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移动城堡》hi点点虫

39、第三十九章

　　苏菲在虚无里行走，门在不远处，她抬起头，眼泪纷纷落在虚无的空间里，那些不能坠落的透明液体一串串又化作一颗颗，在黑色中盘旋不散。

　　苏菲从门内走出来，指针转向黑色转盘，发出“叮”的一声，门打开时马鲁克扑了上去：“苏菲！苏菲你怎么了？”

　　苏菲摇摇头，“我没事，来。”她拉着马鲁克一起走上楼梯，来到壁炉前俯身向下：“卡西法，带我们去找哈尔吧。”

　　“哈？”卡西法看着她。

　　“他现在很危险，我要尽快找到他。”

　　卡西法看向四周，“要我支撑起这样残破的城堡，在荒野里拼命奔跑吗？”

　　苏菲摇头：“城堡太重，负荷的东西太多，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我们要为城堡减重。”

　　苏菲将城堡的指针转向绿色，打开门，此时荒地里正是纷纷细雨，城堡如一堆瘫痪的废墟，鳞形瓦片下的塔楼斜立在草地上，城堡的怪兽脑袋此时套拉着贴着地面，长长的舌头外露，似乎下一刻就会散架。

　　“苏菲抓紧我喔。”卡西法被苏菲连同木炭一起放在铁铲上，马鲁克率先跑出城堡，卡西法还在大叫：“我最后一个离开，还不知道要是我离开，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我从未离开过城堡。”

　　苏菲遵从卡西法的嘱咐，慢慢后退着自己先离开，当卡西法离开时整个城堡真正毁灭，轰隆作响，瓦片残垣，“还在下雨！我不能淋雨！苏菲。”

　　苏菲看向四周，寻找城堡的入口，端起卡西法走了进去。找到壁炉，将卡西法放了上去，走向旁边看到掉落在砖堆和钢铁下面的木头，飞身上去抽出一根，脚踹过去，折断那根木板，放了卡西法上面，又将更多的木柴堆在它的身上：“我知道卡西法一直是最一流的火魔，一切都拜托你了，这些事情应该难不倒伟大的火魔。”

　　“说的也是，”卡西法白色的小眼睛抬起来看向她，红色的火团探向她：“那，苏菲，你能给我什么东西吗？”

　　“我的东西？”

　　“要恶魔帮忙就应该给恶魔做交易呀，不然没有魔法的，你可以交换的东西很多，比如你的眼珠啦，或其他什么的……”

　　“这个可不可以？”苏菲将身后的银色辫子抓在手里，举着卡西法面前，卡西法伸出自己的手臂，化作红色剪刀，“咔嚓”一声剪断那长发，衔着那发辫咀嚼着一寸一寸将长发吃了进去。

　　“哇啊啊！”卡西法充满了力量，升腾的火焰由红色一瞬间变作亮蓝，蓝光冲天，城堡也随着卡西法释放力量站了起来，摆脱掉残破多余的钢铁废物，站起来的城堡变作一个刚能容下客厅的小房子，房子两边张开鱼鳍，扇动着似乎要飞向天空，长长的舌头也伸了出来，白色蒸汽透过钢铁缝隙喷发出来，“我们走吧，苏菲！”

　　“嗯。”苏菲点头，马鲁克也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城堡不复之前的笨重与缓慢，以狂奔的姿势在荒野里横行。

　　苏菲向窗外看过去，银色短发在奔跑中飞散开来：“你真厉害，卡西法，不愧是一流的魔法师！”

　　“当然啦，我一直都是伟大的火魔！”卡西法得意极了，细雨中，城堡一直向前，知道黑夜。

　　苏菲与马鲁克因为过于疲累，在客厅一侧的简易床上睡下了，卡西法还在黑夜里奔跑，偶尔从旁边拿薪柴给自己，临睡前，苏菲为它准备了高高的一摞。夜很是宁静，客厅里只有燃烧的火团发出“噼啪”响声，光亮照在墙壁上，投下淡淡暗影。

　　猛然间睁开眼睛，苏菲起身，卡西法看了一眼，继续将木柴往嘴里塞，“我感觉到了哈尔就在这附近。”

　　苏菲猛然回头，那短发下的脸转了过来，“卡西法在这里休息吧，你跑了整整一晚上，现在好好睡一觉吧，我去找哈尔。”卡西法没有勉强，它一晚不眠不休确实很累，“苏菲，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哦，找到了就带他回来，找不到的话，我睡够了会再去找的。”

