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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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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网友春风为本文所作番外《韦勇达轻骑救驾》。
却说荣清遵丽君所嘱,由“易姿丹”的玉瓶中取出一粒,当下用水化开,易了容,会了段亮,段亮也已经收拾停当,二人离开兵部衙门,星夜上马出城。
天气炎热,月色微明,城外一片宁静,二人心急如焚,于路无话。乘着月色直朝距京约七百里的长山戍卫营而去,路过桐柏,山路崎岖只得牵马而行,段亮牵马在前行,不时回头顾望荣清,担心荣清星夜上路会害怕,谓荣清曰:“这儿是桐柏山,我曾经走过这儿,你不用担心,出了这山前面就是一马平川了,明儿巳时定会赶到长山戍卫营。”
荣清此时一心念着丽君是否能顶的住判军,恨不得生出双翅来赶路,心念坚定,倒也毫无惧怯,心中感念只回道:“有你走过这条路我不担心,就是嫌夜色不明走的太慢,似这般巳时到得大营,还得整军又得造饭,不知几时才得赶回京城?不用总照应着我,似这般磨蹭几时可到得长山,你只管快放步前行吧,我能跟上的。”
约莫走了一两个时辰才出的山路,一上官路,二人又纵马狂奔。
将近辰时果然远远望见了长山大营,寨栅里由全身盔甲的二名士兵把守,策马将近,段亮高喊道:“我二人乃兵部信使,请即通禀林统领。”一位兵士回道:“这就通禀,请二位稍待。”一人转身入后面帐中去了。二人站立相互对视一下,心里话:“此番搬兵是成是败就此一举。”
好大了会儿,一位将军装束的人朝寨栅门走来,后面却跟定二个全身盔甲的武士,二甲士手按佩剑,门卫士卒对荣段二人道:“这是汪副统领。”转头又向汪副统领道:“二位是兵部来的信使。”
但见汪副统领神色严峻,只冷冷地说道:“请随本将进帐。”再瞧后面跟着的二甲士,荣清不由一怔:二人均是满脸杀气,不禁一个冷战,回望段亮一眼,段亮会意,二人俱感到今日气氛不同寻常。段亮快进两步竟赶到荣清头里,跟着汪副统领进的帐中。一将面门而坐,也不起身,身后也是二位全身披挂的甲士。这位将军想必就是长山戍卫营统领林峻林大人了,荣清上前一步抱拳道:“参见林大人。”林峻挥挥手算是作答,并不开口相问。
一时间气氛凝滞。荣清抬眼望去,角落一人,怎么如此面熟,心念电转差点惊呼出声。这不是两年前那位因病落弟的贡士夏代宗吗?这是何种地方,夏代宗怎么会来此?莫非夏投到刘捷帐下?做了刘捷的慕宾?他又来此何干?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此时不同平日,紧要关头糊涂不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时荣清明白了一切。
今日来搬兵,关系着京城的安危,大元是否倾覆,今虽手握虎符,然刘党却先我一步已到此。瞧林、汪统领背后各站二位武士,莫非,二人已经被其控制?但却未敢对二人动手,原因也很简单,除去二人他们没有兵符任谁了也休想调动一兵一卒。今日千斤担子就落在我二人身上了。就是拚了性命也得说动二人立即发兵入京勤王。
荣清昂然道:“林大人,兵部差某送来紧急密令,请屏退左右,有紧要事密报林大人”。林峻开口道:“且慢,京城距此七百里之遥,二位定是连夜赶来,还未用过饭吧。汪大人请在此候客,本将这就亲去传宴。”此言甚是怪异,并且不等众人答话,立身径向帐外而去。只见他身后二人跟着出来。荣清亦跟出,段亮紧随其后,急步跟出。
营中兵士正操练完毕坐地休息,林统领唤一将:“勇彪,京城兵部二位大人星夜趱程前来,到此还未用饭。速去膳房传宴。”那位被唤做勇彪的回身应声:“诺”,正与观察的荣清目光相接,双方均是一怔,荣清立时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京城东门守卫参加武试中途潜去的韦勇达卫小姐勇娥,不知为何皇上已经颁旨不究其临场不试之罪,命特选为武进士,晋升偏将,怎地却来了长山戍卫营呢?荣清心下大喜眼睛为之一亮。就向勇达频频使眼色。
原来韦勇达当年接荣清报信,连夜潜遁出了京城,并不知后来朝中如何继续武试,如何选将?皇上又是如何免除了自己的不辞而别之罪,如何颁下圣旨钦命选为武进士。其它更是无从知晓。当时接到密报:身份泄露,莫如暂托母病告假离开,以待时机别做良图云云。这样的讯息是决计不会是儿戏。当下审时度势,自己大仇在身,还曾经是朝廷当年派兵追剿钦犯,若不出走只怕惹祸上身,甚或身陷囹圄,父冤谁人为申?大仇如何得报?不如留得青山在,来日方长,以后另择时机。当下更无犹豫,连夜潜出京城南安门直投南而去。夜行晓宿,走了几日来到一处僻静的长山镇,看看已经远离京城,身子也是疲乏不堪,放敢寻一客栈投宿。哪知,连日劳顿加上孤身一人心思忧虑,竟病于客栈,承小店主人热情相待,又请郎中医治,只得暂留于小客栈疗养。
勇达卧在病榻上,回想连日来发生的一切,郦兵部那飘飘然如神仙般和谒的面容又浮现眼前:初识是在月影湖畔,屈尊降贵把脉救治一不知名的落水女子;东平门外酒馆小酌之情景又既忆起,她慷慨激昂的话语:“他日有缘还当再见”。不期四日后,韦勇达果然既看朝廷在各大城门口挂出了招贤榜,要开武科取纳武状元,挂帅南征平叛……自己通篇策论郦兵部更是是逐字逐句详加修改又一一点评……是谁,能知晓三场考毕,突然要彻查自己身世这等机密大事?又料到朝廷倘若彻查如何瞒的住?谁又能知自己居住东平门外的东柳巷?竟瞒过众人将这样机密的消息及时送至,示警令连夜潜逃?回想当时一干考官更无别人,想到此不知怎地,一个念头赫然而升,难道竟是那位风度翩翩而又豪气干云的年轻司马郦兵部?
万料不到,那位犹如神人的少年郦兵部竟然与已心意相通,处处回护。心念致此,说不的,他日若能投在郦兵部的麾下,凭着手中一杆枪,驰骋疆场,扫平南方,为国平叛、为父申冤招雪。恨刘党置天下不顾设计陷害忠良,致使叛军猖狂侵吞我大好河山。此时郦大人的话语又回响:“韦兄放心,朝廷早晚定能平定叛乱,收复云、贵、广、闽四省,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不觉展开那个纸团,尽管笔迹歪歪斜斜,勇达细读着越发感到是郦大人之笔意。
此时已然逃遁到此僻静的长山镇,快马加鞭一日可抵京城。不知怎的,心中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就那么一个信念,终会有机缘再次见到郦兵部,在郦大人的麾下为国效力,郦大人也会为父平冤招雪。念及此心下一片澄明,豁然开朗。不如就在此稍住等待机会从军,此去京城快马加鞭一日就可抵达,若有机会定可为国效力。
偏巧,平南选帅后,各处招募兵马,以充平南大军,还由京城近处各营中抽调兵士。故而,各处都在设站招兵,长山戍卫营征兵站就设在长山镇上。十余日后韦勇达病体痊愈,更名韦勇彪报名应征到了长山戍卫营。
长山戍卫营的林统领是位很会带兵统领。亲自操练新兵,又因卫勇达武艺超群被选为军中校尉,一同教习新兵。因卫勇达为人谦和,武艺过人,训练有方很快在她手下带出军容严整,武艺精湛的一支劲旅,而深得林大人的器重。
今日事态严峻剑拔弩张,平明长山戍卫营就接到国丈刘捷的手喻令长山戍卫营全营将兵权交付送信之人。国丈还派了十几个悍猛非常的武士,逼迫统领立即下令挥师向京,没有兵部的将令谁敢枉自动兵?没有兵符何可擅自交出兵权?跟着就是兵部信使来传密令,在林峻看来,京城定是出了大事。因此林统领到外传唤机警无比、武艺过人的韦勇达来此。
勇达听闻林统领唤自己传宴,忽然一怔,好没道理,又见他向着自己不住地暗使眼色。更奇怪的是林统领立在帐外吩咐后竟然被身后的武士拉回了帐中,勇达眼见势头不对,荣清跟着向勇达丢个眼色,勇达就不去膳房竟自跟进帐中。
一时间大帐中寂静一片,帐中众人无一人答话。众武士见这位进帐的传令官身材矮小瘦弱,料定不过是林峻的一个侍从,根本不放在眼里。林峻一时间也辨不清哪方是勤王护驾,哪方是叛乱方来搬兵。正在察言观色。汪副统领也一样受制于刘捷派来的武士,荣清暗思:瞧二位统领身后的武士及那位夏代宗就知道情况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刘捷已经先于自己来到了大营,只因一无兵符,二无兵部命令还没有说动二位统领大人。
荣清是见过韦勇达科场武试校场比武大展神采的唯一一人,又想林、汪二统领若没些真功夫如何做的统领。看来刘捷所遣之人一时还不敢动二统领,不然则更加调不动兵士。当下强自镇定心神,权衡再三已方已有段亮、勇达,林、汪二统领既然不听命于刘党调遣也算得已方之人。此时不发令更待何时。只听荣清慨然道:“林大人,我二人乃是奉郦兵部将令传喻汝营十万火急去京城勤王护驾,若有迟缓将误国误君,何人担待的起?”说着将出兵部虎符。
“你是甚么人也敢来此发号施令,兵符,嘿嘿,说不定是你盗取的,我可是带的刘国丈的亲笔手喻。” 夏代宗开言道,说着也拿出刘捷的亲笔手喻晃了晃。“我是奉国丈大人的手喻来这儿,京城出了叛贼,难道刘国丈身为皇亲国戚会不为皇出力?”
