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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赏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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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衣迟疑了一秒,还是径自上了车。
马车开动,咕噜平稳的行驶声,衬得马车里分外安静。楚衣眯着眼睛打量这姑娘半响,唇角一勾:“纪姑娘,你怎会出现在长公主府的马车里?”
她想起来了,这长相清秀的女子就是那次去归云堡路上遇到的以为自杀的人。天地真小,这会儿又遇到了。
可惜,她还是觉得这姑娘名字熟悉,却依然记不得她是谁。不过既然是笔下人物,而这姑娘眼神清澈,顺带帮一帮也是好的。
“楚公子,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故事?”纪相思凄然一笑,淡淡说道。
“记得,你曾经还想自杀来着。”楚衣颔首。姑娘的那句话,仍在耳边回荡。
“若是有天你真心爱上一个人,会如骨鲠在喉,纵使他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好,你心心念念的,却只有他,也只是他,谁也无法代替,谁也无法抹去。心就这么大,只能装一个人,满了,苦也盛着。”
然后她还暗暗鄙视人家犯贱,爱得太卑微。不过这会儿旧事重提,这姑娘想干嘛?“如此,那杯茶,姑娘是喝了,还是倒了?”
“想倒,舍不得。”纪相思苦笑,“也努力去争取过,但终究争不到,他的心太大,能装的东西太多。”
这……楚衣摇头,正想劝她两句,眼珠子一转,一愣:“这是去长公主府的马车,莫非你要进去赏花会?”
这有点难,依照轩辕香彩的脾气,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她都会拉一下胳膊腿儿,看这姑娘气度从容不凡,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子,长公主没有邀请到她,这其中不得不说有些猫腻。轩辕香彩虽说是个寡妇,作为皇帝最得宠的妹妹,在夏国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她应该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赌一赌,冒着得罪长公主的危险?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纳尼,最后一面?楚衣满脸惊恐看着她:“你别是想又死一次?”这种怨妇的心理要不得,万一在赏花会上看到情郎一时没忍住,抱着那人同归于尽怎办?在赏花会上闹事,轩辕香彩会把她五马分尸的。
“他后日便要成亲了,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把一些事情说清楚,然后才能坦然离开。只是他家防我太严,我只有今天一个机会。”纪相思看着她,秀目中盈满了哀求,“楚公子,相识即是缘分,你就帮帮我吧?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楚衣摸摸下巴,莫非她长得很像圣诞老人?不过偶尔做点好事也不错,当然前提是没有损害到她的个人利益。“先说说你想见到的人是谁。”
她总得明白个大概,省得好人没好报,届时还惹得一身骚。
纪相思踟蹰一会儿,咬咬牙。“轩辕天皓。”
“六皇子?”楚衣震惊望着她,这回她总算想起此人是谁了。
纪相思,天下最有钱的残月人间楼的主人纪夫人的独女,六皇子轩辕天皓的初恋,也是轩辕天皓一生最爱的人。难怪总觉得这名字听得耳熟!
不过这年头,夏国的老皇帝有些看不起商人,自然不允许商人之女为后,而原著中,轩辕天皓为了权力和皇位,也选择了辅政大臣的女儿。世上没有绝对的山盟海誓,那些情情爱爱的宣誓,谁相信了谁就受到伤害。人间那么多诱惑,为爱情放弃一切的人少之又少。
要命的是,纪夫人跟轩辕皇室还有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仇恨,纪相思和轩辕天皓这对鸳鸯自是必须被棒打了。
纪相思点点头,沉默地望着车帘缝隙中的街道两边景色,一双秀目中盈满悲伤。
“行,但你的答应我不闹事。”反正这对怨偶是她促成的,让人家见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种见面最容易出事了。凭良心说,她其实不想让纪相思去赏花宴,因为今天事情倍儿多……还会遇上端木朗。
