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星降夜 ...
-
根据兰的指示，爱留将脱下来的高跟鞋扔在了十五层的楼梯口。途中，她忽然想起刚才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不禁问了出来。
“说起来……高木刑事他们不在了是怎么回事？”
“酒店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发生了无差别杀人事件，高木刑事他们就被派过去处理了。”
“……在这么近的地方？”
“有三个人被刺伤，是否有死者出现还不清楚。嗯，的确不像是偶然呢。”
（是警察一直不撤走，所以对方等得不耐烦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被刺伤的三个人就等于是被自己所连累的。——在罪恶感袭来的瞬间，爱留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这种想法。在做决定的时候，谁也不会料到会变成这样，她也不是会立刻就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身上的消极主义者。
“爸爸应该是等在门口的，不过看来希望他会阻拦那些人好像不太现实呢。”兰苦笑了一声。
“……”
想边跑楼梯边说话是件很难的事情，虽然兰的气息还很平稳，但爱留已经没什么余力回答她了。
她本打算等到药效过去后让博士将柯南和灰原载回家的，如果毛利小五郎他们还留在酒店门口的话，想瞒过他们的眼睛就需要一点技巧了。爱留现在能想到的也就是钻进后尾箱里之类的办法，不过总之她现在也帮不上忙。
这之后，两人没有其他的对话，从楼下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脏跳得太快产生的错觉，但还是使得爱留的神经紧绷着。虽然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在这样危及生命的舞台上担任如此重任，实际站上来后甚至有些脚软的感觉，但是因为有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比想象中要平静很多了。就如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浮着的小船，即使是黑夜，但因为总能看到灯塔的光辉，所以不至于迷失方向。不过令人头疼的是，这个灯塔不管自己怎么划船，都总是没法抵达。
开始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之后，爬楼梯的工作也变得稍微轻松了起来。虽然仍然两腿酸痛地难以忍受，但一想到追在自己后面的是何许人也，爱留还是努力用意志力驱动着自己的双腿。忽然，跑在前面的兰爬上最后一节楼梯后停了下来，示意爱留也放慢速度。
“到了，这里就是顶楼。”
“嗯……到了……”
终于停下来后，爱留立刻开始喘个不停。兰凑近连接着天台的铁门，端详了一下。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在用南京锁呢。”
“…………………………”爱留又整理了一下呼吸，终于可以开口了，“……那个，没问题吧？”
“呵呵，这种程度只是小意思呢。”
兰露出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爱留无语地看着她。
“我不是说这个，那两个人真的会去十五楼仔细调查吗？不会被看穿吧……”
什么嘛，原来是问这个——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兰蹲下身来，动作麻利地掏出了两根金属丝开始捣鼓起铁门的南京锁，同时对爱留解释：“会的，他们认为上面是死路，不管去不去十五楼，只要一层层找上来一定能——啊，好了。”
话音刚落，南京锁随着轻轻一声锁打开的声音掉了下来，落在了兰的膝盖上。从掏出金属丝到开锁成功，大约只花了五秒时间，这令人五体投地的开锁技术让爱留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忍不住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兰。
兰站起身来一推，嘎啦一声铁门应声而开。从天台上灌进来的夜晚的冷风让穿着单薄还光着脚的爱留一下子打了个寒战，不过不愿服输的她率先穿过铁门，走上了天台。
“嗯，南京锁的话想把门按原样锁上要花不少时间呢……算了。”兰站在门口研究了一下，放弃了把锁恢复原样的想法，把它挂回去之后就走上天台并关上了门。
“果然到了晚上，这样的大楼屋顶风还是很厉害啊。”兰赶上爱留，两人并排朝屋顶边缘走去，“很冷吗？”
“还好……”
虽然爱留逞强着这么回答，但是紧蹙的双眉还是背叛了她，不如说现在的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很冷。兰想了想，开始解自己制服外套的扣子。
见状，爱留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来源不明的担心，她立刻使劲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诶！？不用费心了！我好歹外面还有开衫，你脱了外套就只剩薄衬衫了……”
“啊，原来如此。谢谢你的担心，不过没关系哦，要说为什么的话——”
兰微微一笑，脱下外套后双手握着肩线的部分在爱留眼前轻轻一挥。
只是一瞬间的抖动衣物的声音和视线遮蔽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
态度悠然自在地站在宽阔的高楼天台上，有如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一般，身穿被夜空中月亮的浮光所笼罩的雪白色西装，正带着自信的笑容压住头顶的礼帽的绅士。
“——为淑女提供服务也是绅士的义务。”
啊啊。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呢。
