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蝙蝠侠同人）》露浓

27、尾声：家

　　對世界來說迪克格雷森也許死了，他也許是Spyral的頂級特工，他也許永远不能再用上他真正的臉和名字，但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回家過聖誕節。当初他聽到達米安和比利回家的消息便直接溜回了高譚，尽管没有任何身分證明和可靠的交通渠道，偷偷摸摸像個賊一樣爬進窗戶。而現在他有一個很好的掩护身分，便再沒有甚麼能阻止他回家過圣诞節了。

　　迪克歪在從里约热内卢飛回高譚市的頭等艙座椅上，將視線轉回他手上的雜誌專心地看著。這篇文章是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找回了街頭流浪的親生兒子的故事，對大家來說都不是甚麼新聞了，但迪克必須要扮演好他的腳色。

　　旁邊一位發福的商人微微俯身然後有禮貌地笑著說到，“這是三個月前的雜誌了，即使是布魯斯韋恩的事情，大家都已經不關心了。你最近都沒有看八卦新聞嗎？”

　　“恩，我之前從來不知道，”迪克回答，“但是這個新聞把我從亞馬遜叢林拽回了美國呢。”

　　“喔？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也許是因為無聊，那位商人顯得很有興趣。

　　但是迪克小心地看著他問，“你是記者嗎？或者是布魯斯˙韋恩的商業競爭對手？”

　　那個商人大聲地笑了出來，“別逗了，很少人能夠稱呼自己為布魯斯韋恩的競爭對手，我是他的員工。艾榮˙納克斯，韋恩企業的採購經理。”他向迪克伸出手來。

　　“理查德沃德偉，雨林保護專家，”迪克回答，“我在亞馬遜待了幾年，一直沒有跟外界很密切的聯繫，真的不知道美國現在的狀況如何。那個布魯斯韋恩找到的親生兒子，他是我表姐的孩子，我最後的血緣親人，他邀請我去高譚過聖誕節。”

　　事實上比利還真的有一個叫理查德沃德偉的年輕叔叔。他跟巴特森家並不是非常親近，但他還是有在巴特森夫婦的葬禮上出現過，而比利也記得見過這位遠房親戚幾次。不幸的是理查德沃德偉對神祕大自然的熱情讓他深入了亞馬遜叢林中最危險的地方，而他的探險終於奪走了他的生命。比利曾傷心的告訴他的家人，當他得到神奇隊長的力量沒多久後就以神奇隊長的身分去找他的叔叔，但是只從當地人的口中得知他的叔叔過世了。而外界一直無人知道理查德沃德偉的死訊。比利帶回了理查德那少得可憐的私人物品，包括護照——恰好是迪克格雷森想要在高譚重新開始生活所需要的護照。

　　即使有了這麼完美的故事掩護，迪克還是無法預料阿福會在機場接他。

　　“阿福，非常高興看到你，”迪克邊說邊坐進轎車，“但是現在已經是聖誕節的中午了，我以為你應該在忙著做火雞或是其他的聖誕大餐？”

　　老管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理查德少爺，你很快就會看到我這在這裡的理由了。”

　　當迪克進入韋恩莊園的時候，他被一陣混亂的聲音包圍：人的喊叫聲、熱油的嗶啵聲、鍋碗瓢勺所發出的撞擊聲，然後“匡”的一下，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阿爾弗雷德的臉變黑了，他喃喃說道，“那最好不要是我的好瓷器。”

　　當他們進入廚房時，迪克深吸了一口氣。看到芭芭拉在韋恩莊園裡面揉面是有點奇怪，但確實讓人心情愉快。而看到達米安拿著刀子站在一大碗餡料和一大隻生火雞面前可就很不好了。到底為什麼會需要一把刀子來把餡料填進該死的火雞呢？

　　“達米安，你就負責把餡料填進火雞裡面就好了，我會把它扎起來的，”芭芭拉無奈地說，“還有親愛的，請你把刀子放下，填餡料不需要用到刀子。”

　　“我可以把一隻死火雞的腿綁起來！”達米安抗議時順便用刀尖戳著那隻可憐的死鳥。

　　布魯斯從喉嚨中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但還是專心在他手上的工作——他正在切燉肉用的蔬菜。很明顯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也許就是為什麼蝙蝠俠不帶武器的原因，他連一隻菜刀都抓不好。

　　傑森和提姆不知道為何擠在油炸鍋前面。迪克想不到在他有生之年所吃過的聖誕大餐中，到底哪一道需要用到油炸。比利似乎是所有雄性成員當中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在做甚麼的，直到他掀起了鍋蓋，並且眼睛眨也不眨的抓起整盒的糖往熬煮紅莓醬的鍋子裡面倒，他甚至沒有看一眼旁邊一個叫量杯的東西。

　　“威廉先生！”阿爾弗雷德目瞪口呆地說，“對糖仁慈點。”

