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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画像疑云 ...
知义回过神来,对知礼微笑道:“姐姐,这里很不错啊,我们正要找个落脚的地方,不如我们住进来?”知礼点头道:“好啊好啊!”听了他们的话,灵音忍不住递来个大白眼。
知义招呼来店伙,向客栈要了两间客房,把行囊递给店伙。那店伙是个新手,一个不小心,行囊掉在了地上。
一幅画卷从行囊中跌出,正是那幅紫衣美人图。店伙连忙低头去捡。卷轴展开了一半,图中美女竟是栩栩如生,便如要从画中走下来一般,丹青妙笔,实是出神入化。
这哪里是一幅画像,简直是一活生生的玉人。店伙登时愣在原地,一只手僵住不动。
无拘瞧见画中人,竟像遭了雷击,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知义见他愣神,不禁讪笑,压低声音对姐姐道:“你瞧那姓樊的,可真叫色迷心窍,一见了画中的美女,就六神无主、魂飞天外了。”
知礼望了一眼,见清心、灵音也在凝神看画,脸上都是满脸诧异的神情,便悄悄对弟弟道:“可是那两位姑娘也是一样的吃惊呀!”
正在姐弟俩暗自称奇之时,无拘已转过脸来,神色肃穆,问道:“龙兄弟,恕我冒昧,不知这幅画从何而来?”
知义笑道:“敢情樊公子看上画中的美人了?嘿嘿!只可惜画中人……”
“别胡说八道!”无拘大怒,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画中是我的母亲!”
姐弟俩面面相觑,莫名惊讶。沉默片刻,知义干咳一声,问道:“画中人竟是令堂?”
无拘定了定神,脸色尴尬,道:“这个嘛,模样倒是挺像,不过比我娘逊色得多。”又对店伙催道:“还不快走!”那店伙连忙收起画像,快步走出。
“也难怪。确实有几分相像。”知义斜眼去瞧清心,笑道:“若非令堂有天仙般的美貌,又如何生得出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只说得清心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神色十分尴尬忸怩。无拘听了不禁皱眉。
“画中人不可能是你娘。”灵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模样确实很像,但是身上穿的分明是南诏国贵族的服饰。而且居然面带笑容!要知道樊叔母从来不笑,总是冷冰冰的,一脸别人欠了她的钱不还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娘!她也是你未来的婆婆!”无拘怒斥道。
“我说的是事实。”
“你总共没见过我娘几次。”
“别人都这么说。”
未婚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知义嬉皮笑脸打断他们的话道:“郡主看得没错。画中人正是……名动天下的南诏国第一美人,叫什么我忘了。十八年前,我爹娘到南诏国游山玩水,听当地人说,南诏国第一美人是天下罕有、举世无双的绝色女子,连我中原的什么西施貂婵、昭君玉环都远远及不上。他们不信,便找来见过那女子的画师,凭记忆画了这幅画。可惜那时候那女子已经失踪了,没能亲睹芳颜,是为憾事。却没想到原来那女子嫁给了带兵对抗南诏国的大将军靖远候,还生了一对伶俐俊秀的儿女,真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千古绝恋!”他此言本是试探,故有所保留。
即便这样,他每说一句,无拘和清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无拘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蓦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叫道:“我娘不可能是什么南诏国女子!”他心中烦乱,却没留意到十八年前正是南诏国悍然入侵大唐蜀地之时,蜀山仙剑派的龙氏夫妇如何会选这个时候到南诏国“游山玩水”、见识绝色女子的美貌?
“哥哥。”清心又开口了,声音异常轻柔,有如清晨露珠滴落的轻响。
“娘十八年前嫁给爹时,恰好受过重伤,以前的事全部忘得一干二净。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娘。娘的户籍上写着杭州。可我们打听了这么多日,也没找到一个人在十八年前见过娘。”清心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幅卷轴打开,画中是个宫装紫衣贵妇,确实和那幅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只是面孔端庄凝重,少了一种神韵。
“我们还有几个地方没问过,也许那里就有母亲的消息。”无拘提高了音量,神色郑重而急躁。
“干嘛对清姑娘这么大声?”知义一颗心全放在意中人身上,见无拘对妹妹声色俱厉,立刻对他高声叱责,怒目相向。
无拘脸色铁青,又狠狠瞪了知义一眼,用力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他从小就对妹妹怜同至宝,百般呵护,万分疼爱。这回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就被知义抢白,倒似他欺负了妹妹似的。
见无拘脸色阴晴不定,知义又问道:“原来令堂不在府上。恕我冒昧,请问令堂为何离开贵府?”
无拘哼了一声,道:“她在府上呆得烦了,出来游山玩水透透气。有什么奇怪?我爹思念于她,所以让我到寻她回去。”
知义笑道:“原来如此。画像中的南诏国女子和令堂是否同一个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人不就明白了吗?”他听得画中人有了线索,暗自欢喜。
“可别忘了我们出来还有一个目的。”灵音插话道:“正要问你们呢。你们两个有没有见过一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下□□贱的狐狸精?”