大概有一个多月吧。
这是很长的时间吗？
好像也不是很长。
但是为什么就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真的太久了。
久到如果自己现在稍微放松一下自己的泪腺，
可能就会立刻哭得看不清眼前的人一样。
他又一次出现了。
甚至爱留开始觉得，这样就够了。
（没想到一天内会两次有这种感觉……）
爱留在内心自我嘲讽。想想基德肯定不会亏待他自己，就不再客气地接过了制服外套披在了身上。这么说起来，连米花高中的制服他都有，想想真是一个可怕的角色扮演爱好者。
“如果需要的话，鞋也请用吧？”
说着，基德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刚才还穿着的制服皮鞋。
“…………”
有拒绝的冲动，不过考虑到光着脚确实很冷，爱留还是面无表情地接过来试了一下。果然无论是多么完美的化装，既然不是有缩骨功，他使用的鞋子的尺码肯定会比自己的尺码大不少。
“这个太大了，不太方便……”说着爱留想脱下来，不过基德用手势制止了她。
“没有问题，反正接下来你也不用走路了。”
他笑眯眯地说完，拍了拍西服，正了正自己的单片眼镜，又再次压了压帽子，向爱留投去了一个确认的眼神。
“要是太拖拖拉拉的话也保不准对方会到顶楼来，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爱留看了一眼通往楼梯间的铁门，点点头：“……好的。”
“那么我就失礼了。”基德姿态优雅地鞠了一躬，走到爱留身边，“啊，虽然不用走路，不过还请小心那双鞋，毕竟万一掉下去还是有可能伤到行人的。”
“……”
×××××××××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听完兰的话，还在酒店的停车场门口守着。虽然工藤新一已经发邮件给兰，说自己已经想办法和助手混入人群离开了，但他的邮件里自然不会也不能包括爱留的去向，，所以兰依旧和小五郎在门口等着。
小五郎正站在门口抽着烟，忽然看到天空上似乎有一个白白的点划过夜晚的天空，从自己眼前的云雾缭绕中穿了过去。
“……啥？流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拨了拨飘散在周围的烟雾，定睛看了看，“诶？…………那个………………不是怪盗基德吗！？”
虽然小得看不清楚，但是那个独特的白色三角形毫无疑问是怪盗基德的滑翔翼。
“喂！喂！兰！你来看一下！”
“看什么？啊，爸爸你又在抽烟了。”
“不要管这个啦！你看天上那个，那是基德吧？”
“天上……？哪里？”兰眯起眼睛找了一会儿，“啊——！！”
“基德有预告今天要偷什么吗？”
“应该没有啊。”
两个人呆然地目送着基德的滑翔翼，直到他彻底变成一个看不清的像素消失在云层间，小五郎才忽然反应过来。
“……是不是该给中森警部打个电话？”
“……啊。”
趁这个机会，柯南和灰原已经溜出了酒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被霓虹灯所点缀的东京在夜色下显得妩媚迷人，星罗棋布的道路和包裹在璀璨光晕中的大楼，还有穿梭于其中的人群，他们共同组成了这个堪称亚洲第一的国际都市。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但又如此的庞大。
抬头仰望夜空，眼前的群星似乎触手可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仿佛在吟唱着它们所笼罩的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微小的幸福；细长的月亮静静地浮在天际，守护着夜空下每一个奇迹。
爱留眯起眼睛，原来如果距离天空这么近的话，是会觉得月光也很耀眼的。
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不过多亏身上的外套，现在这份凉意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正当她出神地看着天空时，耳边传来怪盗绅士那有些诧异的声音。
“……今天真是乖巧啊。”
被他的声音从充满神秘感的静谧的美中拉回到现实中来，爱留茫然地“嗯？”了一声。
基德的语气倒像是真的少了几分底气：“这反而不太像你，让我有些不安啊。”
“你的意思是比较喜欢被我缠着问这问那？”
“也许吧。”看爱留并没有认真作答的意思，基德便微微一笑。
“……有够莫名其妙……”
爱留吐槽了一句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只是觉得上一次身处这个环境时，她光忙着吃惊生气挣扎嚎叫了，都没有认真欣赏过平时基德所欣赏的景色。这一次好好地观察一番后，即使她未来完全不打算从业小偷，还是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独特的夜景的浪漫之处。这一次一定要看个够，看个回本，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夜间飞行的感觉。
因为爱留的内心某处正在告诉自己，这也许会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中野区以工业和住宅区为主，中心商业区相对来说比较少，因此从杯户一路飞来，繁华的灯光也逐渐趋于暗淡。基德没有再开口，爱留也就一句话不说，两个人安静地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而底下的景色由亮变暗，看得爱留的心情也渐渐惆怅了起来。
（再慢一点，再等一会儿，再给我一点时间……）
完全不符合自己风格的，她忍不住对着月亮恳求了起来。
而沉默不语的月亮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段短暂的旅程片刻后抵达了终点。
“要落地了，请小心。”
基德以熟练的动作落在爱留家阳台的栏杆上，收起滑翔翼将她放了下来，紧接着自己也跟着跳下栏杆。
“……”
“……”
