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宿命轮回 ...

  •   第二十二个记录:决裂
      君梓近来为毕业的相关事宜忙得不可开交,论文答辩、拍毕业照、工作面试,还有,之前为了要给某人跳舞看,她在学校文艺圈子里也算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继而不幸被校艺术团邀请,参加毕业文艺汇演。
      白天忙着找工作,晚上排练到虚脱,就是她的现状。
      一直以来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君梓同学,第一次体验到大学生活还可以如此这般“多娇”,还真是托了她家那只的“洪福”。
      所以,这些时日君梓也很少有空和富察云舒进行沟通。
      起初某人还有些埋怨自家夫人对自己的冷落,可慢慢地也只能识趣地变得老实了、安静了。
      有时,君梓在梦里都会梦到一个看似英武不凡、玉树临风的男子却站在花园里做怨妇状唉声叹气、伤春悲秋的样子。
      这再然后嘛…她就笑醒了。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晚会结束,君梓连忙去抚慰云舒云大公子那颗受了伤的幼小心灵:
      “老公啊,我一忙完演出就赶来给你写信了,看我多好!你就不要和我计较这几天,额,这十几天没怎么理你的事了吧,乖~
      对了,我跟偷偷你说,今天演出结束后,我收到了我们校校草的表白信,真是有够不可思议的。咳,我要强调的是,校草可不是一种草,而是一个人,比较通俗点解释,它的意思就和‘安静的美男子’差不多吧。表白信你懂吧?就是你一年前写给我的那种。我本是不打算给他回信的,可你要是表现不好的话,嘿嘿… …
      原不原谅我你就看着办吧。”
      (作者:某梓,你确定你这是在抚慰而不是在威胁?)
      第二天,君梓果然收到了富察云舒的回信,她偷乐着将信拆开,可信上的内容却让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如此甚好。你我一无媒妁、二无婚约、三未谋面,今时今日起,我,富察云舒,放君梓君姑娘自由。我不会再去寻你,你亦不必再多做等待纠缠。从此,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一字一句,对于君梓而言,宛如晴天霹雳。
      她知道,他这并不是在吃醋,而是,真的要同她了断。
      因为,随着这决裂书一同寄来的,还有她的小像和她亲手编织而成的同心结。
      照片已有些褪色,想来是主人时常把它捧在掌心轻轻摩挲之故;而那青丝制的同心结却依旧完好如初,不见丝毫凌乱,保管之人的小心翼翼可见一斑。
      而如今,那些曾被那个人视为珍宝的,已连带着他们之间的情义被弃如敝履。
      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那句“金银俗物,何以为聘?舒唯以命相许!”言犹在耳!现在却说什么狗屁的“还她自由”?
      那人怎会薄情至此?她不信!不信!
      君梓拔开那把随身携带的守护金刀,刀身上的小字乃那人费尽心思亲手所刻,是一句与这把刀本身颇显违和的英文——
      “Yes,I do.”
      如水的月光之下,那行雕琢在刀身上的文字正反射着璀璨而又动人的奇特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原来痛到极处,竟是无泪可流。

      第二十三个记录:宁为负心人,只盼卿长安
      心痛归心痛,可她的理智还在,她决不允许他这样不明不白地说断就断!
      君梓先是假装不明白他送回信物的意思,一如往常不小心说错了话那般,在信中对他半是撒娇、半是玩笑地道歉。
      次日,信便被取走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见有转机,君梓满心欢喜地高兴了好久,一日一日盼着他能寄来只言片语。
      “我是和你说笑的,你居然还当真?这样傻的丫头,估计也只有我愿意要。”对,上次,他就是这么说的。这回应该也差不多吧。
      可是,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却再也不见这样的话。
      有人曾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内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现在的她,就是这般“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而尘埃里,却无法开出花来。

