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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次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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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陵国,一个自古便重男轻女的国家。
相传在五千年前,由于朝廷内部受到内奸的挑拨,几年间,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繁荣大国陷入了烽火四起中,与领国海刹国爆发了一场空前庞大的战争。为了建立一只强大的队伍,军队里开始了招兵买马。但两国之间的兵力相差不大,势力也旗鼓相当,战争一直延续了很多年也从未断至过。
战乱,死伤无数,家破人亡。
慕陵国的壮丁越来越少,寡妇也随之越来越多。
几十年后,两国的势力都损伤得差不多,虽慕陵国相较之下略胜一筹,但海刹国的国王依然不肯停战。最后,国内居然连十二岁以上的男孩都被征去参军了。终于,慕陵国凭着海刹国偶然的一次决策失败,将局面扭转为胜,并把两国统一了起来。
但两国的男人都所剩无几,不是年迈已高的老者就是断奶未久的襁褓。
寡妇国,成为了别国对慕陵国谓之讥讽的别称,同时,饱受战乱破坏的慕陵国,也成为了众国虎视耽耽的猎物。
年迈已高的国王不忍看见祖先交在他手中的繁荣大国沦为侵略者马靴低下的践踏之土,便带着自己的妃嫔乞求上天,甘愿以整个家族的存亡作为祭品,好让天神有灵,让慕陵国度过劫难。
国王的诚心终于感动上苍,育神于心不忍,把手上一滴圣水滴入了慕陵国与海刹国之间龙腾山脉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四周入仙境般美丽的深谭,名位“育谭”。
传说女人在喝了那里的谭水,便能够不靠男子产下男丁。
这谭水终于挽救了慕陵国的国运,成为它的生命之源。但因为寡妇们望子心切,纷纷前去育谭喝水,经过了好几代的延续,慕陵国里的男人变得多不胜数。
虽然国力空前强大,但女人的数目反倒变得越来越小,反差之大甚至让全国人口达到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的状况。
然而,一切都只是传说,被传说纳入了慕陵国国土的海刹国,实况是个男尊女卑的独立国家,因而传说是不是就只是传说,真正的演化史,似乎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时至今天,慕陵国,已成为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家。
女子与男子同样能够多娶,但所有离不开一个字——权!
朝政上能够容纳国王当权、男人当相,女子亦能。谁有权利,谁就能够在慕陵国的大殿上占有一席之位。
男人能够纳妾,女人也能够纳妾。
而异国者,在慕陵国只会是最低阶层的人,不具有本国子民一切的权利,除了得到国王或者皇后的认许……
*** ***
“楼主,这女孩醒了。”
“很好,顺便迁人来这里清理一下,脏兮兮的,免得客人们来到附近倒了他们的兴致。”
“是。”
…………
风雅慧的世界在天旋地转,她晃了晃疼痛的脑袋,用手按着额头,费力地张开了眼眸,模糊的一切让她感到莫名。
真是搞错了,她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厕所,作了个小梦,怎么醒来后脑袋就这么疼呢?!
她皱眉,鼻子嗅了嗅,一股臭熏天的恶心味道让她差点吐出来。
脸上湿哒哒的感觉让她打了个颤,抬起手一抹,顿时花容失色,伴随而来是一声尖叫。
天啊!!这是猪、猪、猪……
“没错,这是猪食。异国者,你还不起来。”
风雅慧的脸在抽搐,从小没受过这样不人道对待的她,瞬间感到愤怒不已。她猛地抬起头,准备用十万伏特凶狠的眼光怒视这个当面奚落她的男人,没想到这么一看足以令她呆若木鸡。
站在她跟前的是一个身穿华贵锦袍的男人,腰间捆着银色的腰带似乎能够发出刺眼的光芒。他的脸庞五官极其精致,组合起来更是天下无比的漂亮,只是浑身散发着一阵冷酷的感觉,似乎抗拒着一切想要靠近的人。
她不禁花痴了片刻,然而欣赏过去,她终于深感不妥。是啊!这样的男人,穿得这么华丽而且古典,乌黑的发丝长长地披在背后,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太诡异了!
