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降临·朱雀篇》繁荣的头发

17、第 16 章

　　朱炎说的很快就真的是很快，不过是第二天，兄弟两人就见面了。
　　当然，这是因为鼬的回答让他还算满意，如果鼬不是为了佐助，而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欺骗了佐助那么多年，朱炎是不会轻易就把佐助带到他面前的。
　　鼬是佐助唯一的亲人，朱炎不得不承认，他对佐助的意义不同与旁人，他可以用一句话就伤害到佐助，却也可以轻易地安抚佐助。
　　佐助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面对鼬的时候，他显得有一些紧张。
　　鼬反而放下了一些心结，不需要再将那残忍的谎言继续下去，他整个人显得没那么冷硬了，尤其看着坐在对面长大成熟了不少的弟弟时，他的神情明显柔和了。
　　面对仿佛回到了过去的哥哥，佐助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但想到师父坐在他边上，他又有些放心了。
　　朱炎坐在佐助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鼬的脸，生怕那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再蹦出什么谎言或者伤害性的语句。
　　好在没有。
　　就像他承诺的那样，鼬没有再说谎，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佐助，最后他说：“抱歉，我不该骗你，是我太过傲慢……”
　　佐助“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强压怒气问：“如果……如果师父没有告诉我幕后黑手，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朱炎在一边凉凉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永远也不告诉你了，等你杀了他，这件事情就算是尘埃落定，你报了仇，还杀了木叶S级叛忍，风风光光地回木叶，那时候，团藏想要动你也得掂量着点。唉，真是个‘好哥哥’啊。”
　　“好哥哥”三个字读了重音，那明显的挑拨惹得鼬一遍遍用眼神杀他，听着佐助明显压不住怒气的粗重呼吸，鼬心想：惨了。
　　果然，就见佐助气得写轮眼都直往外冒，周身还蹦出了几点火星。
　　他杀死了鼬，然后沾沾自喜地以为报了仇，回到仇人的地盘傻乎乎地给他们卖命，而那个背负了沉重过去的哥哥就这样将一切秘密都带到地下，宁愿让他恨他一辈子！
　　他只要一想象那个场景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朱炎一边看到佐助胸膛剧烈起伏，一副气得毛都炸开了的样子，急忙将人搂过来拍背顺毛：“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是没发生吗，现在大不了揍他一顿呗。”
　　被师父顺毛摸了一会儿，佐助从炸毛狮子模式恢复成了顺毛猫咪模式，埋在朱炎怀里闷闷道：“该揍的是我自己……”
　　朱炎听他声音不对，急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开，一看，乖乖，眼眶都红了，眼睛里湿漉漉的感觉要哭了。
　　徒弟控立刻心疼得不行，一遍遍用眼神谴责旁边的鼬。
　　鼬在一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尤其看着佐助撒娇一样的对朱炎说话，更是吃味——佐助以前只对他撒娇的！佐助的软妹模式以前只有他能看见的！
　　哥哥和师父在想什么佐助不知道，在场的两个人都是佐助最亲近的人，他下意识地就卸下防备了。他看着哥哥，指控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你凭什么这样？你让我杀了自己唯一的哥哥，把亲人当仇人然后把仇人当亲人？”
　　鼬语塞。他为佐助选了一条看起来不错的路，但从来没问过佐助的意愿。他其实心里有些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好，尤其是当这个孩子和他面对面站着，红着眼睛说出自己的不愿的时候。
　　“抱歉。”他走过去，对着伸出手。
　　这个动作太有标志性了，佐助下意识地就要后退捂额头，结果鼬只是拥抱了他。
　　“对不起。”他再度道歉。
　　于是那天佐助在这个失去了五年的怀抱中哭得很惨，他也不出声，咬着嘴唇，眼泪哗哗地流，到最后眼泪流得眼睛都肿了。
　　佐助其实很少哭，他性格骄傲，在外人面前情绪一向都很内敛，在亲人面前虽然不会那么收敛，但他向来坚强，除了灭族那晚，鼬就没见佐助哭过。鼬搂着弟弟，简直是手足无措，只能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朱炎就更别提了，他哪见过这个架势啊，只会围着佐助团团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徒弟好，惊得羽毛都要往下掉了。
　　于是等佐助平静下来了，眼泪擦干净了，表情恢复淡定了，就见老哥整个人像是脖子抽筋了，朱炎蹲在地上捡自己的羽毛。
　　佐助：“？？”

