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各自的领地》景瑶Serafina

79、【File 78】您已经尽人事了绿间君

　　绿间真太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雨里站了有多久了，他只记得期间来了两通骚扰电话，把他酝酿了好久的情绪全都破坏殆尽了。挂掉电话那会儿，他看了眼手机，那时已经过了有35分钟左右。

　　现在，又过了几分钟呢？秀德的队员都走光了吧。嗯？不对，那个拉着板车的家伙，他的仆人，还会等着他的，除非那家伙也不打算和他合作了。至于另外那位和他合作的人，大概早已经收到朋友送的伞，回家了吧。

　　雨水的凉意让他运动后有些过热的肌肉冷却下来，同时冷静的还有因为输掉比赛而发热的大脑。这种感觉，爽快中点着一点儿凄凉。

　　就在这时，少年听到一阵刹车声划破体育馆附近的宁静，而后是车门打开关上的声音。自然，这本与他是无关的。只是接下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随着这脚步声的停止，他发觉身上再也感觉不到雨水落下的凉意。

　　绿间真太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举着伞为他遮雨的她。因为身高差了有30cm，为了避免伞布碰到少年的头发，少女举得非常吃力。

　　当绿间真太郎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男人温柔地摸了摸躺在自己怀里半睡半醒的妻子的头，笑道：“那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撑伞呢，现在想想真是太失礼了，所以后来上天就惩罚我帮你撑一辈子的伞吧。”

　　“惩罚啊？这么痛苦还真是对不起呢。”某位眯着眼的作家的语气不怎么爽。

　　“我甘之如饴呢，由纪。”绿间真太郎赶紧帮某人顺毛。他的妻子有起床气，他知道这时候可不能傲娇。

　　“这还差不多。”某人满意地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继续去梦里构想自己笔下的世界。

　　不过，那个时候的由纪，真的是太可爱了呢，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可爱啊。绿间真太郎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回想起那本应对于自己极为不甘的一天。

　　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呢？那样美好的她。

　　而此时，在一切都还未觉醒的时候，少年只是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笨拙的女孩子：“......”

　　见少年似乎在打算等她开口，夏川由纪子只好认命地说道：“我......我来还刚才的电话费。”她顺手从兜里掏出刚才准备好的100円。

　　“不用。”绿间真太郎觉得自己真没小气到要收了人家的电话费的程度。

　　“拿着啦，我才不想欠你的人情嘛......先是小豆汤又是手机什么的......”夏川由纪子赶紧拉起他难得没缠绷带的左手，准备把钱硬塞给他。许是淋雨过久的关系，他的手背凉得让她不由地一抖。少女掩下眼中的惊异，把100円塞到他的手里。

　　在指尖和手掌接触的那短暂的一秒，少女感受到了少年掌心的些许温热，仿佛是在向她证明着，面前的少年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高中一年级的，篮球少年。

　　啊，面前的少年，是多么骄傲的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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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川由纪子并非不理解少年的心思。从小到大，女儿之身使得她无法和男孩子们一起并肩作战，她一直是以在观众席上陪伴他们训练为他们加油的角色出现的。她羡慕着他们的梦想和青春，羡慕着他们挥汗如雨的时刻，并为他们一次次捧起奖杯真挚祝福。就像她之所以会梦想着当漫画家，并最终选择了作家这条路一样，从一开始，她就将自己定位在了见证者和讲述者的身份上。

　　她用自己的方式，参与着他们的青春，见证着他们的传奇。

　　她为此自豪着。

　　“如果，我们都去比赛的话，输了的时候谁来安慰你们呢？”夏川由纪子拍着哭得波涛汹涌的向日岳人，无奈地看着本应该安慰他却也偷偷躲在角落里兀自抹泪的忍足侑士，爽朗地笑道，“看吧，这就是我的价值啊。”

　　“谁要你来安慰啦！”少年嘴上硬气，使劲想憋着泪和夏川由纪子对抗，却不想愈发止不住情绪，眼泪也越流越凶，任凭他急得跺脚也没用。不过到底，他也没甩开夏川由纪子的手。

　　那是冰帝中等部男子网球部夏天结束的日子，也是夏川由纪子夏天开始的日子。

　　“终于可以不用顶着烈日跟着去报导啦！”夏川由纪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消想着比预期更早到来的暑假该如何愉快地度过，却发现之前兴冲冲制定的计划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般，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少女看着吊顶的花瓣灯，眨了下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划过，滑落到耳廓。

　　原来，自己的夏天，也随之一起结束了，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原来，自己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更加依恋那个叫做冰帝的地方。

　　原来，自己的生活，早就无法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走下去。

　　所以，她懂绿间真太郎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懂他为何要任性地站在雨水中冷静。

　　这样，就不会留下哭过的痕迹。

　　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让人心疼。

　　+++++

　　看着面前少年被雨水淋湿的身体，和依旧不停地滴水的刘海，再想到之前指尖冰冷的触感，少女张了张口，还是将憋在心口的那句劝告说了出来：“......不过，不要在雨里站太久了哦，会感冒的。”

　　那么骄傲的他，是不会允许她安慰他的吧。那么，关心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他应该能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吧，他可以尽情去用静默的方式宣泄自己的痛苦，但她希望他能够注意身体。

　　这群运动系少年的内心，永远单纯地像孩子一样。顾此便失彼，她怕他冲劲太猛后劲不足。

　　“和你无关。”绿间真太郎的语气，就像是这入夏的雨水，不温不凉，却毫无感情。

　　夏川由纪子的眼睛睁大，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不能把正有情绪的人说的话当回事儿，更不能把向来傲娇口是心非的绿间真太郎说的话按照字面意义理解。不过，当她这么直接对着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少女的心还是颤了一下。明明她都那么小心翼翼地顾及他的情绪了，他还真是不给面子呢。