荣清瞧出夏代宗给众人听的言外之意,既指刘捷是国丈的身份,皇亲,皇亲怎谋反呢?他分明认得自己是郦兵部的贴身侍从,故意装作不识,帐中只有韦勇达认识自己,偏偏昨夜慌急间没有讨得兵部文书。
此时荣清断定刘捷已反更无怀疑,刘捷行动好快。当时丽君令自己与段亮来此搬请勤王之师时,还曾天真地幻想,或许,刘捷还得准备一番,哪能只听刘燕玉之言说反就立时反了呢?如今照这形势推测,刘捷已然在京城动手了,形势更加紧迫。荣清一棵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如再僵持下去,后果难料。自己纵然万死,也难抵不能完使命之罪。她以目视勇达。
段亮早想动手,然而二位统领被他们挟持,投鼠忌器怕伤及二位统领。
勇达冷眼旁观,见场中空气凝滞,听刚刚双方之辨。已经大至明白,京城有变,双方均来到离京较近的本营来调兵。究竟哪方是护驾,哪方是谋逆?显然二统领目前还受着刘捷众武士的胁迫。刘捷究竟是甚么人,勇达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荣清却是兵部尚书郦大人的贴身侍从,断不会错,非常时期调兵护驾更是兵部之责,国丈调兵乃是越俎代庖。
当下主意已定,再不犹豫。只见勇达上前谓林峻道:“林大人,军饷吃紧多时,不持令牌休想支取,更别说杀猪宰羊摆宴了。”
林统领闻此言,先是一怔,注视勇达,只见勇达目光坚毅,全然一幅成竹在胸的神气。虽不明勇达之意,竟依她之言,即取令牌付与勇达。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勇达走上前接过令牌。突然飞身向前,出手如电,拔出案上宝剑挥舞两下,剑光影中,众人都还未瞧清楚已斩两名紧随林统领身后的剽悍武士,忽地一转剑锋直指后面那位锦衣书生夏代宗。动作太快,众人还不及反应。段亮眼快觑准时机,纵身一跃敏捷地随既上前拏住汪统领身后二人。二统领也迅速拔剑在手制住其余众武士。
勇达还剑入鞘淡淡地说到:“列位大人,令牌在此,已斩一猪一羊,还请大人示下。”
勇达此言并无半分言笑之意,原来勇达带兵素重军纪,自己更是以身作则,但关键时刻却不拘泥常理,故以“军饷吃紧多时,不持令牌休想支取,更别说杀猪宰羊摆宴了。”一语双关地先索求来令牌,而后出手斩杀刘捷派来的两个武士一举扭转了局势。
林统领赞许道:“勇彪果然触乱不惊行动果决,又一向恪守军令,堪称将才啊。”
林统领接着又道:“来人,与我拿下这群贼子,先搜其身。”
在夏代宗身上果然搜出密信一封,正与那手喻笔迹相同。书中大略云:能调动则罢,如凭手喻林、汪二人不从,就地处斩,取而代之。
夏代宗此时见事情败露,就是一瞬间,满盘皆输。虽然被人绑缚,却破口大骂郦君玉,夏代宗也是一介文人由妒生恨骂词竟不堪入耳。勇达对丽君景仰已久,奉若天人,听他这般毁骂,真想冲上去掌他的嘴,终因自家是女儿身而谨言慎行不便出手。
段亮哪里顾得许多,冲上前去,照着夏代宗面门就是一拳。段亮一身功夫,又是火气上冲,一拳上去只见夏被打的鼻梁塌陷,口中流血,一张粉面登时青肿。张口又骂却是含糊不清牙也跟着吐了出来。连鼻涕带血水竟是满脸污垢,哪还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夏代宗啊。
林峻吩咐将一伙人压入后营去。
众人看罢密信,林、汪二人又惊骇又愤恨。事出紧急当下传令“三军现在用饭,饭后人着甲马上鞍做好准备,待命出兵。这群贼子暂监于后营中,听候发落。”
一场兵权之争就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于无形。荣清高擎虎头兵符晓以京城刘捷作乱,刻不容缓请求大家同议发兵京城勤王护驾计策。由于这伙人的到来,众人深感到事态的严峻。众人归坐一处商议出兵勤王之计。
荣清感激韦勇达更加佩服她的果决,首先冲勇达道:“多谢韦将军,今日若非韦将军出手及时,几乎让刘捷他们得逞。在下感激不尽,韦将军忠勇机智,待回京一定在兵部计功册上载下韦将军大功,表奏圣上。”
听荣清此言,众人俱是不解,荣清身佩兵符,就是全权指挥,怎会对韦勇达自称在下呢?
又听荣清对段亮道:“段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位韦将军,就是当年平南选帅武试中初试的会员武魁,因高堂老母突发病恙,中途退场的韦勇达。”此言一出在座众人一下目光齐聚勇达身上,在座众人均闻听当年武试经过,皇帝还因韦勇达奉母至孝,不究其罪。特下一诏,单独赐封韦勇达武进士之位。授偏将之职。早已是位居将军了。
林峻也感到愕然,万想不到投军入伍时的勇彪就是当年传说中那位,谋略过人技压群雄的武会员韦勇达。不过由他这投军一年多来的作为瞧的出,韦勇达的确文韬武略无人可及。想到此心下生出几分不舍,自己千中意万器重的将才只怕不久就要高升离开长山大营了,不禁有些怅然。
段亮对勇达更是佩服之极,勇达虽貌不惊人,遇事沉着稳健,更能在察言观色之间辨出忠奸。分毫无差地出手斩杀叛乱贼子,真是临危不乱,心思敏捷。对勇达刚才迅猛如电斩杀刘党叛贼的一手绝技惊叹不已。
勇达闻听荣清之言先是一愕,随即明白,却更加坚信当年为已连夜致密书的就是郦大人。眼下十万火急,还不是同荣清他们叙这些往事旧情的时候。
荣清心中暗道:勇达不枉小姐对她如此回护,真是难得的一位帅才啊。今日若非勇达急中生智,一举斩杀二武士,使局势突然逆转,只怕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可能搬动救兵。林汪二统领也是深明大义,不畏生死坚守职责。才能在自己到来之前稳住了局势。彻底击毁了刘党无比凶险的这步计划。
荣清念及此,手擎兵符上前一步双手递于林峻道:“林大人,荣清未曾习武,不通兵法、不知兵机,缺少谋略,因事急权且佩带兵符。临机而断,统帅三军还是林大人最为合适。现在长山戍卫营的兵权还是由林大人来执掌,救驾之兵还由林大人统帅。”
林峻神色凝重,心中感动荣大人对自己这样信任。然而虽接了荣清递上的兵符却转身对勇达其实也是对荣清道:“勇彪,不,勇达,你我相知有年,今日事急紫禁城现在已是千钧一发,此去干系着圣上之安危、大元之命运,非勇达不可胜此任。”说着双手将兵符郑重地交与了勇达。
勇达也不逊让,接过了这棵的铜铸的虎头兵符。众人俱深知此将意味着危难之时接过了力挽狂澜的千斤重担。
韦勇达接过了兵符,就是接过了力挽狂澜的千斤重担。勇达帐中度步略一沉吟道:“救兵如救火,事不宜迟,就由末将为先锋,统领五百轻骑兵先行。”
段亮心忧丽君,要与勇达争这先锋。
荣清脸色一沉,说道:“段亮,不可意气用事,对于军中将士自是勇达最知根底,更能知人善任,还是由勇达自带轻骑兵方为万全。”
勇达接续道:“多承荣大人的信任,还请问:京城现在如何,叛军是否已经动手?”
荣清答到:“我出城时还未,但刘党已经控制了京畿提督高硕,看他能够派人先我一步到此,只怕是我们出城这会儿子就已经动手了。”
勇达又问及荣清是如何得知判军阴谋的,荣清把事情简要说了。勇达听到平南右先锋郝南英原来是刘党暗布于平南大军的一个内线,脸色凝重,但既是郦大人已知其谋,当早有安排,自己大可放心不必过问。却详细地询问了郝南英的事情,京城刘捷所可能控制掌握的兵马数量。宫中御林军的兵力配备,荣清久随丽君行走兵部自是了如指指掌。
荣清将所知的情况详细地对勇达转述一遍。又关切地问“你带五百兵怎么打的开京城城门,不如多带些人马,三千怎么样?”
林统领在一旁苦着脸接口道:“这儿战马去年已经征调随平南大军开往云南了。这一年军费吃紧,也购不得马匹只能凑上五百匹。”又道:“此营只留下汪副统领镇守可也,我愿随大军同往。”
勇达道:“后续步兵援军由林大人、荣大人二人统领最好不过。兵贵精而不在多,就让末将先带这五百军为先锋。待到京城时我总会临机想法子入的城去。林大人、荣大人指挥后军步兵起程,现已经是近午时,未时出兵,明晚酉时前可抵京城。
“到达京郊后,可令众军先休整一段,人进食马上料,此所谓反客为主之计。若因长途跋涉拖疲众军失去再战之力,则不能鼓起士气一举拿下京城。迁延日久,则皇宫危矣。
“我长山大营军不满两万,此地也是紧要,由汪大人留下五千军士把守。林大人、荣大人统领这一万三千步兵,待日落后兵分三路:一路重兵由林大人指挥去南安门;分兵二千交由段大人指挥直插东平门;再分一路五百人,由荣大人带向西平门外的西山密林中埋伏。
“林大人到达后即着力攻打南安门,点起火把,造足声势并力徉攻南安门,切记定要点起火把攻城。却叫段亮带的两千人绕到东平门外月影湖畔的小树林中悄悄埋伏,东平门外的酒楼地势较高暗伏于房顶,正可凭高观望城中动静。
“那儿以前曾是末将防守处,待末将入城带人直杀到宫中,增援宫中御林军,以待大队援兵到。由林大人出马最好,就由林大人指挥力攻南安门,把判军主力引向南安门。末将自会悄悄去东平门接应,由里夺取叛军不以为意的东平门,放段亮入城,后由我二人占住城门,放火为号,大军却从南安门绕到东平门入城。
转而对荣清道:“荣大人可就带五百人埋伏于西平门外的西山上,多带火炮、号角。敌不动我不动,西门若有动静,就点起火炮,吹响号角,由山上密林中鼓噪呐喊。
“汪大人镇守大营,无论遇到甚么情况只宜坚守大寨。”
荣清、段亮见韦勇达这番调兵,果然进退有度、布置有方,深加叹服。
荣清道:“好!就照勇达的计策,这就去分头准备!”
