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蝙蝠侠同人）》露浓

5、悄然无声的回归

　　这也才三天，比利已经看上去像是个将牢底坐穿的囚犯。他总是满目向往地望向那扇小小的窗户，尽管他也只能看见一片天空和偶尔飞过的麻雀。而医院的周围已经被狗仔队围满了。进出医院变得越来越困难，有好几次布鲁斯恨不得能干脆用上蝙蝠侠的办法。于是到了第四天，当医生终于签下了出院文书，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尽管布鲁斯不得不亲自把孩子抱出医院，穿过记者的长枪短炮堪比穿越火线。
　　刚到韦恩庄园的前几天比利看上去和其他普通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还在养伤，并且媒体的兴趣也还未消散，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这几天都将他留在家里，让他自己探索庄园并且适应新生活。迪克来了几次，正式地见过他最新的“弟弟”，就连千里之外的提姆也专门写了一封电邮过来。比利似乎很喜欢迪克，很快就变得和他这个马戏团长大的大哥一样叽叽喳喳。学会怎样用他房间里的电脑后他还给提姆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电邮。如果要说他哪里有些奇怪，那大约就是他探索韦恩庄园时的动作。尽管跑上跑下的时候他的好奇惊叹一点没少，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细心严谨。
　　“这小鬼，他在测绘屋里屋外所有摄像头和警报器的位置！”过了几日后布鲁斯有些咬牙切齿地评了一句。这些天里他倒没有花太多时间和这个将将找回来的孩子在一起，而只是在暗处默默观察。他并不喜欢他看到的这一切。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他好像是有这个心思。但是请想想这孩子的生长环境，布鲁斯先生。还有，我希望你别急着在他所有的衣物上装追踪器，至少得等到他真有什么举动值得你这么做。”
　　布鲁斯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答话，但显然并没有完全同意阿尔弗雷德的说法。于是第二天迪克来韦恩庄园的时候给小弟弟带来了一个崭新光鲜的智能手机。
　　“这是专门给你用来联络家人的，不管你在什么地方，”迪克对比利解释道，“家里人都在速拨上，1是阿尔弗雷德，2是布鲁斯，拨3你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4是芭芭拉——你还没见过她不过将来会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姐姐！不管你需要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按一个键你就能找到家人。不过我跟你说，找阿尔弗雷德是最可靠的，毕竟我们几个比起他来真是太没用了。”
　　比利拿着手机把玩，又问了一句，“你们也可以通过这个追踪我，是吧？我好像记得智能手机有这个功能。”
　　“不错！”迪克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担心面前这个习惯了自主独立的街头长大的孩子会反感这种远程监控。但是他没表现出来任何忐忑，仍是兴高采烈地答道，“这样的话我们随时都能知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就不会担心你了。”
　　“这真得很棒！”比利的声音听起来明亮愉快，似乎并不介意时刻被追踪，“我可不可以通过这个手机时刻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呢？如果能就好了，这样如果你们遇到什么麻烦我也可以及时赶来帮你们的忙啊！”
　　迪克挑了挑眉毛，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普通的十岁孩子会想着追踪并且保护家人么？最后他只是伸手揉乱比利的头发，笑着说道，“你这小鬼！比利，你这才十岁，就算我们遇到了什么麻烦，那肯定是不会想要让你追上来一样被麻烦事缠身！”
　　“但是我……”比利瞪了兄长一眼，却也没说别的，而是转移话题道，“好吧。那么这个手机可不可以设置闹钟呢？我很需要闹钟啊，早上根本睡不醒！”
　　“你也是么？那，看好了，闹钟在这里。你打算几点钟起床？还有手机上可以设置各种各样的提醒，不只是闹钟哦。”
　　“真的么？那么网络上的更新提醒什么的可以么？”
　　“要看什么样的网站了。你需要什么提醒？”
　　“高覃市警察局还有应急部门的网站可以么？我知道在福西特市警局还有别的什么都在网络上有随时更新的紧急状态提醒。不过那时候我没有手机也用不上，只能靠收音机。”
　　迪克又一次挑起了眉毛。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倒也没有拒绝，这便开始设置各种网站更新提示，但还是问了一句，“不过你为什么想要这种提示，比利？”
　　“你知道的，我在福西特市住的地方治安不是很好嘛。及时收到警局的提醒是很重要的事情，这样才能绕开麻烦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麻烦事情？”
　　“□□火拼，枪击案，抢劫对峙，差不多就这样，那些最常见的麻烦事情？”男孩的语气平淡，仿佛他说的都只是再普通过的事情。但见迪克突然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他忙又加了一句，说，“对不起，这话说得不大对劲，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事情发生得也不多啊，我只是说有所准备不容易出问题么。”