　　“嗯。”苏菲点头，打开门，一阵风吹了进来，带着寒冽空气灌入，使得头发都飞了开来，从温暖的室内走出野外，荒野上白厚的雾气弥漫整个山野，苏菲站在山顶，潮湿的风使得套裙猎猎作响，从山顶向下看，食指上的指环此刻在手指上震动，并发出红色光线，那光线直直射向前方，隐在白色的晨雾里。

　　苏菲沿着山坡向下走，草地上满是露水，雾气里只有那线红光，到达山坡底端，光线向右转了过去，那白色浓雾里渐渐显出一巨大鸟兽的轮廓。

　　“哈尔。”她轻声，在晨风里向他走过去，那深蓝的翎羽还在一根根的往下掉，化成丝丝灼烟，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已是一滩。它如枯等的雕塑般陈立在荒野中，苏菲走过去，将覆盖的羽翼拨开，哈尔那冰冷带有深蓝鳞片羽毛的脸露了出来。

　　苏菲记起哈尔第一次见到她时对她说：“我找了你好久。”这句话现在想来几乎让她落泪。她将脸贴了上去，吻着他的脸庞：“抱歉，哈尔，都怪我磨磨蹭蹭，让你为我等了这么久。”那脸庞冰冷，苏菲贴上他的嘴唇，“我们去找卡西法吧。”

　　哈尔伸开深蓝翅膀，让苏菲站在一只脚上，在晨雾中向坡顶飞起，降落在城堡门口时，那羽毛纷纷飘散开，露出受伤的哈尔，马鲁克此时将门打开：“哈尔先生，苏菲！”

　　“马鲁克。”苏菲俯身在哈尔身边照料着他：“将卡西法带过来好吗？”

　　马鲁克看了看哈尔，“嗯！”他点头。飞快转身回到城堡，将卡西法铲到铁铲上，带着一鼓作气的奋力，吓到卡西法“哇哇”大叫，紧紧抱着脚下剩余的木炭，在马鲁克小小手臂握起的铁铲上摇摇晃晃。

　　快速奔出城堡，那支撑着的堡垒一下陷入瘫痪中，“嘭”的一声落下几个碎块，横梁也被压得“吱吱”作响，马鲁克刚刚还在大喊大叫，看到眼前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苏菲，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很累，我是真的累了，要把心脏还给哈尔吗？”

　　“嗯，卡西法，你会死吗？”

　　“如果是苏菲来，应该没事。苏菲是我和哈尔之前羁绊的开始，所以由你解除是最合适不过的。”

　　苏菲将双手伸入那团火中，捧在胸前仔细的看：“原来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很暖，糯糯的在手心里跳动，像被鸟的羽毛覆盖着。”

　　“因为这颗星还是哈尔的童心。”

　　“请上天保佑卡西法可以永存千年，哈尔可以起死回生。”

　　苏菲将那颗心按回哈尔的胸腔内，放进去的那一刻，从里面迸发出流星的蓝色光芒，流溢在胸腔外，一颗蓝色流星从里面涌出来：“我还活着！我自由啦！”卡西法跳了出来，在空中旋转开来，渐渐隐入高空里。

　　哈尔从沉睡中醒来，抱怨道：“苏菲，你压到我了，你好重！”

　　“哈尔先生！”马鲁克大叫。

　　苏菲一瞬间里在哈尔刚起身时便扑了过去，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哈尔搂着她的腰，重新跌回在草地上，两人深吻起来，站在一边的马鲁克跺着脚捂起了眼睛。卡西法从高空里飞了下来，“你怎么又回来啦？”哈尔问

　　“我想和大家在一起。”卡西法一颗小小的蓝色星尘在空中悬浮，“不过我还要去看我的同伴。”

　　“这里永远都是卡西法的家。”苏菲说。

　　“嗯。”卡西法转了一圈：“那么，大家先再见啦！”

　　苏菲和马鲁克看着卡西法飞远，哈尔却看向四周：“看来我们要重新搬家了。”他站起来走进城堡内，“这里太小了，而且战争一直在蔓延，我们要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马鲁克与苏菲也走了进去。

　　他走进城堡内，拿出有魔法印记的涂料，找到平广的草地，画出巨大的魔法符号，那符号在浅白印记下发出光泽，他站在城堡内，对一旁的苏菲与马鲁克说：“大家都坐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