计议已定,传令士兵,即时造饭,带足三日干粮,路上不歇,饿了且走且食,务须尽早赶到京城。
勇达站在高处传喻三军,京城叛乱,叛军已经逼宫,皇上安危就待我军前去救援,兵贵神速,早一刻到达就多一分胜算,付出的代价就少一分,晚一刻到达就危险一分。有故而全营将士需努力向前,为国建功。年老体弱者随汪统领镇守大营,精壮之士由林统领指挥。此去非比寻常,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军中此时已闻听他们的勇彪校尉既是当年武试中的会员武魁韦勇达。今天也是她突然出手先法制人。一举拿下刘党叛逆,现在已经是三军统帅。三军欢声雷动,士气高昂。
韦勇达又从选出的兵士中亲自逐个挑选五百弓马娴熟的精兵,这些大多是平日勇达训练时能吃若,有头脑武艺出众的精兵强将,果然个个雄壮、人人抖擞、威风凛凛。
林峻亲赐美酒,赏每人利刀一口。并嘱曰:此番勤王成败可就靠众勇士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众勇士个个身怀绝技,正是为国建功之时。五百勇士齐声高呼,“吾皇万岁,誓歼判军。”声若巨雷。
只听一声令下,轻骑兵当先起程。这路轻骑兵端的迅猛如飞,出营后尘土飞扬已不见踪影。
勇达率领五百勇士午时后离开长山戍卫营,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京城方向进发。行了三个多时辰,看看将近京城还有百里远进入了桐柏山。
山路蜿蜒曲折。越加难行,勇达吩咐众人下马牵着上山。重回此地,勇达暗思去年接密信逃离京城时亦曾走过这条山路,心中感慨。当时也正值这个季节,进入山中树木繁茂,两边皆是高耸入云的山脉,山谷幽深。当时曾想这一处真是用兵的绝好之地。由此高阜往下而行,道路崎岖蜿蜒绵长,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看今日之形势,刘捷老贼阴狠毒辣,只手遮天,朝中朝野有不少心腹谋士,我自当约束众人谨慎行事。且思且行亲自开路走在最前方,看看将及登上一处高阜,令众军士停止前进,自己牵马上前查看地形。
勇达目力极佳,凭高远眺,瞭望下面山谷及山谷两侧高山形势。两旁高山处处是茫茫密林,倘使林中有埋伏,则进入幽谷的军马被两端以树木柴草一塞,纵起大火则死无葬身之地。纵然有千军万马,也施展不开,马不能行只得下马而行。
勇达看着这地形,凭着这几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屏气静静地注视良久,似乎林中鸟儿惊飞,密林中隐隐有甲兵埋伏。约定众军且悄然止动,唤原军中校尉等近前商量。
勇达首先开言道:“此处山中密林枝繁叶茂,正是伏兵处,如果山谷两端一塞山上滚下树枝柴草,纵有大军必困山中,难以脱逃。
“我观山谷良久,虽不见人影,但下面鸟儿惊飞,可见定有伏兵。如若不加详察误入其中,则插翅难逃。不能闯过此关,休说及时赶往京城勤王护驾,就是我等怕也身无葬身之地。以眼前形势,你等有何高见?
只听校尉赵凯先道:“不如我会同张胜,带百人乘马下山突袭,当先杀出,就势由韦大人率众军随后通过,我自断后,就算拼死也誓保我骑兵冲出此阵。”
勇达摇头道:“不妥,我等虽是轻骑兵,论速度自是步兵所不及,血战一场,就算冲的出埋伏,也必遭重创,倘若拖延误了入京勤王大计虽万死也不能赎其罪。”
勇达心中暗忖:荣大人持兵符来长山搬兵,郦大人所掌控的兵马不过五千,现下叛军应该早已动手,皇宫已是危急,是断断无力派兵来此地设伏的。莫不又是奉了刘捷之命?眼下我等若是奋力一拼,乘轻骑强闯过山,料也办的到。然而打草惊蛇,继发的后军都是步兵就万难通过了。这棵钉子若不拔除,则大军就会在此吃大亏。看来就算千难万险也得搬掉这个障碍。
随即一摆手说道:“就由本将带领几人先下山探察动静,相机行事,就便弄清伏兵部署,稳住众人,看我讯号一起冲出夺取此隘口。这儿都听张胜赵凯指挥。”
只听张胜道:“这怎么成,韦大人你现在是我军主将,怎可只身涉险,这事就交末将去办。纵死也要把伏兵引出。再由韦大人引轻骑冲出埋伏。”众人附和,李奇也喊着要去。
这张胜、赵凯等人均是与勇达同时入伍,也最相善,情同手足。李奇却是勇达当年病倒在的小客店的女掌柜的兄弟,自小就没了父母,就是由姐姐、姐夫带大的。因年纪小,后来才入伍,身材虽小人却甚是机伶,马术最好,脑袋灵光习武进境竟比早入武的快许多。勇达在大营时常常待之如兄弟。闻听此言勇达心中感动。
勇达道:“我等军中如兄弟,临阵你等俱要依军令。”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想我们一年来,摸爬滚打,吃苦无数,才练的这一身功夫。就算我等不惜性命,奋勇冲杀,马革裹尸,又怎能完成勤王护驾的重任。你们都是我勇达的好兄弟,且休轻言舍身,迫近京城才是我等不畏生死奋勇勤王的时刻。谅此地伏兵还不知我等何来历,我此去并非只身涉险,正是要化险为夷。
“就由李奇再带几人随我同往,张胜、赵凯在此指挥众军,见我讯号带兵突出,一举拿下此要冲险地。为后继大军扫平障碍。”
后一一吩咐众人,如此如此。
勇达约退众人,吩咐自己只带二三十骑,前往山谷探明虚实,对于伏兵如何,有何企图,就便相机行事。
勇达带着众骑兵,牵马若无其事地朝山谷而去。看看将及山谷处,两旁山上并无动静,勇达带着这二三十骑继续前行。速度更加放缓。
到了幽谷勇达约同伴停下休息。将马牵至草深处放喂,自己索性同众人坐地。拿出所带干粮进餐进水。天气又酷热难当,就在树下卸下衣甲乘凉。马吃完草也放在小路边淙淙流下的小溪旁饮水。
这时早见两旁山上均有人影晃动。待他们用餐毕,歇也歇过了正准备穿上衣甲起程之时突然百十人自山上冲下朝已方包抄过来。勇达心下暗道终于给引出来了。却显得神色甚是惊恐,忙令众人抄起手中兵刃作戒备之势。
果然埋伏的士兵一涌上前,就要拿人。勇达上前一步:“敢问我们即不是匪也不是盗为甚么要拿我们。”看看来人俱都是衣甲鲜明正是官军模样。
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人答到:“非常时期,这是通往京城的要冲之路,我等专在此警戒。”
“哦,原来如此,我等是信使正要赶往京城送达重要消息。还有要事赶着办,都是为王命各位行个方便,请放行。”
不料,来人闻听此言更加盘查上了。说着动手拿下勇达一干人。勇达毫不慌乱,正色道:“本不待跟你们说,我等可是奉了密令行事。方才说过了,是奉命有紧急机密大事要办,为何不放行,此处又非关卡,你等又是奉谁之命在此拿人的。汝等何人?也敢放肆,若是误了大事叫你们吃罪不起。”
那位将军吩咐一名小卒:“快快请刘大人来此,若我等不明究竟倘若误事必然受罚。况目今正是紧要之时,不可延误。还是请刘大人亲自前来,看是如何处置。”
勇达道:“不必等你们大人前来了,我自去见他。还有要事,一并相商。请前面引路。”
众人散开给勇达让出一条路,只见这位将军当先引路,勇达留下三人在山下看着马匹带了李奇等昂首跟去。
于路,但见林中埋伏的士兵,个个衣甲鲜明,军容严整。大六月之天酷热难当,有这番军容,心下也不禁赞叹,又不免心惊,若非当机立断,只带二三十骑前来,一但动手,似这支军旅若要胜出怕也不易。心念转动,勇达以言挑之:“仁兄闻口音不似此地人吧?敢问仁兄高姓大名?但观仁兄所设伏兵军容甚是严整。目下天气炎热众将士且有这般定力,令人好生佩服。自是仁兄带兵有方。”
来将闻听勇达的赞誉,心下甚是得意。答到:“我乃是京城高提督帐下参将,也姓高单名一个‘昌’字。高提督一向带兵甚严,京畿防务责任重大,自是寻常军旅所不能比的。末将湖广人氏。此次末将特奉高提督令带人来此埋伏。”
勇达含笑道“原来是高将军失敬了。末将乃是长山戍卫营林统领帐下校尉韦勇彪。此去京城有紧急密报。公务在身不容迟延,高将军即是行军主帅,为何却不放行?”
高将军道:“我们只是奉高提督的手令来此设伏的,非常时期具体将令却要由随军监军刘虎下达。不是末将不肯放行,提督有令,凡事还应禀告刘监军而后行。”
勇达暗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岂能容刘党控制军权。一路行来也已知伏兵大致兵力不过千人。心下已有计较。说着众人来到一处小帐中。
勇达带李奇入帐。众人在帐外候着。勇达打眼观察,帐中只有二人,进前并不施礼。高昌道:“这是长山戍卫营派往京城送信的使者,说是有紧急公干,请刘监军示下可否放行。”
勇达上下打量刘虎一眼,故做吃惊地问道:“你是何人,现居何职,是何人派你来此做的监军?”