但纪相思这姑娘的性格那么倔,劝也没用的。
“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的。”纪相思幽幽地道,双目迷茫飘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衣也懒得打断人家的思绪,微微合目养神。半个小时后,马车到达了长公主府。
进府后,长公主就热情地迎接上来,跟她嘘寒问暖的,然后拉着她去欣赏她用心整理出来的极品菊花。楚衣推脱不过,瞄一眼那被孤零放置的马车,遗憾地走了。
纪相思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那点小小麻烦应该能自己解决的吧。
“这盆金菊可是我大老远从云理运来的,你看它金色雍容,世间绝有,我给它取名‘风华绝代’,楚公子意下如何?”长公主领着她四处观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脸的炫耀和得意。
楚衣抬眼望去,满园菊花芬芳香艳,暗暗淡淡紫,融融恰恰黄,红的鲜艳,白的纯美,粉的鲜妍,紫的华贵,尽绽一秋妖娆。红男绿女穿梭其中,笑语盈盈暗香处,人面菊花相纷繁。
菊花性淡,常被誉为高风亮节之物,不曾想有时候也会被人来拿观赏,品头论足。不过这会儿,姿色似乎也不逊于牡丹玉兰呢。
笑了笑,道:“长公主目光独到,见解不凡,楚某不敢随意品评,谁道秋冷萧瑟,这满园的菊花,当真是燃烧起一秋的热情了。”
长公主喜形于色,点头:“确实,菊可冷可热,既高雅又谦逊,可谓花中君子。”
花中君子那是兰,轩辕香彩一定不知道菊花在现代的含义,不仅是给指人体的某样器官,还是重阳扫墓的好礼物呢。楚衣折扇拍了拍手,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久服能轻身延年。”
“还有这等药效?”轩辕香彩眼睛一亮。
“公主可试试。”菊花的药用价值广着呢,花、叶、茎、根,全身都是宝,可惜有人守着一大宝藏,却不知如何物尽所值,居然把菊只当成了装饰的花瓶。
“稍后我一定要问问王御医,看是否真有你说的功效。”轩辕香彩惊喜道,一婢女步履匆匆走来,在轩辕香彩耳边低语几句,轩辕香彩面色一沉,随即对楚衣歉然一笑,“本宫府中忽有要事处理,不能尽地主之谊了,楚公子请随意逛。”
楚衣很大度道:“公主去吧,楚某也想自己四处看看。”
“皓儿,过来过来,替我招待一下楚公子。”轩辕香菜视线所及,冷不丁瞥见正跟人谈笑的轩辕天皓,忙把他扯过来。
轩辕天皓也听话,笑盈盈走来,一拍楚衣肩膀:“你小子福大命大,本皇子不服也不行。”
楚衣看着轩辕香彩急匆匆走远的背影,抿唇道:“六皇子,你似乎欠我一条命。”轩辕香彩不会发现了纪相思吧?纪夫人的主要势力不在夏国,又是商人身份,挺怕轩辕香彩对她不利啊!
“本皇子还没跟你算背后袭击我的帐!”轩辕天皓哼道,“你简直不怕死,竟还敢跟我邀功!”
“喂,话可别那么说,我可是用身体替你抵挡了汹涌而来的刺客!”楚衣不依,嚷嚷道,“你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见她脸色要变,忙不迭勾住她肩膀,“大家是好兄弟,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换做我,也会如此仗义的。”
切,你仗义个毛线!楚衣翻个白眼,拉下他胳膊,眼珠子一转。“你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轩辕天皓叹口气。“说吧,想要我帮什么忙?”
总算还有点脑子。楚衣凉凉瞥他一眼,正要开口,目光所及,看到他腰间的那块美玉,到嘴边的话顿时变了。“如果我非常想要你这块玉,你给吗?”这玉价值连城,还是轩辕老皇帝送的,平时轩辕天皓挺宝贝,不知道舍不舍得给了。
但舍不得给,她也必须要啊。
“这……”轩辕天皓果然面有难色,“此物不好送人,要不你再选其他?”
“我就要它了!哼,说什么生死与共有福同享的好兄弟,跟你要块玉佩都不肯,也罢,以后就当我不认识你了。”所以,也懒得管你那破事了。
袖手欲走,轩辕天皓忙把她拉回,困窘道:“不是我不肯,只是此物于我……”
楚衣鼻孔对天,一副对他绝望的样子。他怏怏垂眼,扯下腰间的玉佩:“好了好了,给你就是,小气的家伙!”
这会轮到楚衣惊诧,把御赐之物送给她了,他怎么跟轩辕老皇帝交代?当然,到手的东西想也别想她还回去。于是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补偿的办法。“多谢轩辕兄割爱,既是如此,我决定告诉你一个消息。”
轩辕天皓摆摆手,显然对她的八卦不感兴趣。
楚衣眼角一扬:“纪相思也在赏花会上。”
轩辕天皓一怔,整个人如换上一层华丽的喜庆外衣,抓住她肩膀使劲晃道:“真的,那她此时在哪?”
