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各自的领地》景瑶Serafina

219、【File 218】我喜欢你绿间真太郎！

　　12月28日。

　　这一天，距离圣诞节过去了三天，而与新年的距离，也站在了倒计时三天的关口。

　　东京的街头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坊间街头门楣橱窗上的圣诞老人还没来得及撤去，就一并又多加了几条新年的彩带和海报。但这些多到繁复的装饰在这个季节看来并不显得多余，反倒是正因为有了这些纷繁复杂到稍显累赘的饰物和色彩，才将这个向来行色匆匆的城市，涂抹出细腻到肌理的喜庆气息。

　　夏川由纪子站在稍显清冷的体育馆背阴处，微微地吸着鼻子。

　　往年这个时候，她一般不是窝在家里。给母亲夏川真理亚打下手，做年节菜，就是去编辑部最后确定完新年合刊的稿件，顺便和几位相熟的编辑到外面小搓一顿。

　　而今年，因为秀德篮球部，准确说是因为绿间真太郎，她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这天是冬季杯第六个比赛日，在她背后的体育馆里，即将上演的是冬季杯准决赛。

　　她不懂篮球，即便校刊采访可以写得天花乱坠，可过了这么大半年她对篮球的认知依然停留在入门阶段，并且完全不知道这种一个球的运动到底有什么兴趣。但是，这是那个少年一心热爱的运动，也是他所正在奔赴的战场，夏川由纪子决定，陪他走到这一年的最后。

　　她日复一日跑到这个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的篮球馆里，推掉了年末各种聚会，也没心思再去和野岛章子嘴炮剧情，整个人就像条咸鱼一样，只有在看到那绿色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时，心情才是平静的。

　　简直是有病！

　　一阵风过，夏川由纪子又吸了吸鼻子，暗骂自己一声，为自己纯粹没事找事的行为堪忧。

　　自从绿间真太郎跟她告白之后，夏川由纪子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那种，生硬的别别扭扭的绿间真太郎式的，讨好。

　　因为怕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比赛的心情，也为了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她这几天便有意无意地躲着他。可她越躲着他，他便越是想要从那里获得什么似的，执著得不行。后来慢慢就演变成了，即便是与在观众席上的她对上视线，他那双古井无波清澈透明的眼睛里，也会漾出丝丝喜悦。

　　绿间真太郎这份纯粹的喜爱，让夏川由纪子愈发手足无措。

　　“夏川！”

　　夏川由纪子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着导致她异常的罪魁祸首。他手里拿着一罐奶咖，正欲递到她手边：“这是你今天的幸运物。”

　　“谢谢。”夏川由纪子接过他手上还带着温热的易拉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空空的左手，问道，“你的呢？”一般情况下，他老早就捧在手上了吧。

　　——怎么跟特务接头一样！

　　“一枚将棋棋子。”绿间真太郎从口袋里掏出个木头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而后又放回口袋，“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当然是为了躲你啊大哥！可谁知道还是被你找到了啦！夏川由纪子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

　　“嗯，准备进去了。”夏川由纪子随意应付两句，“倒是你，不进去在这外面瞎转悠什么？”

　　“因为一定要把幸运物交到你手上啊。”绿间真太郎认真地道。

　　这么执着干嘛啦，又不是她下场比赛。还是她拿着这劳什子的幸运物就能躲避一切灾祸，比如说被篮球砸或者被篮球砸或者被篮球砸？

　　开玩笑的吧，能上冬季杯准决赛场的，没一个人的控球水平能达到拿球爆她头的程度吧。

　　——说得能爆你头的好像是多神级的技能似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夏川由纪子抬手阻止他伺机传教的企图，“快进去吧，不然一会儿前辈们找不到你该急了。还有......”

　　虽然因为他的告白，因为他的好，而不知所措......

　　但，说实话，她的心底，流淌着的是难以名状的高兴。

　　大概她是中了一种名为“绿间真太郎”的绿色病毒了吧。

　　“比赛，加油啊！”

　　+++++

　　比赛，结束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前辈们的高中篮球生涯，停在了这一天。

　　停留在了洛山VS秀德的86:70上。

　　“如果想要胜利的话，就要做到更加无情。”

　　“只有胜利才是一切，我希望你们只把我看做敌人。”

　　无情......敌人......

　　他果然还是那个时候的，赤司征十郎。

　　“你有你的道理，但是即使如此......”

