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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生祸患 ...
重门实在是太大了,因此就在走过了好几条街之后,入眼的便是繁闹的街道与来往的人群,哪怕同城之中发生了悲剧,大部分人还是照旧过着自己的生活,也许再晚一些,或者是今天傍晚,或者是明天清晨,这些事才会从酒楼茶肆中作为人们口中的谈资四处传播。
现在的林环还不懂这个道理,但是毫无影响的街道渐渐让她忘却了刚刚的见闻,沉浸到外面世界的新奇中来,看看这个小摊,瞅瞅那个商贩。
走着走着,她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直跟着他们的洛离身上,回头望望沉默得仿佛一潭死水般的洛离,她下意识捅了捅阮白衣想问洛离的来历,可迎上阮白衣的眼睛又想起了前事,沉默了一瞬,便僵硬地别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阮白衣看着她尴尬的侧脸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也假装什么没发生道:“小环儿,你看我们买点什么去枫林晚拜见你义父比较合适?”
林环刷一下将头转过来,声音大的甚至将四周行走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你你你去枫林晚做什么?!”
阮白衣冲着路人温和地笑笑,轻描淡写道:“自然是提亲了,我又没什么贵重物事需要麻烦贵庄护卫。”
林环的声音更大了:“什么?!!!”
阮白衣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眼睛里充满了戏谑的眼神:“小环儿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了呢,你看,都吓到路边的小朋友了呢~”
“可是你明明就不……”话说到一半林环突然想到了什么,用生硬的语气道:“阮白衣,你又想搞什么鬼?那件事,那件事我可以不怪你,但你若再取笑于我,休怪我执剑相向!”
阮白衣的神色突然认真许多,看到一向不正经的人露出了庄重的神情,林环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捏住了镯子,心中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不想听阮白衣接下来的话,转身就想离开,却被阮白衣拉住,而他的话也一个字一个字传入耳中:“不是取笑,你现在不能接受,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但要记住,你跑不掉的。”
林环一个踉跄,竟被阮白衣的话吓得倒退两步,顺势挣脱了阮白衣,用手捂住砰砰跳的胸口,惊恐地望了阮白衣一眼,遵循了下意识转身跑开。阮白衣暗叹一声,却又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意外,想到重门还是时有江湖人士出没,刚想去追,却被一直跟在后面的洛离挡了去路。
刚才的认真神色如昙花一现,阮白衣如往常一般勾起嘴角笑道:“怎么,神仙大人也有兴致管我们凡人的事?”
洛离淡然道: “汝二人不可同行。”
“为何?”
“逆天方能改命,汝等再不分开,日后将生离死别。”
“你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
“若泄天机,定遭天谴。”
“呵,既然如此,我要是坚持而为呢?神仙大人你是打算拦住我吗?”
“吾不得理人事,吾不能。”
阮白衣笑笑,一个闪身绕开了他,道:“虽不知道你为何出现,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就不劳您费心了~”
洛离望着远去的阮白衣,仍旧表情漠然。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玉牌,看到玉牌的底部被染成了暗红色,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收起玉牌就消失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上,旁边的行人却无人察觉一个人的消失,街道仍然喧闹如常。
跑出了两条街,林环拐进一个巷子里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的体力本来没有这么不好,跑成这样倒有一半是因为被阮白衣的话吓到了。
想到阮白衣刚刚的话,林环的脸微微一红,又想到前事脸不由得又一白,红红白白,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用那样认真的语气说出的话,但说话的人又偏偏是阮白衣,想相信又不愿意相信的心情,让她整个人都无所适从。
纠结的心情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想把那些扰乱心扉的东西赶出脑袋,却收拢不了紊乱的思绪,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林环的耳朵却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巷子里,隐约传来了刀剑声,她索性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去,轻手轻脚地向巷子深处走去。
走了十几步,就有淡淡地血腥气传入鼻中,兵器相碰的声音也越发明显,林环也不由得暗暗紧张起来,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到拐角处时,不由得住了脚步,回头看看,隐约还能看到巷口。毕竟初出江湖,对这种事毫无经验,刚想到要不要去找阮白衣问问他该怎么办,脑袋中又不由得冒出了刚刚的尴尬,一咬牙索性放弃了,心里默念不管其他了,先偷偷看一眼看看情况再说。至于看完了是否要去找阮白衣,她没有想,也不打算去想。
做出了选择,却不知道这选择究竟是自己所做的,还是心驱使自己选择的。
刚刚伸出半个脑袋,却听到距离很近的一声惨叫声,紧接着一个男子的身体仰面倒在她跟前的平地上,脖子上的刀口向外汩汩流着暗红色的血液,饶是已经做好了见血心理准备的林环还是经不起这等强烈的冲击,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情不自禁向后退却踩到了异物竟不小心跌倒在地,惊动了里面刚刚分出结局人多势众的一方,一名大汉的声音随之传来:“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管我莽帮的事!”