这刘虎本就是刘捷府中一家丁,根本不懂半分军营的规矩,一时也答不上来,但只因平日仗势欺人惯了,并不把这位貌不惊人的韦勇达放在眼里,依然傲慢地说:“怎么,我是刘国丈亲自派来的监军,就在这里专等着捉拿叛贼。”
勇达双目一瞪说道:“我所奉命来此就是拿的你这逆贼,李奇,与我拿下。”话音未落,李奇早已上前制住了刘虎,那边一人,拔腿想逃,哪里走的出,早被勇达出短剑顶住了咽喉。
这一动作来的太快,高昌根本来不及细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勇达朗声说道:“高将军勿惊,本将来此正是奉兵部之命带兵入京勤王护驾,本将更兼行军先锋。”
高昌此时犯开了犹豫,倒底谁是谁非,谁真谁假?究竟哪派是真勤王护驾。一时间不知所措,全帐中一时僵住。
这边刘虎,也看出了玄机,虽被逼住但可开言,眼睛转了一圈已想出个主意,只听勇达鼓动道:“不知这位小将是哪个路上的,看你一身武艺,还有智有谋,日后我在圣上面前保举你个六品五品的,让你一生荣华不尽。”说着偷眼打量着勇达。
勇达心下也着急,看样子若不能说动这位高昌将军,实是难带动林中之军。若弃之不理,不惟今天越过此岭困难,且会后军造成更大的麻烦。留下此军无人约束,久则生变,若能就此说动高昌,一同带兵勤王则无后顾之忧。且自己所带兵力也不足,带动此军后更添勤王的生力军。若是留下,自己这方绝无力分兵在此纠缠。
却才一犹豫,只听李奇高叫:“刘虎,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哥哥乃是圣上御前正四品侍卫,谁希罕你个六品五品的。”
勇达不料李奇个小鬼怎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自己没有看错这小鬼头当真反应快。这一句看似出自一个年幼无知的兵士口中,不但唬住了刘虎二人,就连高昌也深信不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李奇说:“放肆,我在此同高大人商讨,你休得无礼。还不退下。”李奇一声诺退出了帐外。心下已经明白是时候了,当下提足向山下奔去。
未及下山先向山下等候的来将打手势,示意招轻骑兵来的时候到了。
高昌心下吃惊,心料李奇所言定然不差。怪道这位大人从未闻听,原来却是暗藏深宫的御前侍卫,难怪有这样高强的武艺和胆略,原来是圣上跟前人。自己搞不好一步踏错遗恨终生。自己来此却的确并非高提督的当面受机。而是有人送来信息,本就可疑,况下达的命令也甚为残酷:无论何军经过,若无国丈手喻一律放火烧尽。阻止进入京城。
这刘虎和同来的那位刘豹均是刘家家丁,原不懂得甚么行兵布阵,只是各自都是自小练武,后被刘捷的管家相中,引荐到刘府,从此荣华不尽。仗势作威作福。
韦勇达这时拿出兵符高举着,对高昌说:“兵符在此,本将是奉圣上口喻总领各路勤王大军。高将军请就下令撤出此地随本将即刻入京勤王。”
刘虎一见这阵势,心想他即是圣上跟前的人,甚么不知。索性孤注一掷:“高大人不要听此人蛊惑,国丈早已动手,现在才去勤王,晚了,全京城已经是国丈大人的了,说不定这时正在开登基大典呢。还是识时务些,早些投顺了吧!”
此言一出,高昌再无怀疑,喊到:“来人,与我拿下叛贼,集合全军入京勤王。”刘豹看势头不对,高喊请降,永不叛逆,也愿随大军一同救驾,勇达称准降。正好就下步入城做文章。就只将刘虎拿下。
勇达对高昌此举也是暗暗颌首,果然高昌忠义。来人压下了刘虎。林中之兵也已经集合。
隐于山后的长山轻骑兵也闻李奇他们讯号快马冲下山来。
高昌站立高处对众军道:“京城刘捷谋逆叛乱,现下已经动手了,皇上钦命御前侍卫韦大人,总督各路勤王大军。众军请听韦大人示下。”
勇达寻思,这一千人弃之于此还得有人统领,一同带入京城正好是勤王的又一支生力军,擒贼先擒王,只要赚进城去,这一千五百军足可以顶上几日,而长山营距京最近,后继大军不日就可到京,再与刘党叛军决一死战斩获贼首刘捷则可转危为安。即使刘捷就算别处招来援兵,到那时大局已定刘捷叛逆也就无力回天了。想到此,更加坚定了解除此地埋伏的决心。但对众军,若不晓以大义则出师无名,出战不利。虽然勤王救驾迫在眉睫,但仍需提早申明。
勇达就登台传喻众军士:“众位,你们都是京畿防卫营中的精兵,捍卫都城保卫皇上更是众将士份内之责。目今国丈刘捷已经起兵谋叛,并且假借剿除叛军为名,命他的家丁亲信来此监军设伏,其用心是阻止我勤王之师入京勤王。
“京城正处在水火之中,亟待我军前去平叛求援。刘贼却先行一步招众将士退出了京城,调往此地以图阻拦我后继勤王大军。”
到此时天色渐渐昏暗,勇达接着晓喻众军士“刘捷的阴谋不会得呈,皇上圣明早已经布置了层层防线,各路勤王大军已在途中,长山戍卫营已尽起马步兵五万,不日就到。众军需奋勇向前,谁先入的京城就是头功。
顿了一顿接着道:“刘虎之流妄想刘捷叛逆成功,但却是自欺欺人。叛逆这个千秋骂名,刘捷不会蠢到自己去背,令众军此来设伏不还是以京城叛乱,怕各路呼应,以阻截叛逆护驾为名号令众军的吗?试想哪朝哪代不是兔死狗烹。
“刘捷这个无情无义无比奸险的小人,身为国丈,女儿刘后还在深宫,为他达到谋逆之目的,亲生女儿他都可以弃之不顾。皇上待他可谓是天高地厚,刘捷不思忠心为国以报国恩,却起兵谋反,此凶残险恶之心可见。他会顾及你们?早晚会成会他的替罪羊,以他的阴险定会把这反叛骂名反陷他人,刘虎,就算刘捷奸贼得逞,你可也坐实了这弑君谋逆的罪名。就是死也落个千秋唾骂!还在执迷?”
此话虽是比着刘虎所言,但众将士心里却都明白,的确韦将军所言句句在理。若非已明真相醒悟及时,怕真个如他所说。高昌一身冷汗。心下更加佩服,心想排这位侍卫到底是常伴圣驾多受教诲,一番话晓明大义,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看看万众一心勇达接续道:“食君之禄,理应全力报国,即使马革裹尸,也是流芳百世。众将士听我调遣,一同入京勤王护驾!”
众军齐声高喊,愿一同随军入京勤王。
这支阻碍大军前进的埋伏终于被说服一同入京勤王,勇达心中高兴。然而前面路上还会有些障碍需要清除,不待高昌提示接着又下一令:“众军这就听我将令,首先将前面设的草束、树干等清理掉,莫阻我大军行程。后随本将一同入京勤王为国建功。”
众军皆是一惊,莫说,天色昏暗就是大天亮,在这儿可瞧不出前路上所设塞路的草束枯木啊,更加是惊讶。又岂知韦勇达深通兵法,不然刘捷在此设下这千人的伏兵,没有天然屏障又怎会阻住各路大军?
众军一时下山忙着去清障,却不料刘豹因无人监管趁众人纷乱之时不声不息地溜了。听得军士们来报,高昌也惊,若是此人先一步到京对这入京勤王之师可是大大不利。勇达沉着思索了一下。就登上高处,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
勇达凭着直觉远望山路中,果然不多会儿出现了个策马飞奔的影子。众将均看着已经去的远了。正准备快马去追,勇达道:“他跑不了。”就去身后探囊取箭一支,开弓如满月,只听“嗖”的一声,远处黑影应声就停下了。
几人飞马上前,只见刘豹后心中箭,此一箭端的的穿胸透甲,刘豹已经气绝身亡。回来俱夸神箭。亮出这一着绝技,众将士均佩服的五体投地。
乘着月色众军悄然起程。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已到达京城,直达南安门外。只闻城中还有撕杀声。而南安门却甚是安静。远远地,勇达吩咐,众军且住,自己带同高昌等人乘马快速抵达城下叫门。城关的巡守兵士,打起火把向下照着,看看来人不过几乘骑兵,问是何事,这么晚叫城。
高昌大叫:“已经拿下叛军先锋,并截获机要的物件,奉桐柏刘监军之命特来送达,不可迟延半分,请城上速速开门放我等入见国丈大人。”城上之兵看看城下只有几骑人马,又确是自己营中的参将高大人,放下心来。就在城上放下吊桥,吱吱嘎嘎地开了城门。
高昌、韦勇达等几骑当先催马入城,勇达把枪往后一招,后军一跃而起,也策马跟入。勇达等当先入城的,一入城中毫不手软,就城中挺枪便刺,守城士兵猝不及防,中枪而亡,后军立时也催马入城。
这时掌管吊桥的兵士慌忙又起吊桥,勇达一□□死一个兵士,拉开弓朝那升吊桥的兵士射去,那人应声倒撞下城楼,其余城上众守军惶急地连连放箭,城上城下对射起来,大军不避箭矢个个奋勇闯进城中。一时间城中混战。勇达看看所带之兵已经陆续入城,一马当先朝着皇宫方向直杀过去。
城中俱是步兵,这一路轻骑生力军是所向无敌,只见刀光闪闪,就荡开一条血路,朝着皇宫冲杀过去。
已经远地望见了皇宫,勇达心下甚是欣慰,叛军还在攻城,皇宫安然无恙。只要入的宫去凭险守着期待大队援军的到来,胜利指日可待。这时叛军却重重杀来,阻住去路,勇达奋起神勇当先杀开条血路,冲向皇宫。
皇宫中守卫将士不明所以,犹恐刘捷狡猾会玩弄甚么花样,不敢贸然开门,紧急去报赵统领。丽君也一起赶到,这支军因衣甲与叛军相同,一时瞧不出是敌是友。
赵卫戎也不敢贸然行动,站在城楼上观望着,因宫外撕杀甚急,这宫中的压力骤然减轻。
众将登上城楼观看。皆犹豫着不敢放入,丽君脚下一紧快步登上城楼去瞧看。又是一轮将满的银月悬在墨蓝的夜空中,月明星稀,云淡风轻的夜晚。昨日也正是这时酣斗正烈,今日为何宫外撕杀,莫非勤王之师到了?但看当先开路的那员小将手持一杆长枪“寒光点点似雨打梨花,枪影翩翩如风飞柳絮”正是那铭记脑海挥之不去的枪法。
孟丽君见到这枪法,心中一阵激动,不是那位逃离武科会试的韦勇达卫勇娥更是何人。想不到怎会此时直闯过叛军的重重堵截奔向宫来。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当下下令调集弓弩手射住阵脚大开宫门放勤王之师入宫。
两军会师俱是无比激动。新军兴奋终于在刘党叛逆破门前抢先入宫,御林军喜庆来了一支生力军的强援。人人勇气倍增。勇达上前单腿一跪对丽君道:“郦大人,末将救驾来迟,让圣上列位大人们受惊了。”丽君伸手扶起勇达,并请众勇士一旁稍歇。勇达放心不下计点人数,入城的只不过数百人。皇城下还在撕杀。
勇达顾不得同丽君他们多言,只略略说了声,所带之兵并未全数入宫待末将前去接应。
原来,高昌所统众军多数因本是同营士兵不忍同室操戈,就这么一犹豫,被叛军冲开,截为数段。判军倚仗着人多势众对这一队兵痛下杀手。京城道路纵横自不比旷野中可以大展轻骑兵的优势。被这么一阻结果就同判军缠斗下去,打的难分难解。
勇达眼看如此缠斗下去虽然暂缓宫中压力,但时间一久必受重创。当下更不犹豫带了已入宫的半数将士们返身杀回。丽君赶紧吩咐原御林军同去宫外接应。一路撕杀勇达就马上传令紧随其后的张胜、赵凯和李奇分头带人去求援。
杀透重围直又朝着人多的地放杀去,几进几出又救出若干将士。回去再次计点人数,独不见李奇。勇达心忧,不待入宫又一次地冲入敌阵中,连续作战渐渐身体感到气力不济,早已是汗透衣甲,血染征袍了。望见前方人多处正是李奇被困其中,他的战马受伤负痛把他掀下马背,李奇腿部带伤,犹自拚死血战。
勇达望见李奇精神一振挥枪杀到跟前,已见李奇带伤,又失了战马,本来李奇马上不凡,但此时失了战马,腿部又受重伤,雄鹰折翅,眼见绝无可能随己杀出重围。勇达犹豫一下,终是女儿身,终究不便与一男子合乘一骑。当下下了战马令李奇上马冲出,自己步战。李奇说甚么不肯上马。就在这一犹豫间,勇达与李奇又被叛军冲散。
只是听李奇大叫一声:“勇达兄,小弟不能随你一同勤王了!”只见几般兵刃同时朝李奇而去……
勇达闻听李奇大叫的这一声心头一震,知李奇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性子倔强。先时就不肯上马,这时更为了不愿连累自己迎着叛军的几般兵刃,竟然慷慨赴死。心中大悔,慌急中再也顾不得甚么名甚么节,用枪挑开叛军,上马一提缰绳又冲到李奇跟前,用力一提将李奇横放在马背上,挺枪荡开重围,快马杀回宫中。已然筋疲力尽。着人抬下李奇去抢救。
经此一场血战新军损失竟达三百余人。
勇达见到孟丽君滚鞍下马,拜伏于地道:“恩师大人,怪学生急着入宫指挥不利以至于使援军遭受重创,救驾来迟使圣上受困,罪过!”
