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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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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够刺激吧?”周润不知死活地凑过来,指着戏台一脸银笑:“看,我挑的位置多好,两个人的杵和臼都看得清清楚楚,声儿也听得真真的。”
这个银人!李梨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家伙。偏偏这家伙这会儿银虫入脑,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怒火,反而还一个劲儿地向她说:“你也这么大了,哪里还能不会收拾男人!也是我,要是换作别人早就笑死你了。这次机会难得,你要好好地学学,以后就算跟尚清在一起也不至于摸不着门道。”说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跟李梨芳又道:“你别看尚清长得有些……,有些粗犷,但我知道他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男儿。”意思就是说,你想着让他带着你那是没门儿。
“你,去死吧!”有友如此……,李梨芳感觉很无力,神马怨念也只能化作这一声诅咒。
“好好好,我不说尚清,不说他好了吧?”周润自认为识相地认错。
……,这家伙认错太快,态度也太好,使得李梨芳有火发不出。
憋着气看着台上的活|春|宫,等这一出戏演完李梨芳被气得浑身无力,周润见了忍不住打趣她:“你这是给空的吧?也忒没用了些,光是看看也能累成这样。”扯着李梨芳往后看,“要是跟她们那样岂不会被累死?”
……,刚才进来时看到的桌椅板凳全都歪七倒八地散乱一地,一条条精赤赤的肉虫扭在一起,或俩俩,或三,或,一群……
李梨芳的三观瞬间碎裂……,刺激大发了!居然是银乱派对!
“周小姐。”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透视装,颤着大机机,贴上周润的后背上下磨蹭,一双玉手又细又长,柔若无骨在周润的身上四处掠拨,一双媚眼瞟着李梨芳直放电,声音嗲嗲得令李梨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位小姐好面生,她是你朋友吗?”
只觉得这人有些面善,李梨芳忍着恶心劲儿细细一瞧,她竟是那台上演公子的小生。(这人刚才还跟台上的女张生激烈了一场呢!)
“是我朋友,不过,她估计不会喜欢你。”周润捏着公子的下巴,冲那胭脂红的小嘴上轻轻一口,建议道:“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个‘力士’,不如你把他们收拾干净了引来,说不定我这姐妹还会看上眼。”
公子一听很是吃惊:“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小姐看上去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竟还是个超大胃口的!”一双媚眼瞪得老大,红果果地看着李梨芳的胸、腰、股,那样子恨不得亲自上阵将李梨芳扒个精光来验个真切才好。
李梨芳被这人看得皱眉,周润却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得学一学。要不,让金哥给你喊一个出来吧?我知道你这个人喜欢干净,不让他们涂脂抹粉,让他们收拾得清清爽爽的?”
“敬谢不敏!”李梨芳咬牙切齿地回答。
“那好吧。”周润被李梨芳拒绝得很没面子,嘀咕了一声,像是在骂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转身就与那金哥搂成一处,一边与其亲热着一边跟李梨芳不耐烦地挥手:“就这个院子里热闹,你若不爱就自便,我乐一会儿,回头再来找你。”
李梨芳黑着脸就出了小院,自有侍者将她领到别处。
刚才刺激受得有些大,李梨芳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待静下来,李梨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细细回想,一些细节慢慢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这时候周润和金哥已经不在刚才的院子了,两个人在李梨芳离开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这时候正在朝李梨芳这边过来。
自被人引到这里李梨芳就没有见过旁人,就连引她来的侍从者也没见了踪影,萧天香还说就连她喝的茶水也是她们自己的人烧的。
开始李梨芳还以为自己这是被人绑了票,后来想到些细节这才宽了心,她静静地等着,看周润怎么跟自己说。
如李梨芳所愿,没有过多久周润便来了,与她一道的还有那个特别奔放的金哥。
这时的金哥已经穿戴得人模狗样的了,举手投足也没有半点戏子的样子,与方才完全判若两人。但李梨芳就是知道,这个和刚才那个是一个人。
二人坐定,周润跟李梨芳正式介绍了一下金哥,然后金哥就退下了。
待金哥一走,周润才道明原尾:“我娘前天跟我说皇上要动你了,让我赶紧助你离开。金哥跟我有旧,他们洪庆班初八出京,初五就要送一队人出去,到安化给老七王过七十大寿,到时候你跟他们一道走。”
洪庆班,李梨芳知道,是一个走江湖的戏班子,挺有名气的,央城的达官们旦凡有点事都会请他们来唱两出。他们的戏李梨芳也是看过几回的,只是她看的都是正正经经的,跟今天所看的完全不同。
李梨芳很是好奇,周润家为什么会帮自己,而且金哥又为什么会同意帮她送自己出去,难道真是因为看在与周润的交情上?
