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该死的温柔》长雾

12、误会

　　在德拉科的自怨自艾和哈利的胡思乱想中，卢修斯马尔福的终审日期到了。
　　这天德拉科穿上了他的素面长袍，手上只留有马尔福族长的权戒。不论今天的终审结果如何，都将会翻开马尔福家族新的一页。
　　“德拉科，准备好了吗？”纳西莎的表情依旧冷静，只有冰冷的手指泄露她的焦虑。
　　“是的。”德拉科点头。

　　而此时的魔法部二楼。
　　“哈利，你跟着我做什么？”赫敏问。
　　“我没跟着你，”哈利耸肩，“我们只是刚好同路。”
　　“刚好同路？”赫敏怀疑地看他，“你居然这么关心老马尔福的终审？”
　　“毕竟我是证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哈利故作轻松地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关心的是哪个马尔福。
　　“这可真不像你。”赫敏依旧很怀疑，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和哈利一起进了电梯。

　　食死徒的终审并没有允许旁听，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当赫敏和哈利到审判庭外的时候，马尔福母子已经坐在等候的长椅上了。他们穿着庄重的黑色袍子，脸上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冷漠与傲慢，仿佛不论怎样的结果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德拉科在看到哈利的瞬间就站起来，眼中闪过无法掩饰的惊讶。
　　“德拉科，”纳西莎出声，“怎么了？”
　　德拉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冷着脸对赫敏和哈利微微颔首，又坐了下来。
　　赫敏也对马尔福母子点点头，然后对哈利说：“我先进去了，你要一起来吗？我想威森加摩会同意你旁听。”
　　“不用，”哈利显然在来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故作镇定地说，“我在外面等你。”

　　德拉科无意识地掐住袍子的袖口，哈利波特为什么会关心这场终审？他真的这样恨父亲吗，想要尽早听到他入狱的消息？德拉科为这个想法感到有点难受，虽然他明白自己要平静地接受现实。
　　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一点呢，波特！
　　纳西莎轻轻拍了拍德拉科的手，眼神里是无声的询问。德拉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低下头，有些羞愧地抚平袖口。
　　哈利也发现德拉科的脸色发白，他脱口而出：“你没事吧，马尔福？你的脸色不太好。”
　　这一次，连纳西莎都有些惊讶了。德拉科感到一阵窘迫，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傲慢无礼：“多谢你的关心，波特。”然后他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纳西莎对上哈利关切的视线，感谢地颔首致意，她似乎觉得没有什么话可以和哈利说。
　　哈利摸摸鼻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在梦中的数次相遇让他对马尔福生出了亲切的感觉，但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显然不这么想。此刻他看起来不安极了，似乎因为哈利的问话而流露出一丝焦躁与忍耐。

　　这场终审似乎十分漫长，哈利几次升起攀谈的念头，又被他压了下去。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那些梦的影响正在逐渐显现。他太关心德拉科马尔福了，他不该这样。他或许该告诉什么人这件事，不能再放任梦境的连接了。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马尔福有权知道这件事。
　　“咳，马……”哈利清清嗓子，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审判庭的大门被推开了，威森加摩的巫师们鱼贯而出。他们对在这里遇到哈利感到有些惊奇。
　　“我在等实习书记员，她是我的朋友，我们有事要谈。”哈利胡乱解释道。
　　这时赫敏也出来了，她的脸色不太好，对哈利微微摇了摇头。哈利有些茫然地看她，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最后走出审判庭的是卢修斯马尔福，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很明亮，甚至还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纳西莎和德拉科立刻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哈利走到赫敏身边，轻声问。
　　“他提供了很多线索……”赫敏低声说。
　　“什么？”
　　“很多追捕在逃食死徒的线索，”赫敏压低声音，“你是傲罗，很快就会知道了。”
　　“所以他不用入狱？”哈利看了一眼相聚的马尔福家，他们显然都松了一口气，纳西莎甚至露出了笑意。
　　“是的，对外只能宣称是因为他们家在最后的不作为，还有纳西莎保护了你的事，”赫敏皱眉，“哈利，你要做好准备，舆论说不定会牵扯到你身上。”
　　“他们总不会以为我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吧。”哈利耸肩。

　　赫敏已经随威森加摩的巫师们离开，德拉科在喜悦的间隙看了哈利一眼，那个黑头发居然还没走开。哈利显然察觉了德拉科的注视，但他并没有对此怒目而视，而是面色平静地走了过来。
　　“哈利波特。”卢修斯倨傲地看着他。
　　哈利神色冷淡：“恭喜你，马尔福先生，又一次逃脱了阿兹卡班。”
　　卢修斯挑眉，不置可否。他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仿佛哈利不论说什么都不会惹怒他。
　　就在德拉科为哈利莫名其妙的举动发愣的时候，黑头发青年转向了他：“马尔福，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德拉科惊讶地脱口而出，但立刻又收敛情绪，“我认为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会有的，相信我，”哈利微微一笑，“等我的猫头鹰。”

　　哪怕卢修斯没有入狱也无法妨碍哈利今天的心情，但他说不上具体是为什么。
　　“赫敏，能不能借我一本《女巫周刊》。”下班的时候哈利绕到赫敏的办公室。
　　“什么？你需要《女巫周刊》做什么？”赫敏吃惊地看他。
　　哈利挠头：“听说里面会推荐不错的餐厅？”
　　赫敏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笑容：“哦，哈利，我没有《女巫周刊》，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家不错的餐厅，上次我和罗恩去过。”
　　“太好了，赫敏，谢谢你。”
　　“哈利……你要邀请上次说过的梦中人？”赫敏仿佛为了确认，又问了一句。
　　“呃，赫敏，”哈利吞吞吐吐地避开重点，“我是不是应该先预定位子？”
　　“交给我吧，哈利，”赫敏眨眨眼睛，“我会帮你订一个好位子的。”
　　哈利点点头，疑惑于好友的热情，粗神经的他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隐瞒造成了什么误会。

　　比起好心情的哈利，德拉科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该死的扰乱人心的哈利波特！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回应父母的疑问，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救世主有什么事需要和他“谈谈”。他只知道在更多的疑惑背后，有着小小的期待。
　　你不该期待哈利波特，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刻地说。
　　但是还有什么能再伤害我呢？救世主总不会再给我一个神锋无影。德拉科自嘲地想。
　　德拉科不知道等着他的是更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