丽君忙上前将勇达扶起道:“韦将军快快请起,且休如此说法,这支援军正是雪月送炭,来的正及时。”说着打量了一下新到的援军,虽然经苦战一场,但入宫后全军肃立,军容甚整。端的一支精锐之师。
丽君顿了顿对勇达轻声说道:“韦兄只带这几百人不但闯过刘捷设下千军埋伏的桐柏山,还说动了高将军一同来勤王真是智勇双全,胆略过人。援军一到,必大大鼓舞我军士气,令叛军闻风丧胆,为我朝立此奇勋,何人可及,又何罪之有?”
勇达闻听丽君开口仍唤自己韦兄心中一热,回想当年饮酒论战之时也是这般称呼。经历方才一场紧张的激战,杀的几乎头晕目眩,这时耳中闻听郦恩师的话语直感觉似梦似幻,渐渐又浮起郦恩师曾经在对自己说过的“我观韦兄高才,他日定能为国家所用,建功立业、成就大事,想来指日可待。”、“他日有缘还当再见。告辞了。”……
今日果然又重见到郦恩师。恍惚中抬眼望定孟丽君,但见他较去年略见消瘦,脸上也更加苍白,但风采不减更显得超尘脱俗,眉宇间满含着坚定果敢的神气。想不到昔日酒楼小酌时酒桌上的论兵今日竟成真。真真切切在是与郦恩师携手并肩共同御敌了。看看皇宫内外的累累尸体,单靠区区五千御林军,不但要确保皇上太后及后宫众人的安全,还要分兵把守四门,一昼夜打退叛军无数次进攻。深深地叹服:心中景仰的郦恩师真是朝廷社稷之擎天支柱啊。
而今终于在这种急难时刻相见,功夫得以会同郦大人并肩而战,一时间感慨万千,心中竟有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千言万语只化做互相的对视。正自出神,有一御林军小心地上前来回禀:“郦大人、韦大人,李奇将军因伤重失血过多,已然气绝身亡……”
勇达闻听此言,犹如重重的一击打在心上,若非当时犹豫不是自己顾念甚么名节,就该把李奇拎在马上带回来。心中悲痛,众人皆肃然无语。
勇达道:“众将听令,各守其位,判军知我先头援兵入宫会料到大军随后就到,定会不惜一切强攻,我军能否坚持一昼夜守住皇宫、守住禁城,还靠众将士不惜性命奋勇血战了。众位都是我勇达的好兄弟…….”说到这儿突然声音哽阻,只见他深深地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背过身去,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高昌在场,勇达此时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望着勇达的背影,只见他肩头微微耸动。知全因自己所带一师当时顾念同营之谊,不肯全力拼杀冲开堵截的叛军,而援军陷入叛军的重重围困,为一救自己及众军。而痛失爱将,念及此不由地深深自责。暗下发誓:此后但凡有战定然奋不顾身誓死捍卫皇上、誓死保卫社稷。
勇达心中难过的是那是因危急关头一时着急让李奇上马,哪知李奇为不使自己因失去战马而落后,生死关头竟然不避刀枪舍身而去…..假若当时不加犹豫,不念甚么名甚么节,将李奇拉上马,或许二人可以冲的出去。勇达为痛失李奇好兄弟而哀伤、而痛悔。
城下判军的攻势又见强劲。勇达一挥泪猛地转过身来,两眼射出逼人的光芒,接着分派道:“守卫的御林军已经浴血苦战了一昼夜了,换下部分将士们先行休整,新军随我上城守卫。张胜、赵凯你们俩各带三百人去东华门、西华门其余随我在此镇守午门”。众将得令去了。
高昌见勇达点将派兵竟不用自己也深自痛悔,自己一支军原也是京畿营中的精锐之师,因前番入城不能力战使韦勇达失去信任。这时更不犹豫上前一步:“韦大人,末将在入城战中没有带好兵至使贻误战机才损兵折将,若非韦大人帅众将士不顾生死前去救援几乎陷于叛军的重重包围之中险遭灭顶之灾。此番末将愿戴罪立功全力保卫皇宫安全。”
勇达向丽君回禀道:“郦大人,此番由桐柏山经过,刘捷已先于末将派人把住了隘口,若非高将军闻听刘捷谋反,当机立断拿下刘捷所遣派的刘虎监军,带兵一同入京。又是高大人赚开城门,末将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这么快赶进宫来的。望郦大人明查!”
丽君暗暗点头,勇达高昌俱是忠义将士,尽可委以重任。心下稍宽。就叫依令而行。就算先头只来了这千余援军,却知强援可望明日到达。使守宫众将士信心倍增士气大振。
夜已深沉,叛军的攻势暂缓。双方均在稍息。
内侍忽传:“皇上驾到!”在场众从俱是一怔。他们历尽血战方始到的皇宫禁城中,乍闻皇上驾临可以一睹天颜,心中激动无比。只见皇上身着铠甲,正在几名御林军的护卫下朝这边走来。全军振奋,跪行大礼,立时只听的“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响彻夜空。
皇上挥挥手道:“众勇士倍道而行,奋勇当先不顾生死,几经血战方才入的皇宫,此非常时期,众勇士就免礼平身吧!”
众军皆动容,想不到皇上竟然一身戎装,竟然与士兵一般无二,果然仁慈厚爱,礼贤下士。众人应声道:“我等誓死保卫皇宫誓死保卫皇上,决不让叛军踏入皇宫半步。”
望着这些誓死效命的勇士皇上龙心大慰。转眼寻找甚么,丽君已知圣上之意,顾谓道:“韦将军!”勇达慌忙上前一步道:“末将在!末将恭请圣安!愿吾皇龙体安康,万岁万万岁!”圣上在城楼顾盼瞭望多时,已然看到此番轻骑驰援,一路冲杀在前,又几进几出杀透重围,救回众军士的这员小将。
要寻找的正是这位年轻小将军:“韦将军忠心可嘉,如此奇才良将,不知在何处从军?”勇达正要回答。皇上转而又道“郦爱卿,不知爱卿由何处招来如此英雄无敌的勤王将军,朕观韦将军阵前战法端的是神勇过人,使叛军闻风胆丧。怪道从昨至今一直从容镇定,胸有成竹,原早有强援在后啊?郦爱卿早有如此良将,也应禀报朕知。爱卿还有何奇谋妙计,还有何胸中的甲兵,也让朕知晓。”
丽君含笑不语,皇上纳罕。高昌更是大惑不解,这位韦将军不就是皇上跟前的御前侍卫长吗?怎么皇上竟然不知?一时也无语。
沉吟了一阵,丽君上前奏到:“起奏万岁,微臣蒙圣上恩宠得封高官,总掌天下兵马,并非微臣私蓄武士。去年两番科试,有勇有才将军俱已随大军南征平叛,这位将军嘛,圣上可知他的来历?”
皇上听后一阵愕然,两次开科取士,普天下但凡勇武之士不论中弟与否俱已随军南征,京城所遗也就是高硕所统御林军,如韦勇达这般智勇双全能横冲直撞于千军万马的将军究竟是何人?委实猜测不出。
“皇上,不记得去年武试的会员韦勇达吗?在临到最后校场比武之时突因母有疾恙,连夜去了,回家探母。皇上当时念其忠孝可嘉钦封的武近士,并晋为偏将。”
皇上立时记起当年自己是曾说过:“朕以仁孝治国,韦勇达孝心可嘉,何罪之有?”后又思:“既有如此才能的忠孝之士,若只因家有变故,而不能为朝廷效力,实在可惜。朕不愿将如此勇士遗之于野,欲借此举向全天下人召告朕的爱才之心……”随金口钦封:“朕要将那韦勇达亦取在今科武进士之内。谁言忠孝不能两全?朕偏要许他忠孝两全。诏令下去:眼下他只管在家中服侍母亲,待得病情好转了,随时皆可径赴前方,立授偏将之位,以为国效力。众卿可有异议?”
