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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年狂 ...

  •   少武叹息:“还是放不下吧?”
      孝逸一笑:“不过是多年前写的小曲,今日重回旧地有些感慨,所以唱一唱而已。”
      露凝阁的门打开了,明媚如春的镜子端正而来,在她身后是栊月夜。
      竟是一身的红!
      热烈而温暖的红。
      那眉目唇鼻,依然是惊心动魄的美!
      只是举手投足间,略显风霜。
      “月夜,过来坐。”少武一拍身边的蒲团笑道。
      “志恒公子可有怪我?”
      “这天下有谁会舍得怪月夜呢?”少武笑道。
      栊月夜瞄了孝逸一眼笑笑。
      一笑倾城。
      孝逸淡然。
      公孙镜子为三人温酒,少武道:“镜子,你这旋舞台可以少做一日生意么?”
      公孙镜子一笑:“我已吩咐下去,一会他们就会走了。”
      “好啊,那我们待会就下到舞台上,好想再看一次月夜的剑舞!”少武拍掌期待地笑道。
      “来,先饮为敬!”公孙镜子举杯!
      “干!”
      “镜子,有人托我送一物与你。”孝逸从怀中拿出左贤王的信递与公孙镜子。
      镜子接过展开一看,轻轻笑了:“铜镜蒙尘?他用心良苦。”
      公孙镜子说完将信纸交给少武,少武看了看笑而不语。
      孝逸轻道:“镜子,是神武令你铜镜蒙尘吗?若如此,神武罪孽深重。”
      镜子玉手一挥笑道:“神武,此事与你无关,你莫多心。”
      “那你和左贤王?”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塞外一个身份比较高的师弟,不错,我与他确也情投意合。但是——”
      “但是什么?”
      镜子看了孝逸一眼轻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喝酒吧。”
      “左贤王看来不错,由他帮你抹拭镜面灰尘,当是上上之选。”
      公孙镜子美目流转看向孝逸:“那你又如何?”
      孝逸淡淡一笑不语。
      少武捧杯饮酒道:“今日相聚莫谈不开心的事,喝了这杯酒,我们到旋舞台去吧。”
      四人举杯饮尽,起身下楼。
      旋舞台,已空无一人。
      舞台上,月夜独立。
      孝逸,少武,镜子围立于舞台正中央。
      月夜凝视孝逸起舞。
      岁月如梭,不变的是那心中的情怀。
      孝逸醉了,思绪如潮!
      十年前的旋舞台,也是这般的金碧辉煌吧?
      舞台上的人儿,却是那么的青春撩人。
      昔有佳人栊月夜,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哈哈哈!众人皆醉我独醒!
      “好一个剑动四方的栊月夜,却不过是一个好看的皮囊,剑不是这样舞的!”
      “公子此言太甚,剑不是这样舞当如何舞?”执剑在手,舞台中央直视那张因绝美而猖狂的脸。
      “剑是这样舞!”
      一语即了,剑光闪,人已到,剑尖直抵胸前。
      青春少年郎,灿烂笑容里是无尽的骄傲和猖狂。
      从小生于欢场中的栊月夜,就在这笑容里,在这剑尖下折了一生。
      “公子武的是杀人剑,栊月夜舞的是娱人剑。”
      “你就是栊月夜?在下淮安王李神通之子孝逸,字神武,人人皆称神武公子,久仰长安之中有佳人栊月夜,一舞剑器动四方,特意从淮安过来一睹佳容,今日得见,甚慰!”
      “神武公子是专为栊月夜而来?”
      “孝逸初来长安,月夜可愿做向导指引一二?”那眼神是无尽的热烈。
      青春得意马蹄急,一日观尽长安花。
      月夜笼罩长安夜,露凝阁内尽神武。
      “公子带来如许多的金银珠宝,要买月夜多少时日呢?”
      “神武要买月夜一生。”
      “公子莫说笑,月夜从小生于欢场之中,还从未见有人要娶那优伶之人。”
      “那就让神武做那第一人!”
      “公子认真?”
      “当然!”
      咣譡!
      手中把玩的玉掉了一地,怀中的人儿落荒而逃。
      “栊月夜,神武要定你!”少年郎,年少痴狂不知天高地厚,朗朗笑言。
      那久历欢场人儿却已是在月夜下放声痛哭。
      “月夜,莫哭,是谁欺负你,告诉镜子,镜子帮你讨回公道。”
      娇俏小镜子,自充护花王。
      月夜仰头而笑:“是他欺我,镜子,他太欺人了。”
      “谁?”
      “那个神武公子,他说他要娶我?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月夜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状若疯痴。
      小小小镜子,不解风情事,兴师来问罪。
      “你就是那个神武公子?你为什么欺负我家月夜?”
      “你家月夜?”
      “当然,这家旋舞台是我家开的,月夜当然是我家的人啦。”
      “原来是小当家,小当家尊姓芳名?”
      “我娘姓公孙,我也跟我娘姓公孙,双名镜子。”
      “公孙镜子,好有趣的名字,你为什么跟你娘姓,你父亲呢?”