她慌张地环视四周,心里咯噔地沉了下去。
虽然她爱写穿越,可是她还没到要亲身去体验古代生活,才能写出文字的程度啊!!!OMG~你操纵命运的方式怎的就不从实际出发!
楼主凝雪只看作她是不能接受被卖入红楼阁被当作下人的事实,才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情,因而才冷声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红楼阁的下人,别以为你能够逃走。”他走近了几步,用衣袖掩着鼻子,挑起一双如笔细致描绘的眉头,“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
“福伯!”
站在他身旁那名叫福伯的老人有礼地向他福了福身。
“带她下去,整理好身子,明日早,马上就要她做工。”
“是,楼主。”
风雅慧张着一双茫然的双瞳看着高挑的身影离自己而去,已不知道该要如何表达她误闯古代的心情。
来了古代,一切先进器具都随之远逝,最为悲哀的是,她的稿费还没领呢!
就这么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
她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厕所啊!!
只是一趟厕所而已!!
她沮丧着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自动驱除那些肮脏的东西,看见自己依然是穿着现代时的衣裳。感觉到带子里鼓鼓的,还好奇伸手下去掏出来。
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断气。
一打安全套!
火气直蹿胸口,太多难以预料的事一同袭来,她已觉脑袋头昏脑涨,为了用一个极为原始的方式证明穿越的真假,她举起手用力地往脸上狠狠一捏。
“呜……”
她的脸痛得马上皱成一团,同时,残忍的事实如同巨石从天砸下,风雅慧一翻白眼,十分符合小说桥段地昏了过去……
昏倒前一刻,她向天发誓,这辈子坚定要与马桶绝缘!
*
红楼阁——
一家在一年前迅速崛起,成为名扬整个慕陵国的酒楼,有人曾说,它之所以能够瞬间爆红,是因为阁里有五名容颜能够媲美仙人的公子。与其说它是酒楼,还不如说它是一间专门服侍达官贵人的青楼,这个所谓酒楼的雅名,只不过碍于异国人的眼。
不过红楼阁异于其它青楼之处,便是酒楼里分为两阁,“宛楼”和“苑楼”,分别接待男女等不同客人。
在这里卖笑的多数都是男子,有妓男与娼男之分。妓男则是卖艺不买身,通常在红楼阁能够成为妓男的,样貌必然秀气得如女子般美若天仙,或是英气俊朗,但各自都需要有出类拔萃的艺能。不过红楼阁的男子多数为女性服务,名为公子、侍郎、侍君,服侍男人的为娈童、相公等……
…………
清晨,天还没亮,布谷鸟便已在树梢上朗朗啼鸣。
还沉浸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风雅慧已经被抓起来打扫后院了。由于她是新来,所以被安排由最基本的活开始干起,而且工作量还是所有丫环中最大的。
在现代,她根本就没有这么早睡早起过,平时都是阿妈叫起床的。
“唉……”她叹了一口深气,用扫把杆顶着下巴。
自从昨天,她被安排到了下人房,才领略到欺善怕恶的利害,那些女人都仗着自己在这里呆久了,就对她冷言相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心地不错的女孩,才从她的口中得知红楼阁是一个供女人享乐的地方。
而那个酷得像带了个人皮面具似的,毫无表情可言的五大公子之一的凝雪,居然还兼职楼主一职。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尊严被那所谓的楼主狠狠地践踏在地上,风雅慧就忍不住呸了一声,牙齿恨得痒痒的。
虽然很想报仇,然而她现在只是身份卑微的异国仆人,据说在慕陵国里,异国者的地位本来就不高,如今还沦落至青楼当仆人,更是与禽兽没两样。
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慨,她回过头,看见又是满地的落叶,不禁厌恶地嗤了一声。
刚才明明就是已经扫干净了,现在怎么又满地都是!但昂头往树丛上扫一眼,却没有见到树梢又光突的现象。
她怨恨地用扫把乱舞着,然而背后突然一阵烈痛,风雅慧哇的一声跳开了几步便往后缩。
“臭丫头!你竟在偷懒!”
