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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 关于温馨离婚的那些事儿 ...

  •   夜幕悄悄降临。

      唯尔市却并没有随着夜晚的到来而沉寂,与此相反,这个城市正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笼罩。
      电影院,大剧院,夜总会,游戏厅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挺拔。

      唯尔戏剧学院,坐落在月牙湖畔的排练中心此刻也同样灯火通明。

      每年的十二月,这个排练大厅都会是全年最忙碌的时候。

      作为全国最知名、历史最悠久的艺术殿堂,唯尔戏剧学院有着许多约定俗成的规则。

      就拿表演系来说,毕业生的毕业作品展示并不是在临近毕业的五、六月份,而是在一月。

      据说这么做是为取个好兆头:新的一年,一切重新开始,新一届的毕业生也由此开始自己人生新的旅程。

      当然这只是猜测,真实原因已不可考了。

      而这群明日之星夜以继日的排戏并不仅仅是为了毕设可以拿到很好的成绩,为自己的大学学分做贡献。

      最为重要的是学校每年都会邀请各大演艺公司来观看这出开年大戏。

      所以每年一月对这些即将走出象牙塔的学生们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

      “夕夕,夕夕,接电话、接电话!我是可爱无敌的周周……”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秋云夕刚刚从绚丽的舞台灯光中逃出来,离开排练舞台走进休息区的时候情绪还没调整好,所以就有些反应迟钝。

      直到这搞怪的童音第三遍响起,云夕才接起电话。

      “喂,陶阿姨。”陶阿姨是温女士的助理。温馨,著名编剧,秋云夕的母亲,秋云夕称之为温女士。

      “云夕啊!谢天谢地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赶快来医院,你妈妈胃出血进医院了。”
      或许是因为着急,彼端陶阿姨的声音显得异常慌张。

      “现在怎么样了?”云夕的声音平静而空灵,她并没有慌张或者着急,在她看来那些不冷静的情绪除了制造混乱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太清楚,医生正在做处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快点来。”

      “好,我知道了。”将台本放下,找到老师说明情况,请了假,云夕便离开了排练厅。
      幸好今天只是排练,所以她并没有穿着戏服,化着妆。

      要知道他们这次的毕设可是一出宫廷戏,不用卸妆换装为她节省了不少时间。

      万福花园坐落在唯尔戏剧学院的西边,步行不足十分钟即可到达。
      秋云夕从十六岁进入大学便一直住在这里,独自长大的她很难适应四个人住一间的学生寝室。

      坐在车里,打开手机,扫了眼地址,从车库开出车,设定好导航。
      炫红色的奥迪A6,这是秋云夕在18岁那年考取驾照后用自己多年的演出费用购置的。
      相比于打车,地铁,她更希望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亦如她不喜欢集体宿舍。这无关于娇生惯养,更不在于矫情,只因她从小一个人长大,哦,不,是两个人,而那个人,早已消失在人间。

      看着不远处刚刚亮起的红灯,秋云夕将车停了下来。转头透过车窗就看到了那张海报。明亮的橱
      窗灯光下,流云舞团这四个字显得异常夺目,她原本以为这四个字将会伴随她的一生。谁知也就短短十四年,只能说造化弄人,天下事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记得她决定离开的那一天,在舞蹈室,没开音乐的她闭上眼睛随着想象舞动,酣畅淋漓过后躺在地板上,她的老师流云走进教室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们就那么挨着坐在地板上,久久未语,排练室里只有空调外挂机风扇的转动声,偶尔还有树上知了的叫声。

      许久后,老师微微叹气道,夕夕啊,你从四岁就跟着我,我这么多的学生里,你的天赋无疑是最好的,更为难得的是你沉稳,肯吃苦。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承接我的衣钵,没想到啊!罢了,你现在有心结,留下来会困住你,怕是会失了灵性,把事了了之后,如果还想回来你再回来吧。
      后来怎么了呢,她记得说完话的老师拥抱了她,而她却抱着老师大哭了一场,那是事发后她第一次哭,即使是在那个人的葬礼上她也没有哭出来。

      她想,她是无奈的,在舞蹈界崭露头角之后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但她却是庆幸的,最起码她知道她是可以帮那个人做些什么。

