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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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期待起能见到他的日子。
没有病的日子，乖乖的等他来看她，仿佛成了惯例，有病的时候...
呵，他当然更会来看她了。
如果不是妈妈执意女人要矜持，她甚至想去朽木家做客了。
不过，等待的时光虽然难耐，却也隐隐的甜美。
两家长辈看在眼底，表面不说，暗地合计，只差没高兴的落泪，期待早日完婚，好抱孙子。
万事具备，只欠白哉的求婚，和绯真的点头而已。
初夏的傍晚，绯真晚饭後在自家院中闲坐，正自百无聊赖的数著树上的鸟雀，远远的瞥见围墙外面，一道美如幻境般的白色风景飘过。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跳起身，跑到门口，打开门，果不其然看见白哉正正站在门口。
白哉略略打量了她一下，看起来起色不错，放下心来。她有点微喘，刚刚一定是跑过来开门的吧...
绯真看到他唇角略勾了勾，知道那是他的见面礼。随即笑问，“今天去哪里？”
“跟我走。”他道，却并不挪动。
她注意到他严肃的目光，然後突然想起来，连忙披上外套，乖乖跟上，还偷偷吐了下舌。
时值初夏，日头温暖却不炙热，晚风令气氛有点朦胧，微醺的空气里隐隐飘荡著一缕幽幽的古味。谁家的风铃隐约可闻，谁家的炊烟朦胧可见，一群小孩子在街角喧闹，...
绯真顿住脚步，望著那群小孩子，怔怔的不语。
白哉甚是诧异，待扳过她的薄肩，一颗晶莹泪珠已然成形，自腮边滑落。
“露琪亚...”她垂首，喃喃低语。
白哉不语，只是幽深的目光中添了一抹深沈。
绯真家本也算是贵族，但自祖父那一辈起，家道中落，直至父亲这辈，一直在流魂街颠沛流离。到了绯真这一辈，由於和四大家族关系密切，朽木家的努力，他们家的景况渐渐好起来，但，据说绯真有一妹妹失散在流魂街。
绯真为此大病一场，由那时起便种下病根，她总会时常想起妹妹，而且坚信她一直还活著。
“我每次看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总会想起她...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身边有没有朋友，会不会有人好好的照顾她，她会不会过得开心...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寝食难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绯真仿佛在倾诉，又仿佛在自语。
白哉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她，那目光深沈而厚重的...
接著，他伸出手臂，穿过她的黑发，绕过她柔弱的双肩，慢慢收拢手臂，将她轻轻圈入怀里。
“我会找到她的。”
他仿佛许诺般的在她耳边低语。
闻言，绯真再也克制不了的在那具温暖的怀抱里落泪。
感到胸口衣料的湿意，她的伤痛和强烈的不安似乎随泪水散入他的血脉...
...他便没在多说一个字。
*
事後反省，大概是那天的天气太美好，那些小孩子们太开心，白哉的怀抱太安心，她心里的伤口太疼痛，否则她怎麽能做出那麽惊人的举动？──
埋首到未婚夫怀里哭？哦，她真是疯了。
要是让家里长辈知道她如此逾矩，一定会关她禁闭。而他...
会不会觉得她很烦，很脆弱...
唉...
绯真抱著抱枕坐在窗边，第无数次的叹气。
她会有如此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自那天之後，她还没有见到他。偶尔朽木家依然遣人送礼问候，但说起白哉，总是一个『忙』字。
他会不会...
哦，她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正在此时，家人告知，说朽木家又遣人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只送来一张小小的短笺。
绯真接过，竟然不敢去看。犹豫再三，吸气，打开来看──
致绯真：
日前中央四十六室发出通告，各队严阵以待。恐近日内任务繁重，不能按时造访。
我们秋天完婚。
朽木白哉
...
这封极短的信，除去最後一句外看似再普通不过的信，──竟是求婚信麽？
没有鲜花宝物，没有爱人虔诚的跪姿，甚至不曾在『完婚』後面加个『好吗』，那麽她也不必做出喜极而泣的模样跳进男方怀里哭著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吧？
绯真一动不动，把那封信连看了二十遍，收好它。出去散了个步，回来又洗了澡，然後写回信跟他说，好。
只是，在手指封上信的那一刹那，她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佯装平静了。
窗外老树上的绿叶在风中摇曳，到夏日繁华落尽，而萧索的秋驻扎下来的时候，它们也就会干枯飘零。
那个时候，她就会成为他的妻，──朽木白哉的妻子。
这是，让人多麽期待...
...和不安。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