的,虽是心底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思量着武帝在人前的自制力向来是好得惊人,先帝的时候就得了个冷面王爷的称号,一张俊颜向来是板着的,谁也不知道那张冰冷的面孔之下在想什么,但是就是这么个没有情绪的人最后却继承了大统,如今却因着宸嫔的事情发了火当众给了皇后难堪。想到这里宋贵妃不由得向苏幕阁的方向望了过去,却又马上低头告退掩饰了眼里闪过的一丝寒光。
“皇上,我家娘娘醒了,”岸芷红着眼眶强行按住喉咙里头的哽咽向武帝禀告。
武帝听了之后连忙起身跟着去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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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娘娘。”
“行了,不用多礼了,苏幕阁那边是什么情况打听到了没有?”樱珠才刚刚蹲下了身,就被沈清如叫住。
樱珠也不矫情,轻轻道:“往苏幕阁那边打听的人不少,可是奴婢瞧着是谁都没能打听着什么,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前后脚的都离开了苏幕阁,看着也没什么不妥的,可是苏幕阁里头的情况奴婢却是丁点都打听不到,怎么使银子都没有用,说是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亲自下的令,谁敢违背?”樱珠说道这里抬头看向沈清如微微皱眉。
沈清如马上遣了周围的人下去,还让樱桃和自己放心的人守在了门口。
“奴婢虽说打听不到什么,但是在苏幕阁门口多呆了一会儿,见着几个太医匆匆的赶了进去,直至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离开也没有出来,再一个皇上御前的人全部在门外候着,很是有些严正以待的样子,这次想必宸嫔娘娘必然是已经不好了。”
沈清如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一颗心才慢慢放了回去,伸手拿了一旁的果脯慢慢放进嘴里头,然后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才又开口道:“前些日子她不明不白的就因病避不见人,刚开始本宫以为是因着她想避开太后锋芒的缘故,”沈清如说道这里面色古怪的笑了笑,“可是养了那么久,要不是本宫安插在苏幕阁的暗子告诉本宫宸嫔的饮食跟往常大相径庭,本宫还不敢相信......不过,现在也好了,宸嫔称病也没到三个来月,这次是怎么也......”
樱珠跪在沈清如面前看着自家娘娘古怪狰狞的神色,赶紧低下了头,只是扭紧了手里头的帕子。
“颐和殿那儿的事儿你要处理好,”沈清如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向樱珠吩咐道。
“请娘娘放心,姝瑶姑娘这事儿只是宁更衣对宸嫔娘娘怀恨已久所造成的,哪儿能和您有什么关系呢?奴婢保管她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好,九十九步都走了,别因着这个掉了链子。”
樱珠连忙乖巧的应了沈清如的话。
“娘娘。”樱桃看了殿门走进来低声叫道。
“什么事儿?”沈清如微微皱眉。
“府里来了信儿,老爷说娘娘这时候本就在浪尖风口,若是这时候还提出回府中省亲太过了些,让娘娘您三思。”
“本宫当父亲是担心什么呢?原是这件事儿,”沈清如面上愉悦的勾了勾嘴角,“告诉父亲,此事他不用忧心,本宫自有法子让皇上应了本宫,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