福伯拿着一条竹子般粗的鞭子站在那里,一脸皱纹的容貌生气得虎眉倒竖,银须乱抖!
风雅慧心痛得用手碰了碰裂开了的衣服,指尖刚一触捧,一股热热的潮湿正渗了出来,痛得眼水直往眼眶外飙。
“臭丫头!我告诉你,红楼阁绝对不会容下如此偷懒的下人!下一次我若是见你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我就有你好看的!听见没?”福伯一甩长长的衣袖,迈着矫健的步子离开了庭院。
她看着福伯令人发指的身影,牙齿磨得咯咯响。她敢肯定,他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作马戏团里的狮子!不听话就要鞭子侍候!
怨气无处发泄,她拿着扫把用力的胡乱扫着叶子,节拍全乱了。可怜巴巴的树叶被她扫得稀里哗啦碎成几片,被扫进篓子里的全部都扬了开来,又落在了地上。这么一来,本来差不多打扫干净的院子,又凌乱了起来。
她气得直喘粗气,瞪着那堆跟她过不去的叶子直发着牢骚,但又不敢发出声响,怕给福伯又听见了,可怜的背部又要挨鞭子了!
正当她奋力发泄之际,一把如春风般优雅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一抬头,一缕艳丽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手中的扫把瞬间落地,下巴跌破了N寸。
——妖艳!
除了这个词,风雅慧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这名美丽女子。虽然她身上没有华丽似锦的绫罗绸缎,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衣贴在身上,但浓浓黑长的妖魅睫毛下,半启的银艳偶尔一摄,万艳同杯,无时无刻都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诱惑。半湿的长发散披在肩上,发稍末端还渗出水滴,沾湿了衣料,贴在了身上,让人热血奔腾。还有那一张润红的薄唇,实在是女人中的极品啊!!
风雅慧在心底不停地赞叹,双手激动地快要拍起来了。
然而,这么绝美的女人,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在这个男人国里,恐怕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她不明白,这美女为何得来这个牛郎店?
她重新捡回扫把,同时捡回自己的心神,说道:“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里是红楼阁的内苑,闲杂人等不许进来的,姑娘你还是请到苑楼吧!”
“姑娘?菀楼?”柳眉一挑,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嗯……其实这都只是看在风雅慧的眼中是如此罢了,实际上这位被她称为姑娘的,早已被气得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神情正变得严肃,肌肉开始慢慢地抽搐。
看着她的容貌,听到她的声音,尽管风雅慧不是男人,此时也同样会脸红心跳的感觉。美女就是美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杀人于无形之中”吗?
风雅慧暗叹自愧不如,连忙点头,继续说道:
“是啊!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
姑娘很是僵硬,但仍是礼貌地点头。
“请问姑娘,你为何要来这里找男人呢?”
“找男人?”柳眉一挑,似有万般的怒意在翻腾。
不是找男人难道要上女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为何要找男人?”美女的语气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一驱而散。她的双眼迸发出冷如寒月的光芒,再愚蠢无知的人也会感受到来自她身上发出的怒意。
她赶紧把眼光四处闪,逃避美人眼神的追捕,只能惶恐地垂下头,急道:“姑娘息怒,我只是个仆人,天生口才不利,如有冒犯之处请姑娘不要责怪才是。”
她举起扫把,提起竹篓,匆忙朝白衣美人欠了个身后,连忙跑入了内苑下人房,抱头鼠窜去了。
艳丽的身影仍然站在内苑处,身体僵硬现露出他的异样。白皙无暇的脸庞继续抽搐着,柳眉揪在了一起。明明是如此气愤的神情,看起来仍然不损其绝色。
身影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小厮,手中拿着一件银白色的纱衣。
“公子,该是更衣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