不是应该先问她如何知道这消息,跟纪相思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你别激动,晃得我头都晕了,她好像被你姑姑喊去了。”
“什么!”轩辕天皓惊叫一声,如遭雷劈,猛地扔下她,一阵风似的跑了。
“靠,见色忘义!”楚衣愤愤低骂,捂着被摔疼的屁股,怏怏站起来。
“此话极好,说的是你自己吗?”一只白净的手伸到面前,锦色帕子压在厚茧之间。
“端木王爷,你怎的阴魂不散啊!”楚衣头疼不已,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无奈看他,“大哥,你都快成亲了,别再找我麻烦了行不行?”躲得聊初一躲不了十五,这老哥兴致真高,快脱单的娃了还来赏花会这种相亲会场,他有脸啊!
“怎的,我成亲你吃醋?”他笑眯眯看着她,把落空的手收回去,抱肩而立。
“不,我很庆幸。”谁嫁他谁倒霉,这死变态!嘴角弯了弯,“恭喜您了。”
端木朗抬眼瞅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
“别瞧了,我没什么价值。”楚衣无语,“我身上也没什么二十年功力,你当时身中剧毒过给我时候,早就相生相克克没了,哪有那个便宜给你捡。”反正她对他无端的就是一种厌恶,虽然当初的换血过毒其实是帮她也一样。
“本王知道。”他轻笑,“除了这个,你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
“知道你还对我死缠烂打!”楚衣有点懊恼,“端木王爷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门寻我的乐子?”她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
“这主意不错。”他颔首,似乎在思考。
楚衣差点没扔东西砸他一脑袋,气得转身就走。
他也不拦,只是轻轻浅浅一笑,幽幽道:“我原以为,你其实不敢出现在这夏国的华都,不想你何只正大光明出入长公主府,还大大咧咧参加这菊花节的赏花会。”
楚衣心头咯噔一下,分明不想理会,脚下的步子无端的就走不动了。“你什么意思?”
“慕容姑娘。”他几步走来,立于她身前,定睛而望,瞳孔深深,“你说,我该把这事儿报于皇上以及你父亲吗?”
就知道,就知道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遇,如此心思深沉的他肯定发现什么不寻常!楚衣磨牙:“什么时候发现的?”
“竟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议。”端木朗眯眯笑,如同腹黑的狼。
靠,被耍了!楚衣蹙眉:“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为何不揭发?”
“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他眼中墨色深沉,如同无底的黑洞望不到头,“不过揭发有什么好处,我这人无利不起事。”
确实,一年前他要是揭发了就是谋害盟国公主,谋害轩辕老皇帝的妃子,找死才说,而最主要的还是,他也没想到她居然被换血过毒了后依然好好活着。再后来,黎国又派了位郡主来和亲,她死而复生,实在不该出现在帝都这群狼的眼皮底下。
那么现在揭发了她的身份,会怎样?夏国黎国已结成盟国,大不了她就是受创失去记忆一直流落夏国而已,难不成她还要嫁给老皇帝?
“看来你还不明白,若揭发你是为一个男人跳崖,黎国便是欺瞒失信于夏国,依照我皇的脾气,这场仗怕是要打一打了。”他凑近她耳边,低低地说,说得一针见血,“知道吗,自古红颜祸水,你注定是这祸水!”
“你!”楚衣气急,这混蛋!咬了咬唇,冷笑,“随你吧,反正你不是一直想挑起两国战争,坐收渔翁之利么?就算威胁得了我,你要做的事有谁能阻拦?”端木朗的野心太大,他太需要这场战争了,怎么可能会放弃!只是她没想到,夏国黎国的战争,竟然是因她所起!
“还是我的心肝聪明,如此的了解我。”他眯眯笑,眼中一片诡谲的狡诈,抬手轻撩起她颊边的碎发,“其实我认为,竖敌一万,不如交友一千。”
纳尼,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推开他越挨越近的身子,抖去一身的鸡皮疙瘩。“有话直说!”虽然她不在乎这个世界被搅得怎样的天翻地覆,但她在乎是因为她而生灵涂炭。
“与黎国交恶于我有何好处,不若和好。”不过这个和好,是跟他和好,而不是跟轩辕皇室和好。
楚衣心头一惊。“休想!”