见她一副对狐狸精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神情,知礼起了同病相怜之感,道:“是不是喜欢穿白衣叫雪狐女的狐狸精?”
灵音思忖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只听一个老侍卫说她在江湖上的绰号叫‘火影妖狐’,长得很美艳。”
“火狐女!”知义惊叫出声。他素知火狐女红衣似火,心高气傲,做事褊狭狠辣,又因来去无踪,脾气武功亦如熊熊烈火,得了一个“火影妖狐”的绰号。
“怎么?”灵音不禁问道:“你们和她也有血海深仇?”
“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知义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十八年前,一红一白两只狐狸见我大哥生得可爱,抱去逗着玩,后来就忘记还回来了。”父母竟让两只狐狸抢走自己的爱子,他实在耻于说出口,便胡诌八扯一番。
座上的几个人听得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无拘拍案叫道:“也就说你大哥还是个婴儿时就被她们抢走了,对不对?”
知义嘿嘿而笑,并不接口。
灵音脸上杀气腾腾:“那只穿红抹粉的畜牲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刚一出世,她就杀了我的母亲。害我成了没娘的孩子。我一定要为母亲报仇!把那畜牲碎尸万段!”
知礼心中暗暗冷笑:“你有那样的本事吗?一个雪狐女就够厉害的了,连我和三弟也拿她没办法。何况火狐女还是仙狐洞的洞主,法力不知有多强。”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故意问道:“这可就奇怪了,令堂不是王妃吗?那只狐狸和她有什么仇怨,为什么非要杀她不可呢?王爷怎么不亲自替她报仇,却叫一个娇滴滴的金枝玉叶来冒险?”
灵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起她的身世。她的母亲薛可珍只是三王爷的一个侍妾,而且还是歌伎出身,因此即使在生了她以后,也没得到任何名分。为了这件事,她背地里不知受过多少冷嘲热讽。一个月前,平素待她极好的一个侧妃得了重病,她去探病,不料那个侧妃却冷冰冰地对她道:“我这病是好不了的,拖不了几个月了。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每天装模作样的逢迎这个来那个去的,又有什么意思?实话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和你娘。你娘不过是个歌女,王爷凭什么对她那样好?不过是因为她有几分像那个南诏蛮女罢了。”
她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全是寒意,手脚冰凉。她曾风闻父亲娶过一个南诏国女子,甚为宠爱,可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却从没听说自己的母亲竟是因为与那南诏女子相似才得宠的。
“打从我进这个门,王爷就连正眼也没看过我一次。王爷哪怕有过一天像待你娘那样待我,我也就死而无憾了。不过你娘也不得好死。她根本就不是难产死的,她是被一个狐妖杀死的!王爷根本就是克妻之命。但凡是王爷喜欢的女人,都没有好命。那个南诏蛮女也一样。可就算是死得早,也比我这样冷冷清清的强上百倍。”那个侧妃凄然一笑,凝望着她,不再做声。
再也受不了那侧妃鄙夷的目光,她跑去质问父亲,问他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不给母亲报仇。父亲闻言大惊,厉声叱喝道:“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散布流言。你娘不是难产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可是我刚去问奶娘,奶娘也是这么说……”
“那个老糊涂,她竟敢跟你说这些!”父亲又惊又怒,气急败坏。
“是我逼着她说的。”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心中暗潮狂涌,“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忙得很,没功夫理会这些闲话。”父亲说完不再理她,继续批阅公文。
看着父亲冷漠的神情,她哭着跑开了。她有生以来,从未感到这样的委屈愤懑,不禁怒冲胸臆,勃然欲发。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去找未婚夫倾诉。
“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她一见无拘就大声叫道。看到无拘莫名惊诧的脸容,她口气缓了缓,说道:“除了你之外。”
“呵呵。”无拘笑得很勉强,额间似有冷汗渗出。
她伤心欲绝,几乎坠下泪来,愤愤然道:“我娘死得那样惨,可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还有你爹也是,你娘出走了这么长时间,他也不派人去找。男人为什么都这么狠心薄情?”说着拉起无拘的手,眼波盈盈的望着他,娇声道:“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妖女,找你的娘,好不好?”
“好。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无拘握紧她的手,温柔的笑容,如春风拂面,“不过清儿一个人太孤单,就带她一起去吧。”
“嗯。”她微微一笑,心中柔肠百转,忽然问道:“无拘,要是……你见到比我更美的女子,你会不会变心?”