　　比利只是吐吐舌頭，“但是我剛剛嘗過了一些，這批紅莓真的真的很酸，相信我，必須的。”他提高了手腕倒進了更多的糖。

　　迪克絕望地看著阿爾弗雷德說，“為什麼廚房還沒被毀掉？”

　　“理查德先生，你也應該加入戰場，然後就可以確定廚房馬上就會變成廢墟了，”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地應了一句。

　　迪克聳聳肩，咧嘴一笑說，“我也覺得；那我可就去了啊！”

　　他來到芭芭拉身邊，誇張的抬手鞠了一個躬，“請問我的女士，我能為妳做甚麼嗎？”

　　芭芭拉投過來一個極度懷疑的眼神說，“我不知道，肉餡派還挺難做的；我還沒忘記上次你想煮飯給我吃時發生的事。”

　　“芭！這件事你要記恨多久，我那時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鬼！”

　　“不，別裝傻，”芭芭拉笑著用手肘撞著他的胸膛，“我是說兩個月前，當你想要烤商店買來的餅乾麵團，卻把每一個都燒焦了。”

　　在此時，油炸鍋邊發生了騷動。

　　“好了！”提姆說，“絕對完美！”

　　“然後你真的認為我們應該吃這個？”傑森懶洋洋地說。

　　“蓋爾告訴我這是地球上的天堂，他雖然是有點古怪，但是他對於垃圾食物的品味還不錯。”

　　於是每個人都轉過去看，卻只能疑惑地眨眼睛。

　　“我的天啊！”阿爾弗雷德喃喃說道，“裹了蛋餅漿的炸奧利奧餅乾。”

　　“奧利奧能用油炸？”達米安的興致勃勃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之前有在夏季展會里看到過，”比利笑著說，“但是沒有人會在家裡做，而且當成聖誕大餐？這可太誇張啦。”

　　提姆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禮貌地回答，“你們沒安排我和傑森事情做，所以我們就隨便試驗了一下。”

　　芭芭拉把麵團包好放進冰箱說，“雖然很討厭這麼講，我是真愛你們，相信我，但是我們唯一還缺的是水果蛋糕。除了阿爾弗雷德別人可不能碰那東西；水果蛋糕已經不算好吃了，而你們兩個會把它變成生化武器。”

　　“那你還讓一個真姓韋恩的的煮飯！”傑森用控訴的眼神看著達米安；十歲的半大小鬼手上還拿著刀子。

　　“你們可就別拿自己跟比利比了；他會的可比你們多出去太多。”

　　“而那邊的小魔鬼還會殺掉一隻已經死了的火雞，”提姆竊笑著說。

　　“給我小心點，德雷克！”

　　這場吵鬧被布魯斯刻意加重的咳嗽聲打斷了。“在我的屋簷下不許吃炸奧利奧，”一家之主嚴肅地說道，“什麼樣的家長會給孩子吃這種東西。”

　　“你可別當偷走聖誕節的掃興精靈啊，父親，”比利笑道。

　　“聖誕節可不用炸奧利奧餅乾。”

　　“老實說，我也不認為你們會想要，”提姆陰沉地說了一句。他嚐了一點他的作品之後臉色馬上變了，然後他立刻把剩下的大半快餅乾丟進垃圾桶。

　　“呵，別那麼嬌生慣養，我的小替補，”傑森拍了拍提姆的肩膀，一邊嚼著餅乾還算高興地評論道，“沒有那麼糟，事實上，還不錯，對我們這些沒有大餐吃的窮人來說真可以算美食了。”

　　傑森塞了滿口的餅乾想忽視布魯斯剛剛的評論，但是當布魯斯用非常不贊成的眼光看著他的時候，傑森緊張到過快地吞下餅乾然後被嗆到。“水…水……”

　　阿爾弗雷德歎了一聲，然後遞給他一杯水。

　　這團混亂最後在下午終於稍稍停歇，但是大家都很驚訝廚房居然支持住了，然後那些可憐的食物並沒有變成一場不可收拾的災難。當火雞進入烤爐之後，芭芭拉洗手然後從衣架上拿起她的外套。

　　“我得走了，”她有點遺憾的說，“雖然過程很混亂，但是布魯斯，還是謝謝你邀請我參加。能在這個時候看到你們所有人真是太好了。”她看著迪克說出最後一句話，而迪克溫柔的回望她。

　　“我以為警長希望你留下來吃晚餐的，”阿爾弗雷德說。

　　“因為他自願在這個沒人想上班的節日值班，”芭芭拉搖搖她的頭，“他總是覺得，反正我們家裡也不可能一家人坐下吃聖誕晚餐了，於是他就努力的讓別人能享用家庭晚餐。但是我實在不想讓他一個人留在警局。我讓他以為我會留在這裡吃晚餐，這樣我就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至少等到火雞烤好，你也可以帶一些過去，”老管家又說。