      在维尔市永远不存在医疗资源紧张的情况。

      宗政医院,以高水平的医疗条件和极好的保密性成为唯尔市高收入人群的首选。据坊间传闻,该医院是现任宗政集团掌权者宗政辰为家人建造的,是否真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不同于市中心医院的嘈杂,这里是安静的,医护人员、家属来来往往,忙碌却极有秩序。
      刚进入急救区,秋云夕就看到了站在等候室门前不停向外看的陶阿姨。

      “怎么回事?”秋云夕跟着陶阿姨走进等候室,坐在沙发上。

      “你也知道,你妈妈她早就有胃病,忙起来又经常忘记准时吃饭,最近她又在跟组,好不容易昨晚结束了,她就坐晚班飞机先回来了,我留下来处理一些后续事宜,今天下午才回来。谁知道刚吃过晚饭,就接到了你妈妈的电话。你爸爸电话我打了没人接,就只好打给你了。”陶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接好的热水递给云夕。

      “温女士干嘛自己着急赶回来,她不是最讨厌坐晚班飞机了?”云夕接过陶阿姨递过来的水,纸杯外套着塑料杯套,可见这个医院的服务水准。

      “傻孩子,最近排练忙翻了吧,今天是一月六号,你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你妈妈说想给秋先生一个惊喜,还特地跟剧组调了进度,原本明天才能完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你家的时候就你妈在沙发上躺着。”

      秋云夕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别人说五分的话她能听出十分的意思。她明白陶阿姨未说出的话。结婚纪念日丈夫不在家不说,妻子还进了医院,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

      放下手中的杯子,秋云夕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久,就在她以为快没人接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声音。

      “喂,是云夕吗?你找你爸爸吧,他在洗手间……”没听完那边的话,云夕就摁了挂断键,明明是娇娇柔柔的女声,她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的老师就总说她活得太真实,容不得半点瑕疵,对学舞的她来说受益无穷。但在生活中也这样就太吃亏了,说好听点是活的潇洒,说的难听点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得交际。

      她一向遵从本心活着,她不是不懂老师的话,而是看得太透啦!那样活得太累,她想的很明白,那就是把一切事情简单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里痛快的活着。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了不起一百年,之后化为尘,化为土,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那边那位可是跟她家有仇的,哦,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说是跟她和温女士有仇。跟他家那位秋先生可没有。
      秋云夕又从号码簿里翻出个电话拨了出去,这回没等多久那边就接了。
      “喂,是夕夕啊。”电话那边还能听到堂弟吵闹的声音,姑父正在呵斥着小堂弟收拾玩具。

      “嗯,是我,姑姑。”云夕跟她的这位姑姑见的并不多,她住在上海,离维尔市并不近,后来跟着舞团训练就更忙了,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见一见。

      因为她家那位秋先生早年在部队,所以爷爷奶奶就跟着大女儿生活,爷爷八年前就过世了。所以就算五年前秋先生转业到市公安局,秋奶奶还是跟着大女儿生活。

      但温女士却跟这位姑姑关系很好,也是她介绍温女士和秋先生认识的。

      “那个温女士住院了,秋先生的电话是一位女士接的,您有空联系一下他,就这样子。再见。”说完云夕就挂了电话,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跟这位姑姑讨论她父母的事。是好是坏,都由他们自己决定,她是不会插手的。

      上海某公寓里,秋思思瞪着被挂断的手机久久无语,那边她丈夫胡远山把儿子赶去卧室后看着妻子正气鼓鼓的瞪着手机。

      “怎么了,谁来的电话?”胡远山从妻子手中拿出手机放在茶几上。

      “是云夕,温馨住院了,沐羽的电话被一个女的接了,估计没说什么好话。我这位好侄女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啦。”秋思思说着说着就笑啦!她这位侄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

      “那你先给沐羽打个电话,看看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想起那位不常见的女孩,胡远山也十分无语。

      这边等待医生处理结束的秋云夕却不知道自己把那对夫妻整无语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解决了,不是吗?

