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秘史》栾菲

71、离开

　　而时间回到前面一点，犬夜叉在明白了某些事情之后，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独自去将红莲打到，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不要再原地等待，杀生丸那天的狂乱就像是给他喝下了毒酒一样，心脏被不断的腐蚀着，一想到那可以预见的未来，那个可恐的预言，他就感觉自己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四周空落落的不安和恐惧让他头皮发麻

　　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逼迫着他，甚至让他忘记掉自己的身体正处于成长期他的力量并不稳定的事实

　　快速离开了松鬼林，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他的铁碎牙，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几天几夜的赶路，也没带给他任何不适，当终于走出了那无边无际的密林到边缘时，焦黑的土地让他原本已经麻木的神经瞬间活络起来
　　犬夜叉出来时也没记路，只大概朝着某个方向就一直走，依稀感觉自己走的还是原来的道路，但那毕竟只是自己给自己的错觉，等真出来后，他才发现好像已经离西国王城天差地别了，怪也只能怪那片密林完全没有任何活物，一点路标都没有，还全部都长得差不多

　　踩在那黑色土里，湿润带着腐臭的大地让他闻惯树木腐烂味道的嗅觉也觉得难受起来，只觉得那气味毫无声息却又充斥着满满的恶意，就好像被人施加了诅咒一样
　　千里焦土的场景让他察觉到自己远离尘世的这段时间里，外面局势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眉头，加快了赶路，想要尽快找到一个活口盘问
　　这一走又是一日一夜，直到以为没有希望了，这个世界生物全部死绝了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几个活口
　　“喂！你们站住！我有话要问”犬夜叉好不容易看到几个畏缩在巨大石块内的摸样邋遢的像是难民一样的人类，才上前刚开了一个口，那几个人便像是看到什么可怕东西一样，表情慌张的就要逃跑，但看他们皮包骨的样子也知道许久没吃饭了，根本就跑不动，没几下就三三两两先后倒了下来在地上喘息
　　犬夜叉看他们也没法在逃跑了，于是一个快步冲了过去，拉起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的摸样枯槁的男人就问了起来
　　那人哆哆嗦嗦的也没力气回答。只一个劲的喊着“救命，怪物，怪物” 犬夜叉看他一脸已经丧失理智的摸样，气恼的松开手，任由落到地面
　　再次转身看着四周，那毫无生气的大地，黑压压的天空，还有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和血腥味，真是碍眼到极致
　　“红莲那个家伙，居然能影响到这个份上，真是个混蛋啊” 见此情景，犬夜叉忍不住就骂了出口
　　这时地面那个躺着的男人像是听到他的话了，此刻竟然巍巍的拉住他脚下裤管急声问道“你知道那个怪物，你认识它”
　　犬夜叉一听顿时眉头一挑，随后蹲了下来恶声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就是要去将他杀了的”
　　那人一听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犬夜叉看他那样子脸立刻拉了下来，但随后边瞧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人眼里落了下来，心头火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唉，全部都完了”那人哭着哭着，嘴巴开始含糊着念叨“本来还好好的，自从西国的领主不管事了，各个地方的管事的就都散了，大家都说，领主已经被那个怪物杀了，不然西国的王城怎么会变成一片火海啊，”
　　犬夜叉听到这心里一跳，不由急声问道”这里还是西国的领地？现在还有人存活下来吗，妖怪呢？都没有人去对抗那个家伙吗？” 犬夜叉一个着急之下连续抛出几个问题来
　　但那个男人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的恐惧了，不断重复念叨着几句话“完了，这个世界要完了，那个怪物要把我们全部杀光，它一定会把我们全部杀光啊”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怪物为什么要把你们杀光？你怎么知道的喂！快点回答我” 连续追问了几句，得到的都是同样的言辞，犬夜叉恼怒的再次将那男人丢了下来就要去询问其他人
　　没想到刚一转身，那个已经崩溃的濒临死亡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他手掌，上身诡异的立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看着他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的说道“ 要杀了那个怪物，他是回来报复的，在西狱，杀了他，在西狱，去杀 了他啊……”那人的声音越变越大，身体竟诡异的膨胀起来，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撑开他一样，犬夜叉见状连忙手上使力就要甩开他，没想到那人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样，抓住他手的力气竟非常的大
