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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五十九章 ...

  •   晚上歇下的时候景皓死缠烂打留了景颐在自己帐里过夜。

      景颐洗漱罢便坐在榻上,侍从早被遣了出去,景皓自己还没宽衣,偏凑过来为他解了发髻,乌云绿羽沉沉流泻洒满一肩,年轻的天子瞳色似也被映得深了,低头吻了上去。
      年轻人的嘴唇从发顶沿着后脑的弧度款款下滑。

      修长有力的手指贴着后颈插|进发底,轻轻一拨便露出苍白的肌理,嘴唇紧随其后,就连唇舌都追亡逐北般汹汹地覆了上去。

      景颐忙向前倾身,温声拒绝道:“明日还有事的。”

      景皓老大不乐意,抱着他就向榻上一压一滚:“就亲一口都不行么?”

      “回头咬出个印子来……”景颐蹙着眉,他的皇帝侄儿没宽衣,玉佩腰饰全在身上,刚才被这么一扑一滚,有一块正好就硌在他腰下,却被紧紧搂着没法动弹,只好伸手去推:“明日束起冠来,整片后颈全露着,怕人不知道么?”

      年轻的天子哼了一声,抱得更紧不让他挣,凑过来舔他的喉结,一面舔一面抱怨:“就是怕他们不知道,皇叔是朕的!”想了想又重重地吮了一下:“明日皇叔还是在脖颈间围条皮草,省得叫人看了去。”

      景颐又好似又好笑,叹了口气道:“胡搅蛮缠。”

      景皓不以为忤,亲吻沿着喉结湿漉漉地落下去,咬开了领口两颗盘扣舔上了锁骨。景颐下意识仰了仰颈子,又推了推他:“先放开。”

      “不放。”景皓吮着自家皇叔的锁骨,几辈子没吃过的珍馐佳肴一样,一寸一寸地嘬过去,又像赌气又像耍赖的意思,吮到肩窝,便用舌尖在那姣好得可以盈起一汪春水的凹陷里细细舔舐着。
      景颐被他舔得只觉酥痒,倒不去推了,只深深吸了口气叫他:“皓儿。”景皓充耳不闻,年长的那个便越发无奈地说出了情由:“你的玉佩,硌着我了。”

      这一句倒比先前所有的动作和言语都好用,年轻的天子急忙松了手坐起身来,将那块玉佩自他腰下拽将出来:“弄疼没有?怎么不早说……快让我看看。”

      这委实算是反应过头了。景颐下意识地想,那个在朝中说一不二的至尊天子,何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一惊一乍,但又实在没法违心地说他不喜欢对方这个样子,被那一份关心则乱的珍重把心捂得熨帖极了,便连嘴角的笑意都更柔软了些:“没事的。”

      景皓皱着眉头看了自家叔父一会儿,便不情不愿地起身下榻,将身上配饰草草摘取后胡乱脱了外袍,这才再度滚到榻上,搂着景颐又要亲吻,一手更摸到了他腰侧缓缓揉动起来。

      当朝太傅便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天子的胸膛,挑了挑眉问:“做什么?”

      英俊不凡的皇帝面上略微浮了些风流的颜色,他本就生得好相貌,情|欲上脸的时候越发显得艳丽起来,伸手握住了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指拉到唇边吻了吻,低声道:“皇叔觉得,朕在做什么?”

      景颐只能叹了口气:“约法三章的,陛下若是要违诺,臣就自回下处歇息了。”说着想要挣开被握住的手指,景皓却不让,轻轻地咬住了一个指节,湿热的舌尖软软地舔舐过指腹绵密的纹理,含糊地道:“别啊,皇叔。”

      景颐被他这么一舔,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顿时红热上脸。

      年轻的天子从浓密舒长的眼睫下抬起目光,于暖红的晚灯下柔和得格外深情缱绻,景颐最看不得他这样的目光,心律稍促了些,指腹压了压年轻人柔软而火热的唇舌,慢慢地向外抽,却被四颗门齿轻轻咬住了。

      年长的男人略偏了偏头,发丝顺着一侧肩头徐徐流泻,这个小动让他的困惑都有些招人起来,景皓越发觉得心头火热,就听到自家叔父轻声地问:“就这么喜欢么?”

      “嗯……?”景皓不肯松开他的手指,用齿缘或轻或重地摸着他的指骨,只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不解的音节。景颐被他咬得有些痒了,倒不再挣,反而用指尖轻轻揉他的舌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做……做那事儿?”