“不会。”无拘不假思索就答道:“哪怕见到沉鱼落雁的天仙,我也不变心。再说,世上哪有比音儿美的女子?”用手轻轻捧起她的下颚,便低头往她唇上吻去。她顿时心神俱醉,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
想到这里,她募然怒火如焚,心里又酸又苦。这一路上,无拘一见有几分姿色的少女,必定死皮赖脸地粘上去,调笑几句,招惹一下,害得人家意乱情迷,心中暗自得意。她妒火攻心,几欲炸裂了胸膛,一见他拈花惹草,便拳脚相加,扔砖砸石,恶语相向乃是寻常事。无拘武功远高于她,哪里怕她的粉拳玉手,反而激起百折不挠的精神来,更是变本加厉地对美女穷追不舍。这一次,无拘又对眼前这个姓龙的低贱丫头大献殷勤,甚至挤眉弄眼。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王公侯伯贵官,除正妻外无不有许多姬妾侍奉,世人早已视作理所当然。但是她——大唐郡主、靖远侯世子樊无拘的未来元配夫人李灵音,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知礼见她眼光闪烁不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想些什么,也不再追问。
无拘“啪”的一声合起折扇,斟了一杯酒,举杯道:“龙兄弟,在下未曾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适才言语多有得罪。一杯薄酒,略表歉意。”仰头喝干。
知义笑道:“兄台何必如此见外?”举杯一饮而尽,道:“其实我也太过鲁莽,唐突佳人,使清姑娘受了惊吓。”望着清心微笑道:“清姑娘,在下向你赔罪!”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我敬清姑娘一杯,以表歉意!”
清心略一迟疑,把手伸向面前的酒杯。无拘按住她的手,笑道:“我妹妹不会喝酒。”
知义呵呵一笑,仰头一饮而尽,道:“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结伴同行。兄台意下如何?”
无拘心下暗喜,道:“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
“喂!”灵音双眼瞪得圆圆的,抓住无拘的衣袖,眼睛里全是讶异狐疑之色,道:“为什么要跟他们同行?他东拉西扯分明是在狡辩!你该不会看上……”
“两位请稍候片刻。”无拘连拖带拽把灵音拉到雅座外,用极低的声音耳语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听了他的话,灵音长长舒了口气,“你真的相信那小子真的是救清儿?清儿的性情再柔慈不过,只怕她是不想惹是生非才那样说罢了。”
“我相信。那天我们一起到树林里找清儿,我确实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后来找到清儿的时候就消失了。你也看到那里曾有刀光剑影吧。”其实无拘相信知义与狐妖斗过法也罢了,要他相信这大胆狂徒对妹妹没有非分的念头,他宁可相信未婚妻是个温柔淑女。
“说的没错。不过……你真的对那姓龙的野丫头一点意思都没有?”灵音脸上忽然布满了阴云,愤愤然道:“还叫什么知礼!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个知书达理的小姐?”
无拘微微一笑,心道:“你又有哪一点像个金尊玉贵的郡主?比她野蛮得多了。”当下柔声抚慰道:“半点意思都没有。她哪有我的音儿一半的美丽?别疑神疑鬼,自寻烦恼了。咱们快回去,免得他们起疑。”
“嗯。”见他深情款款,温柔无限,灵音顿时意乱神迷,不再多想。
谁知回到雅座,知礼却大声叫道:“樊家兄妹可以同行,不过那个姓李的小姐,我不想看见她!”
“哼!”灵音怒气冲冲,叫得比她更大声:“我才不稀罕呢!不过你休想叫我未婚夫离开我半步,连门都没有!”为未婚夫遮挡桃花,她是鞠躬尽瘁、义无反顾的。
见两个少女吵得凶,两个少年看得胆战心惊,生怕搅黄了自己的好计策。无拘倒也罢了,知义何时见过姐姐如此狠恶无礼,心中大讶。
“姐姐,”知义拉过知礼低语道:“别闹了好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对那个清儿姑娘一见钟情,非她不娶的。所以和他们同行,好找机会接近她。那两个人不同意,清儿就更不可能同意了。这件事关系我们龙家传宗接代的大业,来不得半点马虎。我求求你了!”
知礼早瞧出知义对那清心一往情深,见他满嘴胡言乱语、摇晃自己手臂可怜兮兮边使眼色边苦苦哀求的模样,又好笑又心软,便道:“那好,李小姐也可以去,但那两个叫什么阿福阿禄的离我远点!”只要瞧见那两个人,她就想起自己受辱的经历,实在是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你的条件还挺多。”灵音狠狠瞪了她一眼。
知义望了两个少女一眼,笑道:“来,咱们吃菜,菜都凉了。”
五人这才开始动筷子。两个少年斟酒碰杯,嘻嘻而笑。知礼、清心不喝酒,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灵音倒是酒到杯干,极是爽快。
清心吃不惯荤腥油腻,只动了几筷子就以身体不适为又告辞。
知义和无拘一边饮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两人见闻广博,天文地理、奇闻逸事无所不谈。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初时互相揶揄挖苦,到后来越谈越觉得意气相投,彼此的不满和憎恶也淡了几分。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豪饮,酒酣耳热,高谈阔论,旁征博引,舌绽莲花,说到得意处不觉拍手大笑。
落日西沉,暮色降临。灵音却留在席间缠着无拘回客房休息。无拘借着酒劲,只顾谈笑风生,全不理她。知义看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夸他们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见两人谈笑风生直到入夜,知礼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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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画像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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