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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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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边会是我永远的归属麽？
那麽，我情愿交付我的一生，去换得在你怀中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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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隋军驻扎灵武郡，血祭的最後一站。
宇文拓辗转得到女娲石转世──小雪的谅解，亦令韩腾准备在第二天执行血祭。
自那天与宁珂吵架後，那张泪颜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并不是不知道她的理由，只是一时无法谅解。
在看到他们的来世之後，他开始莫名的宽慰起来。於是今生的苦痛与遗憾，他也开始甘之若醴，他会用无比的隐忍来应对一切，只因为心中有了期盼。
夜晚，在军中批改文案。韩腾随伺在侧。
突然，他觉察帐外有人，然後韩腾握剑吼道，“什麽人？”
一抬头，一股塞外风将帐帘吹起，清冷的月光流泻一地。
门外果然立著一个窈窕身影。
他定睛一看，竟是他念兹在兹的宁珂。
她娇嫩的肌肤抵不过塞外寒风，双颊晕红，目光流转间，带著几分隐隐的怯。
霎时间，他的诧异已经被立刻涌上的疼惜阻断。
“打，打扰了。”她颤声道，咬了咬下唇，又道，“我可以进来麽？”
“快进来，外面冷。”他没察觉自己的声音也微微发颤。
“属下先告退。”韩腾知趣的离开。
他早知郡主和太师的关系非同一般，郡主突然不远千里自大兴来此，定是有要事了。
宁珂缓步踏入。娇小的身躯裹著一个大披风，却依然瑟瑟。
宇文拓强自镇定，“为何突然前来，塞外天寒地冻的，实不适合你。”
“那，...”宁珂目光流转，狡黠一笑，“那你就让我暖和起来吧。”
宇文拓差点把手里的笔掉落。
刚走到帐门口的韩腾也险些跌了个跟头。
呵呵呵，风华无双，骨秀神清，向来波澜不惊的太师竟会被一个小他数岁的郡主言语轻薄了去。
有趣啊，能让他家主人失控的，也就只有郡主了。
其实在他看来，这两人实在很相配。娇纵的郡主只听太师一人的话，而冷静的太师也只会为郡主一人动容。
韩腾脚不沾地的离去。
宇文拓微叹，起身，随手除下自己的披风。走过去替她密密的裹起来。
宁珂微微一笑，不移不动享受宇文氏独家服务，汲取那分专属温暖与味道。
“你还生我的气麽？”她无辜的水眸一径瞅著他。
他无言。
他怎能一边注视这双眸子，一边硬著心肠说是？
“没有，我只是，有点遗憾...”
他确实遗憾，遗憾她用错了方式，也遗憾她不能与他心意相通，更遗憾她看不到他眼中的来世。
“对不起...”她吃吃的说，立刻又道，“但我不承认我有错！”
“也罢。”宇文拓无奈，“人死不能复生。但她今生过得凄苦，望她来世能托生做个好人家的女孩。”
宁珂不敢说她已将月娃魂魄取出，令她永世不能超生为人。
“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她转移话题。
他微笑，“塞外苦寒之地可不比大兴，不过夜空很是辽阔。”
她双瞳晶亮，“我也要看！”
“不怕冷？”他笑问。
“不怕！”她不住摇头，甜甜一笑，“有你在呢！”
他心里蓦然一暖。
“好，我们就去看星星。”
*
原来从不知道夜空可以这样美。繁体满天，隐隐绰绰。
星光之美，总是如此神秘，明明知道它就在那里，但当你刻意去寻找，又隐匿不见。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全然没有了天机，不为占卜吉凶，只为单纯的赏味星空。
“好美。”她张大双眸，喃喃的说道。
他绵密的搂住娇躯，深怕她伤了风。
凝视她的星眸，见那漫天星河，尽数沈淀在她眼中。
只是那天上的繁星如何及的上她眼眸的明亮？
但...她眉宇见得煞气愈发重了。可知她的死劫将近。
此时此刻，天之痕也好，世间苍生也好，在他心里完全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
“喂，杨拓！”她突然唤他。
“何事？”
她迟疑了下，“不要管什麽中原了，我们一起到西方去，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说什麽傻话！”
宁珂闻言，轻咬下唇，不再言语。
她早该知道，他绝对是责任高於一切。而她，不恰恰就被他的一板一眼吸引麽？
一阵静默。
“宁珂。”
“嗯？”
“答应我，不要再随便杀人了。”
闻言，她睫毛垂落，仿佛垂死的蝴蝶一般挣扎著扇动双翅。
默然良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知道他仁慈，她便答应他。
这一时，她心如明镜。今生她注定无法遵守这个承诺。
但是，为了此刻的美好，就算她日後会赔上性命，亦在所不惜。
他的怀抱如此令她安心而温暖。
他的身边是否会是她永远的归宿？
那麽，她情愿交付她的一生，去换得他怀中的此刻。
得到她的承诺，他无言收拢双臂。
在用昆仑镜的力量透视他与她的来世後，他越发想陪伴她左右。
以前的宇文拓只有作为昆仑镜的职责，而现在的他却开始期待补好天之痕以後的日子。
他不必上天为神也好，只要作为一个普通人陪著她...
...他想陪她了望夜空，他想陪她跨越死劫，他想陪她共度余生...
这个时候，他终於知道他的心思转变了。
不想让她再造杀孽，倒不完全为了天下苍生。他只是担心她死後不得超生，因为...
...他想陪她不止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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