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中那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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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佬，你說，我最近怎麽會老是想起高中那會兒的事呢？我才大三啊~人還沒老呢吧。就
像一老頭那樣，開始回憶了”莫徒圖這麽說著，聼著有點感傷。“你要想說故事你就說，反
正我沒什麽事，總是會聼你說的，不用那麽拐彎抹角的，虛僞不虛僞呢你？”赤佬有點好
笑，這傢伙，一旦要找人聼故事，他准是這一招。“哎，說真的，我最近想起他了。”
剛進高一那會，莫徒圖是城裏孩子，不說一身名牌吧，但那衣著光鮮，臉面光滑，看著就
是營養好的樣兒，這陽光照在臉上，能反出光亮。那個人呢，也就一鄉下孩子，人倒是高
高壯壯，個子偏黑，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看著就想到了那個金燦燦的農田。身上穿的
衣服很樸素，乾淨，但是看得出，挺舊了，應該洗了很多遍。報道那天，2人第一次碰面，
徒圖倒也不怕生，看見這個摸著腦袋找教導処的傢伙怪好玩的，就上去打了招呼，還領他
找了地，從教導処到學生科再到後勤組，送人到了寢室還和人寢室幾個早到了的日後兄弟
打了招呼。這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了，他是城市邊郊的小村子裏出來的，學習成績不賴，
家裏親親眷眷的就合著力把他送到了城裏念高中，指望將來有個出息，考個好大學，也光
光宗耀耀祖。生活費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如果有點什麽意外的開銷，就還得自己打工賺外
快，補貼補貼。徒圖看這人覺著舒服，淳樸，憨厚，又成績好，就說我們交個朋友，以後
也是校友，一個年紀的，你一班我四班，下課后找我一起打籃球。那人就傻笑，說成。一
看時間也是下午1點了，聽見那大個肚子在咕嚕咕嚕叫，剛想取笑，才覺著自己也有點餓，
想起自己起得晚，早飯也就不高興吃，這會是該餓了。踮起腳勾了大個子的脖子，說走走
走，咱哥倆找地方吃飯去，我請客。學校斜對街有個小店，那邊的牛肉面做得是一絕，湯
濃面韌，牛肉也不少你的，而且分量足，管飽，再合適學生不過。這冬天的話，不排隊還
真吃不上。不過現在還在暑假，所以，客人不多。一人一碗面，一台大大的風扇就對著吹，
兩人還是吃得是熱氣騰騰，直用手背抹汗。吃完了，又叫了兩瓶冰凍汽水，插了管子喝。
大個嫌棄那管子太細，就著瓶口一口氣灌了大半瓶，誰想那汽水的氣足，打了好大一個嗝，
於是兩個人就笑，這兄弟情就算是敲下錘子定了音。
開學后大個知道了，這一班和四班，在學校裏面還是差了挺多，因爲是按成績排的。
四班不是最差的，但和一班比，就差了那麽3個班。不過這不礙事，徒圖人脾氣雖然説不
上好，可人好相處，而且靈活，這人緣自然差不了，光看自己班，除了自己，還有一個A
君和他關係也很好。女生也喜歡，覺得莫同學長得不錯，剛進學校2個月就有膽子大的女
同學讓自己幫忙遞了小紙條。徒圖收了，笑笑，沒有回應，卻在一星期后看他和那女生聊
得挺開心。問那女生，說，哦，我不追他了，我們現在是朋友。大個覺著也是，現在還小
呢，什麽談不談的也説不準，繼續和徒圖打打籃球咯咯屁，中午一塊食堂吃飯，兩人的感
情是越來越好，還有哥們打趣說你們兩個好成這樣還真有點怪！大個不理，繼續下了課就
去四班找徒圖，開玩笑著把哥們說的話告訴他。徒圖聼了還是笑，但大個覺得這笑容怎麽
看怎麽有點坏，讓人毛，可是，他還就挺愛看，繼續說笑話聊天，高一的日子還是過得很
愜意的。兩人就這樣做兄弟，日子也就一天天過，漸漸就到了高二。大個的成績還是很好，
老師眼中還是算一個好學生。徒圖就開始滑了，漸漸地還會時不時逃幾節課。一開始大個
不知道，但自從有幾次下課后老找不到他，就那麽問了一句，知道了。以後徒圖再逃課，
就發現大個會陪他一起逃。徒圖有點過意不去了，說大個你何必陪著我逃學？我是打算考
