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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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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悬赏七十亿啊,真厉害。”香理在听完敦被悬赏七十亿之后的表现简直让人不知道该吐槽什么才好。
“话又说回来了……香理小姐为什么会在员工宿舍呢?不是说住在外面的公寓里吗?”直美喝了一口茶这样问道。
“因为最近有奇怪的人在公寓外面转来转去啊,你看,我又不是擅长战斗的人,目标又很大……所以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香理拍拍手,“还是跟大家一起行动会比较好对吧?”这样说着,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两下,“真是奇怪,总感觉有几天没有看到太宰先生了呢?”
“啊,真是温柔,整个侦探社只有香理小姐问出口了呢。”直美咬了一口甜甜圈,“反正那个人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自杀了吧。”
“啊,找到可以一起殉情的人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呢。”
两个少女之间薄情的对话让人听着真是给那位“太宰先生”掬一把同情泪。
“……”感觉这个时候吐槽的话,就输了呢,在一边听着两个女孩子愉快的讨论这个问题的中岛敦默默地把吐槽和甜甜圈一起咽了下去。
“但是……最好还是去找一找吧?太宰先生可是闷声不响的消失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了哦?”
“不用。”香理合上书,“有句话叫做……嗯呢,祸害遗千年吧——太宰先生可是很顽强的啊。”这么说着她站起来拉开门,“之前说好了要去教堂做礼拜,快迟到了我就先动身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管做什么,都有可能打乱太宰先生的布局吧。
“……那就装作不知道好了。”香理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杖,又带上复古如同英伦淑女的帽子,拄着手杖走出了侦探社的大门。
其实香理几乎可以确定太宰治一定是被港口黑手党的人给抓走了,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对他和某个港口黑手党里出了名的人物之间的事情有所知晓的关系。
——不由得想起两年前的事情来了,虽然是两年前,但是对记性不大好的香理来说却像是很久以前了。她的记忆力不算太好,并且脑子里偶尔还会把一些记忆相互混淆。
这是太宰治刚刚加入侦探社时候的事情了,在所有人都热衷于猜测太宰之前的工作的时候,香理在一边安静的笑着不说话。
“小姐不参与竞猜吗?”笑的一脸欠揍的太宰治凑到正在喝红茶的香理身边这样问道。
“唔——没有参与竞猜的爱好呢。”香理微笑着放下手里红茶杯,“但是要我说的话,是‘之前的工作’还是‘远在更早之前的工作’呢?”
“哪个都可以哦。猜对了的话,香理小姐要不要和我殉情呢?”
“……那我还是猜错吧。”香理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那可真是遗憾。”单手撑着脸,露出袖子下面绷带的青年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少女的脸。
“应该是……老师吧?”香理用食指抵着嘴唇,做出一副思考的很艰难的样子这样说道。
“真遗憾啊,猜错了呢。”太宰笑眯眯的回答,“不过硬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不算错得太离谱?”
“诶?是吗?”香理给太宰倒了一杯红茶,“我说的不是那种教一个班级几十个人的老师哦。”
“?”
“不,没什么”香理摇了摇头,“算是我多嘴了。”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太宰先生呢。”
“真巧,我也这样觉得……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香理小姐……”
“请您自己一个人去吧?”
“……”
——从那个时候起渐渐知道了一些太宰先生的事情,然后渐渐知道了他曾经是港口黑手党成员的事情,只是香理一直都是个非常善于保守秘密的人,所以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偶尔会发现太宰在别扭的关心某个人的成长,从而确定了他大概在港口黑手党里有着关心的弟子——
然而那人到底是谁,香理一次也没有询问过。
若要问原因的话,大概是对于别人的私人情况,她的好奇心非常的稀薄的关系吧。
——不过他一次都没对那个弟子说出好话来这件事情,香理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为此还曾经吐槽过太宰“性格恶劣”。
教堂里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祈祷着,香理也坐在一个位置上,安静的听着牧师布道,坐在香理身边的孩子偷眼看了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注意到这眼神的香理回报以一个和善的笑容,惹得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红着一张脸装作乖巧的向十字架上的救世主祈祷去了。
“对着主微笑,是多么的困难啊。”香理这样想着,闭上眼睛,默默的在心底念起了圣方济各的祷词。
然而这安宁却被打破了,从地底窜出的数根漆黑的利刃将一部分的祈祷者穿透,就如同罗马尼亚的穿刺公对罪犯施以刑法一样,将他们高高的穿刺起,挂在利刃之上。
香理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把身边的孩子抱进怀里,遮住了她的双眼,“怎么回……”她的声音哑灭在了喉咙里,教堂的大门被不知名的猛兽咬碎,碎裂了一地。
而逆着光,在那里站立着打扰祈祷者喜乐,踏破主在凡间居所安宁的——恶魔。
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捂住嘴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在神的脚下祈祷究竟是为何呢是祈祷庇护吗?亦或是宽恕呢?然而——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回应的。”同凶恶的外表不同,他说话的方式却是极尽文雅,甚至有些让人觉得拗口。
“是为了自己的宁静——以及喜乐。”香理把被吓坏了的抱着自己孩子的女士挡在自己身后,在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时候,踏着没有一丝颤抖的步伐走在了最前面。
毫不畏惧的回答了青年——那如同饥渴的凶兽一般的青年——那并不希冀回答的疑问。
牧师害怕的躲在了布道的讲台后面。
凶兽将目光定格在了这个唯一敢站在自己面前的女性脸上,早在调查过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之后,他就记住了所有的成员以及关系人物,“武装侦探社的人吗?然而我此番并非为你而来,安静的退到一边去吧,女人。”
“突然闯入教堂之中,杀死无辜的人,这样的暴行是不能被谅解的。”香理试图用话语拖住他,好给其他人争取逃脱的机会——然而对方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似的——外套化作黑兽,轻易的撕碎了一个企图逃跑的年轻修士。
“你!”香理惊叫出了声,下一秒如同波涛一样的黑兽向她涌了过来——这个数量,足够将她撕成碎片吧。
来不及反应,身体根本无法做出相应的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色的波涛冲自己涌过来,带着新鲜的血才有的腥臭味——
每一匹黑兽都准确的避开了站在对面是少女,吞噬掉她背后的空间,撕碎了——
撕碎了拿着从布道台下拿出的冲锋枪的神父。
子弹掉落了一地。
香理茫然的看着收回黑兽的青年——
为什么呢?明明可以把自己也一起撕碎——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而这也是芥川龙之介此刻问自己问题。
明明可以把这个天真愚蠢的侦探社的女人一起撕碎——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做呢?
“为了自己的宁静和喜乐而祈祷。”
耳畔响起的是这一模一样的回答。
仿佛那个人越过了过往的岁月和生死,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