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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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醒来之后，温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大床上，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还散发着洗衣液的清新味道。
温妍没有问慕少炀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在他的地盘喝醉了，他岂有不知道的可能呢？
慕少炀同样没有追究她喝酒的问题，甚至连着一周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电话也少得可怜。第七天的晚上，他风风火火地打开家门，扔给她一句话：“我们去俄罗斯。”
慕少炀从前经常会心血来潮地带她去各个地方游玩，很多时候是利用短暂的周末时光。温妍以为这次跟以往一样，顶多待上十天左右就回来，谁知慕少炀带着她在俄罗斯住了整整一个暑假。除了一次半夜开视频会议之外，她再没见过慕少炀处理工作上的事。
欧阳芮拿到温妍带的满满一包纪念品时，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格格，你确定这都是我一个人的？”
“当然，还有两条裙子放在行李箱里，我整理出来了再给你。”温妍把后备箱合上，冲她挥手，“我上课要迟到了，不送你了！”
温妍正式上班之后，付艳萍发话了，让慕少炀给她买辆车，总是坐地铁坐公交不安全，这次被偷钱包，下次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婆婆都这么说了，温妍不好再拒绝，但她没让慕少炀买新车，而是要了他那辆黑色大众。
车窗膜的颜色极深，从外面压根看不见车厢里。温妍刚把车停稳，慕少炀的电话就进来了，先是问她车好不好开，又问晚上想吃什么，他去订餐厅。
“我忙着上课呢，下课给你打电话。”温妍头疼，他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从前一天说不了几句话的。
“哎哟！”
温妍没注意门边有人，慌忙将跌倒在地的人拉起来，关心问道：“你没事儿吧？”
“你——”女生抬起头来凶巴巴地吼了一个字，见到是温妍，立马改了语气，“老师好。”
温妍觉得女生有些熟悉，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记起她是谁来了，当初实验服被烧着的就是这个女生。现在应该是，大二了吧。她正好上大二的课，该不会是这个女生所在的班吧？
温妍不喜欢这个女生，倒不是因为两人曾发生过节，而是这个女生个性张扬过头，让她反感。她隐约有感觉，这个女生还会闹出其他的事儿。果不其然，过不了几天，预感真的应验了。
新一季的招聘会又要开始，各大公司企业纷纷受邀来开展宣讲会。亿声作为行内的龙头老大，自然接下了宣讲会的第一场。
温妍不意外学校会邀请亿声，但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光聚焦的台上时，她着实惊讶了。
耐心几乎为负的慕少炀，竟然会亲自到场一个小小的宣讲会？
宣讲会的主持人一男一女，是学生会从主持人俱乐部请来的。温妍不认识那个男生，女生她可是熟悉得很，见面的频率很高。
“这女生你认识吗？”文轩拍了两下温妍的肩膀，抬起下巴朝台上一点。
其实不用文轩指，温妍也知道是谁。从慕少炀上台开始，女生的神态语调立马就改变了，声线没有之前的平稳。周围不少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各种猜论都有。
“宁檬，我带的那班的学生。”
“我喜欢橘子不喜欢柠檬。”文轩抿着嘴笑，“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太张扬了。”
“你也这么认为？”
文轩点头：“活泼和张扬是两码事儿，女生太张扬不好，容易惹事儿。还有，她看那个人的目光，不太对啊。”
“你看她的眼光才不对吧。”温妍瞥他一眼。
“一个欧阳就够我受的了，这种活泼过头的我可接受不来。”
“欧阳比她可爱多了。”温妍是被文轩拖来听宣讲会的，这样的宣讲会于他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文轩也就是来凑热闹的。
慕少炀依旧是藏青色的衬衣，黑色西裤，头发刚理过，短短的寸头，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本以为他只懂得经营和销售，没想到介绍起产品来也头头是道。
“总裁好帅啊！”
“你猜他多大？有没有三十啊？”
“结婚了没啊总裁？快来潜规则我啊！走错房间来304吧！”
“哈哈，去你的，不要脸！”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炎热，报告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她的手臂上被冷风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走吧。”温妍对文轩说。
两人还没走出报告厅的后门，全场便欢呼了起来，间或夹杂着口哨声。
“慕总可以吐露一下吗？我想不光是我，全场很多同学和老师都很想知道答案！”宁檬的声音异常激动，甚至不小心把“是”说成了平舌音。
慕少炀但笑不语，即使隔得很远，温妍仍旧可以笃定地说，慕少炀在看她。虽然不知道宁檬问了什么问题，但温妍的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开了，直觉告诉她，她应该听下去。
慕少炀没有答话，宁檬又说：“慕总您沉默是代表默认还是否认呢？”
“我没有女朋友。”
慕少炀低沉的声音通过音响放大，在报告厅里徘徊着，这句宣誓一般的话再次让台下的人们沸腾了起来。
温妍扶着身旁的座椅靠背，手指不自觉地收拢攥紧，纤细的指节上正在慢慢褪掉血色。