　　不过也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过是邻桌（学校座位安排的）、采访者与被采访者（神代凖人要求的），细想想竟没有半点因为两人互相主动而结成的关系。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动地被捆绑在一起的。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有栖川泽语的转学为契机，让她突发奇想尝试期盼已久的冰帝之外的生活，又因为连载压力过大想选择比冰帝轻松的学校，她和他，恐怕还不认识吧。她今天就不会出现在独立篮球馆看秀德的篮球赛，而是在不远处的有明网球森林公园看冰帝的都大会吧？然后，如果有缘，与胜利归来的网球小子们结伴回校，在路上与刚刚战败的他和秀德前辈们擦肩而过，他们互相不会多看一眼，她不管他们耀眼的橙色和讶人的身高，他不管他们拉风的队服和刺眼的笑容，就在那么一瞬间交汇，而后错开。再顶多她多看了他一眼，然后赶紧拿手机给同样今天在神奈川县大会比赛的青梅竹马发个消息，说是在坐标东京的某个街道上，看见了一只比他挺拔的绿毛，并在忍足侑士的揶揄中看着柳生比吕士秒回的“由纪，眼睛又出问题了吧。”鼓脸生气。如果没缘，一辈子不见。

　　与她何干？

　　“是啊，您说的是。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真是抱歉烦扰您了。”夏川由纪子满是敬语的话，客气地有些瘆人。

　　他不领她的情，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该说的。”作为一个这么简单粗暴地对待自己身体的家伙，她要这么说，她一开始就该这么说，“您不是一直说‘尽人事以待天命’吗？那么，对于已经尽了人事的您来说——”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夏川由纪子的伞上，她退后一步，把他退到她的伞外。她终于可以放低手，把雨伞柄倚在肩上，不用再照顾他的身高举着伞，一下子便轻松了许多。他可以看见她的容颜，他却看不见她的笑脸。她与他之间隔着薄薄的雨水，不近不远。

　　这一切就像是一种仪式，似乎她只要把他划到她关心的范围之外，她便能乐得清闲一般——他就是她的麻烦，从认识一开始便是。而她与他之间相隔的漫天雨幕，就是他们之间清晰的界限。

　　唯有因为刚才举着伞而酸涩的手臂，隐隐提示着少女，曾经，她想试着关心他那么一次。

　　她本以为，作为在秀德第一个认识的人，他和她的关系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哪怕他总是各种不合作，哪怕她总是各种嘲讽，两个人之间始终维持着互相吐槽的关系。而且，就在这之前，他还让了他的板车、买了小豆汤、借了手机给她，即使每一次他都口口声声说着不是他的本意，然而她知道，这是他独特的温柔。

　　所以，她想帮他，社团工作的目的也好，朋友之间的关心也好，她想帮他。

　　就像冰帝败北时安慰那群少年一样，安慰他。

　　然而他，亲口说了不。

　　哪怕是个傲娇，也该有限度了。

　　“绿间君，这就是你的天命。”

　　绿间真太郎知道，她，生气了。

　　认识之后，头一次，她叫他，绿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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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箱君1号：
上节有小伙伴表示是不是要告白的节奏，我什么都不说，就请你们转头看看隔壁斜晖磨蹭了两年多快150个章节两个人有没有告白？←_←
好的，进入正题。两通骚扰电话是阿大和桃子啦这个你们都知道的，然后这边和斜晖时间对应，所以是立海大附属和冰帝县大会都大会的日子，故而由纪有说到如果不在秀德就会去有明网球森林公园给冰帝加油的。然后隔壁设定是冰帝和立海都赢了，与这边的秀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顺便我脑补了一下冰帝牛郎团和秀德篮球部擦肩而过的场面】。
根据我无聊的考据，两个学校比赛地点——东京体育馆和有明网球森林公园（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实中应该就是在这两个地方比赛的）之间相隔17.2公里，如果是校车的话大概22分钟左右能够抵达的距离。世田谷区在东京体育馆所在的地（涩谷区）的西南，有明网球森林公园在涩谷区的东南，不过不要灰心，冰帝原型成城高等学校所在地（新宿区）与东京体育馆相隔3.1公里，在东京体育馆的东北方向。
说了这么多，这些考据到底有什么用呢？结论就是——如果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的话有极微小的概率能够在路上相遇，擦肩而过的几率...你猜！【这就是兔子酱为什么没把两个人的相遇从路遇开始写的原因，那剧情简直更不靠谱，所以由纪你必须转学←不不不其实转学真正原因真不是为了耍绿毛只是生活太艰辛压力太大而已】
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ノ｀Д)ノ
这里有交代由纪之所以将自己定位为讲述者的原因，其实能很好地反应她的性格，由纪真的是个外粗内细的好孩子啊【虽然有时候有点蠢】。以及别忘了这孩子是一生气气就用敬语的设定所以她对翠翠说的话你们自行体会。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两个人之前真的从未相遇，然后在路上擦肩而过的话。。。啊啊啊啊，好心酸我不想再想了细思恐极！
这节有没有看得满满的心塞感呢？由纪和翠翠内心各自的想法将会在下节揭晓，敬请期待！
PS.关于地理位置的考据这次就不细做了，如果有想看的话可以留言等我回来之后有时间发一份图文并茂的到微博上去【意思是没时间就算了(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