一时间，两个人都仿佛有话要说，但却又一言不发。对视了几秒后，在无言的眼神交流中获得先制权的爱留首先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做好了准备的表情。
“今后，我既不会胁迫你什么，也不会再主动去追逐你了。当然，也不会再去试探黑羽前辈。”
本来似乎还在犹豫的基德听完这意料之外的台词，不禁浮现出了摸不着头脑的神色。
“…………感激不尽…………不过，这又是…………？”
“先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没有你的话，工藤先生他们可能就死掉了。”
“……”
“啊，还有我。”
“……”
基德苦笑了一下，像是在说“还是一样不听人说话啊”。
“一开始，我只是很看不惯你那种自来熟又很装的态度，加上还被摆了一道，所以想回以颜色……”
爱留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
“但是很快，很快就知道了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然后……还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认识她的第二天早上，快斗专程提早来学校，等在学校门口，问她早上的情况怎么样，跟踪狂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那时还是夏天，一个人在校门口转来转去的快斗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让爱留觉得很好笑。
虽然考虑到那次骚动的功劳也有他一半，当时的爱留怎么都没笑出来。
“渐渐地，习惯了你和青子前辈出现在我面前，习惯了你像朋友一样关心我，甚至以朋友的身份帮了我很多事情……”
因为爱留的形象公关做得太成功，学校里时不时会出现无视她偶像的身份向她告白的学生，其中也有因为身为前辈就采取高压态度的人。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的）快斗适时地跑出来解围，还奚落对方说“爱留要选也是先选我”。
虽然爱留当时就回答了“我不会选的”。
“……但是明明表现得像朋友一样，但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却始终怎么都不肯说。和开始相比，我对你的不爽已经渐渐改变了。想回以颜色，想赢过你……这些都被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的想法覆盖了。”
“要是我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但是一旦知道之后，就无论如何都会对隐藏着自己的你感到恼火，一直对我说谎到底有什么用？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如此而已的人吗？”
基德的披风被风吹起了一角。
他在认真地听着爱留的话，同时他也在想，每当爱留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总是会这样长篇大论。这从侧面反应出她平时的压力一定很大。
爱留平静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刚才的问题：“不过我好像错了……黑羽前辈也会担心我，也会为了我表现出那么焦虑的感情。我觉得很高兴，但是也很不甘心。”
“连青梅竹马的青子前辈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这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但是，说不定，说不定……说不定我可以成为特别的那个人。”
“大概是因为和你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了吧。我其实只是想正面面对你而已，想用真正的自己，去面对真正的你。”
自己也觉得自己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爱留有些烦恼地笑了笑。
“以上，都是今晚之前的想法。如果说维持现状就是你所给出的答案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愿意接受。”
她已经尝试过去抓住所有的机会和可能，追逐他的步伐了，而这些大概在今晚已经宣告失败。
所以，如果黑羽快斗对她有哪怕一丝的好感，而他对她缄口不言如果是出于哪怕一丝的好意的话。
她也想学着、想试着全心全意去信任他。
“因为……”
像是预料到了爱留即将说的话，基德单片眼镜下的眼睛睁大了。
“我喜欢你。”
×××××××××
爱留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又等待了几秒之后，她才奇怪地看向一句回应都没有的基德。
“你竟然沉默了，真是难得。被这么可爱的美少女告白了你都不高兴吗？”
“……”
基德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也不知道心思还在不在这里。爱留耸了耸肩，告诉自己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算了……我只是自己想说，不需要你的回答。下次见面——嗯——”
“我是个逃亡者。”
心里已经开始提前筹划下次见面时要怎么打招呼、怎么聊天的爱留的脑内演习冷不防被基德的话打断了。
基德刚才那陷入沉思的表情现在已经被认真所取代。
“现在虽然在你的庭院里整理羽翼，但是被老鹰觊觎的我很快就要再次飞向自己的目的地。”
“……？嗯……”
爱留很明显没听懂，基德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只要稍微一放松，马上就会丢掉性命。别看这样，我们小偷业也是很不容易的。”
“是、是啊……”