林环想试着爬起来逃跑,手脚却使不上力气,里面的反应也不慢,霎时几个人提着刀冲到了拐角处,正好看到了她,在后方貌似是首领的壮汉一皱眉:“留她不得,动手!”
眼看着身前一人的利刃即将从天而降,求生的本能迫使林环摸起地上的杂物就向那几个人扔去,也许是命中凑巧,恰好命中了那人的眼睛,那人的刀也顺势停下了,但伴随着林环的动作,原本被长袖遮住的镯子也就势暴露在那些人面前。
壮汉一眼恰好望见,大喜道:“是匙镯!居然在这小丫头手里!快杀了她别让她跑了!”
面对数把长刀举起,林环努力抓起地上的各色杂物向那些人扔去,却被有了防备之心的对手一一躲过,眼看着刀临头上,林环绝望之际不由得大喊:“阮白衣,救命!阮白衣!”
那头领闻言一惊,忙道:“住手!”并跟着发出飞镖打下了最前面的刀,跟着身法灵活地绕到林环面前,出手准备擒她。林环虽然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凭着本能下意识想闪避,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阮白衣的声音由远而近:“既然是找我,为难一个小姑娘作甚?”与他的声音同时到的,还有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在那头领腕部,头领手一麻,终究让林环躲过了他那一擒,被从后面赶来的阮白衣一把捞起护在了身后。
洛离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阮白衣身边,阮白衣勾起嘴角问道:“洛大神仙,你能出手吗?”
“吾无能为力。”
“还真是麻烦呢,”阮白衣轻笑道,“看来今天不逞英雄也不行了。”扫视了四周一圈,阮白衣拾起地上一根不知被谁遗弃的扁担,耸耸肩,“看来,也只能凑合用这家伙当救美的英雄了。”
那头领突然喊道:“我认得你!你真的还没死!主上所料果然不错,你这祸患果然尚在人世!”
“哦?”阮白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头领,“原来是你啊,看来,那人的野心还是那么大啊……”瞟了地上那具尸体一眼,“啧,还真是他的风格,赶尽杀绝,这又是哪个家族的最后独苗?”
那头领目光一利,“留你不得!兄弟们上,谁杀了这小子回去后主上必然重重有赏!”