韦勇达此时更是百感交集,心中料想当日得到的密信中嘱咐,言母病笃告假潜逃的定是这位郦大人无疑。又感怀皇上的确是位仁爱君主,过往亦曾多有误会。此时心中千言万语却又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丽君赶忙道:“皇上乃以仁孝治国,皇恩浩荡不纠其罪。更顾念韦将军奉母至孝,正要彰其忠、孝于天下。钦命点为武近士、御口亲封偏将之职。今日可不正应了圣上的亲封,果真成全了这‘忠孝’二字?说来还是皇上慧眼识英豪。才有今日忠勇将士们拼死效命,誓保国家太平。若是当初韦将军只顾忠心不顾孝义,此时当在万里之外,就算得知讯息也不能这么快驰马来援的。却不知韦将军又是如何得知刘捷叛乱?如何赶到京城的?”
回忆这段往事皇上不禁欣然开怀展眉。
皇上道:“朕没看错,果然韦将军忠勇孝义,可嘉!可嘉!”
勇达道:“此乃圣上之洪福、郦大人的妙计安排,不然微臣在长山大营中,怎会知晓刘捷行叛逆之事,怎会快马来驰援呢?”
众人一番对话听的高昌瞪直了双眼。他是京中之将,如何不知韦勇达的大名?原来这位武艺超群谋略过人的韦将军就是当年的武会员韦勇达,怪道这般神勇,不但独闯入宫,还带人几番杀进杀出救了被叛军重重围困的众军士。那怎么先前又说是御前侍卫呢?现在回想起来倒是那个李奇信口开河,念及李奇不由一阵心酸。
丽君见时机已到,不若趁此时士气大振之机行其计策。勇达亦正抬头望着丽君。丽君道:“韦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经过这场混战,双方均感到困乏,叛军也就暂停进攻。
韦勇达道:“恩师大人,末将以为这一日夜双方交战甚是激烈。现在双方也都到了力竭之时,但较之叛军我军显然又处于被动的劣势,战不战由彼却不由我。现在城中寂静,若由着叛军……”说到此目视丽君,丽君已知其意。
丽君说道:“韦将军一番苦战刚过,将士们还没有用过饭吧?”转身又对顾言道:“有劳顾公公去为各位将士们备餐!”接着又吩咐护卫们先送皇上去殿中休息。
等众人去了,丽君也引韦勇达来到偏殿。坐定时看看夜餐已经备好。勇达此时感觉腹中饥饿,也不推托就开始饱餐起来。顾言在旁望望孟丽君又望望韦勇达,突然近前一礼道:“宫中有韦将军先带骑兵援救,真是及时。这一日苦战,若不是郦尚书居中指挥,只怕叛军就要攻破禁宫了,郦尚书他却累的吐血城头…..”乍听这一说,孟丽君慌忙以目视顾言,阻住他要说的话。
这一直是顾言心中装着的一桩大事,皇上太后那儿虽已知晓,怕圣上龙体有碍,不敢多言只是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在军中更怕动摇军心不敢声张。此时见到只有韦将军和郦大人在,就把这自己万般担待不起的大事回奏。
勇达闻言一惊,忙停下了手中碗筷。刘捷老贼真个说反就反,行动快如闪电,事先又毫无征兆,圣上一直对他无以复加地恩宠,他权倾朝野为所欲为,已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还尤自不足,竟然起兵谋反。若非恩师大人发现及时,临阵当机立断,调兵遣将前后布置。皇上还依然宠信着这个国丈,宫中毫无准备,仓促之间岂不大乱,形势凶险万分,只在一瞬间,若是刘捷老贼阴谋得逞,天下又将大乱,朝中朝野还不知又有多少人头将落地,爹爹沉冤将永不得昭,朱奎又认出了自己,往后必是一条亡命天涯的无归路了。
想爹爹与孟伯父忠心为国,血战半载,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兵败被俘,还落得纵逆投敌之罪要满门抄斩;呼延宏老将军也一样血战重伤而亡又派去了呼延赞少将军;皇甫将军被参;一干朝中老臣不是被罢黜就是退隐归田。刘捷老贼真是凶恶阴险之极,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悚然。
所幸恩师盖世英才为国为民一片丹心,少年登科,入主兵部,开科取士;选帅平叛;南方捷报频传;此次刘捷突然谋反若非恩师在朝怕皇宫已然失陷,恩师大人乃国之栋梁。此番急速派人千里送信,又亲自指挥力挽狂澜,连日劳累终于不支,吐血城楼上。不由地抬眼怔怔地望着孟丽君,烛光下现出憔悴,脸色更加苍白,心中无比难过。只轻唤一声:“恩师!”胸中千言万语就此梗住。
孟丽君见勇达目光有异也知其心意,度眼下形势眉毛一扬开言道:“韦兄,你方才所言‘战与不战由彼却不由我’请接着往下讲。眼下等待荣、段他们的援兵到来还差一日。这一日如何尽力拖住叛军,正是要同韦兄商量的。”勇达这才回过神来。
勇达道:“经过这一日的苦战,我疲敌也必疲,叛军不定何时来出击,我方不得不四门分兵坚守,而叛军却可安枕休整。若容其休养以蓄锐对我军可是极为不利。”
丽君点头赞道:“好一个智勇双全谋略过人的武会员啊!有韦兄在此,当真我朝之大幸。”
勇达会心一笑,原还怕说不定恩师会阻拦,闻听此言郦大人已经全然明白自己的用意,且不谋而合。
勇达大喜站起身来笑道:\\\"到底是恩师大人完全知会学生之意,那就是恩师同意我这等计策了?此计看似冒险实是险中求胜。我带一师骑兵主动出击一下,杀叛军个措手不及,令其不敢小觑。不给叛军以喘息之机,而我军却可借此时机分兵轮番休整。以攻为守变被动为主动。战与不战,选何时交战由我方而定。\\\"
丽君其实也早想到此计。前时只为宫中守卫将士夜以继日巡城早已疲惫不堪。均已无力奋勇撕杀,宫中又无骑兵,一旦被叛军缠住则无人可以生还,若是出师不利更会自惰士气,三位统领各自守着一门无人可替,更无力分兵。此计行来,看似冒险,想那叛军此时也正是困顿疲乏无力撕杀。且料我方盘算如何守住宫门不破,已是万幸断不敢行险出击。趁叛军无备之时突然袭击,正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定可一举获胜,看似冒险实则却有九成胜算。
丽君看着勇达,知此计早已是她深思熟虑反复设想周密之计。大赞道:\\\"我思此计久矣,一来,时机不到,叛军未到穷困疲惫之极;二来无此奋勇能战,战之必胜之将。赵、陈、萧三位统领,用兵谨慎,却是良将,守成有余然临机应变不足,况分兵把守各门也是要职,断不敢有丝毫轻忽。今有韦兄在此足当大任。以韦兄看来带多少人出击为好?\\\"
勇达双眼放出自信的光芒,答道:\\\"恩师大人今番出战,只带百骑足矣!\\\"
丽君赞道:\\\"韦兄真是一身是胆啊!好!我另更派兵千员登城呐喊,以助声威!\\\"
韦勇达听说派兵千员以助声威,感到有些愕然,郦大人是怎么,自已此行的目的正是为宫中把守卫士换取一些休整时间,以力再战,如果派上千员兵去呐喊助威岂不又要劳师动众,况守军这一日夜的疲劳怕是讲话的气力也没有了。不免问道\\\"恩师大人,守卫将士正应借此休整,不可再度劳师,不知恩师何故如此安排?\\\"
丽君笑道:\\\"这队兵虽上不得阵,但登城去呐喊助威却是气力正盛。\\\"
勇达道:\\\"但不知恩师所言是何兵源。宫中守卫将士一概疲困,却不知恩师如何又有新军可派。早知恩师用兵如神,可否见告?\\\"
\\\"正是昨日由神午门入侵的判军,被我军悉数俘获,慑于天威已然请降,如派去临阵撕杀,怕不能尽力,但呐喊助威却绰绰有余,韦兄但请放心。定要我军将士安枕休整,以待后援。\\\"丽君答道。
想不到恩师也早有这步安排,如此一来可谓如虎添翼,勇达兴奋不已:\\\"正好在入城时末将也已悄然暗伏了一路25骑,原待大兵入城时以为疑兵的,不妨一用。但看宫中号炮连声响起,他们便遥相呼应,更壮声威!这树上开花之计岂不更加完满?\\\"
二人目光相接会心一笑。勇达将出兵符双手递于丽君,说道:\\\"末将这就交付兵符。\\\"
丽君道:“好个韦将军,这大队援兵还未到,叛军依然猖狂,将军之职未尽,就要卸担子了?为师不准。兵符先交由我保管,待大获全胜之时,再纳还兵部不迟。”
勇达想终于心愿得偿,今日在郦恩师的麾下,并有恩师亲自为已观敌瞭阵,绝无后顾之忧,不禁热血沸腾。风卷残云打扫完了桌上碗盘中的残饭。就要去整兵,只听丽君唤道:“韦兄,先不急,待到子时乘叛军熟睡完全无备,一鼓可下。”
韦勇达亲点百名骁勇善战的猛士。晓喻众人,此去一战,不要与叛军纠缠,冲出去杀叛军个措手不及,务求全胜。
高昌看着调兵点将,一直不用自己,正要与勇达共同出击一雪前耻。
丽君吩咐道:“高将军请随我来,另有重任非高将军不可行此计。”
高昌一听立时兴奋无比。郦尚书对已不但丝毫不责前番不曾力战之过,还推诚相待,委以重任心中更加感佩,但叫出兵虽万死不辞。众将士也都摩拳擦掌。静待孟丽君吩咐。
丽君道:“众将士远来辛苦,明天更有一场血战将临,众军听本部吩咐,先去休整。睡的踏实,养足精神就算头功。高将军,却着你去做一件大事。”
回头着人去将前番神午门俘获的降兵唤至午门听令。
对高昌道:“高将军,这些降兵原均是高提督手下,不知将军对此军可否熟悉?”
高昌道:“如何不熟,有些还曾是末将所将之兵呢!郦尚书有何吩咐?”