“温妍。”文轩担心地推了推她，她没有动，视线牢牢地胶在台上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慕总没有女朋友哦？”宁檬娇笑一声，说出了更令人惊讶的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自荐做慕总的女朋友呢？我一直都很喜欢慕总！”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温妍觉得再刺耳不过了。连同台上那个笑容满面的小女生，她也十分讨厌。
温妍转身就走，不打算听下去。
“不听他怎么回答？”文轩拉住她。
“不想听。”
“真不想听？”
温妍摇头。
“那走吧，我正好——”
“原来A大的学生都这么可爱，我认识你们一个师姐，也喜欢玩大冒险的游戏。”慕少炀低低地笑了一声，“相比之下我觉得真心话会更简单一些，因为别人无法猜透你的内心，你可以说谎。”
台下安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温妍也听懂慕少炀的话了，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文轩见她皱着的眉心舒展开了，也舒了口气，笑了笑，说：“高兴了？”
“就你话多。”温妍转头瞪了他一眼。
宁檬又羞又怒，脸涨得通红。她咬着牙，不死心地问：“那么，慕总有喜欢的人了吗？”
“抱歉，这属于私人问题。”
意料中的回答，却不是温妍想要的答案。
“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点吗？”
慕少炀握着话筒，无声地笑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更多的是无奈。这不是第一次在采访中遇到这样的问题，从前也出现过好几次，被问到类似的问题，他都能很好地打太极把问题给还回去。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温妍在他的对面。
“我认识一个人，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告诉我，失去是为了更好的拥有。我将这句话奉为生活的动力，我相信之所以失去，是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慕少炀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这段话便停住了。
宁檬追问：“这个人是？”
“我爱的人。”
温妍流产过后，慕少炀带她旅游的那段时间，她渐渐从流产的低潮中走了出来，可慕少炀的自责和内疚却在一天天加重，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那时的温妍已经不怪慕少炀了，她很清楚，流产有一半以上是自己的原因。这样的慕少炀，让她很心疼，也不知所措。
有天，晚饭过后慕少炀出门去了，说是去买点东西，她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来。她怕黑，尤其是不熟悉的地方，不敢一个人睡在大床上。
慕少炀回来的时候几近半夜，她已经睡一觉醒过来了。他甫一进门，门洞里的风灌进来，也带来了一股刺鼻浓烈的酒精味。
不知他喝了多少酒，前胸已经一片通红，甚至被他自己挠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点。已经出现过敏的症状，看来是快喝到极限了。
慕少炀酒品很好，喝醉了既不会吐，也不会胡言乱语耍酒疯，只要一沾上床，立马乖乖地睡觉。
可那次却不一样，慕少炀抱着温妍，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个小时的话。
具体内容温妍记不清了，但有一段话，她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
“我不该故意不接你电话，不该故意关机，不该那么晚回家。所以老天爷把我的孩子带走了，他在惩罚我，惩罚我的幼稚和自以为是。妍妍，我慕少炀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但对于你，我就是个懦夫。我求你，不要跟我离婚，我求你了。”
温妍打着阳伞，快步朝校门口那辆黑色的路虎走去。上车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才收伞、开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这么着急做什么。”
“被人看见怎么办？”温妍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可不想被某些人的追求者围攻。”
“妍妍吃醋的时候真可爱。”
“谁吃醋了！”温妍拧了一把慕少炀的手臂。
慕少炀似乎心情极好，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手掌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倾身过去准备吻她。
温妍推开他，头偏向一边。他又试了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慕少炀抿着唇不说话，顺手替她把安全带系上，坐直身体，熟练地发动车子。
“你为什么说你没有女朋友？”
“实话实说。”
“没有女朋友表明你是单身，对吧？”
慕少炀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我是不是单身，你还不知道？”
“那……”温妍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当初约定好的事，还是她逼着他答应的，现如今自己先反悔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温妍。”慕少炀脸色一变，声音下沉了几个调，眼底的笑意也退散了个干净，“是你说不公开婚姻关系的，你别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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