阮白衣嘴上似乎满不在乎,神色却颇为认真,撂下一句“照顾好她”迎身而上,而林环也第一次看到了阮白衣的功夫。
只能说,颇为古怪。他每每过招看起来总是凶多吉少,却偏偏每次又以诡异的招式化险为夷,也正是因为他招式的诡异,再加上小巷的狭窄,才让他面对多人围攻的场面没有落败,整个场面看上去端的是凶险无比。
林环有心想上前帮忙,却深知自己的武艺就连在里面自保都不行,反而会拖累阮白衣,只得揪着心躲在阮白衣的保护后面,懊悔过去没有认真学功夫。
就在此时,她注意到那头领居然慢慢退后,摸出一把飞镖伺机等待着。她不由得心焦不已,想到身边还有不明底细的洛离,忙道:“洛离,你能去帮帮阮白衣吗?他一个人,打不过这些人的。”
洛离面无表情道:“吾无能为力。”
“你!”想要斥责洛离,却想到自己也是站在这里无能为力,指责的话就说不出去了,就在此时,阮白衣击倒一人却也因为此后心大开,那首领狞笑一下毫不犹豫地掷出手中的飞镖,恰好目睹这一切的林环下意识扑了出去,直扑那飞镖。
也许是命中注定,居然真的让林环扑中了那飞镖。
一时间,阮白衣耳边安静得能清晰地听到飞镖扎进林环林环身体的时候,很轻的“扑”的一声,在他耳边却不异于霹雳声起。
他眼睁睁看着林环只来得及冲他轻轻笑了下,便因为无力一头栽倒在地,鲜血顺着飞镖扎入的地方缓缓流出,这情景使他不由得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当他还只是个黄发小儿时的事。
阮白衣突然招招凌厉起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围攻他的人就只剩下两个还能站着的了,那头领见机不妙,毫不停留地转身便逃,阮白衣本欲斩草除根,但终究挂念林环的伤势,随手料理了剩下的两个人,慌忙抱起林环查看她的伤势。
幸好,飞镖并没有扎在致命的位置,只是饶是如此,林环的伤势也并不轻,仅这一会儿功夫地上便积了一滩鲜血,就算阮白衣及时点了止血的穴道,那伤口还在一滴一滴向外渗着,令人心惊。
但终究是止住了血,阮白衣手脚麻利地捏出飞镖,轻轻为她上好金疮药,包扎好方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林环便会无事了,只是,想到刚刚逃跑的那人,他眯起眼睛,将蓦地锐利得冷酷的眼神隐藏起,恐怕他没有时间让林环好好静养了。那头领回去之后必然要报告那人,这重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包围起来,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地,过了今晚,恐怕就走不了了。
阮白衣抱起林环,直接交给了旁边的洛离。就算面前发生了这么多,他看上去仍旧毫无变化,一如往常的淡漠。阮白衣也不在意,吩咐道:“环儿就交给你照料了,你带着她先到城南外五里的歇脚凉亭附近等我,注意不要让人发现,这种事总应该可以吧?”
洛离点点头,抱着林环的他总算没了那时刻高高在上的气质,只是阮白衣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纠正道:“手往这边一点,你这样她会难受的。”
洛离不语,只是任凭阮白衣动作。
临走时,阮白衣嘱咐道:“我相信你,别忘了,城南凉亭,大约一个时辰后我就去与你们回合。”
语罢,他转身出了小巷,洛离目送他离开后,也毫无声息地原地消失,只余下一地的尸体见证着刚刚发生的一场恶斗。
洛离在城南凉亭处现了身,距离不多不少,没有一点偏差。
仙并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更何况他此行就只为阮白衣和林环而来,便按照阮白衣说的,抱着林环在凉亭处等着他的到来。他虽然是仙,类似的事却也做过几次,也便没有觉得听一个凡人的话有什么不妥。
他修行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忘却了很多很多事情,只是萦绕脑袋中迟迟不去的执念让他不得不来这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两人分开,他已然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头看看怀中的林环,对于神仙来说,凡人没有什么美丑之分,不管林环是长得貌若天仙还是丑若无盐都不会带给他任何感受
只是,他看着那张凡人的脸,不知不觉竟想起了从前的画面,久远到连他都不记得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怎么样的事了。
因为想起了从前,哪怕只是一个画面,都对他的心理产生了些许波动,他偏偏头,默默体会着这千百年来不曾有过的感受。
仙是无所谓时间长短的,无论多久对他来都没有任何分别。看着阮白衣赶着马车出现在这条出城大路上,他也没觉得过了多久。阮白衣很快停下马车,准备从他手中接过林环,洛离一瞬间居然不想看到他伸出的手,但这种奇异的感觉很快就被千百年来古井无波的心境压了下去。对于他这一小小波动,阮白衣毫无所查,此时他已经装扮成了一个五六十岁老汉的模样,粗布包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色胡子粘在下巴上,奇的是此时的他,无论行为举止亦或是神态表情都像极了他所装扮的样子,就算是举世闻名的易容大家木易青,看到他的这副装扮也会夸赞一句了不起。
面对着洛离,他笑道:“怎么样,我这身装扮还不错吧?”
