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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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孤山，不在长湖镇，不在洛汗，不在刚铎，不在瑞文戴尔，不在夏尔……
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找遍了美杜莎所有可能在的地方，甚至去了萝林、摩瑞亚和魔多，但遇见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美杜莎的人只有两种回答——
没来过。
或者：好像见过，不过她已经走了。
瑟兰迪尔不知道美杜莎除了这些地方还能去哪里，她好像是故意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一样，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从来不超过三天，而且同一个地方很少来第二次。
瑟兰迪尔知道他不能把本就所剩不多的时间全都耗在寻找美杜莎上，他的大部分臣民都要乘船西渡了，幽暗密林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需要他安排过目。莱戈拉斯作为伊西利安领主，每天也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寻找美杜莎。
可瑟兰迪尔觉得不能放弃，他依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漫无目的的在中土大陆游荡，寻找着那个也许从来没打算让他找着的人。
但直到后来美杜莎彻底在整个中土没了消息，瑟兰迪尔也依然没能找到美杜莎。
最开始的一阵，还会时不时传来消息说美杜莎又在哪个地方逗留了一阵然后消失不见，几年后连这样的消息都没有了。当你问起一个紫色长头发的女性时，中土大陆任何一个角落的人都会摇摇头，告诉你没见过。
瑟兰迪尔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放弃了继续找下去。
美杜莎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第一次消失时美杜莎没有选择的余地，但这次不一样，美杜莎随时可以回幽暗密林，但她依然没有回来。
第一次时还能抱着美杜莎会回来的希望，尽管渺茫，总归是有的，这一次瑟兰迪尔清楚地了解到：美杜莎不会回来了。
但如果让瑟兰迪尔再选一次，他……大概还是会选幽暗密林。
当然也有些风言风语从幽暗密林里传了出去。
幽暗密林的王后对丈夫在自己和国家间选择了国家相当不满，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这消息一度曾是人类或精灵们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大多数人都站在瑟兰迪尔那一边，斥责密林王后小心眼又善妒，身为王后一点不懂得为王分忧，走了更好，并理所当然地认为美杜莎应该先是王后，才是妻子。
甚至连莱戈拉斯一开始也不理解美杜莎，觉得Nana未免有点太自私了，怎么能扔下Ada就一个人走了呢。
阿拉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他可以理解美杜莎的愤怒，但怎么也没想到美杜莎居然就那么干脆的一走了之。他一直认为美杜莎与瑟兰迪尔之间的感情绝不亚于自己与阿尔温的，可阿尔温即使知道自己寿命短暂依然义无反顾地为自己放弃了永生而没有乘船西渡不是吗？
“我愿意为你放弃永生。”阿尔温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这正是问题所在，阿拉贡。和我不同，美杜莎无法放弃永生，比起瑟兰迪尔陛下死后永生永世的心碎，也许现在就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人能反驳阿尔温的话。
莱戈拉斯再一次见到美杜莎是在阿拉贡的葬礼上。
美杜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逝去的伊力萨王和他周围痛哭的人们，看上去没有走近的打算。
距离很远，要不是莱戈拉斯是精灵，是绝对看不见美杜莎的，而悲痛欲绝的阿尔温根本不能把视线从阿拉贡身上移开。
莱戈拉斯想美杜莎大概是希望自己去找她的，否则她大可以灵体化，所以他静悄悄、不引人注意地向美杜莎那边走了过去，而美杜莎看见了他也没有要灵体化或飞走的样子。
“好久不见，莱戈拉斯。”美杜莎先开口，她微微露出一丝笑，面色却憔悴的让莱戈拉斯胆战心惊。
“你怎么了Nana？”莱戈拉斯焦急地问。刚才走过来时他本是想质问美杜莎的，质问她为何离开幽暗密林，质问她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质问她……但现在看见美杜莎，那些话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云淡风轻，史上最气人的回答，莱戈拉斯成功被勾起了火气。
“你觉得我会信？Nana你把别人都当傻瓜吗？”莱戈拉斯皱起眉头，“你为什么……”顿了一下，好孩子莱戈拉斯还是干不出质问自家Nana这种事，“……Nana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说还会回来啰？莱戈拉斯的眼睛亮了亮，开始走怀柔路线：“Nana你快点回来吧，Ada很想您，我也是。”
“哦。”美杜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犹豫了一下又问：“……迪尔最近怎么样？”
莱戈拉斯有些意外地看了美杜莎一眼，他一直以为Nana也许是灵体化了然后继续待在密林或刚铎，但从美杜莎的话来看，这几十年她是真的从来没回过幽暗密林。
“Ada他……不是很好。”莱戈拉斯吸吸鼻子，“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衰弱了，按理说不会这么快的，可能是Ada的灵魂比一般精灵都要强大吧……他的身体再过一两年就要支撑不住了。”
“……只有一两年了吗？”美杜莎沉吟了一会儿，“我先走了，莱戈拉斯。”
“唉？”还没等莱戈拉斯说出挽留的话，美杜莎已经骑着帕伽索斯飞走了。
然后美杜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毫无音讯。
瑟兰迪尔弥留之际身边并没有很多人，除了莱戈拉斯以外其他人都知趣地离开了，只能在树林里默默地念着悼词，或轻声唱着哀悼的歌谣，以此来表达对他们伟大的王的尊敬和对王即将逝世的哀伤。
“Ada……”莱戈拉斯噙着眼泪坐在瑟兰迪尔床前，哽咽着，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瑟兰迪尔闭上眼睛，似乎很是犹豫，最后还是问道：“你Nana……”