藝術了，我從小學習就不冒尖，我知道自己不是讀聖賢書的料，可你是，你沒必要陪著我
瘋。大個沒回答，嘿嘿傻笑，到了下次逃課還是繼續陪著。漸漸的，徒圖也就不逃了，大
個恢復了好學生的樣子，認認真真坐在教室裏聽課。日子就這麽過著，平平淡淡，一晃眼
的事。
一天下了晚自習，那時快入冬了，這天已經黑的挺深。徒圖拎著書包準備坐車回家。
他不住校，單純的不喜歡。大個追了過來，這自習是一個年紀一起上的大班。大個說，我
送你吧，這天黑得我不放心。徒圖笑了，打趣大個，我以前也這麽晚回家你怎麽不擔心？
今天突然擔的哪門子心。大個又開始撓頭，說，我，我這不是要去市區買點東西麽，你順
路，我就騎車送送你唄。徒圖點了頭，有人關心，這心裏還是暖的。可是徒圖忘記算了，
這天氣，坐車裏感覺不出什麽，可自行車後面，就大不一樣了。氣溫已經挺低了，這車跑
起來，風吹臉上，還真TMD冷，徒圖手冷得打顫。抱著大個的腰，還熱乎點。徒圖就開始
心裏嘀咕，這人的身體怎麽就差那麽多呢？我都穿了3件了還冷，這傢伙還單衣呢，這人
像火爐一樣的。手實在冷得受不了，乾脆就伸進他褲袋裏。很穩暖，這樣好多了。漸漸的，
徒圖覺得有什麽東西硌著我，硬得很，想撥開，可是，它似乎是活的，越碰越硬，徒圖明
白什麽了，臉上紅得象剛從水裏煮好出來的大閘蟹，燙紅燙紅，他立馬把手抽出來了。大
個沒回頭，只是傻傻問，怎麽了，你手不冷了？徒圖囁嚅，冷啊。那你就把手放進來啊。
大個還是原來那樣，好像就是單純的兄弟，那塊烙鐵只是幻覺。哦，傻傻應了聲，居然乖
乖又把手放進去。什麽都沒有發生，兩人回到了徒圖的家。夜挺深了，兩人都還沒有吃飯。
徒圖翻了翻，問大個，還有簡單的一些東西，要不要吃飯？好，大個點頭，憨憨的，幾乎
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除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有點城裏的味。兩人默默地吃飯，很安靜，
只有扒飯聲和墻上的秒針走動聲。吃完飯洗了碗，時針指向了十。你這麽晚了還買什麽？
商店都打烊了。還回學校麽？徒圖看著大個，等回答。大個有點木，呆呆站著。徒圖突然
走開了，翻出自己最大號的睡衣，意思，明確了。兩個男生，很快洗洗就睡了。徒圖是睡
下就很死的那種人，你在他旁邊打鑼都不會怕吵醒他。可是，那是親人，突然身邊多了一
個從來沒有一起睡過的兄弟，他開始輾轉了。旁邊的人似乎沒有認床，也很自然。是的，
他就很平穩的睡在那裏，感覺已經進入夢鄉。徒圖想想是自己太緊張了，準備翻個身，好
好睡覺。可世上有些事發生就是因爲時機問題，也許這就是所說的命運，你可以不信，這
不礙事。就在徒圖準備翻身時，原本遮住月亮的雲層散開了，月光一下子就射進窗戶照在
大個臉上。月光照耀下的情人，當時就是這種感覺。以前聼張宇唱“只怪那天月色太美太
溫柔”認爲是那些詞人的無意義呻吟，把過錯退給月亮，可現在徒圖感同身受。他從初三
那年知道自己是同志，但他沒有告訴太多人，知道的，只有電話裏的赤佬，連大個都沒有
告訴過他，因爲沒有必要。徒圖人當時就亂了，什麽是應該的什麽是不能的，在大腦當機
的情況下，沒有考慮的他就趴上了大個的，低下頭，吻大個。以爲自己是偷襲的，可張開
眼一看，大個睜著眼睛！沒有剛醒的朦朧，他完全清醒。好你個大個，你裝睡是吧，你清
醒著呢！你就看著我在旁邊翻來覆去呢。看夠了吧，看夠了吧，我就不能讓你還清醒著，
我都亂了，你怎麽可以清醒？後來的，也就不用多說，兩個小伙，血氣方剛，像小獸打架
一樣互相撕咬，發情中。但當時誰也沒有經驗，倒也沒有進去，只是互相幫著出來了。可
是這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發生這件事後第二天，兩人沒事人一樣，一起上學。還是和原來一樣，一起打球，一
起去食堂吃飯，一起上自習，一起聊天，一起玩，甚至一起去大衆浴室洗澡，可是兩人分
明越來越曖昧，摟摟抱抱的時間多了，別的朋友裝著大驚小怪，喲，你們兩個該不會是一
對吧？相視笑笑，再一人一拳打在那開玩笑的朋友身上。什麽是默契，這就是。無人的地
方，兩個人縂會不由自主就把四片嘴唇粘在一塊，倒也不會粘太久，可次數卻是多得忍不