      宗政医院,消化科住院部。

      也许是因为来这里看病的都非富即贵,宗政医院的病房并没有像别的医院那样:四周惨白惨白的墙壁,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生病住院无比凄惨。墙壁上,米黄底色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紫红色花瓣,空气中,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开着暖气的病房显得隐隐约约。

      阳光透过病房的大玻璃窗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许是被阳光打扰了睡意,秋云夕从陪护床上醒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温女士。下床将温女士的手重新放进被子后才走进卫生间。
      昨晚她并没有休息好,倒不是因为温女士突然生病,温女士的病情并不严重,出血很快就止住了,只需要住院观察一周就好了。

      她睡不好一半是因为她自小认床,自从十三岁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这种情况更严重,陌生的房间总让她很不舒服,会让她想到不好的事情,情绪也就会受到影响,会很烦躁。另一半是因为她有些担心温女士,很明显的她和秋先生之间出了问题,别看温女士一幅女强人的样子,其实过刚易折,她很担心温女士会受到伤害。

      用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正好听到敲门声。

      “你好,秋小姐,我是这间病房的护工,您可以称呼我郭姐,这里是给你们的早餐。”云夕便让开路边打量送餐车上的早餐,一份小米粥,一小份咸菜,一份火腿三明治,一杯牛奶。

      “秋小姐,因为你们是昨晚住院的,所以事先并没有征求您的意见,温女士的早餐是遵医嘱的,您的是我作主的。这里有菜单,您一会儿可以看一下,将这几天的餐点订一下。我过一个小时再过来收拾。”说着放下餐车便往外走。

      “好的,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目送郭姐离开,转过头便发现温女士已经醒了。

      “夕夕”依旧是那么干脆利落的口气,却因为生病带着些许气息不足,显得有些虚弱,看来这次确实是伤到了元气,也许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格外要命。要知道温女士发烧工作的时候都底气十足,跟导演争执起来毫不逊色。

      “醒了?先吃早餐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将温女士扶起来,给她套上拖鞋,向卫生间走。

      “确实,我想也是。”还有心思跟她说笑,看来事情并不严重,云夕的心有些稍稍放下。但后来证明她放心的有些早了。

      熬的软软的小米粥带着米香让人很有食欲,云夕默默的嚼着三明治,看着温女士伴着咸菜喝粥。秉着少量多餐的原则,粥的量并不多。很快的解决完早餐,将餐具收进餐车。

      云夕搬了椅子坐在温女士床边,一幅长谈的架势。

      “夕夕,你要有准备,妈妈准备和你爸爸离婚了。”温馨看着云夕,目光认真而坚定。

      “这是您和秋先生之间的事,您知道13岁之后我的亲人名单里就没有秋先生了,爸爸,那只是一个代词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亏欠你太多。”温馨歉疚的看着云夕。

      “温女士,你知道,我并没有怪过你,你给了我应该给的,这已经足够了。”温馨虽然工作很忙,但她已经尽到了一个母亲该尽到的责任。她并不觉得温女士亏欠她什么。

      “好吧,谢谢你的认可,秋小姐。”说完俩人都笑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她得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夕拉开了病房里的淡蓝色窗帘,站在窗前,冬日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大玻璃窗照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就好像她的身上发着光,朦朦胧胧的神秘感,煞是好看。

      不得不说,温女士所说的故事让她有些许烦躁。

      一切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她的母亲温馨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她二十三岁那一年跟随剧组到部队认识了云夕的姑姑秋思思,两人很快成为了好朋友,顺理成章的秋姑姑把温馨介绍给了自己的哥哥秋沐羽,她的父亲。

      从小渴望家庭的温馨很快便和秋沐羽结了婚,两年后云夕便出生了,虽然军人夫妇聚少离多,但不可否认这个三口之家是幸福的。

      其实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云夕已经很模糊了,那身橄榄绿是存在的,但更多的是舞蹈室的地板、音乐、演出台……

      事情的转折出在八年前,云夕十二岁的时候,她的爷爷因为肺癌去世了。秋沐羽在刚刚接到任务的时候接到了家里的报丧电话,于是领导将任务交给了二队队长、他的好哥们凌志文,最后那次任务虽然成功了,但凌志文却牺牲了。