　　离开之前，朱炎把鼬拉到一边威胁：“看到这阵仗没有，管好自己的小命，你要是敢不小心死了让佐助这么哭，我就把你复活，然后把佐助扔你怀里。”
　　鼬眼角一抽，觉得刚才缓过来的脖子又有僵住的趋势。
　　朱炎看得出来，鼬现在的立场很尴尬，他不像佐助，复仇目标已经明确了，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复仇？他有什么资格？亲手杀死父母的人分明就是他；阻止佐助复仇？他更没有立场，何况前一晚朱炎的分析确实让他觉得有些心凉。
　　这种情况下，朱炎还挺怕他一个想不开去作死的，到时候宝贝徒弟再这么一哭，他的羽毛又得秃不少。
　　不过用佐助来威胁他，应该还挺有效的。
　　佐助走之前对鼬说：“哥哥什么都不用做，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我来替宇智波家讨回。”
　　佐助虽然经常给人感觉冷冰冰的，但其实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孩子，他有些察觉到鼬的处境，因此才有这么一说。
　　鼬笑了，有欣慰也有愧疚。
　　其实他并没有指望能得到佐助的原谅，有些事情，虽然他可以说自己是逼于无奈的，但做了就是做了，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惨烈的后果都是没法改变的。
　　可是佐助似乎并没有恨他的意思，反而说出“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样的话。
　　他发现佐助真的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了，他欣慰于佐助的成长，佐助对他的原谅，却也愧疚。他并没有真正为佐助做什么，除了带给他伤害……
　　*****
　　朱炎带着佐助离开了，因为他们找到鼬的速度太快，他们申请的外出修行时间三个月才过去了三天，剩下的时间两人都不想回木叶。
　　朱炎对那个村子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佐助最近才知道了灭族真相，本来他是急于报仇的，不过朱炎告诉他，目前的他很可能还不是团藏的对手，何况团藏还有不少忠诚的手下，贸然动手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在这一方面，佐助对朱炎非常信服，听朱炎这么一说，也不勉强立刻报仇，但他也一时不想见到木叶的人，便请朱炎继续增强他的实力。
　　朱炎说：“也好。”
　　于是两人干脆真的去“修行”去了。
　　“师父，不是要修行的吗？”佐助无奈地看着泡在温泉里不愿意动弹的朱炎。
　　朱炎喜欢暖和的地方，泡温泉对他来讲实在是太惬意了——当然其实他更喜欢岩浆——他半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听徒弟这么一说，便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外出旅行也是修行的一种，你也快下来泡泡，可舒服了。”
　　佐助很想白他一眼，突然被抓住脚踝往下一拖。
　　“哗啦——”
　　佐助湿漉漉地站在水里盯着笑嘻嘻的师父终于无语了。
　　朱炎低头看了一眼宝贝徒弟，由于被温泉浸得湿透，所以一直往上翘的头发垂了下来，显得整个人一下子显得乖起来了。
　　朱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见佐助抬头瞪他，忙道：“好了，不逗你了，带你来泡温泉也是有原因的，还特地挑的没硫磺的温泉，师父也不容易的啊。”
　　佐助这下有些好奇了，道：“什么原因？”
　　“说好了修行，那当然真的是修行，我会骗你吗？”朱炎指指水面下，道，“看好了啊。”
　　佐助低头，就见水下忽然出现一道火焰，在水中就这么烧着，完全没有熄灭的意思。
　　佐助惊讶地看向朱炎，朱炎冲他眨眨眼，就见水下火焰忽然开始改变形状，逐渐拉长，变成了手里剑的形状，一会儿又变成了苦无的形状，这么来回变了很多次，还变成了佐助的模样。
　　“看清楚了吗？”
　　佐助还在惊讶呢，他倒是见过在水面上烧起来的火，却还从没见过没有任何可燃物，能在水里烧起来还经久不灭的火，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朱炎笑笑：“试试？”
　　依靠力量让火焰在水里燃烧，比在空气中燃烧困难何止百倍，佐助倒是能让火焰烧起来，但靠的是瞬间爆发，往往火焰还没烧几秒钟，就被浇熄了，更别提改变火焰的形状了。
　　朱炎看了一眼，夸奖道：“不错嘛，都能烧起来了。”
　　随后他对佐助解释道：“你的实力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力量不够集中，除了依靠猎日弓，无法发出绝对强有力的单体攻击，在水里面练习，可以增强你的力量和能量的密度，在温泉里面相对容易一些，等到你能在温泉里面做到我刚才那样，就去找个寒潭继续。到最后，要能做到这样。”
　　朱炎摊手，一团火焰在他掌心跳动，随后开始改变形状，再度变成了手里剑的形状。
　　这把手里剑通体火红，除了边缘处有跃动的火光，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这把手里剑并非实体。佐助之前也有用火焰变成过翅膀，但和眼前朱炎做到的这种变化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然后，手里剑又开始改变颜色，从红色逐渐变浅，最后变成了白色。
　　白色的火焰比金色的温度还要高，靠近一点都觉得要被灼伤。
　　朱炎像抓住真正的手里剑那样抓住这把火焰剑，往温泉便的石头上一戳，轻轻松松就戳出一个坑，周围还有焦痕。
　　朱炎手一松，火焰消散，他拍拍佐助，道：“好了，慢慢练吧。”然后自己又找了个地方窝着泡热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