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告白”是“感情升温”的最终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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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结衣来到北海道之后的第三天就是全国大赛的总决赛日。
午后青木结衣为奶奶做了按摩，奶奶惯常地要午睡一会儿。青木结衣不想看书，于是坐在廊檐底下发呆，这时她收到了丸井文太传过来的邮件，立海大网球部是今年的全国冠军。“要是决赛没有因为场地问题延期就好啦，那样的话青木桑就也能一起见证胜利的时刻啦。”对方这样说，接着又发给她一张照片。
照片里丸井文太左手抱着奖杯右手在脸边比了V字，笑容灿烂得好像手指触碰到屏幕时就能感觉到暖意。青木结衣隔着屏幕戳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右手高高举起，对着天空同样比出Ｖ字。她把自己的手拍下来传给丸井文太，附送一句“恭喜”。做完这些，青木结衣懒散地整个人趴在被阳光晒得温热的木制地板上，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丸井文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丸井君。”一接起电话，青木结衣就忍不住带起笑意，“恭喜啊，你的愿望又实现了一个。”
丸井文太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在一派热闹里丸井文太的声线依然清朗可以明辨，“原来你还记得呀，那时在摩天轮上说的话。”那边顿时爆出起哄声——“YOOOOOOOOOOO摩天轮呀~”有人不怀好意地拖着长声调侃，然后是丸井文太的“走开啊雅治”。青木结衣甚至可以想见他耳尖通红像仓鼠一样鼓起脸的样子，情不自禁笑出声。
杂音渐渐小了，丸井文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连他的呼吸都从手机里传了过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青木结衣翻了个身变成是仰躺，手机还紧贴在耳边，她无意义地想，对方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听到她的呼吸声呢。她模糊地觉得近来和丸井文太之间似乎经常出现意味不明的沉默，却从来没觉得尴尬过。走神间，她听到丸井文太说。
“抱歉，这边有点吵。不过果然还是想第一时间跟青木桑分享胜利的消息呀。”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继续下去，“青木桑，今晚九点的时间，能为我留出来吗？就当是夺冠的奖励吧。”
“诶？”青木结衣觉得是不是他或者她忽然跳频，以至她不太能领会他的意思。
对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愉快地笑起来：“嘛，青木桑不会是以为我想跑到北海道去吧？是电话啦，晚上九点，青木桑要等我电话啊。”
青木结衣脸红了一下，好在对方看不到。真不想承认，她一听到留出时间这种话，第一反应就是丸井文太想要到北海道来。大概一直以来丸井文太总是在关键时刻陪在她身边，她太习惯以至成了自然。这时她听到有个大嗓门喊着丸井文太的名字要他一起聚餐。
“那……”
“那……”
一不小心两个人又一起开口，然后是不长不短的沉默，最后丸井文太轻快地说：“嘛，那么就九点钟打给青木桑好啦。”
到底是什么事呢？挂断电话青木结衣猜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什么头绪，不过到时候就会知道了。她在廊檐下待了一下午，直到听见奶奶在屋里叫她。她和结奈两个人当中，奶奶不偏疼任何一个，不过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总是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地叮嘱她要谦让妹妹，所以她一直觉得待在奶奶身边很轻松。
“真快呀。”晚饭时奶奶盯着青木结衣，有些感慨，“那时你才这么大，”她抬手比划了一下，“一转眼都长成个美人啦。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你嫁人呀。”
老人就是这样，上了年纪之后，身体状况稍有恶化就要悲观起来。青木结衣有些心酸地握住奶奶的手。“奶奶一定会看见的，奶奶会看见我考大学，看见我工作，我还要用第一份工资给奶奶买礼物，嫁人时奶奶也一定要在场啊。”
奶奶摸了摸青木结衣的发旋儿：“为防万一，结衣还是快点儿找个男朋友吧。”
青木结衣又想笑又是想哭，最后她轻轻靠在奶奶的怀里，坚定地说。“不会有万一的。”
老人家习惯的是早睡早起的作息，八点钟刚过，青木结衣就照顾奶奶就寝，一切妥当，她才抓起手机，轻手轻脚穿过走廊。青木结衣觉得，北海道的夜色比神奈川的要通透，天上的星星像是即将滴落一样。她静静看着夜空，心平气和地等时间靠近九点。
——“青木桑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看星星，很漂亮呐。”
——“那里的夜色很美吧？”
——“是呀。丸井君那边呢？”
然后，丸井文太的电话打了进来。
刚接听时，青木结衣耳边充斥巨大的声响，让她有一瞬间错愕，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相模原的纳凉花火大会呀。这人真是过分，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可是，青木结衣仰起头时，仿佛真的从北海道如水的夜空中看到万朵花火。她听丸井文太在电话那头欢快地为她描述这边的花火是什么样那边又是什么样，慢慢勾起唇角。
