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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凤凰社(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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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校长室的谈话结束,盖勒特就再也没有跟邓布利多提起关于哈利的事情。但暗地里,他依然关注着哈利,并且不停揣测伏地魔的情况。
邓布利多没有明说,但他和盖勒特都请清楚的知道伏地魔不可能只做出日记本一个魂器。他不会把一个活人做成魂器——也就是说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很可能是伏地魔残破不堪的灵魂受到反弹回来的死咒冲击而被迫分裂出去的。
但其他的魂器——他们甚至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个——在哪里,他们只有一些零碎的线索。
当盖勒特和邓布利多谈到关于数量的时候,面对盖勒特的猜测,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猜测:“七个。”
“为什么这样猜测?”
“伏地魔是一个非常……如果要形容的话,可以用‘迷信’来说。”邓布利多沉吟着,“七在数字里是最具有魔力的一个,同时这个数目足够多,能够满足伏地魔的安全感。”
盖勒特不禁失笑,“伏地魔需要安全感?”
“每个人都需要安全感。”邓布利多回答他道,“但我不确定他是否做成了全部六个魂器——事实上,我们甚至不知道伏地魔是否真的打算做六个魂器。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老朋友可以打探。”
他愉快的对盖勒特眨了眨眼睛。
盖勒特正走在飘满雪花的霍格莫德村外的小路上,他正打算回猪头酒吧过圣诞节。虽然阿不福思每次见到盖勒特都心情不好,但他如果长时间没能接到盖勒特的消息一样会很不开心。盖勒特知道阿不福思特别讨厌自己的祖父,因此尽量理解阿不福思的态度。
他打算趁着圣诞节出门查探一下伏地魔其他的魂器,尽管圣徒的残党们记载了很多关于伏地魔的信息,但他们更多的关注于食死徒的势力发展,而那时候的伏地魔是个高超而谨慎的巫师。
他想到魂器的数目,同时琢磨着那个日记本魂器的来源——根据邓布利多所说,日记本是伏地魔的亲信马尔福想办法送到学校的,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伏地魔其他的左膀右臂手中也一样有着魂器呢?
几乎在同时,盖勒特就想到了曾经跟随着伏地魔,甚至比马尔福更加重要的亲信,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她是伏地魔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也是西里斯的堂姐。西里斯跟她互相仇恨,不仅仅因为彼此的立场,更源于同血脉的不同选择和排斥。盖勒特怀疑贝拉手中可能会有魂器的另一个可能性在于,她不但是伏地魔忠心耿耿的手下,同时似乎也对伏地魔有一些男女之间的心思。
伏地魔本身是否有这种意思不好说,不过像伏地魔这样聪明而又冷酷无情的人,要是没看出来或者不会利用这一点就太奇怪了。
盖勒特琢磨着贝拉会把魂器放在哪里,同时想着那魂器会是什么。
按照邓布利多所说,伏地魔是一个“迷信”的人,他的第一个魂器是日记本,那是个麻瓜日记本,事实上暴露了伏地魔是个混血的秘密,但也同样纪念着伏地魔在霍格沃茨的求学时光。伏地魔对霍格沃茨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每一个失去家的学生都会把霍格沃茨当成家园,盖勒特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也一样。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魂器一定是对于伏地魔有着非凡纪念意义的东西,有他的麻瓜日记本,当然也会有……满足他胃口的其他魔法物品。
也许应该找一找伏地魔母族的传承,尽管冈特一家坚持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同时蛇佬腔也证明了这一点,但长时间的近亲繁衍已经让冈特一族摆脱不了暴虐、仇恨、愤怒和焦躁的家族性格。冈特家族最后的两个人在几十年前,伏地魔仍然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死掉了。而伏地魔的母亲是一个近乎哑炮的女巫,似乎是和自己的丈夫私奔后又被抛弃,最后生产了伏地魔后的她也在饥寒交迫中死了。无论是出于法律亦或者情感,伏地魔都会将冈特家族视为自己的私产——更是起源。
思路在这里断裂,没有更多线索了。
接下来的盖勒特,也无法进行更多的考虑。
数十条漆黑的荆棘凭空出现,将盖勒特裹在其中,仿佛一个巨大的茧。然而在荆棘裹紧之前,盖勒特握住了魔杖。
荆棘扭曲着收缩,上面坚硬的刺泛着乌黑的光芒,被这种植物扎到可不好受。盖勒特轻轻转动魔杖,浅蓝色的火焰突然出现在荆棘上燃烧,那些坚硬的藤蔓顿时化为灰烬。
盖勒特转过身,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穿着黑色兜帽长袍,看不清楚面容。盖勒特对他大幅度地挥动了一下魔杖,黑袍人脚下的土地一下子裂开,他躲闪不及,掉了进去。
然而紧接着,地面翻腾,就像爆破一样炸开。盖勒特及时给自己加上一道防护,他面色冷肃,手腕抖了抖,正在悠然飘着的雪花像是无数个小刀子一般飞向刚刚爬出来的人影,黑袍人低低惨叫一声,身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
他用魔杖给自己加上一道屏障,趁着雪花在屏障上被阻拦了一下的功夫,幻影移行了。
在他躲避雪花的时候,兜帽歪了一点,让盖勒特看到了他的面容。
虽然消瘦,苍白,但盖勒特依然认出了他的脸,他曾经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中看到过他,前段日子在盖勒特的要求下,邓布利多给他介绍当年一些有名的食死徒。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
小克劳奇是魔法部高级官员巴蒂·克劳奇的儿子,不过老克劳奇在对付伏地魔上一向采取坚定和积极的态度。他坚定到甚至将自己的儿子——一个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尽管他因为儿子是食死徒的原因没有当上魔法部长,但盖勒特依然认为他在对抗伏地魔的态度上不容置疑。
同时,盖勒特没听说阿兹卡班有越狱的新闻,甚至于,小克劳奇已经在几年前“死在”了阿兹卡班,他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小克劳奇的讣告。
那个死了的小克劳奇是谁?是谁帮助小克劳奇越狱?
