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之灵素康安》果木

73、第 73 章

　　“苗大侠，请闭好眼睛，现在春采为你拆纱布，你不要急着睁眼，我们慢慢来，先让眼睛适应一下周围的光亮，若兰，湿棉巾准备好，你爹爹一会儿肯定要留泪，到时用湿棉巾擦拭就行。”被瑶林哥哥情信甜蜜着的灵素也没忘了苗人凤的眼睛，据苗人凤口述，七心海棠的花粉药膏敷上后，便觉得一股凉意在眼四周行走，久久不散，之前的疼痛，灼热感也不再出现，到第三天，眼睛已完全无异感，所以，三天后，灵素没再敷用药膏，而只是做最简单包扎，几层薄薄纱布，让眼睛自行恢复感知，同时逐步适应外界光亮，又过四日，总共七日后，灵素决定拆纱布，让苗人凤的眼睛重见光明，今天正是第七日。
　　“程姑娘，你放心，我不会睁眼。”程姑娘当日的药膏再没人比他清楚作用，那天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不过的，自然现在，他也会再选择听从程姑娘的吩咐。
　　“那就好，春采开始吧。”灵素点头，医者是最喜欢听话的病人了。
　　没有几圈纱布，第三日时，灵素就特意吩咐过只缠上几圈便行，让苗人凤的眼睛从那时开始起去感受外面的光线，现在拆起来自然就更快，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纱布就被春采全部拆下。
　　灵素心里再点点头，不错，果然是听话的好病人，苗人凤闭着眼，并不为纱布没了就所动，只是看得出来，他的眼珠子在微动，带着眼皮也在微颤着。
　　“苗大侠，你的眼睛感觉到光亮了吗？”黑夜，白天，便是闭眼也是有区别的。
　　“有”沉稳如苗人凤也忍不住激动的语气，天生的瞎子和后天的瞎子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虽然都痛苦，但现在苗人凤绝对可以告诉你，后天的瞎子一定更痛苦，因为他们曾得到过，所以，失去后会加倍痛苦，而天生的瞎子虽然也痛苦，终其一生不知道天空是什么，大海是什么，一切的一切是什么，但他们不曾拥有过，便谈不上失去，是无法体会到那种拥有过又失去的痛苦的，而恰恰是这种痛苦往往可以生生把一个人击垮，苗人凤自己都不知道，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瞎了，他能否坚持得住，他能否还是那个纵横驰骋的金面佛苗人凤，而不是废物苗人凤，残喘苟活的苗人凤，所以，七天前，第一次敷上药后，感觉到清凉的苗人凤是激动的，四天前，换上轻薄纱布的苗人凤还是激动的，现在，真正感觉到光亮的苗人凤更是激动的。
　　“好，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苗大侠的眼睛在复明了，我们先平复一下心情，苗大侠，现在，你可以慢慢睁开眼，不用担心，你现在坐的地方是背光方向，虽然还会有一点不适的刺激感，但很快就会适应，眼睛流泪也不用担心，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不要用手去擦，若兰就拿着棉巾，用那个。”灵素不放心地又再交待了一遍，都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这一步，再仔细一点又何妨，一个好结果，每个人都想要，想要好结果，就不能松了这口气。
　　苗人凤听到灵素开口了，才慢慢地颤着眼皮睁开了眼睛，接着，只感觉到更强的光亮进眼，什么都还来不及看，眼眶里已是一片模糊，是眼泪。
　　若兰早在旁边等着了，赶紧就把已经由春采和冬梦处理过的湿棉巾递在爹爹的手上，她本想替爹爹擦拭，但又怕手脚哪里重了，最后想想还是让爹爹自己来最合适。
　　苗人凤手上有了湿棉巾，湿意也让他再次稍稍平复了心里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擦试着自己眼里的泪水，一点不敢用力，好在，眼睛受到的刺激很快就过去，他的一双眼睛也很快就适应了光亮，直眼望过去，苗人凤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若兰，是了，他看到了。
　　再转转头，这是他最熟悉的自己家，苗人凤大大松口气，好了！
　　“爹爹，你看到我了，对不对？！”在场的人最激动的除了苗人凤当属苗若兰，看到爹爹的目光望向自己时，若兰喜极而泣。
　　“若兰，瘦了，都是爹爹不好。”摸摸女儿的小脸，都是为了照顾自己，女儿才这般憔悴的，苗人凤这次也算又栽了一个跟头，继当年胡一刀胡兄弟的事后，这次，苗人凤真是提醒自己了，他不是一个人，日后，定得小心再小心，他的生死不要紧，可他不能让他的女儿一人孤怜怜在世上生活，别说真这样，就是这样想，也让苗人凤心疼得不行。
　　“只要爹爹好，若兰一点都不苦！”看女儿婆莎着眼睛，这次换苗人凤给女儿擦泪。
　　“程姑娘，此番苗某感激不已，日后，程姑娘若有用得上苗某的，苗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很快安抚好女儿，苗人凤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最大的恩人，程姑娘，抬眼望过去，一个衣着贵气的女孩子正坐自己前方，很普通的长相，苗人凤在心里实话实说，甚至不及自己女儿一半，可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周身的气质，自己的女儿却是一半都不及，这样的女子，苗人凤是眼见为实，真正肯定了来历不凡，但说这话，并不冲着程姑娘的来历去，救他一双眼，救的不仅仅是他苗人凤一人，无疑是救了整个苗家庄，这个大恩，无论如何还都为过！
　　“苗大侠不必哪些，救死扶伤实为我医辈的职责所在，苗大侠只需付了医资就好。”这种挟人恩的事情，灵素不屑做，瑶林哥哥教过她，真做一件有恩于别人的事时，也别想着挟人恩以报，这种恩情，报恩的人心里定是不舒服，不如适时用一件事，无论大小让他把这恩情还了，他反而更能记住你的恩，不挟恩，这样被施恩的人心里才会更念恩。
　　当然她现在不是想让苗人凤念着她的恩，以后为她死心塌地，她就没想过要苗人凤的什么恩，她对江湖的兴趣止于此，以后，和这些人也不会再有瓜葛，收医资再正常不过的事，出来一趟，不得给出诊费，用了药，不得给药费，春采，冬梦忙前忙后，不得给劳力费，总之，收这医资，名正言顺，收了，医患两清。

作者有话说

　　感谢亲爱的长孙忆菇凉，代号为11913001的可爱菇凉送出的地雷，谢谢，么么哒！果果一定再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