接下来,周润的话给李梨芳作了解释:“想必你心里在想为什么我们家要帮你吧?我也不妨告诉你,早在你还没有来之前我们已经跟宫里就差撒破脸皮了。你还不知道吧,跟你交换去齐国京都的十二皇女是我的妹妹。”
“什么?”李梨芳吃惊地抬起了头,这时她想起了齐皇的信,里面对卫皇十二女半个字也没有提到,倒是提了两句周润。她还以为齐皇是听说自己和周润交好才格外提了两句,现在想来必是意有所指。
“酒大官人当年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儿就是十三皇女,只是那孩子在三岁的时候出疹子没熬过死了。皇帝一向最疼这个小女儿,孩子咽了气竟难过得都魔症了。那时候宫里宫外人心惶惶,太女殿下看着要坏事儿,便出主意把十二抱来充作十三,就这样哄着皇上,皇上才慢慢地好了起来。从那以后宫里宫外都不再提十二皇女了,连个定论也没有。直到那一年,‘涵会之盟’后皇上突然到我们家里来,看着我小妹妹喜爱得不行,当天就被带到宫里来了。我们原先以为就是皇上喜欢孩子,带着妹妹去玩玩而已,哪晓得第二天府里就接到消息说是妹妹被不干净的宫人染了时疫,当天夜里就死了。”周润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到现在已经涕不成声了:“我们也只道她是真的死了,请旨去收敛却被皇上拒绝了,说是孩子死在了宫里也是她没有看好,又说我娘年纪大了怕她见着尸身更加难过,便定了让宫里操持了后事。我们还道这是隆恩,可是后来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隆恩,根本就是强盗的行径!好一个偷梁换柱!”
“她是一边报你妹妹死了,一边拿妹妹去顶了十二皇女的名份?”“涵会之盟”就发生在李梨芳穿来前半年,盟约李梨芳是知道的,定的是两国交换质子以定后方安稳,以及卫国支援齐国战略物资,待齐国和楚鲁两国打完后齐国把“黄土丘”以北卫国故有领土归还给卫国。卫皇是在“涵会之盟”后才把孩子抢过去的,必是舍不得自己亲生女儿出质受苦,又有防着齐国秋后不认帐的意思。
看上去卫皇是爱女心切,又机关算尽,但李梨芳却觉得她是落了下乘。
从古至今,认义女出质也不在少数,卫皇若大大方方的认个义女送到齐国其实也让别人说不了什么,这样遮遮掩掩地让人揭出来反倒是徒增笑话。而且,她这个手段实在是不怎么样,七绕八拐的看上去稳妥,其实是既失了在臣心,又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可不是。”周润冷笑着抹掉眼泪,恨恨地道:“我娘对她忠心耿耿,为了拱她上位把自己的前程都折了进去,等有了我们也一个劲儿地教我们要忠君爱国还要安于现状。……,她也忍得心,我娘那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她竟要绝我们家的后。”
……,这是什么意思?李梨芳看着周润。
周润脸已经红得发胀了,看到李梨芳看过来便别开了眼,有些难以启齿:“我小时候生了一场病,这辈子是不会有子嗣的了。”
原来如此!
李梨芳记起来了,周润已经大婚两年,家里的侧夫小侍一大堆,确实一个孩子也没有。她一直觉得男人怀孕这种事确属逆自然,受孕不易这很正常。所以也没有想过周润一大堆的男人怎么没有孩子这样的问题,今天才知道原来真是有内情在。
如此,李梨芳明白了,周润一家是希望齐皇看在她们帮她逃出央城卫国的份上能对周小妹枉开一面。
想通了周润这边的问题,李梨芳又开琢磨金哥这边:“那金哥可靠吗?”其实逃跑的事李梨芳已经提上了日程,而且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比较了一下觉得金哥这条路更妥一些。——只要是金哥是个可靠的。
“绝对可靠。”周润跟李梨芳说金哥跟卫皇也有仇,是铁杆儿地造反一族。
竟然是专业造反的!那伪装和逃跑也必是专业的了。李梨芳对自己成功逃跑又多了几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