　　“然後跟你們一群韋恩搶切火雞的機會？”芭芭拉笑著，“這可不行。倒是應該把切火雞的過程錄下來，絕對是值得留給孫子輩看的珍貴景象。”

　　然後儘管達米還在一旁抗議“你怎麼敢這麼說！我是一個武器大師，我當然能切好一隻火雞”，老管家點點頭，用鄭重的禮儀說，“如你所願，芭芭拉小姐。”

　　天空還沒黑透這便開始下雪了，即使是永不停歇的犯罪之城高譚也似乎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變得平和安寧。這是一個屬於團聚和家庭的夜晚，即使是在附近幾乎沒人的警局也一樣。吉姆戈登和他的女兒坐在警局的屋頂上，看著雪落在寂靜的高譚市。平常光禿禿的屋頂準備了一些室外保溫的裝置，好幾張毛毯和足夠餵飽一個橄欖球隊的食物。

　　“真不愧‘驚喜’這個詞啊，”戈登警長笑著說，看著眼前的食物，“但是你太貪心了，我們兩哪裡吃得完？以及剩菜都交給你了；我可不想吃上半個月的聖誕剩飯。”

　　“不過你看起來倒沒有太吃驚呢。”

　　“我知道我的寶貝女孩不會讓我在聖誕夜裡孤單一人，所以我有想著你會帶著晚飯過來；但我本以為你就找個還有外送的中國餐廳罷了，沒想到會這麼豐盛。”

　　“所以我還是製造了一些驚喜了，真好。爸爸，你可以遞給我一些鹽和胡椒嗎？”

　　吉姆伸手去拿瓶子，卻有一隻手先把鹽和胡椒遞了過來。“謝謝，”吉姆本能地應了一句，然後這才醒悟過來，不免嚇了一跳，“蝙蝠俠！？但現在是聖誕夜！”

　　“我知道，你也還在工作。”

　　吉姆眨眨眼睛，“唔…我以為你退休了？”

　　“不退休了。”

　　“我也沒開蝙蝠燈。”

　　“我知道。這也不是我的主意，警官。我有一個同事希望能見見你，他認為今晚是不錯的時機。”

　　吉姆打起精神四處張望，帶著不贊同的口氣說，“你又找了一個羅賓？聽著蝙蝠俠，我不認為…”

　　“不歡迎我？但是我們之前可是見過的，警官。”一個紅色、黃色和綠色大膽混合在一起的身影隨著說話聲一起從陰影中竄出，快速敏捷宛如小鳥一般。

　　“甚麼？你…我以為你…”吉姆不可置信的說，“我們真的以前見過么？你真的是我想的那個人？”

　　“這很重要嗎？”羅賓聳聳肩，“不過為了安你的心，警官，是的，我們曾經見過。”

　　“還有那是夜翼嗎？”

　　穿著夜翼服裝的高挑身形隱藏在角落的陰影中，一樣的流線裝束，只有原先紅色的部分換成了藍色。那人的頭髮是太陽般閃耀的金色。

　　“你可以叫他夜翼，”蝙蝠俠神秘的說，“在面具下也是同樣的靈魂。”

　　知道夜翼是蝙蝠俠內心的痛處，吉姆沒有再多問，他仔細的看看其他的地方，發現了有如羽毛狀的紅色斗篷邊緣在陰影中閃過，還有被雪光反射出隱約的紅色頭盔。吉姆忍不住露出小小的微笑，說，“看起來你們全家人都在這裡了，這很適合這個節日。但是這些人我之前都見過了，所以到底是誰想要見我？夜翼？”

　　“事實上是我，先生。”

　　伴隨著聲音，一個人從天而落，站在吉姆和蝙蝠俠面前。他的身體比蝙蝠俠還高壯，穿著紅色的服裝和鑲著金邊的白色斗篷，莊嚴高貴的有如地球上的神明。只是這樣一個耀眼的人物臉上的表情卻是和小孩子一樣生動而無辜。

　　“這是神奇隊長，”蝙蝠俠介紹著，“正義聯盟的成員。他最近搬進了高覃市，你也許在未來為更常看到他。”

　　吉姆再次眨了眨眼。他也曾在高覃見過蝙蝠俠和正義聯盟的同盟共同出沒，但那些都是偶爾的突發狀況。就吉姆所知，蝙蝠俠向來不能忍受一個有超能力的存在和他一樣夜夜出現在高覃的街頭…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但是神奇隊長已經伸出手，用超乎尋常的熱情說，“警官，我已經聽蝙蝠俠和其他人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情。先生，我很榮幸見到你，今天也是認識您的最好時機。”

　　所以吉姆也微笑與他握手，“謝謝你，我也很榮幸見到你，神奇隊長。歡迎來到高譚，我希望你會覺得這裡像家一樣。”

　　神奇隊長偷偷的看了一眼蝙蝠俠還有四散在屋頂的一群小鳥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用閃著光芒的眼睛直視著吉姆說，“我一定會的，先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