“我会告诉你父皇,我救下你后,你感恩图报以身相许已有夫妻之实。”他笑盈盈的,“听闻你父皇很疼你呢,为你摘下漫天的繁星也不为过。”
靠,作死的渣男!楚衣冷笑,瞥他一眼。“你别后悔就是。”
他看着她,眼中漫出几分柔情。“怎会后悔呢,小公主无论姿色才情,足以配得上我。”
配你妹!正想着,冷寒冷剑匆匆走来,面有急色,端木朗朝她飞个电眼,跟着冷寒走人。“那就等本王回来再详谈。冷剑,你留下看着她。”
楚衣看着他傲气轩昂的背影,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就扔出去,不过没砸中目标。
冷剑嘿嘿笑。“你就认命吧,咱们爷但凡看上的东西,无一不会弄到手。”
“你才是东西!”楚衣没好气。
冷剑辩驳。“我不是东西。”
“确实不是个东西!”抬眼看他,依然笑嘻嘻的,不以为然样,眉头一蹙,“被奚落了你还开心?”
“爷是好人,你也是好人。”冷剑笑,“被你们说两句我甘心。”
“三观不正!”她只能这么说了,其实她和端木朗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眼睛在人群中逡巡,想着怎么脱离这家伙目标的方法,目光一掠,一女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然朝她奔来,冷剑眼疾手快把她往边上一扯,无奈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直接把姑娘绊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女子摔得五官差点离位,站起来踉跄就再想跑,身子一晃,站立不稳又往地上倒去。
楚衣不忍,伸手搀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正说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伴着一华服男子走来,那男子看到楚衣和冷剑,冷笑道:“原来还找了帮手,小的们,全都给我打!”
那些汉子得令,冲过来就拉扯他们。楚衣赶紧推身侧的保镖:“赶紧的,伤到我你主子不会放过你!”
冷剑也爽快,身子一跃落入场中,出手如电,拳脚如风,只见影动不见身形,不过须臾,那些汉子就哗啦啦倒了一地。
看着步步逼近的冷剑,华服男子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丞相的公子你也敢打,小心我告诉我爹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冷剑哼了声,抬手狠狠扇去,一脸扇了他数道耳光。“大不敬的罪是针对皇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嚣张!”
女子也气呼呼的,指着那华服男子道:“大哥,你尽管打,出了事有我爹给你撑腰!”
楚衣闻言一笑:“你爹是谁,连丞相都不怕?”她其实在笑,笑着姑娘既然后台那么壮,竟然还被丞相的儿子追着打,太丢脸了!
“大将军纳兰德!”女子傲然说道,提起父亲,一脸的骄傲和得瑟,“我父亲执掌三十万兵马,是我夏国的显赫人物!”
那不就是纳兰冰云的父亲么?楚衣上下打量她一眼,果见她虽形容狼狈,傲气不减,满头珠钗和一身绫罗绸缎,绝非寻常人家出身,于是轻柔一笑。“你父亲那么厉害,你方才为什么要跑?”
“这个……”女子迟疑了下。
丞相的儿子气哼哼道:“她捏死了我爱鸟,老子不打她打谁!”
好吧,原来罪魁祸水是这纳兰姑娘啊,她帮错人了。
纳兰小姐立马反驳:“常玉生,你真不要脸!要不是你那贱鸟偷吃我食物,我至于捏死它!”
“不就是一盘菜,你居然就杀生,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丞相的儿子两边脸已经肿的老高,恨恨瞪着这边三人,边挪步后退,“你们几个等着,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谁怕谁啊,疯子!”纳兰小姐不甘示弱回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呲口气。
冷剑闯了祸,看着楚衣,楚衣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有端木朗那个冤大头,烂摊子有他收。转眼看纳兰小姐,摇头:“小姐确实莽撞了……”
“胡说,那只死鸟就是该死,你看,它把我抓得疼死了!”纳兰小姐咬牙切齿,指着脖子上和额头的抓痕道,“捏死它,本小姐一点也不后悔!”
楚衣抬眼一看,果见她白净细嫩的脖子和额头处落下几道抓痕,抓的很深,血丝都渗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她杀鸟时候被鸟儿反抗抓的,还是她被抓了才想杀鸟儿,但这都跟她无关,温和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管膏药,道,“小姐受伤了,我这正好有伤药,可否先将就着用?”
“那有劳公子了。”纳兰小姐脸一红,垂下眼睛。
她身边没有其他人,脖子额头自己又看不见,楚衣只得任命自己动手把她擦药。挨得近,等抹好伤药,纳兰小姐的脸已经成了熟透的虾子。
“我叫纳兰映月,公子怎么称呼?”姑娘羞答答问道。
“在下楚衣。”楚衣收好膏药,笑容温和,“纳兰小姐是自己一人来的吗,可有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