丽君说道:“韦将军此去劫营,必着人呼应。众军士们归降后一直未派上阵,刘捷反叛,谋逆弑君,这帐自会留着日后清算。本部亦知众军士皆是受刘贼蒙蔽,前罪一概可免。今番就由高将军帅你等临阵助威,并接应勇士们回营。”
众人听令皆高呼:“愿听高将军令!”
是夜,城中一片寂静。将士们俱已饱餐过,每人带上利刀、箭羽。左臂皆缠白凌,身带引火等物披甲上马。
孟丽君亲自送至午门。握住勇达的手说道:“将军此去定会旗开得胜,我与皇上在宫中静候将军捷报!以振我军威!”
勇达感到无比温暖,心中激动,深深地朝恩师一拜。守门之将亲为其打开午门。勇达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百名勇士紧随其后。飞奔叛军之营。
那叛军,因天气炎热,均未入户中,这时都解衣卸甲。这一日的激战,早已力疲气衰。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只闻一声喊起,百骑早到。挥刀直杀入叛军营中,真似虎入羊群一般,无人敢阻。叛军懵懂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已经做了刀下之鬼。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杀来,立时叛军营中一片慌乱。
勇达就着军士们边到处放火,边高喊:“勤王之师已攻破西门入城了!”
丽君在城楼上凭高远眺。见到勇达军已经得手,红灯一招。高昌他们早就备好了宫中原是为庆典用的礼炮。这时点火燃放。只见一股烟火冲天而起,空中炸开,绚丽多彩。城楼上的军士一起擂鼓。鼓声大震、号角喧天。城外西边,也是一声炮响过后。鼓角齐鸣。
叛军营中更加慌乱。营中也跟着喊:“援军入城了。”人心惶惶。勇达所将之师,逢人变杀。京畿将领,已由刘捷手下刘龙、刘虎接管二人分别任正副指挥。
刘龙刘虎见到这般势头。仗剑上前,立斩数人:“什么时候了,也不看清楚先自家乱了营,再有妄喊着斩!”但人声鼎沸,哪里阻遏的住。只好借着火光寻着勇达之军撕杀。勇达看到,驱马近前接着刘龙交战。刘龙岂是勇达对手,战不上五合,刘龙败走,勇达也不追赶。又挥军穿营而过。马踏者无数,非死即伤。
勇达一军,横冲直撞,往来撕杀。竟无人敢上前接战。将士们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奋起神勇大开杀戒。判军只在后面追赶。这样由东向西,直杀到一个时辰。方才有序地折转朝北面杀去。
叛军指挥原以为勇达他们定会杀向西门去同西门攻城之兵汇合。仓慌调集重兵把住向西的路口。全不料骑兵竟折转向北。因踹营之军统是清一色的骑兵,判军追之不及。
午夜将至,国丈府中一片寂静。内堂里一人面南焚香,正中却高悬着一幅绝世美人的画像。
焚香毕只听那人对着画像喃喃自语道:“今天是你十周年的忌日。这棵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一半了。十年来我一直隐忍着,本想云南平定后幸许还能找到你的骨血。不想郦党,步步紧逼。六部之中已经让郦常控制了三部。若是再等皇甫小儿平南得胜班师,那郦党无疑更如虎添翼。逼得老夫不得不铤而走险。原想老夫已然控制了京畿提督高硕,掌握了京中两万雄兵,再起兵偷袭。宫中又有大太监戴权为我内应,此计万无一失,可一举拿下禁宫。不知这其中是何人走露了风声。使那个郦君玉得知,这个郦君玉委实狡猾坏我大事,竟先我一步赶到宫里除了戴权,令我进兵受困,迟迟攻不克禁宫。”
顿顿了又接着道:“你放心只在这两日了。不待他援军到来,单凭我手里这两万雄兵也一样拿下禁城。到时……哈哈!我登基后就给你上谥号封你为国母。那个郦君玉屡屡坏我大事,顾不得他是你什么人,待我拿住后,交由璧儿,由他想怎么整治怎么整治。”
说话的正是元成候国丈刘捷。正自语间,忽闻外面喊声大震、火光四起,鼓角喧天。
陆元凯等人慌忙跑来,也不及通报,径奔向国丈府的后堂。
跑的急正好与探头来瞧的刘捷撞个满怀。刘捷没好气地说:“你们都慌什么,元凯,出什么事了?”
陆元凯方定定了神答道:“回候爷,外面宫中卫兵出来踹营了,而且可能与前来勤王的援军里应外合,属下已经分兵派人去把守西门。传说西城援兵已破门而入了。”
接着就听外面乱嚷嚷:“援军入城了!勤王之师到了!”喊声一片。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还是刘、陆二人镇定些。陆元凯立即吩咐:“还不带人快去城西瞭着,也没见打,怎么这么快就入城了?难道城门是纸糊的?不是早就传下将令,没有候爷将令任什么人也不许放入吗?谅他们也不能插翅飞进城来。”
刘捷道:“这个郦君玉,我早对你们说过,委实厉害,不可小觑。平时他自诩深通兵法,看来此言不虚。他比你等可会用兵。晚间轻骑兵那个带队的是什么人,怎么还没彻查清楚?”
陆元凯答道:“那个带队的小将,来时使的是枪法,此番又用的是刀,确实也没瞧出他的路数。属下已经派人去彻查了。人人皆言从未听说过此人,哪一军也不是。一时却无从查起。不过以属下看来,有这等武艺的人断不是无名小卒,若是军旅人士,应该早就扬名了。很可能就是郦君玉的死士。
“昨晚我方起兵,郦君玉就赶到了宫中。会不会也同时派出了这个人去城外送信搬来的救兵?”
刘捷道:“不错,好你个郦君玉啊!事事让你料中,处处与我做对,屡屡坏我大事。想不到老夫朝中十几年,无人敢与我为敌,竟让你这个黄口小儿给搞的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了。这个郦君玉让我寸步难行。实是我心腹大患。不除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元凯,现在这个时候了,先着钟影把京城各门把住。只要不让他们里应外合,谅援兵也不会插翅飞进城来。现下兵士已经无力再战了。待明日都给我并力攻打。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先拿郦君玉,后拿皇上、太后。拿不到活的要死的。决不得走掉一人。”刘捷吼道。
陆元凯道:“侯爷,想不到那郦君玉结党营私,竟也敢暗地里招募兵马,以属下认为……”
刘捷道:“说什么混话,他自己就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兵部尚书,何用再私下招兵买马,这话说来也不怕人笑话。”
陆眨眼一笑道:“侯爷话虽不错,但皇上对这郦君玉可是宠信的无以复加,他们君臣一心。着实难以对付啊!宫中大门守的铁桶相似,从昨至今强攻十数次,人员伤亡数千。还是一筹莫展。若是旷日持久,只怕另生他变,再就是勤王大军果真到来,那我等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虽不至彻底离间他君臣,放出这风去,可令他们君臣互相猜忌,疑则生乱,乱则生变。令行不一则士气焕散,我就好从中取事。待他们群龙无首,则宫门一鼓可下。”
刘捷眼珠一转已会其意。
这时来人报偷袭的兵士已经退去。因人人都着轻骑快马追之不上。陆元凯问:“朝哪个方向退了?”来人回禀:“由神午门退回宫中去了。”
刘捷陆元凯同时说道:“什么?退回宫中去了?”
“怪啊!援兵未至,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样的死士肯为其不惜性命?敢出宫踹营,不对,你等快去各门查看。务需死死据住城门。若是放一骑一卒入城,也不许放一人一卒出城,否则,斩无赦!”刘捷心下也甚是惊骇。即算破得宫门若是走了皇上大事也休矣,更兼皇上与郦君玉同在,谁能料他们会不会趁乱化妆出逃。文有郦君玉相辅,武有一干忠勇将士保驾。勤王大军一到那时自己将万劫不复。
一行人来到营中看时,士卒们仍是一片惊慌。闻听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接着刘捷叫传令下去,再有惑乱军心妄言援兵入城者斩无赦。看看己方众军也早已疲乏不堪无力再战,就着令先众军歇息。明日午时前,并力攻打一举拿下禁宫。各有封赏。
勇达帅众将士们折转向北,孟丽君早派陈自纯统五百军前来接应,左有萧渐右有高昌,众人一起杀散追至的叛军,将韦勇达迎至神午门。来到的神午门,宫门早开。孟丽君当先引路,皇上一身戎装亲自来迎。
韦勇达这番带轻骑出兵大获全胜,所带百人不曾折一人一骑。皇上看了,龙心大慰。孟丽君上前奏到:“此战取胜乃圣上宏福齐天,御口亲封御笔亲点的韦将军果然不负圣上之望。韦将军神勇盖世,更兼胆略过人,带百骑去闯那龙潭虎穴。此一役足使叛军惊骇。大扬我军之威,重振我军士气。”
皇上颌首:“是啊,郦爱卿用兵如神,韦将军身怀绝技,有胆识有气魄。在这万般困境下居然出人意料地只带百骑出击,大获全胜,可嘉啊!可嘉!”随赏百人宝刀一口。赐勇达青泓宝剑一口,燕翎甲一付,平乱之后众将士另有封赏。
此一战大振了守军士气军威。时天已过四更,丽君吩咐百骑勇士下去歇息,众军也轮番休整以待援兵。
平明鼓声又起,礼炮喧天。闻听炮响,叛军营中开始躁动,这会儿却又是一阵锣响。响声过后,城楼上乱箭射下。不见叛军攻城如何城上射下箭羽?叛军纷纷捡起。原来却是些无簇箭。每支箭上带有书信一封,或多或少的字迹。全是是宫中守军所书。书中俱是写着名字招其投诚的。
箭羽过后高昌立于城头高喊:“城外的军士们听着了――,你们不要助纣为虐――,皇上怀柔天下,放下兵刃降者仍可宽大――。我们的高硕高提督现在生死不明,你们不要听从刘捷叛党招呼快快投诚吧――!”说着高叫外面叛军中几个将领的名字,宫外叛将无人敢回应。宫中高昌所将之军因本就是就是京畿营的与叛军同一支军。高昌喊后,众军跟着喊话,听城楼上一片呼爹唤儿之声。叛军阵中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刘捷党羽看到这样下去那还了得,自已先乱了阵。刘捷深忌郦君玉用兵、用计,处处料在自己之先,刚刚同陆元凯商定了离间计,而郦君玉又用上攻心战术了。刘捷原想守军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令众士卒好好歇息一晚平明进攻就好一鼓作气拿下禁城。
不成想昨夜被一骁勇战将只带百十号人大杀一气,城里城外炮声喧天,火光四起,还传言援军入了城,闹得叛军人人惊骇,心神不宁。还没稳住神,又凭借奇袭大获全胜的士气开始了新一轮攻心战。这边还未及歇息,今早又是炮响又是书信。再瞧自家军里,均手执书信三五成群地议论开了。
刘捷等气急败坏地下令全部焚烧书信。再有胆敢违令者立斩。陆元凯小声对刘捷说道:“侯爷,郦君玉着实难缠,昨夜我同侯爷所商的离间他君臣之计宜速行,否则小皇帝对郦君玉言听计从,对这攻城可大大不利。拖延日久我军心浮动必生他变。”
这下叛军营里开始喊话:“宫中的将士们听着了,侯爷,国丈大人此举只为清君侧。郦君玉实为叛党。”
皇上在十几名甲十的护卫下亲登城楼喝道:“刘捷,朕待你不薄,何故带兵包围禁宫,说郦司马为叛党,有何凭据?”