      景皓在片刻之后才明白对方的所指,居然也认真地思索了起来,怔忡间唇列微松,让对方抽出了手指,他抿了抿唇,一时间没说话,只将怀里的男人搂得更紧了些,一会儿才道:“皇叔也该体谅朕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年轻气盛便要欺我这年老体衰的么?”景颐这一句也是温温笑着说的,话里自觉不自觉地带了点叹息的味道,景皓已经慌了神,忙凑过去吻他的眉心:“绝没有的事。”

      说着就蹙起了眉头想了起来,景颐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他的侄儿这两年长得越发峻拔了,面上轮廓是那种刀削斧刻的英气,锋芒耀目,他越看越觉得喜欢,眨一眨眼都舍不得。

      天子还保留着少年时候的习惯,为难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咬嘴唇,这个动作给他平添了几分稚气可爱,也破坏了那份英气锋芒,景颐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覆上他的眼睛:“好了,不要想了,不过是人之大欲存焉。”

      景皓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将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掌拉下来贴在唇边,双目炯炯地看他:“皇叔一开始问的时候,朕想的是,因为皇叔好看。”

      这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景颐略微颔首,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可朕又想,皇叔虽然姿容出众俊雅绝伦,可但凡朕想要的,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没理由只想和皇叔做这事。朕自幼爱重皇叔,孺慕崇敬,倘若只因为皇叔形貌昳丽,便生出绮念,却是轻亵了。”

      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吹在景颐掌心里,酥酥麻麻的痒。年轻的帝王将话说得十分郑重,景颐便也正色听着,极力忽视打手心的湿热吐息,猝不妨对方忽然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一下,景颐不由一惊,下意识地缩了手,可手腕还被攥着。又被强硬地拽了回来,仍旧按在唇边。

      天子深灰色的眼瞳在背光时看去是黑漆漆的深邃,可景颐看见那深晦的暗色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所以不是、不,不仅是因为皇叔好看,也不是因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所以喜欢做这事。”

      “是因为我爱你。爱得情难自已,所以忍不住地想要亲近你,恨不得无时无刻不与你处在一道,交|欢和合,好把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彻底地变成我的。”

      这样郑重的告白让景颐自觉老脸微热,下意识地略别开了脸轻声道:“那你怎么不索性把我吃下去?”

      两厢情动,往日里那无处不在的君君臣臣叔侄之分都无人再提,只剩你我。

      “舍不得。”景皓再度埋首在他颈间,嗅着他发间的兰草香气,低声笑道:“再说,若是真的把你吃了,以后岂不是只剩我一个人了?那我也太可伶了……”

      这般耳鬓厮磨温存软语了许久,景颐被他压得身子发麻,终于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低声道:“好了,时候不早,该歇下了。明日还要早起的。国之大事,在戎与祀。国无战事,猎代戎事,既然这番兴师动众出京秋闱,总不能叫百官看见天子两眼青黑,传出今上是离了宫城就睡不好的身娇肉贵的太平天子。”

      “做太平天子不好么?”景皓只当他没有伸手来推,兀自巍然不动地压在自家叔父身上起腻,唇舌沿着颈项渐行向下,不知何时已将衣襟扯开大半,姣好的锁骨在灯下折出暧昧的水泽来,将红色的齿痕衬得越发旖旎。

      景颐眯着眼抬手拉上了自家的衣襟,也不顾胸前一整片都被舔得湿漉漉委实难受,倒还好脾气地和自家侄儿讲着正事:“太平天子固然是好的,却也得能做得成才是。元庭有阿默……”他忽然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妥,眼神一瞬深邃了,片刻后才改口道:“有桑珂默顿在一日,朝中群臣便不会轻易放下心思。”

      景皓也知道今晚是不能的,有些悻悻地正要从自家叔父身上下来,听见他用那样亲近的叫法称呼敌酋,不由想起了一个容光潋滟明媚雍容的女子来,动作间一滞,仍旧徐徐压了回去,沉声笑道:“皇叔不是一向都不赞成出兵元庭的么?今天怎么倒主动提起那桑珂默顿了。”

      他是你的表兄。

      景颐这样想着,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原也没有立场说,几年前他就已经做出的决断,本不该在此刻仍还首鼠两端,可是他始终记得那年新州,他的阿姊用指尖点着他的心口,温温柔柔地说:“宁哥儿,你要保重自己。”

      只为这一句,他就怎么都狠不下心,开不了口。

      闭了闭眼压下心口的轻痛,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难道忘了此次出猎是为了什么吗?攘夷还须先安内。”

      景皓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年轻的天子默不作声翻身侧躺,迟疑了一下,仍旧伸手将自己的叔父揽进怀里,许久才闷闷地道:“朕宁可这一趟是空走的。”

      景颐又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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