      “我娘说我们公孙家从来不外嫁,所以都是从母姓。”
      “厉害!”举起大拇指。
      “你不用赞我,你为何欺负月夜?”
      “镜子,你长得也很美,何必这样恶呢?”
      “你,你!”一跺脚:“你也欺负我?”
      “神武不敢,神武要欺也欺你家的月夜。”
      “你莫乱来,月夜已经有恩主了。”
      “让他回了吧。”
      “这个回不得。”
      “为何?”
      “就是回不得。”
      “我偏要让他回得!”
      “你若真能让他回得,我公孙镜子跟你姓。”
      “我这姓可不是随便能姓的。”少年郎得意地笑。
      “你以为我希罕你那木子?嘿。来这的木子又不止你一个,我们公孙倒是独一无二的呢。”
      “公孙镜子,你比神武还猖狂呢。”
      嘿!娇躯得意地转去。
      “公孙镜子,栊月夜,倒不如你们俩一并嫁了神武吧。”
      “你找死!”娇躯急转,掌风已到。
      “哎哟哟,月夜,你家少当家要谋杀你的郎君,你还不回来救你的郎君?”孝逸左腾右挪,出得露凝阁来到那月夜下笑言。
      栊月夜挡住公孙道:“镜子,莫玩了。”
      “月夜,他好坏。”
      “怎么?”
      “这天下只有男女成婚的,他,他竟然说要我俩一起嫁给他呢,你是男,我是女,你说如何嫁?摆明了故意玩人,你说可气不可气?”
      栊月夜神情一松笑道:“镜子,我们旋舞台本来就是让人欢笑玩乐的地方,神武公子说说又何妨。”
      “我说娶她是假,娶你可是真。”孝逸一把将栊月夜揽在怀里,深深吻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深陷情狱!
      公孙镜子看得心直跳,再也不能平静。
      孝逸将月夜抱起,长笑一声,飞身上楼进入露凝阁。
      “月夜,去把你那恩主回了,神武为你赎身。”
      “月夜,为何不语?”
      “公子真的要娶月夜吗?”
      “不错。”
      “你可知大唐律令平民子弟不可娶优伶为妻?更何况你是皇朝宗室,而我还是一个男子?”
      “凡事皆有第一。”
      “公子爱月夜什么?”
      “什么都爱。”
      “即使月夜容颜变老也爱吗?”
      “现在就老当然不爱,不过若对得久了,神武也爱。神武初见月夜,便觉是一生一世的缘。”
      “即使将来月夜勾引他人,公子也爱吗?月夜从小生于欢场之中,从不知忠贞为何物,十四岁出阁,至如今已有四年,床榻之间已有数不清的恩客身影,公子也不嫌吗?”
      “以月夜万金一宵的价格,能在月夜床榻上一亲芳泽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吧,此种人来来去去能有几个,月夜不必夸大其辞。再说以月夜的金贵,当有不少人愿为月夜的固定恩主,可是却无人能独享尊荣,想必是因为无人可以满足月夜这欲求不满的心吧。”声音是极端的自信。
      “这样说来,你倒是能满足月夜的淫心欲腹?”
      “你且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声音已是极尽挑逗为能事。
      “嗯,唔,公子,月,月夜明日就将那恩主回了。”
      “啊!公孙镜子,你在这做甚?”神武少年郎骤见窗纸上有一只眼睛不由叫出声。
      咣,大门推开,小镜子插着腰,脸红得如桃,却嘴硬:“我,我,我看看不行啊!”
      “哎呀,你看什么,看你害得我!”神武少年郎看着自己软软地雄风气恼道。
      “公子莫气,公子如何做月夜都喜欢。”
      “怎么可能?我以为我可以满足月夜的,我以为我可以的。”神武少年郎大受打击,神情萎顿。
      只此神色,却已俘了月夜一世!
      “公子真的只想满足月夜么?原来月夜在公子心中是如此的重要么?月夜懂了,月夜明白。月夜愿随公子一生一世。”
      “真的?可是我并不能、、、、、、”
      “公子定是神武非常,雄风浩荡。刚才只是有点受惊。”
      “月夜真好。自见了月夜,神武只觉每日里都是神清气爽的好时节。”
      “你们两个都好看,真的好看。”旁边的公孙镜子一脸的色迷迷。

      “啪”
      月夜脸上挨了重重一记!
      又一脚,将月夜踹倒在地。
      恩客已是青筋暴出指着月夜怒吼:“你想跟我断?啊,这世上只有我说不就不!连你也欺我?你是个什么东西?都欺我?白天那帮老家伙欺我,晚上回去还要被训斥,来到你这里,你竟然都敢拒绝我?来人!”
      两个黑衣男子应声进来。
      “与我将他捆了。”

      “月夜,是谁?说与神武听,神武去剐了他!”看着月夜惨白的脸,看着月夜那不停流血的□□,看着月夜血肉模糊的十指,神武痛彻心肺,更怒不可遏!
      “我去杀了那个禽兽!”
      “不要,公子,不要!公子若真对月夜好,请公子带月夜离去好吗?请公子带月夜离开长安!”
      “好,神武带月夜回淮安!”
      “我也去!”公孙镜子一脸严肃地进来说。
      “你去做什么?”
      “我想离开长安透透气。”
      “好吧,就当请你回淮安玩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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