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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反社会妖怪5 ...

  •   “就给老子这么点钱就想打发老子?姓白的,你回去告诉政府,不给老子赔十万,老子要去首都喊冤!”

      男人门板似的立在三人面前,将信封里的钱拍得哗哗作响!

      “嘿,我说魏国强,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坡里的,给你六万块钱是看得起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以前你家那间耗子窝,能值六万块钱?”

      张东阳义正严辞地指责,赔偿进行到这一步,他觉得白老师真不错,要是他儿子把楼给弄塌了,除了吊打儿子,他真没办法一家一家的和谈道歉,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拉不下脸,人家还是祥瑞白泽,虽然他以前没见过神神怪怪的东西,但电视里有演呀,哪个凡人见到这玩意儿不磕头的?

      魏国强丝毫不理会张东阳,他有凡人的市侩和狡诈,三个人中,白老师最斯文,曾经还是邻居,不欺负他欺负谁?

      “姓白的,你摸着良心问问,你给政府接这活儿赚了多少,你赚的钱其实应该都是我们的,你良心都是黑的。”

      晓云换上一张笑脸,就是那种居委会里大妈最常见的笑容,谄媚中带着一种身怀世间最大秘密的神秘,我不告诉别人只告诉你。

      “魏大哥,你过来点,我跟你说点事。”晓云压低声音,引着魏国强去了一旁。

      “晓记者什么事?”魏国强粗声大气地问,却还是走了过去。

      “我这里有个内幕消息,听说政府这次拿钱是偷偷弄的,你看他们为什么派白老师不派政府的人?”

      魏国强摇头,耳朵却伸了过来。

      “谁也说不清这房子是怎么塌的,可能是老化,也可能是建在地震带上,什么可能都有,政府要不管,你们也没办法,那你们只有去找单位,当初这房子是单位集资建的,后来每家花了两千买过来的,对不对?”

      魏国强点头,他住在中间单元,面积最小的那套,当初只给了一千。

      “如果单位给你赔,你觉得赔你多少钱,这折旧费什么的可都得算进去。”

      魏国强其实心里都明白,他只是想把白老师的那份赔偿诈点出来,当初白老师跟他儿子就住他们楼上,两父子又没有女人当家,儿子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聪明又听话,不像他们家,老婆懒,儿子蠢,看着就生气。

      对,他生气,他生白逝的气,凭什么白逝一个瘦弱不堪的老男人能过得比他好!

      “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单位顶多赔你两千,如今两千能买什么?”

      晓云见其意动,再接再厉,“政府不偷偷赔,等其他住户都知道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温和点的撬点墙皮门窗什么的要政府补偿一点,厉害点的只怕合伙把楼给炸了让政府赔个全新的。到时候要发生这种事,你觉得这六万块钱还拿得到吗?”

      晓云见差不多了,再下最后一剂猛药,“其他家都拿了,你是最后一家,截止时间就今天,到时候不管拿没拿都一刀切,以后再也没有这种好事。”

      魏国强一把将信封塞进裤兜里,签了字将三人朝外赶,输人不输阵,虽然他没达成目的,但凶悍还是要表现出来。

      晓云三人防不胜防,一下被他掀到门外,突然一股柔和的力量涌来,将晓云稳稳地托住,晓云正要回头道谢,一个胖小孩儿从卧室里蹦出来,冲着白逝又做鬼脸又吐舌头,“你儿子是个怪物,你儿子是个白毛。”

      嘭,门被猛的关上,紧接着是魏国强的怒骂声和孩子的顶嘴声。

      晓云去看白逝,那张淡雅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一种怒意,晓云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白逝很快转身朝外走,昏暗的过道尽头是明晃晃的太阳,他的身影单薄又孱弱。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位父亲,一位最普通的父亲,一位父爱大如山的父亲。

      到了最后一家,遇到一点问题。

      “这钱你们收回去吧!”余风丽笑着将钱推了回去,她就是晓云前几天调查过的第二家。

      “为什么?”比起其他人,余风丽两口子最需要这笔钱。

      “晓记者不当老师呢?”余风丽柔和的笑,没有丝毫的责问。

      晓云颇觉脸皮热辣,她很少会察觉脸皮的存在,但就是余风丽让她少有的感觉到自尊的重要。

      这不是一种好体验,晓云一边抠着脸皮,一边暗自思考,几秒钟后,她决定以后远离余风丽体。

      余风丽望向白逝,“白老师,有些话我能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至少一个月内替我保密。”