“汝乃阮白衣。”
“真没趣,”阮白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仙都像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无趣吗?”
“吾不知,吾已独修上千年。”
阮白衣做了个鬼脸,没有再说话。虽然嘴上说话打趣着洛离,但他抱起林环的动作却丝毫不随意,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马车上特意准备的软垫上,看了看她的呼吸没什么不对,便走出车厢坐在车架上,懒洋洋对洛离道:“神仙大人,要委屈你坐在里面了,您这身衣服可与我的装扮不太配。”
洛离并没在意他的话,事实上他也没听懂,只是顺从地进了车厢。
阮白衣谨慎地向后打量了下,便抄起马鞭将马车赶了起来,马车走得很快,转眼间就是站在马车上也看不到重门的城楼了,而马车前进的方向,正是枫林晚的方向。
洛离坐在马车中,对阮白衣所要去的地方完全不在意,他再一次掏出玉牌,看了一下便又放进了怀里,对那涨了少许的暗红色完全没放在心上,又一次将目光投在林环身上。阮白衣的金疮药很管用,此时林环虽然因为马车的颠簸微微皱起眉头,呼吸却已平稳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急促。洛离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做什么,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林环,面无表情。
直到林环嘤叮一声,马车中的寂静才被打破。
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阮白衣掀开帘子钻了进来,他轻轻将林环扶起,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终于醒了?抢了我风头救美的小英雄?”
林环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听到阮白衣的话下意识疑问道:“什么英雄?这是哪里?我……”想起身却被伤口疼得打了个哆嗦,低低叫了一声又问:“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有个傻瓜明明看不懂状况自己却非要冲上来结果把自己弄伤了,就是这么简单。”
“我,我想起来了……”林环无力地白了阮白衣一眼,不满道,“面对救命恩人还这样说话,阮白衣,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阮白衣随口附和:“是是是,是我混蛋,林家大小姐最厉害了,居然在危急时刻舍命救我,小生真是感激涕零,小姐大恩无以为报,还请小姐不要拒绝在下的以身相许。”
“噗,啊……”虽然时机并不合适,林环还是被阮白衣的话逗得一下子笑了出来,又因为扯到伤口龇牙咧嘴连声呼痛。
阮白衣慌忙制止她道:“好了好了,小祖宗,我不逗你了,你也别乱动了,既然醒了看样子就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现在我们惹上了大麻烦,且等我将马车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你装扮一下。现在你且在马车中好好安歇,不要乱动,成不?”
“我又不是小孩子……”林环还待说些什么,却观察到萦绕在阮白衣眉宇间焦虑神色,道,“你快出去吧,我还要再休息休息。”
“记住,不要乱动啊~”
“快点出去吧,你怎么比我们家午莲还要啰嗦啊!”