　　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绿间真太郎了。

　　他在秀德，开始了新的人生，这里有有点话痨有点讨人厌的搭档，有恨不得天天拿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砸死他的前辈，还有不停否定他幸运物理论三天不吵上房揭瓦的小姑娘。

　　可是，他们，让学会了从自己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天地里抬起头来，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里与他并肩奋战的身影，让他懂得了什么是喜欢与爱。

　　他觉得，自己比原来更加强大了，和赤司征十郎说得正相反，这种强大，是因为有情。

　　有友情，也有爱情。

　　他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绿间真太郎，他还是秀德的王牌，还是前辈们的后辈，还是高尾和成的搭档，还是夏川由纪子的邻桌。

　　他成为了许多人，独特的存在。

　　他为了他们，而努力奋斗。

　　“下次我们还是会赢的哦！”

　　赤司，看着吧！我们，秀德，还会再回来的！

　　绿间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擦肩而过，走到场边，准备退场。

　　“所有人挺起胸膛来！！”

　　因为输了比赛而有些瑟缩的橘色背影们，因为大坪泰介的大吼而震了一震。

　　“我们还没退场！别让人看见这种没出息的样子！在战斗的不止我们而已，到观众席前列队！！”

　　啊.......队长......

　　还有那写着“不屈不挠”的应援旗，以及坐在旗子后面捂着嘴红了眼睛的人们。

　　“非常感谢各位给我们的声援！！”

　　秀德......秀德.......

　　他是秀德的绿间真太郎！

　　“前四位啊——嘛，也就差不多这样了吧。对手可是那个洛山呢，干得很好啦！”走去控制室的路上，高尾和成双手抱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啊咧，小真你伤心啦？”

　　他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像往常那样抓住他的痛点兴奋地跳脚，而是恹恹回过头去：“......不过抱歉啊，我现在好像没法安慰你耶......”

　　“......哼。”绿间真太郎轻哼了一声，“我想也是。”

　　控制室的路上极为安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没别的声响。尽管高尾和成尽力掩饰，绿间真太郎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哭腔。

　　但他从来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不过，我也一样。”因为他的状况，并没比他好多少，“果然还是......很不甘心啊，输掉比赛这种事。”

　　不甘心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尤其是，不远处的出入口，又传来了脚步摩擦的声音和哨声。

　　下一场，又要开始了......

　　他果然，还是想要打篮球，还是想要胜利的微笑！

　　+++++

　　绿间真太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最后控制室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大概因为难得见小真你哭成这样吧，前辈们都不放心你去外面了，生怕你出事，就把控制室留给你尽情发泄吧。”高尾和成这个没心没肺的已经破涕为笑了，要不是眼睛有点红之外，看他脸上那欠抽的笑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输了比赛曾经痛哭悔恨的人，“我出去上个厕所，就一会儿，小真可你别想不开啊！”

　　“滚！”绿间真太郎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蠢蛋踢出去。

　　他还没脆弱到为这种事情想不开好吧！

　　再说他还等着那丫头的答复呢，这时候挂了也太不合算了！

　　他原本想着，带着冬季杯的优胜，然后听她的回复，那一定很拉风。可现在好了，让她看到了他最逊的一面，简直蠢到爆了！

　　而且，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前辈们站在一个赛场了吧......

　　“吱呀——”

　　呵，那臭小子回来了呀，倒是多滚出去一会儿啊！

　　“我可没想不开，你个蠢货！”绿间真太郎没好气地说道，想着背后那个混球说不定还会因为他这句话偷偷发笑，他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闭嘴，别笑！”

　　身后一片静默。

　　倒是知道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得罪他，高尾和成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不然早好死个百儿八千次的了。

　　“你倒是也跟前辈们一起去看海常和诚凛的比赛啊，居然就呆在这里看着我啦，都说了我没事儿！”绿间真太郎抱臂面对着墙壁，叹了口气，“比赛也好，那丫头也好，我都不会放弃的！篮球我会继续打下去，就算前辈们不在了，我也要带着秀德重新回来！至于夏川，哪怕她拒绝我，我也不会气馁，反正还有两年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两年多的时间，他有信心可以带秀德再次站在这个赛场上，却没信心她会继续站在场边等他。

　　这就是感情，很多时候，尽了人事，也无能为力。

　　绿间真太郎一哼鼻子：“反正你不是说男人行动就可以了嘛，就这样吧！好了，我的精神状态你可以放心了吧，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我，绿间。”

　　身后的那片静默里，传来了女孩子清亮的声音。

　　绿间真太郎一愣，再一回头时，发现就着窗外路灯和门缝里传来的光，少女的轮廓被隐隐勾勒了出来。

　　之前控制室里走得只剩他和高尾和成的时候，他就把灯给关了，在黑暗中面壁思过。却不曾想，现在居然闹出这么个误会，他一时已经怔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天哪，今天他真的是蠢透了！

　　“我是按照约定来给你答复的。”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少女的口中又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比赛输了已经够惨了，还要被喜欢的妹子当面判死刑......

　　他突然有些庆幸他们之间隔着黑暗，这成了他此时最好的遮羞布。

　　“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绿间。”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字一顿地道：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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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标题暴露一切。下节，由纪的内心是...？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