      晓云的耳朵动了动,连忙指着摄像机,“我们会关掉这个,但是我不能离开,否则事关钱的事情容易起误会,张东阳,出去。”

      张东阳张了张嘴,老实巴交地出去了。

      余风丽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了回去,到了最后,在这间临时征做收容所用的体育馆里,空旷到光到了这里都有些散的地方,余风丽单薄得像躲在角落里的浮尘。

      她快要死了。

      “是晚期,没告诉他,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好些时候快瞒不下去了,幸好楼塌了,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晚上哭的时候,他以为我想家。”

      “他没发现?”晓云问。

      余风丽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最近两个月瘦得厉害,他应该知道一些,但是楼塌了,他就转移注意力了,等他再想起,我应该就走了。”

      “有这钱不好吗?”

      余风丽摇摇头,“他会拿这钱买房子,等我死了的时候,他就会开始恨自己,会想拿给我治病多好。”

      “那就告诉他。”

      余风丽再次摇头,“那他肯定直接带我去医院了,房子也不会要,我去医院见过那些绝症家属,他会跟他们一样,就睡在过道里,身上的棉被又黑又硬,我不想这样,现在挺好,都干干净净。”

      “没有希望过就不会更绝望。”

      “如果你们执意要给这钱,白老师,能不能等我死后再给他,就说政府的资金才周转下来。”

      晓云跟白逝出来时,张东阳靠在墙上哭得鼻涕直冒泡。

      “我没偷听,我是热哭的,外面太热了,呜……”

      太阳偏西,燥热不减,晓云跟白逝站在一棵榕树下。

      “这次谢谢你。”白逝真诚地说道。

      “小泽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白逝沉默了,就在晓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的血脉正在觉醒,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们之间?”白逝与白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张东阳那里记录的很清楚,但是这两人同为上古神兽,要说没关系肯定不可能。

      “白泽的血脉传承有些不同,事关无极之事,你身在方外,没必要卷入其中。”

      晓云觉得心中似有只猫儿挠呀挠,白逝两次提到无极,无极是什么,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位面,晓云有强烈的直觉,白逝与白泽跟她一样,都不是这个位面的人。

      “白冰不见了,我见过那辆研究院的车。”当时那辆车从路口经过后,晓云身上的压力就消失,晓云又是跟着追踪器赶到那里,那么白逝监视的对象肯定是这辆车。

      白逝点头,“是他们,小泽身上的异常被发现了。”

      “那你们要不要先来我们这里躲一躲?”

      白逝笑了笑,“他们检查不出来的,所以白冰才会被带走。”而且白泽被确定为白化病儿童,如今好转,对象也只是把研究方向锁定在白化病痊愈上。

      晓云嘁了一声,“你太不了解人类,只要有利可图,没有病也可以捏造一个病。”

      白逝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以后若有需要我会来叨唠你们,先就此谢过。”

      ……

      白逝离开后,张东阳坐在一旁兀自想了一会儿,“云姐,你放弃当绑匪呢?”

      晓云手里端着一个碗,她刚从屋顶上取下来,这是之前收集的西瓜籽,刚刚晒干,正好嗑来吃,“小张,你一定要记得,做什么事都不能半途而废,确定了目标,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达成目标。”

      张东阳点点头,“云姐,你的上家要白泽做什么?白泽可是祥瑞,不说供起来,至少也要像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我看电视里那些大熊猫,过得日子比过去的皇帝还好。”

      晓云想了想,神色终于正经了几分,“小张,你不要一天到晚听我卖来卖去的,其实都当不的真,我上家也不是什么流氓□□,那是正儿八经的国有企业,要白泽也是为了子孙后代造福,是惠及万代的大功德事件。”

      “哦~~~”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下午晓云趴在水泥台上看《西游记》,嘴里西瓜籽不停,“文奶奶,小泽跟白冰关系好不好?”

      文太婆直摇头,“不好,这孩子脑子也清醒,被白老师领养后,再也没叫过白冰一声妈。”

      “小泽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

      “去年的样子吧,具体什么时候不太记得清了,那时候他刚上小学一年级,还被同学欺负过,来我这里买东西时头发眉毛都还是白色,哦,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眼神不好,好像有几次看见他眼珠子都泛蓝光,好在今年跟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文太婆突然笑咪咪地看着晓云,“我说姑娘,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是不是对白老师有意思,白老师人很好,就是年纪比你大不少,不过年纪大会疼人!”