      “富察云舒,了断是吧?好啊,我同意。但你给我记住,是我君梓先抛弃的你!”短短的几句话附着那柄金刀被君梓豪气干云地送了过去。
      她并不是真的气急败坏,而是想以那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之物试探他的反应。那柄刀,是否能唤回他对她哪怕半分的不舍?
      君梓曾笑那些费尽心思也要留住爱情的女子太痴,笑独自守着“金屋藏娇”之诺终老于长门宫的陈阿娇太傻,可到头来,自己不过亦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次寄出之物,几日都不见那人收回。
      其实,有一种猜测,埋于君梓心底已久,只是她一直不敢深思。
      而如今的情况却越来越将她所猜测的证实。
      忙于排练节目之际,她确实是太疏忽了,竟把他那异常缠绵缱绻的话语当做不敢冷落的讨好。
      他不再多言时,她也只当他是了解了她的忙碌,不再相扰。
      现在想来当真是大错特错!
      他的缠绵缱绻,恐是早已知晓分离之日将临,对她的百般不舍;而他后来的沉默,许是已出了事故才分身乏术… …
      到了最后将她拱手相让,怕也只是想让心爱之人有所依托;送还同心结、甘做负心人,乃是为了让她心生怨怼、将他忘却… …
      一桩桩、一件件、如此用心良苦地隐瞒,却只是为了让心中所爱之人了无牵挂地幸福生活下去。
      那他呢?可还安好?
      不过数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封假意决裂的书信仍静静地躺在暗格之中,等待着一个人的回应;而那把曾随主征战多年的金刀也在默默地等待着另一个人的拾起,代替主人自此永伴所爱之人身旁。

      第二十四个记录:回到最初
      如今君梓既联络不上富察云舒,若想确定他的安危,那就只剩去图书馆查阅资料这一个方法了。
      富察云舒,你以为你这样消失得音讯全无,我就会心安理得地和另外一个人幸福下去吗?你不但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对你的爱!
      君梓翻遍了记载着富察少将军生平的资料,发现他的死期又变回了乾隆二十五年冬月,卒于厉症。
      历史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正轨。
      仿佛那个叫做君梓的人不曾在他短暂却灿烂的生命中出现过。
      之前,以为自己害他不幸遇刺时,她哭得死去活来;后来,收到他的平安信,得知他为了自己假死、实则会长命百岁之时,她兴奋得彻夜未眠。
      她曾傻傻地以为,自己改变了历史,那些悲伤就再也不会上演。
      简直是太天真了!
      乾隆三十五年冬月… …
      她知道,他是真的去了,永远不会再有第二封平安信带给她失而复得的惊喜了… …
      如今君梓可以肯定,富察云舒是对自己死亡早有所觉,才跟她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的蠢话,好让她永远不知晓他的死讯、不必为他而伤心难过。
      他写那决裂信之时,该是怀着怎样一番心镜?
      定是比她读信之时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若她所料不错,短短几个月之间,就能将英勇聪慧鲜有敌手的他置于死地的只有一点——假死之事暴露了。自古,无论何人犯下欺君之罪,当受天子之怒。
      至于为什么史书上所载是死于厉症,就无从知晓了。
      “小时候有个道人对我说这里风水不好,办完母亲的丧事之后,切记不可再踏入半步。否则,富贵之命将有变,我亦活不过二十五岁。我看那道士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若不来这里,怎么会遇见一生挚爱?”
      君梓回想起他曾经的戏言。今日看来,那道士所言,竟一语成谶。
      一则,若不是因为遇见了她,富察云舒就不会想出假死之计,何谈欺君之罪;二则,若不是她将富察老将军会在六十岁寿宴上遇刺之事告诉富察云舒,他就不会现身于人前,假死的事便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是她亲手害死了他?!
      亦或者,这世上本就没有谁害了谁,芸芸众生都是——同被命运之手操控于鼓掌之间的棋子罢了。

      君梓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住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原本盈盈欲语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她机械地打开呈信用的小匣,而入眼的却是空空如也!
      那些信,如写信之人一样,化作风烟,消散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让她留作念想的余地… …
      “老天,你诚待我君梓不薄!”
      君梓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她拼尽最后的气力来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挖出她当初悄悄埋下的那支粉笔,在桌面上轻轻写了几个字。然后,将手中的金刀缓缓拔出,对准自己的心口… ….

      ——“喂,同学,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又往桌子上刻?不怕被拉去教导处,治你个破坏公物之罪?我可是好心才提醒你。看了后别忘了帮我擦掉,谢了。”
      ——“写的什么?我看不懂。”

      当时的情景,仍清晰如昨,却又似恍如隔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宿命轮回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