住擔心會不會把唇皮磨出繭子。但兩人樂意，有時候吻得激烈了，衝動了，就互相幫忙解
決掉，但最多只有到69的地步，沒有再深入，兩人都沒有提過，也算是一種默契。雙方沒
有說過喜歡啊，愛啊什麽的，但是只要有空，兩個人總是在一塊的，短暫的休息日，也是
相互約了去逛逛街，買些小東西送給對方。大個給過徒圖一個手編的護身符，挺精致，看
不出大個手還挺巧。徒圖拿到這東西的時候很鄙視，這什麽呀，女孩子傢的玩意。當時大
個還臉紅了，但第2天就看見徒圖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線，自己送的東西就在繩子上作吊墜。
如果原來的日子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那麽，現在的日子就是像飛一樣的過去的。轉眼，
就是高三。徒圖早想好，要報藝術類院校，所以他樂得輕鬆，大個的學習開始緊張，可兩
人也還是能時時擠出時間粘在一塊。漸漸的，徒圖發現大個身邊開始出現了一個女生，他
不知道這女生是要做什麽的，他也沒怎麽在意。這女孩不漂亮，還有點混，就什麽也沒有
放在心上。早上出門，媽媽煮了雞蛋，説是讓補充營養，高三用腦厲害。要考藝術，還沒
有和家裏說。想想自己也用不着，倒是大個挺辛苦，就拿著去了學校，校門口時塞到了大
個手裏。每天這樣，在媽媽的叮嚀下抓著營養早點跑到學校，再塞到他手裏，像傻子一樣
快樂。直到有一天，他塞早點的時候，那個一直在大個身邊的女生也在，大個就把早點給
了那個女生，說快點吃。徒圖有點傻，大個拉了他手，解釋。人家是女生，她是我的朋友，
照顧一下也是應該。想想也沒錯，就沒多折騰。以後還是天天把自己的早飯給大個，然後
看著他再把早飯給了那個女生，自己去小攤那裏買油煎餅的時候，心裏堵得慌。你要照顧
女生，干嘛拿我給你的好意去照顧？但他說和她只是朋友，那就不能閙得太難看，這樣不
男人。相信他的話，只是以前他來找自己的次數比較多，現在，得換自己去喊人了。
一天中午，習慣得跑到他們班去找他吃飯，卻第一次沒有找到他。在走廊轉交，看見
他和那個女生一邊説笑一邊走來。看見自己，大個先打了招呼。你來了？一起吃飯麽？圖
徒點頭，卻覺得自己當時的臉，似乎笑有點僵硬，這點頭勉強。日子還是這麽過著，在看
見他們又在一塊時心裏面某個地方開始慌張。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那麽，一切維持原樣。
時間似乎變得慢了。在那天興沖沖把家裏剛給自己買的兩箱牛奶踢了一箱給打個卻在自己
面前把走過去的那個女生叫住，把那箱給了她，說你喝吧。眼眶，好像在別過身的時候紅
了，但沒有哭，男生不會那麽容易哭。
日子似乎變得越來越長，那天，逃了自修，去找他，卻發現他不在位子上。下意識得
去看那個女生的位置，也是沒有人。叫出了他們班自己認識的人，問大個哪裏去了，得到
回答說出去了。那女生，不清楚。又叫了一個，一個一個，直到把自己認識的人全叫出來
問了一遍，得到大個和那女生一起出去了的消息。一直等，自修結束了大個也沒有回來。
走出教學樓，出校門路過大個的宿舍，看見那個女生迎面走來。頭髮有點亂，走路姿勢，
好像也有點怪。徒圖告訴自己，別瞎想，心理作用，那女生好好的。可是臉上有點溼，下
雨了。那天去找大個的事沒有對他說，日子還是這樣子，緩慢的划過生命的軌跡。還是一
次自修，那天下雨，天黑得什麽都看不見。他去找他，沒有人，那女生，也不在。巧合，
他這次沒有問，默默回去。提前幾分鈡個自己下了自修課，出校門回家，爸爸在等他。第
二天，他有點擔心，怕大個淋雨感冒，問大個的室友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有沒有生病。室
友一臉不爽，我們又沒有睡宿舍，他把我們趕出來了！爲什麽？這很奇怪，沒有道理把室
友干出來啊。他昨天和XX睡了。室友一臉神秘，笑得很賊。XX，那個一直出現在大個身
邊的女生，他們是朋友。別告訴大個我知道這事。徒圖記得自己是這麽和他室友說的。可
是一路上，好多朋友都過來和他說，你知道麽，大個和XX是一對了，昨晚他們睡了。你
們幹嗎說得好像自己在旁邊看到Live一樣？知道就知道，那是你們想知道，我不管，可爲