　　迪克握住了小男孩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听着，比利，这一切都已经变了。你再也不用担心这种问题。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每一个人，我向你发誓。”
　　比利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谢谢你，迪克，不过其实没事的。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在福西特市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身处真正的危险中。我身边有许多善良的人，许多帮助我的人！福西特其实是个不错的地方，真得。”
　　于是迪克也是微笑，说，“你能有一颗感恩并且乐观的心，这是好事。是啊，高覃市也是这样。我知道高覃的名声不怎么样，但是这里一样有许多伟大的人，有许多英雄。”
　　“对啊，比如蝙蝠侠！还有夜翼也是呢。噢，噢，我听说高覃还有一个蝙蝠女孩，不过也有人说她只是都市传说而已，但是如果真有蝙蝠女孩的话那实在是太酷了。你听说过么，迪克？蝙蝠女孩到底存在么？对了还有真可惜夜翼没有加入正义联盟。我觉得他一定会很适合联盟的！”大概说到兴头上了，男孩手舞足蹈。
　　看弟弟说得如此激动，迪克忍不住笑出声来。“哇塞，你慢点啊小鬼，可别太激动了。还有你可听好了，不管蝙蝠侠和夜翼有多酷，你可别异想天开去找他们见面什么的，听到没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可不是小学生应该去的地方。”
　　比利点了点头，但是看向他的大哥的时候却是咧嘴一笑，蓝色的大眼睛里跳动着好奇和叛逆的光。这小鬼，迪克想，但还是笑着伸手用力揉乱弟弟的头发。
　　迪克离开后比利仍然是继续把玩他的手机。他还专门设置了福西特市警局网站和紧急状况网站的更新提醒，还有全球各大通讯媒体的提醒。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弄的，中间只找了阿尔弗雷德一次，为此他还挺是自豪。其实他的正义联盟通讯器也能及时通知他世界大事和需要他帮助的各项事宜，但是比利只有在化身神奇队长的时候才会带上联盟的通讯器。就算他十分尊敬崇拜正义联盟的每一位成员，他也不想这些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十岁的小比利需要属于自己的收集信息的工具。
　　比利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提示，闹铃的声响差点没吓得他从床上滚下来。
　　好不容易醒过神来，比利拉出自己的手机，就看见福西特的红十字会网站上跳出来一条新闻：“市中心东部重大火灾，三栋公寓楼起火；尚有数十人被困火中，消防员已抵现场。
　　“Holy moly，”比利说了一句口头禅，这会儿终于彻底睡醒了。看来他今晚必须挑战韦恩庄园的摄像头了。
　　他唤了一声“沙赞”，然后年幼弱小的比利巴特森就变成了世上最强大的凡人。在室内唤下神王的闪电倒是有些危险，但这房间也够大了，总好过让外面的摄像头拍到晴空万里的夜晚突然打下来的一道闪电。神奇队长推开阳台门，小心翼翼地来到阳台上。尽管站到了阳台上，他仍是紧紧背靠着墙壁，半屈着腿；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阳台外侧的摄像头拍到。不过只要站到了阳台上，剩下的倒也不难——光速飞走就行了，没有什么摄像头和警报器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也不过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冲进了福西特市中心起火的大楼里。又过了片刻他直接飞到了救护车边上，一手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还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的父母还在里面，我这就去，马上回来！”神奇队长对周围的消防员和医护人员喊道，这又消失在熊熊大火中，连周围众人兴奋的呼喊和鼓掌都没听见。
　　这个救援任务花的时间比想象中多。有许多人被困在了大火中，将他们一个个带出来不是件容易事，毕竟那些普通人们受不了高温浓烟也受不了高速移动，一个个更是惊慌失措。等到被困的人们全部救了出来，神奇队长还得帮忙把重伤员送到医院。福西特市本来就嫌薄弱的应急系统果然又慌了，若无旁人帮忙把这许多人送医院都有些困难。不过当一切的一切都完成之后神奇队长满足地呼了口气。今夜他也算做得不错吧！
　　既然已经到了，他便干脆决定在福西特市巡逻一圈，就怕有不法之徒想要趁着警察和应急系统手忙脚乱的时候犯罪。不过还好，周围都很安静，除了两个规模不大的□□对峙需要制止倒也没有太多事情。正当他准备离开福西特回高覃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硕大的LED屏幕冲着他闪烁，几乎仿佛是在朝他怒吼。
　　“上瞭望塔来，现在，我们需要谈一谈。——C”
　　“噢，”神奇队长孩子气地扮了个鬼脸。
　　他应该想到的，毕竟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的福西特守护者，而是正义联盟的一员。就这样突然从所有通讯系统里消失，并且全世界没有一个摄像头能找到他的身影，他的同盟和朋友难免要担心。
　　“我得找点道歉的礼物，”神奇队长喃喃说道，然后重新落回高覃的韦恩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