直到那边的花火告一段落，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陷入安静。
“青木桑……”
“嗯。”
“感觉就像你正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花火呐。”
“是呀，好像真的在和你一起看花火呀。”
“青木桑，我喜欢你。”
丸井文太刚说出第一句预定台词，对面就传来挂断提示音。他愣了两秒钟，才无奈地放下手机。好歹也该等他说完“请和我交往”再逃啊喂……亏他还研究好久语调什么的，结果完全没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他怨念地把“请和我交往吧”编辑成邮件发给青木结衣，对方不出意料地迟迟没有回复。丸井文太收好手机，转头四下张望着寻找起被自己抛弃了的队友，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这么神出鬼没，果然是仁王雅治。
“告白成功了吗？”仁王雅治盯着脸，仔细研究他的表情。
“还差这么一点儿！”丸井文太笑嘻嘻地说，同时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一点儿”出来，结果被仁王雅治毫不留情地“噗”了一下。
“太自信爆棚的话，当心玩脱哦。”
丸井文太猛地扑到他背上：“我可是天才丸井文太啊！你的乌鸦嘴真是够了喂！”
那天稍晚的时候，青木结衣回复他说她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他颇有耐心地表示愿意等她的答复。
——“以及，九月末藤泽市的花火大会，我们一起去吧。”
丸井文太满怀憧憬地为两个人制定下一个约会地点。
两个人之间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粉红泡泡了，面对他时她在不断露出另一面，撒娇的她，呆萌的她，那么多个她都是别人无法看见的。他对她来说一定是特别的存在，丸井文太无比确定这一点。所以，她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逃吧逃吧，开学后再动手去捉也不迟。抱着这样的心情丸井文太热切期待起新学期。
结果他终究漏算了一筹。
“女人可是天生的欺诈师。”仁王雅治这么说过。丸井文太还以为温柔好脾气的青木结衣会是例外，可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新学期开始之后青木结衣就是有本事在学校里躲他躲得不见人影，清水知幸他倒是碰见了几次。对方看他时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让他毛骨悚然。他以为清水知幸会来找他，没想到对方异常地沉得住气，还是他先按捺不住。
“清水桑……”
还没等他说什么，清水知幸已经抬起下巴用挑剔的眼光盯住他，他忐忑地等清水知幸透露点什么，结果她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变态”就擦着他走过，丸井文太石化在原地，耳边久久盘旋着“变态”一词。所以青木结衣到底跟清水知幸沟通过什么啊！难道真的玩脱了吗混蛋！仁王雅治那家伙的乌鸦嘴属性简直……太讨厌了。丸井文太用手指整理了一下拍线，再看向对场的白毛狐狸时不由得目露凶光。
“你总是这种状态的话可不太妙哦，噗哩。”结果被对方这样说了。
——“一周都没看见青木桑，是被讨厌了吗？青木桑稍微放松一点嘛，接着做回朋友我也没问题呀。”
每日例行的邮件发送完毕，丸井文太把手机丢开，仰面躺在床上，手覆住眼睛以免被白亮的日光灯刺痛。
退回朋友位吗……怎么可能呢，被拒绝一次的男生说出这种话，不过是在为下次攻势做更好的铺垫。他当然不例外。都已经离青木结衣那么近，那么近了，做回朋友他怎么能甘心呢。要知道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退缩这种词。
“笨蛋哥哥！”门被撞开，弟弟凉太迈着小短腿跑进来，“妈妈说长颈鹿在你房间里，快点给我啦笨蛋哥哥！”
丸井文太在床上一滚，捞起枕边摆着的长颈鹿玩偶举得老高。“笨蛋凉太，长颈鹿已经被我占领啦。”
凉太蹦跶着够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身高实在太吃亏，于是开始在地上打滚装哭，可惜半天也不见有人理他。他悄悄把手拿开一点想看看丸井文太的表情，结果被丸井文太逮个正着。丸井文太伸手捏了凉太的脸：“这一套可是你老哥玩剩下的哟。”凉太想咬他的手指，他及时抽手，得意地笑起来。“咱们来打个商量吧，长颈鹿归我，我再给你买两个新玩偶，怎么样？”
凉太掰着手指头感受了一下，确定他以一换二绝对不吃亏，于是点头同意 ：“那好吧，我要两个变形金刚——疼疼疼疼！”
丸井文太黑着脸收回弹了弟弟脑门的手：“说了是用玩偶换玩偶，别想趁机得寸进尺，你还打算把我下个月的零花钱都一起坑掉吗！”
“嘤嘤嘤哥哥好凶！”凉太眼泪汪汪地跑出去，没一会儿他把启太也带进来，两只合伙A了丸井文太一餐肯德基才心满意足地走掉。
这个月的零用钱有点不妙啊……有了，每日例行的泡泡糖就由桑原来买好了！丸井文太无责任地想，不料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猛地扑到床上。
“什么嘛，竟然是雅治。”
他兴趣缺缺地戳开邮件扫了一眼，顿时惊坐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告白”是“感情升温”的最终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