      这件事云夕是不知道的,在她的记忆里,关于她的父亲的记忆少的可怜,她要跟着老师训练,去各地演出,学习文化课,这些零零总总的事情挤满了她的生活。少有的几次探亲她已经不太记得清发生过什么了。唯独记得那一巴掌,那个静悄悄的宾馆房间,那时候她应该是十三岁吧,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过温女士。温女士一直以为自己是闹脾气而已,但事实却是残酷的。

      五年前,云夕十五岁,那时的她已经是个不再需要父母的姑娘了,秋父转业到唯尔市公安局担任刑侦大队长。她跟秋父的交集也仅仅只是周末的一顿饭而已,也许他是想跟自己谈谈的,但云夕已经不知道该跟这位父亲说些什么了,他们之间隔的太多太多。

      凌志文的妻子贾雯、女儿凌若心就在那时开始出现在他们家的生活里,成为一个永远避不开的话题,只因为秋沐羽觉得如果不是他请假的话凌志文不会死,贾雯不会失去丈夫,凌若心不会失去爸爸。所以只要凌家一个电话,秋沐羽便会抛下自己的妻子。

      如果仅仅只是帮助,那么温馨可以忍受,谁让自己的丈夫认为他对那件事情是有责任的呢。可是事情远远不止这些,五年来,温馨不断收到各种匿名邮件,全是自己丈夫和贾雯或者凌家母女的合影,逛街、晚餐等等等等,这些虽然让温馨感到不舒服,但她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因这些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昨晚的一封邮件,让温馨觉得遍体生寒,一张是二十二年前的老照片,贾雯站在中间,她的左边站着凌志文,右边站着秋沐羽。而秋沐羽看着贾雯的目光明明是有情的。还有一张可以看起来是像在家里的餐厅,俨然一种烛光晚餐的架势,而自己的老公和另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温馨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胃在不停地翻滚。

      事情就是这样,温馨受到了刺激,加上在剧组过度的透支身体,便把自己折腾到了医院。
      云夕站在窗前,俩人都静了好一会儿。

      “夕夕啊,妈妈可以忍受寂寞,可以等待,但绝不能容忍欺骗。我可以接受他没有时间陪我,但我无法接受他有时间陪别的女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夫妻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和坦诚,再善意的欺骗也终究是谎言。更别说他们之间现在是真的有情况。”温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抖,也许是气到了顶点吧。

      “好吧,温女士,一切由你决定。”做你认为对的,你的女儿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云夕想如果温女士知道那个姑娘的死是跟凌若心有关的话,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与那个姑娘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最后竟然栽到了一对母女身上。这难道就是命吗?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温馨的声音再次响起。

      “夕夕,你今年二十了,很快也要结婚生子,从小到大,我们母女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你呢,忙着跟着你流阿姨学舞,我呢,忙着工作。到头来,到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温馨的声音平静而伤感,带着几分后悔和愧疚。

      “温女士,怎么又提这个话题,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我们只是相处的时间不多而已。我的吃穿住行一切费用都是你负担的,真的,不要难过,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云夕想这是她能说出的最能安慰温女士的话了,如果温女士还是难过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回答云夕的确实一阵哭声,由细细哽咽到嚎啕大哭,似发泄般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难过。

      云夕不知道这种状况该怎么处理,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从窗前再次回到床前,坐在椅子上,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温女士,用手抚摸着温女士的背。

      云夕从温女士那里要到了她的邮箱密码,将邮箱中的那些照片全都打印出来,在一张空白A4纸上写下了那些匿名的邮箱地址,她将这些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藏青色的包里。

      云夕的舞蹈老师流云是布朗族人,从来都是一幅少数民族的打扮,也许是受老师的影响,再加上跳民族舞的关系,云夕也只穿民族服饰。与老师不同的是,她不局限于民族,只要看到心仪的服装、配件便会买下来。然后自己改装,搭配。那个藏青色的布包是麻布的,有些粗糙,包上的图案是用布艺拼接的一朵向日葵,这是舞团到云南演出时,她从一家街边的小店里淘来的。

      温女士住院的第三天清晨,云夕刚刚送走送餐的郭姐,关门的一刹那看到了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的秋先生,她的父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番外 关于温馨离婚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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