“……她没来。”莱戈拉斯的嘴唇略微有些颤抖。
“……是吗……”瑟兰迪尔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时间，整个地宫里完全安静下来，只有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着，配合着外边凄凉的歌声，更是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瑟兰迪尔在半睡半醒之间又回想起来和美杜莎在一起时的场景，只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断。她的笑脸，她的睡颜，她固执地锁起他的酒柜，她和莱戈拉斯一起把一个说幽暗密林坏话的人整的惨不忍睹……她的眼泪，她的沉默，她的崩溃，她的背影……
“我之前生活的世界有一种叫做电影的东西。”她在一个难得的暖洋洋的下午曾对他说。阳光照在美杜莎的身上，她眯眯眼，满足的像只猫咪，“就是演员们根据剧本表演，然后有人会把他们的故事录下来放给我们看……”
瑟兰迪尔并不能完全理解她说的每一个词，也很难想象“电影”是怎样一种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听着美杜莎兴高采烈地各种胡侃。
“我喜欢的电影类型还挺杂的，不过樱最喜欢的电影是《两小无猜》。”美杜莎说，“其中有这样一句台词：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世界。”
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世界。
“樱也真是的，哪有这样贬低自己的爱情的。”美杜莎轻笑着，“当初士郎可是为了她舍弃了整个世界呢……”
后来的话瑟兰迪尔已经记不太清了，唯有这句话深深刻在了记忆里。
瑟兰迪尔想自己大概是后悔了。
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世界。
瑟兰迪尔曾经很认同这句话，尤其是后半句，如果你的爱情需要你舍弃整个世界，那么那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了。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美杜莎再次泪光闪闪地对他说：“西渡吧，我觉得西尔凡精灵们几十年没有王应该也可以的。”瑟兰迪尔想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好。”
后人说他是昏君也好，说美杜莎是祸水也好，那都无所谓，瑟兰迪尔只希望美杜莎再也别露出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了。
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世界。
我爱你，即使舍弃整个世界也在所不惜。
因为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啊……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
瑟兰迪尔睡得很轻，即使是美杜莎刻意放轻了脚步，瑟兰迪尔依然被惊醒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彼此，烛光轻轻晃动，房间里安静的仿佛一眨眼就是千年。
“我回来了。”最后美杜莎开口，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悲伤，眼睛却深邃的像是最深处的海洋。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美杜莎拉起瑟兰迪尔的手，语气轻的几乎听不见，“睡吧，我的王。”
“我爱你。”
“……”美杜莎没有回答，直到瑟兰迪尔闭上了眼睛后，才叹了口气，轻轻地吻上了去，“我也是。”
烛火摇曳，挽歌会一直在幽暗密林中徜徉。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瑟兰迪尔很纠结地看着周围。
鸟语花香，阳光灿烂，难道是美杜莎说过的天堂？可他又不信上帝！
“啊，瑟兰迪尔陛下！”突然有人叫他。
瑟兰迪尔回头，顿时脸色精彩万分。
“好久不见，您终于死了吗？”阿拉贡向他打招呼，语气热络又不招人厌烦，堪称完美，只是说的话有些渗人……
“……这是怎么回事？”
阿拉贡刚想开口，又停住了，“我想让美杜莎向您解释应该更好一点。”
瑟兰迪尔僵硬地回头，那个欠揍的女人此刻正倚在门边，露出一口大白牙，“呦，迪尔！你的表白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手好痒手好痒手好痒手好痒手好痒手好痒……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灵魂状态？”
“嗯，虽然□□崩坏了，灵魂还是完好的嘛！”美杜莎翘着二郎腿，“不过你的灵魂也回不去曼督斯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烟消云散吧？”
“……”
“不过您这么爱我，怎么舍得就这样消失呢？”美杜莎晃晃手指，“所以——”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servant吧！”潜台词：以后要叫我master哦！
“我会供给你足以使你的灵魂留下来的魔力，还可以实体化哦！就像阿拉贡那样！以后阿尔温死后我也会和她签订契约哦！”当然也许还有莱戈拉斯，吉姆利，梅里，皮聘……
“……”完全被耍了！瑟兰迪尔掀桌，恼羞成怒地走掉了。
“……”美杜莎看着瑟兰迪尔的背影，微弯嘴角，无比温柔。
美杜莎失踪当然是去找那些神了，不过这次费了点功夫，好几年才找着。
美杜莎这次没有找到波塞冬，不过雅典娜出现了，这位法力无边的女神沉默地听完了她的诉求，问她：“那么，你愿意变成圣杯，容纳一切吗？”
被改造成圣杯的过程的痛苦自然不必多说，即使美杜莎是灵体，也痛得好几次连时间和空间都分辨不清。
但是那些事情您都不必知道，这只会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世界。
你愿意为我舍弃整个世界，我很高兴。
但是我爱您，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舍弃其他东西。
瑟兰迪尔陛下，您永远都不必在我和其他东西之间做出选择，那些东西我都会帮你取得，同时我将永远陪伴你，直到永生的尽头。
The End
后记——
后来密林一家人打扮一番走上了海盗的不归路，在加勒比海上叱咤风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