待到看着阮白衣离开了车厢,林环才轻轻舒了口气,露出了不适的神情。伤口就算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但毕竟是刚刚才受伤的,还是一跳一跳地痛得厉害。蠕动着身体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因为连连扯到伤口不由得大口呼气,正发愁时,身旁的洛离及时为她调整了一下软垫,林环这才舒服许多。
轻呼一口气,她轻声道谢道:“谢谢你啦。”
洛离没有作声,只是默默侧过头,避开了她的打量,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就算阮白衣准备了软垫,但马车毕竟是马车,昏迷了还好,醒着的林环便无法忽略因为颠簸而引起伤口的微微扯痛。这也是阮白衣所担心的,伤口始终得不到静养,有很大可能会导致伤口恶化。
不想将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对面的洛离看上去就挂着不要跟我说话的牌子,林环只能靠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她经历的世事不多,大多都是庄内琐碎的生活,就算看了不少话本大部分也是看过就忘,图个热闹,因此想着想着,思绪就又回到了外面驾着马车的阮白衣身上。
不得不说,阮白衣出现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种安心感。好像只要他在,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她虽然没有看到结尾,但看眼下状况也知道,她惹来了大麻烦。
想道歉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喊他,想到遇险前脱口而出的名字,对比如今张不开口的窘迫,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古怪极了,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纵然看了那么多书,但书上也没有说过类似的情况。脑袋里乱糟糟的,阮白衣的坏,阮白衣的好,变得奇怪的自己,甚至包括了自己古怪的手镯,许许多多繁杂的事情汇集在一起,让林环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罢,罢,管它那么多作甚,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也许是放开了的缘故,亦或是习惯了车厢的摇晃,林环渐渐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从自己身上掉了一块肉,变成了一只小猴子,那只小猴子特别顽皮,总是在她的脸上拍拍打打,不管她怎么赶都没有用。
试着用手去赶,却怎么赶也赶不掉,就算去打它也没用,打了几下林环急了,不由得用上了力道,就在迷迷糊糊之际,却听有人低低呼痛:“哟呵……小环儿还真是不留情啊……”
是阮白衣的声音。
念及此,林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睛,先看到的却是阮白衣脸上渐渐泛红的部分,联想到刚才的梦和阮白衣的话,林环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一脸委屈的阮白衣,配上略红的半边脸,本来想道歉的林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还笑,自己做的好事,小环儿你的良心都喂给谁了啊~”
阮白衣略浮夸的动作表情却仍旧取悦到了林环,她一直笑到扯到伤口才停了下来,好奇看着阮白衣手里各色物事,问道:“你这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易容啊!摊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到处生事的小丫头,我除了事事操心样样亲为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
乍听之下林环吐吐舌头想反驳,转念一想阮白衣这话却不无道理,至少,这次若不是她好奇心起非要去看个究竟,他们一行人也就不必落得仓皇出逃的结局,自己更是自作自受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伤。念及此,她低声道:“是我不好,连累你们——啊!”
阮白衣何等人精,林环一不说话他就猜到小丫头定是又自己胡思乱想了,还没等听完便给了林环一个暴栗,似笑非笑道:“怎么,扮英雄扮上瘾了?什么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揽,嗯?看来你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次错在哪里了啊……”
“哎?”
阮白衣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做错了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尝试着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也希望你能帮助我实现我的承诺。我已经失信一次了,我不想失信第二次。”
“你……”
虽然林环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阮白衣却没了继续说的兴趣,他重新举起手中的工具,道:“好了好了,还不乖乖配合我,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就被敌人追上了,你这镯子摘不下来可是个大麻烦。”
林环一下子睁大眼睛,诧异于阮白衣竟然熟知这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下一秒睫毛却碰上了阮白衣的掌心,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都说了要你闭上眼睛了,还要我亲自动手,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这么不听话吗?”虽然嘴上在抱怨着,但林环能感觉得出来,阮白衣动作却十分温柔,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这可是阮白衣的手,想到这里,脸就不由得一点点红了。纵然被脸上涂上的物质遮盖,耳朵尖上的颜色却暴露了她。
虽然注意到了,阮白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受阻碍地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一旁的洛离安静地看着,只是左手伸进怀中,默默摩挲着那个被暗红色染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玉牌。
美好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哪里美好了 = =
话说你们能看出来阮白衣之前不出全力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免得有人跑掉吧……
_(:зゝ∠)_补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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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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