　　“喂，松开，听到没有，”另一只手用力拉扯着那人手臂，却怎么都拉不开
　　“杀了他，杀了他……”身体已经膨胀到一个极限了，犬夜叉甚至能看到他身体被撑开的血管，危机感在心里急剧攀升
　　就在犬夜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利刃飞过，那个死命抓着他的男人瞬间被那阵闪着银光的力量撕裂开，整个身体顷刻间消融于无形
　　“杀生……啊！” 犬夜叉一看到那场景，立刻下意识转过头呼叫，只是在看到那陌生摸样时，呼出一半的名字也硬生生停了下来
　　“你是谁？”深深的呼吸了两下，他方才回想起自己已经逃离了杀生丸的感知范围，于是看着来人，略带警惕的问道
　　“我是白藏主大人派来的，犬夜叉少爷”
　　犬夜叉听到表情不由一愣，随后低下头，身下的男人早就化为了尘埃给脚下大地继续供给着血肉的养分，就像是在灌溉某种邪恶一样，那不明身份的妖怪朝他走了过来，边走边使用手上武器，将那些散落的人类一个一个消灭掉
　　“喂！你！”犬夜叉刚想喝止他，但已经为时已晚，那些趴伏在地面上的人类毫无声息的就被化为粉碎
　　“难道你是要可怜他们吗？” 那妖怪走了过来，面色怪异的问
　　犬夜叉看着他表情，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妖怪，妖怪对于人类就像猎人对待猎物，又怎么可能会同情呢，于是脸上一冷哼道“本大爷怎么可能去可怜人类，只不过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而已，”
　　“那就好，”那妖怪收起手上刀具，越过他走到前方，手指着前方说“白藏主大人知道你一定会去找红莲，但是他所在的地方万分凶险，平常妖怪都难以接近，所以便要我来帮你带路，还有…”说到这，他微一侧脸，对着犬夜叉恼怒的脸轻声笑道“想从这些被操纵的人类身上套取消息是没用的，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倒是可以跟我提问”
　　听到这话犬夜叉不由想到那白藏主仿佛能通晓人心的眼神，自己的想法好像都被察觉得一清二楚，这样来说的话，提前派一个过来协助自己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他对眼前这个妖怪也稍稍放下了些警惕，于是开口便问“那你先回答我，刚才被你杀死的那个人类口中说的西狱又是什么地方”
　　那妖怪道“这个你很快就能知道，因为你的目标就是在那”
　　“红莲吗？那个地方在哪里，远吗？”
　　“远？这倒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那妖怪颇为踌躇的态度倒是引起犬夜叉的好奇
　　“总之，你随我去就知道了，现在多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是犬夜叉少爷，我觉得你去西狱之前，有必要去找一个人呢”
　　“谁？”
　　“也是你的熟人了，大概吧” 那妖怪似乎不想多说，只是眼神是不是扫视着周围，倒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一般，犬夜叉看他神色不由也暗暗警觉起来
　　而也在这一留神，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最显著的是，自己身体不知为何有些发软，就像体力不支一般，而脚底下那湿润的焦黑色土地此刻却给他一种宛如活物的感觉
　　“糟糕……赤潮要开始了，快跟我离开这里” 那妖怪显然比他更早察觉到，或者说早就知晓一般，此刻他毫不避讳的拉过犬夜叉的手就朝着他方才某个方向跑了开来 ，犬夜叉手刚被拉倒就想叱呵出声，但这时脚下大地却开始了一阵轻微的摇晃，那感觉几不可查，但犬夜叉身为妖怪感知能力自然比人类好得多，但没一会，那震动就已经明显到普通人类也能马上感觉到的地方
　　“喂！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拉着他的妖怪力气极大，速度也非常快，犬夜叉连唤了几声，前面那妖怪都没听过一样，但从他身上却散发出一阵紧绷到极致的情绪，就好像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在身后追赶着他
　　他这样的状态也传染到犬夜叉身上了，神经不由绷得更紧，但同时好奇也在心里膨胀着，于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回头，竟看到让他难忘的一幕场景，后方那焦黑的土地不断起伏着，就好像下面有什么要脱出一般，而更远的地方，一片血红浓郁的东西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扩散着，犬夜叉甚至能听到被那血色覆盖的土地发出了更加剧烈的震动和一些像是哀嚎惨叫的声音，尽管那些声音如此细微，但此刻却在那莫名诡谲的气氛下被无限放大了开来
　　“不要回头，一直往前，那东西碰不得” 前面妖怪似乎发现到犬夜叉的失神了，一阵喝声随即传来，犬夜叉听他口气里的凝重，便也知道此刻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于是甩开了那妖怪拉扯的手，紧随在其后，那妖怪乍然被挣脱似乎讶异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犬夜叉，但犬夜叉也没去细想那眼神里意思，于是两只妖怪就这样埋头一路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