盖勒特握紧魔杖,神色沉重。
盖勒特赶回猪头酒吧的时候天色已晚,阿不福思气呼呼的看着他。
“我可没准备你的晚饭。”他哼哼着说,“我都快要睡觉了。”
盖勒特一头钻进厨房,翻出了被阿不福思放起来的火鸡、馅饼,牛肉汤和猪肉烤土豆,它们都被施展了保温咒,安安稳稳的放在橱柜里。
“格林德沃永远不知道从其他人的家里擅自翻出食物是多么不道德的行为。”阿不福思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眼睁睁看着盖勒特将食物整齐的摆在厨房的桌子上,桌子因为承担了过多的美食而吱嘎响了一声,但依旧稳稳的站住了。
盖勒特倒了三杯蛋酒,摆在闪闪发光的餐具旁边,坐了下去,笑吟吟的看向阿不福思。
“你这样儿可真像那个傻瓜洛哈特。”阿不福思挑剔的说道,“我可不是那些看到个长的差不多的男人就走不动道的傻女人——你为什么摆三副餐具?”
盖勒特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你是说我长得帅吗?谢谢了,阿不福思。”盖勒特回避了阿不福思的问话,他晓得阿不福思并不是真的想要盖勒特回答他,而他的回答显然只会让阿不福思找到另一个发怒的借口。
阿不福思没有追问,他一脸气愤的坐下来,同时厨房角落的圣诞树也突然发出光芒,树顶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亮片绕着圣诞树乱转。
“把你这破玩意停下!”阿不福思吼道,“它们要掉到我的汤里去了。”
“我停不下来。”盖勒特摊开手,“这不是我做的。”
阿不福思更生气了,几乎要拔出魔杖,幸好出现在门口的邓布利多按住了他的肩膀。
“圣诞节快乐,阿不福思,不要生气。”老校长带着一丝笑容坐在阿不福思身边,阿不福思猛地往反方向窜了一英尺。
“离我远点。”他冷冷的说道,“停下你那东西。”
邓布利多眨眨眼,亮片不见了,但圣诞树依然闪着光芒,树顶上凭空出现了几个三四英寸长的飞天扫帚模型,带着欢快的呼啸声绕着圣诞树飞了起来。
阿不福思露出一脸绝望的表情,开始吃饭了。
他们在半小时后吃完饭,阿不福思扔下刀叉上楼睡觉,把盖勒特和邓布利多扔在厨房。
盖勒特挥了挥魔杖,餐具们就一个个蹦蹦跳跳的跑到水池里,泡沫自动涌上去,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
盖勒特靠在椅背上,头歪在一边,看着圣诞树上飞来飞去的小扫帚。
邓布利多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桌面上,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看向盖勒特。
“你确定是小克劳奇?”
“我不会忘记他的脸。”盖勒特回答道,“很少能看到父子反目的戏码,而且对于你的记忆,我一向会用心记着。”
邓布利多微微垂下眼睛。
“我相信克劳奇先生不会放出小克劳奇——他是真的恨食死徒。”
“也许有人用替死的方法就出了小克劳奇。没有哪一所监狱天衣无缝,而且摄魂怪……”盖勒特抽了一下嘴角,每次想到摄魂怪,他都会从内心泛出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潮湿阴冷的风仿佛从心头吹过,带起腐朽沉积的记忆。
提到摄魂怪,邓布利多也微微皱了下眉。
“我们应该去查一下有谁去探望过小克劳奇。”邓布利多说,“即使是换人,也需要很大的权力……”
“能够这样做的没有几个,而有这样权力的人,阿不思,如果他们去探望一个跟他们没有关系的食死徒,一定会受到注意的。”
盖勒特微微向邓布利多倾过身子,邓布利多带着永远莫测的表情回望他。
“你能够猜到他——她是谁,阿不思。”
“哦,猜测是不能作为真凭实据的。”邓布利多轻声说,他将十指微微搭在一起,在温暖的烛光下,他的指尖仿佛是半透明的。
在盖勒特注意到之前,他盯着邓布利多的指尖发了半天呆。
直到邓布利多叫他,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继续了自己的话。
“您知道,我喜欢收集剪报。”盖勒特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还有点发热,“我还记得小克劳奇的讣告,在这之前没几天,克劳奇夫人就已经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
邓布利多的目光猛地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