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遥》泽汐

3、三.陨•樱绽

　　女孩子之间总有说不完的体己话，一开始还只是无关紧要的风清云淡，后来就渐渐引到白哉身上。
　　比如，小的时候，海燕哥哥给她做了一只纸鸢，她硬拉着白哉哥哥陪她放，结果他用瞬步没跑几步纸鸢就挂上树枝扯坏了。再比如，第一次给她过生日的时候，白哉哥哥被海燕哥哥和夜一姐姐联合起来欺负了去，连灌了好几杯烧酒，脸登时烧了通红。
　　朽木白哉在这个话题发展到如火如荼之前借口还有工作把空间留给这对姐妹，讨论这种话题他这个当事人在场滋味真的不是那么好受。
　　千遥俏皮的冲绯真吐吐舌头，被他逃了呢。
　　“千遥。”只是轻唤了一句，喉间不可抑制的干痒袭上，绯真掩住口，压下低声的咳。
　　『姐姐是不是累了，你先休息吧，我……我明天再来。』
　　绯真摆摆手，示意她没事，接过千遥递来的茶泯了一口，呼吸才平和下来。“你的发带松了，我给你绑上吧。”
　　诶？
　　千遥这才想起刚刚头发还微湿的时候自己束不好只是用发带随意绕了几圈，现在干了自然也就松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千遥从头上拉下印有樱花图样的粉红发带递到绯真手里，自己背对绯真横坐。
　　长发被绯真一手捧住，木梳轻轻滑过发丝，轻柔微痒的触感。
　　很不错的感觉。
　　“好了。”
　　睁开眼睛，转身正对上绯真温柔的笑容，也随之笑了起来。
　　『姐姐喜欢听琴还是萧呢？嗯……作为刚刚的谢礼。』
　　“那就琴好了。”
　　『那姐姐稍等一下，我回房去取。』

　　从水渊阁到主屋，说远也并不是很远，但足够在这种天气让千遥的手指冻的冰凉。
　　怀里抱着的七弦古琴还是当初嫌朽木家的琴弹起来不顺手从家里送过来的。
　　千遥垂下眼，浅浅一笑，再睁开，又是一付不知愁的天真烂漫。

　　千遥兀地拨响琴弦，低沉的金属钝音微颤着唤回望着窗外的绯真的神志。
　　『绯真姐姐在看什么？』
　　“在看外面那棵樱花树什么时候开花。”
　　『大概，还要有几个月呢。』
　　“是啊。”
　　千遥形容不上面前的绯真姐姐是怎样的一种神情，虽然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但，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是很和谐，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合上眼，两手覆上琴弦，纯净清亮的铁音从指间柔软地流出。

　　接下来的日子相当简单，病情早已经严重到不能进入瀞灵廷执行死神工作了。千遥每天都会抱着琴或者其他稀奇的新鲜物件过来，有时候是她自己的涂鸦，有时候是一件古老的陶器，有时候是一件手工的配饰，算是最主要的消遣。
　　窗外的樱花树已经染上斑斑点点的粉。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今年的樱花盛开。绯真默默地想。
　　左手腕上戴着千遥前几日送的手链，主体是四道光芒星彩的蓝色宝石——不是杀气石，但带上后不再有被强大灵压所包围的窒息感，稍稍，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应该是很稀有的宝石才对，却那么轻易地给自己系在手上。
　　绯真长叹了口气，和白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千遥给你的，你就带着吧。”，好像对千遥拥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并不感到惊讶，千遥她……也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么……

　　“千遥小姐！千遥小姐！”
　　这一早，铃园就在水渊阁外喊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急切。
　　千遥皱皱眉，一把拉开格子门。
　　“绯真夫人她…………”
　　顾不上什么体统礼仪，千遥直接在庭院中施用瞬步冲进绯真房内。
　　“千遥……”
　　绯真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樱唇也蒙上了一层灰气，还是勉强着温柔的笑着。朽木白哉坐在一旁，焦急、忧心、痛苦，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波涛汹涌的黑色中，长时间握紧斩魄刀的那只手拉住绯真毫无力度的手，那么温柔，舍不得多施加一分力气。
　　千遥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让眼泪从眼眶中掉落。
　　“今年……咳……看不到樱花开了呢……”
　　『绯真姐姐你等着，我去让樱花全开了，你等我一会儿。』
　　千遥说得太快，快得绯真来不及看清她说的是什么的，只是依稀感觉的出她的意图。

　　快点……再快一点……
　　千遥飞快地结式，手指以常人无法想像的速度飞快的变换着动作。
　　哥哥离开以后，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姐姐。
　　干涩的眼眶泛上湿润，眼前一片模糊。
　　绯真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为什么是绯真姐姐……
　　酸涩的好难受。
　　以前做到过的，再……再快一点……
　　面前的樱花树上原本的花芽舒展开，粉红色蔓延。
　　只差一点……
　　千遥抽出腰间的斩魄刀，对准那片粉红无声地喊道——『风扬迷乱•暮樱雪』——

　　绯真收回注视窗外落樱如雨的目光，转向朽木白哉，“请一定要找到我的妹妹；但找到她后，决不能让她知道我就是他的姐姐。请瞒着她，然后用您的力量代替我守护她。我抛弃了她，所以我失去了让她唤我为姐姐的资格……但是，我非常希望……那个孩子能称呼您为哥哥。”

　　千遥记忆中最后看到的，是绯真模糊的笑容，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