“即使如此你还是愿意让我藏在你的庭院。”说着，基德在狭窄的阳台上鞠了一躬，“作为回礼，让在下为你表演一个魔术吧。”
“诶？现、现在？表演魔术吗？？”
“没错。准备好了吗？”
（……………………搞什么鬼？）
爱留真想让他把刚才那让爱留的心情低落到极点的自白时间还给她。但看基德不由分说的态度，今天他还非表演这个魔术不可了。如果说是为了报答她的感情变出一朵玫瑰之类的话，爱留可能会忍不住想举起制裁的铁拳。
想归想，爱留还是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阳台门边上。
“……请吧？”
相比起闲闲的摆出看戏姿势的爱留，态度坚决的基德到了这一步却反而开始犹豫起来，他重复了一遍扯手套的动作，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秒。
“……？”
爱留向他投去疑问的视线。该不会是让她做什么还没尝试过的魔术的小白鼠吧。
然后，终于准备好的基德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
“那么就开始了。请看我的手，手上什么都没有。”他将手背也展示了一下后，收回去双手交握。这个似乎会变出玫瑰的前奏使爱留绷紧了神经。
“那么到底会出现什么呢？3、2、1——”
随着基德的倒数声结束，从他双手中掉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砸在地上的瞬间就在寂静的夜晚带起了一片炫目的闪光。
爱留马上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
（闪光弹！？）
在这个至近距离下，爱留的眼前完全被白光所覆盖，她靠在阳台门上等到光芒退去，因为眼睛受到了刺激，还是有些难以睁开。
基德应该已经趁着这阵闪光离开了吧。真是个无聊的人，对她根本用不着使用这种东西啊……这样想着，正当爱留心中涌起一阵伤感时，一个愉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答案是‘闪光弹’！你应该绝对没有想到吧？”
不顾眼睛的刺痛感，爱留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向自己眼前。
一看就是在家看电视时穿的T恤和打底衫，黑色的休闲长裤。明明和自己一样沐浴了闪光，却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的明亮笑容。
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笑容。
“晚上好，爱留。”
“……”
爱留没有理会这句问候，因为根本没有足够多的脑细胞来处理这句话。
她现在应该高兴吗……？诶……？应该兴奋地冲到他跟前去吗？啊但是，已经很近了，看得很清楚了。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黑羽快斗会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玫瑰呢？
“喂～”快斗招魂似的拿手在呆住的爱留眼前挥了挥，“喂喂～”
爱留眨了眨眼睛，眼中的亮光终于恢复了。她的视线跟随着快斗的手移动了一会儿，直到看着他收回手，关心地凑了过来。
“呜……我……”
下一个瞬间，爱留的眼眶中已经被泪水填满，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诶！？别哭别哭啊！话说你这不是在假哭吧！？”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斗的话像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线一般，爱留的哭声立刻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她边哭边拿快斗变装用的制服外套袖子毫不客气地擦着眼泪，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看这个都不是假哭的程度了，快斗顿感自己刚才的失言，手忙脚乱地找起了手帕。
“啊啊啊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手帕手帕……糟糕，我没带……别拿这个擦了！你的手帕呢？还有，你的……”
他想说你的妆全花了，犹豫了一下没忍心说出口。
爱留认真地想了想，自己是有带手帕的，可是连找出手帕的时间都很珍贵，于是她无视了快斗的话选择继续哭。和快斗说自己假哭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现在的心情除了痛快地大哭一场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宣泄。
虽然想尝试和围着自己打转的快斗交流一下，但是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支离破碎。
“绕以号什么啊……！！！恨在，才说，呜呜，已因晚啊……！！好吗！”
坚持着说完这句话，爱留也对自己现在的交流能力绝望了，她擦了擦眼泪，专心地哭了起来。
“你倒是先哭完了再说话啊，虽然我也大概能理解你想说什么啦！”快斗边叹气边拍着爱留的后背。
“所以说，你太狡猾了。被说了那样的话，怎么可能还继续瞒着你啊……”
中森警部正带着一队人在到处寻找今夜神秘现身的怪盗基德。
一路追到顶楼，却一个人也没找到的琴酒和伏特加空手而归。
彻夜研究分析带回家的酒和食材，试图应用在解药制作上的灰原。
柯南和兰在事务所看着同一轮月亮，两人的心意却仍然没有相交。
星星吟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微小的幸福，月亮守护着夜空下的每一个奇迹。
在这片星空下，依然无时无刻有故事在不断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星降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