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广电总菊

16、第十五章

　　龙椅上的人扬起下巴，不可一世。他的声音有着少年变声期独有的沙哑：“朕，要大选。”

　　瑞碧十五年，帝流景大选天下，适龄者皆可入选，不分男女。众皆哗然，一时断袖之风盛行。

　　牙璋王因力阻帝行余桃之举，被贬在府。

　　那是青叶第一次见到皇帝，一个即使身着龙袍，依旧身形纤细，弱不禁风的少年。大荆的皇帝活不了多久，即便是医术世家也束手无策。但荆杞却为了这皇帝费尽心思，耗尽钱财。

　　他不免有些嫉妒，因为荆杞和流景的矛盾，所以他不得不假扮面首入宫。身为医药世家的天之骄子，却来做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的“面首”。就只是父亲为报牙璋王知遇之恩，令他离家北上京都。可未曾想他一见到传言中贤良英明的牙璋王时，只是一眼，便觉面红心跳。

　　于是，由心不甘情不愿化作心甘情愿。

　　他仰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望着少年。

　　流景垂眸，唇角轻扬，长长的睫毛轻颤，有些脆弱与不甘：“你说什么？”

　　“回陛下，王爷送陛下一样礼物……”青叶冷笑着，褪下身上的衣物，继而挑衅似的看向面色苍白的流景：“我是王爷送给陛下的——面首。”

　　流景闻言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已是气急败坏，扬手就给了青叶一个巴掌，然后拂袖离去。

　　青叶冷眼看着流景离去的身影，忽地微微一笑，神色极是平淡：“啊……我跟他计较什么，反正……都活不长了不是吗……”

　　“报——皇上！边境失守！大昭月国攻入大荆——”

　　“报——轲州失守——望陛下派兵支援！”

　　“报——”

　　边关战情一个接一个被送来，文武百官焦头烂额，而他们的陛下却是在后宫醉生梦死。

　　“你要去打仗？呵……”流景半眯了眼眸，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低声喃喃道：“朕，不许……”

　　“若陛下再任性下去，那臣只好——以死谢罪。”看不清的影子这么说道，声音是他不曾想过的疏离与冰冷。

　　流景坐直了身子，挑眉：“以死谢罪？朕没让你死，你又怎能死呢。”

　　“陛下，勿要葬送了荆家江山！”

　　流景闭上眸子，轻笑了几声，又睁开眼，直视那个人：“若朕就是要拿江山换你真心呢……皇叔。”他愤恨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大昭月国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去了还能再回来？朕不许你拿命换江山……”说着，他流出了泪，手微微颤抖捂着流泪的眼睛：“因为……无论是大荆还是我，都离不开你……”

　　荆杞并未为其眼泪所动，依旧直直跪在流景面前。

　　流景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咳嗽了几声，声音带着哭腔，分外凄厉：“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朕不想再看到你！”

　　最终，荆杞如愿远赴沙场。

　　临行那天，流景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无表情地看大批人马西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