      文太婆的一句话为晓云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张东阳正在整理资料,他觉得作为一家龙头企业,业务分类细致是必须的。

      晓云就是这个时候一阵风的刮进来,站到张东阳的面前理了理衣服,“小张,快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张东阳抬起老花镜样式的平光镜问,“什么怎么样?”

      “形象呀,好不好看,有没有一种温柔亲切的感觉。”

      “好看是好看,温……”

      “那就行。”晓云一溜烟地飞出去。

      温柔亲切是绝对不可能的,后半句咽回张东阳的肚皮里,“云姐你去干嘛?”

      远处飘来一句话,“去当后妈。”

      啥?

      晓云终于等到白泽,不知是不是以前被同学欺负过,他都是等到学校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出来。

      之前见过两面,感觉是个挺有气性的孩子,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小萝卜头,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轻微的防备。

      “小泽,你好,我是晓云阿姨,最近帮了你爸爸很大的忙,你爸爸有没有提过我呀?”晓云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慈悲!

      白泽眼中的防备更甚,硬邦邦的挤出几个字,“没说过。”

      嗯……方式方法没对?

      “没关系,阿姨请你吃糖!”晓云伸手准备摸摸白泽的脑袋。

      啪!

      白泽以极快的速度一掌拍开晓云的咸猪手,漂亮的眼睛中泛出淡淡的寒光,“老阿姨,我们不熟,我可以走了吗?”

      老,老阿姨……

      晓云瞬间化身地狱十级恶魔,一把揪起白泽的衣服,两只眼睛红的冒火,“小兔崽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后妈,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否则就是不孝,呵呵呵,知不知道白泽犯了天规下场是很恐怖的……”

      “你们在干什么?”白逝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出现在晓云身后。

      晓云浑身一僵,慢悠悠地放下白泽,又替他拉平胸前的褶皱,双手一背,以一种轻盈的姿态原地一百八十度地转过去,“好巧呀,白老师,我正跟小泽聊天呢!小泽真是好可爱好乖,呵呵呵呵呵呵……”

      白逝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白泽一溜烟地跑到白逝身旁,指着晓云,“这个坏女人要当我后妈,爸爸,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白逝疑惑的目光落到晓云身上,晓云把眼睛越睁越大,大到极致,叭叭地眨了两下,一脑门子的期待。

      白逝突然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云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今晚上我做了糖醋排骨,喜不喜欢?”

      “喜欢!”白泽一瞬间将所有烦恼丢之脑外。

      “你去那边树下等一会儿爸爸,爸爸有些话跟云姐姐说。”

      “不能让她当我后妈。”白泽再三叮嘱,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远处走去,目光灼灼地盯着晓云,像一匹倔强的野狼。

      白逝似乎还有些想笑,收控好情绪,才问晓云,“你为什么想嫁给我?”

      当然是想当白泽的后妈,当了后妈才好捉小泽,大的搞不定,小的应该没问题吧!

      “小泽很可爱!”

      “你能喜欢小泽我很高兴,但是这种喜欢不一定非要嫁给我。”

      “只有嫁给你了我才能天天看见小泽。”

      白逝思索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明白,而且她的话似乎没有一点逻辑问题,因为喜欢小泽,想要天天看见小泽,所以决定嫁给他当小泽的后妈。

      然而现实中不是逻辑没问题就可以操作。

      “晓云明白婚姻的意义吗?”

      晓云想了想星际时代的婚姻法:自愿是婚姻的基石。

      “我是自愿的!”

      “光是自愿还不够。”

      “难道你们白泽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白逝一噎,其实白泽的结合并非像大多数灵物那样以情感为主导,他们一族自有规则,机缘一到,便知道对方是谁,在什么地方,又会是什么模样,冥冥之中皆由天定。

      可以说要求极其不高,又可以说要求极其的高。

      这位大约是无法明白的。

      白逝点点头,“为保血脉的纯粹,白泽的婚姻必须由族长指定,谁也不能反对,晓云姑娘的厚爱,白某只能抱歉了。”

      晓云一声怪叫,“你们还在实行原始包办婚姻?”

      白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吧!”

      白泽不知何时又回到白逝的身旁,拉住白逝的手,“爸爸,你们谈完了吧,我们该回去了。”

      白逝朝晓云点点头,回握住白泽的小手,他的手不像人类孩子那般燥热,有些凉,却很软。

      是个心地很软的孩子。

      刚被女人表白的白老师,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远处,晓云举起手挥了挥,“白老师,你家要不要保姆,二十四小时住家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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