城楼下大叫:“郦君玉暗地里结党营私,私蓄死士,招兵买马,京城外私设武装,朝中骁勇战将俱已南征,这轻骑带兵之将不是郦党死士又是会是谁。他不臣之心早现,皇上可不要引狼入室养虎遗患啊,万望陛下圣裁。快将他并他的武士拿下。微臣这就下令撤兵。”刘捷此言真叫狡猾毒辣:“此时禁宫被围的铁桶相似,皇上纵然不信刘捷之语,此时迫于刘捷之淫威只会对御林军下令拿下所谓:‘叛党’”。
皇上怒道:\\\"刘捷,一派胡言,你可知我身边这位将军是谁,此人乃朕亲口所封,钦命所委的将军。你今日带兵逼宫,众将士齐心保卫就是引狼入室养虎遗患?\\\"
丽君道:“当今皇上,一代圣主明君,怀柔天下。今即与将士们同来守城,就不畏你气焰熏天,更不惧你恃兵威迫。刘捷你口口声声清君侧,我郦君玉岂是贪生畏死之辈,你敢撤军京城?御林军众将士在此,郦君玉当自缚。不然郦君玉誓死保卫皇上保卫朝廷社稷。若保不得圣上平安我愿以头颅谢天下。”
勇达挺立城楼愤然道:\\\"刘捷,睁大眼睛瞧瞧我是谁,我乃万岁亲封偏将军的韦勇达。哪来的结党营私、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刘捷你就以这莫许有的罪名陷害了多少忠良?守卫将士万众一心誓保皇上。岂容你离间。\\\"说话间手中不停,抽出一箭看的较准,只听“嗖”的一声,箭中喊话之人咽喉立时毙命。
城楼上一阵高呼:\\\"吾皇万岁!誓歼叛贼!\\\"宫外叛军阵营中也是一片哗然。
此言一出宫外一片森然。原来这位踹营的小将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武会员韦勇达。难怪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众军此时转为对刘捷的叛逆憎恨。刘捷自悔失言,自作聪明原想这带兵踹营之小将京城无人识得定是郦君玉两番借招贤之名网罗的勇将,随诬郦君玉结党营私、招兵买马图谋不轨结果当场被揭,反证实以竟以莫许有的罪名陷害忠良弄巧成拙。这清君侧的招牌再也打不住了。先自乱了自家阵营。更没想到一向仁慈的此时圣上根本不畏胁迫,使他万众一心,士气高昂,齐力守卫更加难于攻克了。
本来已经打了一日两夜,刘党这时再搬出清君侧已经很牵强。现下阴谋被揭再也顾不得什么出师有名无名,刘党们疯狂地叫嚣:“着力攻打,谁先入的宫中拿住郦君玉、太后、皇上各赏千金封万户侯。”
虽然狂叫,但叛军士气已堕。实是不能力攻。甚至相当数目的叛军已起倒戈之念。刘捷气极败坏。宫中城楼上却军甲严整,守的风雨不透。这样僵持到夜色降临。
三声炮响自南安门传来,立时南安门外火光冲天。城楼上发声喊:“援军到来了!”跟着呼声大振。宫中也燃放起礼炮回应南安门外的援兵。
宫外叛军纷纷窜动。阵脚已乱。刘龙刘彪高喊:“少得惊慌,这又是他们的扰敌之计,不可听信啊。城门早已派了重兵防守,他们插翅也难飞进城来。给我全力对付宫中守卫。这一仗打完后少不得各位的荣华富贵。给我死命往前冲啊!夺下禁宫弟兄们都少不了功劳。”
丽君吩咐此时更要加强戒备,四门守将各司职守,只待大军入城时,就可冲出宫门两下夹攻。经一天两夜,虽是苦战,但由于孟丽君分派得当,宫中守军尽皆轮番休整过。现在闻听援军已到,端得是人人精神抖擞个个奋勇当先。调换守城兵士分拨五百精锐之师交与勇达统帅。赵卫戎、陈自纯、萧渐、赵凯分守四门。
高昌这时热血上涌,再也耐不住了,到孟丽君处请战。丽君壮其志气准其所请。亲点韦勇达、高昌、张胜率五百勇士奉着大旗,旗上大书一个“韦”字。大开午门杀出宫中。判军早已领教过韦勇达的厉害,忽见到这个旗号个个胆寒,均知这韦将军英勇无敌,所向披靡。又是一场混杀的恶战,叛军至此更是孤注一掷。拼命地阻住这队要与南安门攻城援军会合的骑兵。
高昌、张胜与勇达马上一点头,彼此早知其意,二人带兵奋力朝南安门杀去。
韦勇达带的几十骑渐渐落后。叛军也顾不得这几十骑。一窝蜂地朝高昌、赵凯二将追杀。渐至南安门,但见,城外南安门攻打甚烈,撕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刘捷这边也是死命攻打禁宫。郦君立于城楼上居中调度。忽然看到判军队中闪开一条路,阵内推出三辆重车。车身皆是油布蒙着,即使火光下也依旧瞧不出车内所载何物。郦君喊道:“不好!弓弩手准备,切勿令这些车辆靠近宫门。”红灯晃动。迅速来了数百名弓弩手得令齐集神午门。看看车辆将近,城楼上一齐放箭,射死推车兵卒。
后面换人又上驱车直逼宫门。郦君叫换火箭照准车辆射去。因车上皆是油布蒙着见火立着。吓得驱车之兵纷纷退后。接着几声巨响。几辆车几乎同时爆炸。浓烟烈火冲天而起。地面也给炸出了巨坑。判军不敢近前。攻势就此放缓。
却说出宫的五百将士被判军阻住,前军奋力向南安门杀去,而勇达落后的一军突然一个转身后队做前队直冲向东平门。东平门外依然静静悄悄,不见任何珠丝马迹,勇达等心中却有数。临近了东平门,守城判军才发现来的不是自家援军,一时慌了。忙凭高向下放箭。无奈骑兵速度太快,措手不及已经到了城下。个个手执兵刃奋勇向前杀散守城的兵将。
伏在城外的段亮两千军一跃而起,朝着城楼上放箭。城上城外两下对射。
城中勇达一支军已经与判军缠斗到一处,立于城楼之上守军却不敢再对轻骑兵放箭恐伤自家军。城下守军只得举兵刃相迎。哪是这队轻骑兵的对手,直杀的人人胆寒。勇达一面手执青鸿宝剑砍杀,一面奋不顾身率先登上城楼。只见剑花飞舞斩断城楼吊桥的吊索。吊桥“呼啦”一声落了下来。城下勇士大开城门。
段亮挥军入城。迅速结束了东平门夺门之战。就城楼上放起号火。
南安门外林峻一见东平门处火起知勇达、段亮他们已经得手。下令撤出攻城,一旦交手,却不是立时解的开。林峻令弓手万箭齐发,城中守将敌抵不住,并力攻城的军队方撤下。后军已先撤出。林峻整军飞奔东平门。
这边段亮所率两千军已经牢牢地把住了东平城门。一柱香的功夫,林峻所统已然赶到东平门。大军入城,两军会师一面高声奏凯。一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叛军。叛军经过两天两夜苦战,又未得休整,早以疲乏无力,又搞不清援军多少人已经入城。援军步步紧逼。把叛军分截为几段。叛军终于顶不住新到援兵的强大攻势果然是兵败如山倒,在城中无头无序地乱窜。
丽君皇上俱登楼观战,见到援兵由城东平门直杀到宫城下。叛军阵地越缩越小。丽君令兵士在城楼上一齐高呼:“城下叛军听着了,当今皇上仁德天下,现在投降尤为为晚,过去所犯之罪一概不咎。倒戈者将功折罪,再立新功。”打开宫门。宫中仅留下赵卫戎及两千御林军守护着太后皇上及后宫。其余包括前番俘获的降兵一齐杀出宫去。与前来的林统领所率之军两下夹攻,叛军登时大乱,只顾逃命。
与此同时,本凭险坚守太师府、丞相府家将们,这时也打开大门,纷纷抄起兵刃率先杀出来与叛军决战。其余城中青壮年们也有的抄起家伙,冲出门去助战,顶不住如此强大的包围,叛军在这强大的威势下纷纷倒戈。终于土崩瓦解。
陆元凯、钟影、刘龙、刘彪等看看大势已去,赶紧带着百十人跑回太师府。刘捷正在后堂里正中坐定。神色惨然。众人上前道:“侯爷,我们顶不住了快撤吧!”
刘捷嘿嘿两声冷笑:“撤,往哪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若为君,也放不得小皇上。你们都走吧,我哪也不去。”刘奎璧也来劝父亲快走,刘捷仍然不动。众人只好保着家小先撤离了国丈府。
一伙叛贼哪里还跑的出去,孟丽君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城西门悄然无声。一伙叛军带着刘府家小边打边撤朝西宁门冲去,刚出的城门只听一声炮响西宁门外埋伏的荣兰一支军杀出,后面追兵又至,形成合围之势。终于刘捷叛军全军覆灭。
这时只见国丈府火光冲天,熊熊大火下,经营十数年的刘捷叛党至此就彻底被摧毁了。刘捷本人也葬身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