什麽都要告訴我？我又不想知道。課間休息時，把大個叫了出來，在小花壇。這次休息時
間很長，有25分鐘，可以好好說會話。我們談談。心平氣和的，只是，太平了，大個有點
慌。那個啥，你別胡亂想，我和她沒有什麽的，我們是朋友！擡眼看著他，和原來一樣的
眼神。大個有點安心，過來想抱住他的肩，沒想到被推開了。別騗我，我要聼實話。大個
沒反應過來，在那裏慌亂的說我和她只是朋友，你別多心，真的。“啪”，很清脆的聲音，
應該也很響，因爲花壇旁的同學甚至靠近花壇打球的人全都停下盯著他們看。大個被打懵
了，連手都在那裏垂著，沒有捂住臉，臉上的指印范紅了，這顔色很漂亮。脖子上的東西
一直挂著，現在被取了下來，放在大個手裏，這個，先還你，其他的東西，我明天給你，
有些東西實在還不了，那你看有沒有必要，有的話，你說，我折現給你。這些話説得挺理
智的。我和她是朋友……大個不知道是被打傻了還是怎麽樣，他還在重復這句話。你他媽
就不能說實話？我可以讓你甩，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他媽不要把我儅猴耍！很想再打他一
頓，可是看了他一眼，徒圖還是沒有下手，跳下小花壇，進了教學樓。他所在班級的那層
樓傳來好多聲玻璃的破碎聲。走到了走廊盡頭，徒圖靠墻滑落了，手在一邊放著，地上有
一大灘的血，可他沒有意識到。朋友從走廊那頭匆匆奔過來，看見他就傻了，話都說不完
整，只聼清楚一句，你的左手。擡起來一看，血肉模糊的，可是，自己怎麽就沒感覺呢？
朋友驚訝了一會想起要送醫務室。於是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場景就轉換到了醫務室。校醫
拿著紗布蘸了雙氧水在手背上擦來擦去消毒時，那些玻璃殘渣刺進了肉裏，這次徒圖又感
覺了，痛！在痛到哭了的時候，發現了被通知后急急忙忙跑來的大個，喘著氣，還真跑得
挺急。這清創怎麽都沒有清好，別説把碎玻璃渣取出了，連血都止不住，那是真疼得不行，
眼淚越掉越兇。旁邊朋友看見徒圖嘴唇都白了，哆嗦著出來一句，要不送醫院吧。成，趕
緊送醫院去。校醫爽快同意，收手，讓人趕緊送醫院。現在想起來徒圖想，我好像沒有和
校醫有仇呀，那校醫不會是在學校混飯吃的吧？止個血清個創都不會。可當時他在被送出
校醫務室時，就齜牙咧嘴對校醫說了這麽一句話，麻煩把地上的血跡和你的血腳印擦乾淨，
我看著不舒服。是大個把他背到醫院的，當時就他聽到送醫院后蹲了下來，讓徒圖趴在他
背上。出了校門，打不到車，好不容易看到一輛空車，也因爲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不敢停。
大個就這麽把他背到了醫院。具體怎麽樣已經不清楚了，只記得大個的背很寬，很溫暖。
還有就是佩服，這學校到醫院幾公里的路程，你是怎麽走完的？再後來，就是昏迷了，醒
過來，手上挂著點滴，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大個在一邊，父母匆匆趕了過來。母親差點暈
了。養了一個禮拜，裹著紗布，回到學校。把東西全拿到大個的寢室，還掉。想出門時，
被拉住了。頭腦發熱得用左手又給了他一拳，還是沒有放開，反而被推倒在床上，吻密集
而激烈的撲上來。一開始還反抗，到後來，也許是欲望使然，開始配合，像先前做過無數
次的那樣，狠狠做。終于安靜下來，平穩自己，起身，推開人，作完了？沒有回答。那我
走了。這次，沒有遭到阻攔。
後來，後來好像兩個人也沒怎麽纏著，他們幾乎不怎麽見面。畢業了，考上大學了，
各自讀書。直到很久后，大個聯係他，告訴他，當初那巴掌真狠，被打那邊臉的耳朵一星
期沒有聽力。他回憶，笑，說是么。
“赤佬，我最近碰上他妹妹了，問我怎麽好久沒有去他家了”赤佬沒出聲，估計，是
不想説話。每次聽到他不喜歡的故事，赤佬就是這個樣子的。“好了，說完了，沒有了，我
去洗臉，過會約好了朋友出去玩。”衛生間傳來了水聲。聽筒裏，赤佬嘆口氣“放下吧，那
樣，什麽都會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高中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