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八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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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山一窟鬼跟你结怨了吗？”
杨过坐在马车的前辕好奇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阳叶会特意嘱咐自己说那样挑衅的话语。
“神雕侠不是结友天下吗？这西山一窟鬼作为山西地界的地头蛇却不卖你面子，强龙过境总要想法压一压不是？”
阳叶懒洋洋地倚靠在皮裘上，一边笑一边说着这种随便瞎编糊弄人的理由。
“是不是到了某个事件发生的关键时刻？而事件起因就是我找西山一窟鬼的茬？”
“……”
阳叶一时语噎，尴尬地别过头去。他竟然忘了，眼前这人的才智虽说不是举世无双，但也是世间少有，给他些许蛛丝马迹就能给你估摸出个大概来。
杨过笑了笑也没追问，而是驾着车子慢慢悠悠地前行着。
“这事啊，我也记不清了，二十来年过去了，现在也就勉强记得个大概，记得似乎是……”
车内的声音娓娓道来，诉说着一个已经模糊不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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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阳叶倒是从没期待过真的会按照故事的走向遇上郭襄，他只是还隐约记得有这么个风陵渡口剧情，至于时间、地点，阳叶可不信自己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并且，相比起围观剧情的发生，阳叶现在更想把自己往火炉边靠靠。
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过于寒冷了，加上这年头棉花都还只是在南面沿海地带有所栽种，根本没多少产量，唯一能够保暖的也就靠动物的皮毛了。
披着从贪官奸臣府中顺出的一整块上好的虎皮（只是鞣制粗加工后的原皮），边上的小碳炉也在卖力地散播着热量，但本身却没学会什么内力功法的阳叶，依旧在这种寒冬中冻得嘴唇发紫。
之前身在南方倒还好，毕竟阳叶原本就是南方人，早就已经习惯南方的气候，大冬天的光靠抖就行了。但是现在人却是在黄河之畔，这边空气虽然不再湿冷，但温度却明显比南方要降了不止二十度，手头仅有的保暖设施也让算是上了点年纪的阳叶有些扛不住。
“真想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地暖。有了那东西，在家里就算不穿什么衣服，也不会觉得冷。”
阳叶执起碳炉上煨着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一壶烫酒也是这个时代居住北方的御寒方式之一。
“按照你的说法，也便只是在房子的四壁、地板下，铺上通过热气的管道，”杨过在一旁宠溺地笑道，“只要你想要，我可以让人造出这样一间房子。”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阳叶摇了摇头，大概是感觉依旧还是寒冷，便往杨过身上靠了靠，“管道材质不一样，再加上要不断有人烧热水送热气，太麻烦啦，还是这样就好。”
“当初让你学九阳神功果然是正确的，冬天就是个大暖炉，真舒服。”
阳叶一直觉得内功这玩意儿神奇得很，依照体质和功法的不同，这修出的内力可寒可热，而身兼两大绝世神功，外加玉/女/心/经、□□功等高等内功心法的杨过更是可以做到冬暖夏凉，仅仅只是握着手，都能感受到那不逊于小火炉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杨过索性将人笼入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将头斜倚在这人的肩上，心甘情愿做着人型火炉的工作。
碍于寒冬风雪，两人也不会傻到火急火燎地赶去什么倒马坪，西山一窟鬼不过是个路途插曲，两人自然不会太怎么放在心上。
马车行出不远路，两人便住进城内客栈，毕竟出了城下个能落脚的也就只有风陵渡了，区区一个河边渡口，环境又如何跟城内相比？反正时间定在月尽之夜，还有那么个把天的，没必要早早赶去倒马坪风餐露宿喝西北风。
芮城只不过是个小县城，蒙古攻占后又没派什么人下来管着，甚至连这儿的县令都是子承父业稀里糊涂当上的。（现在离元朝建立都还有十余年，对于这种前线土地的实际行政管理几乎为零，更别提派出什么实际性的郡县管理人员了，几乎都是当地乡绅推举出个代表人作为管理者跟管理这块地的蒙古大帐对接）
好在这儿还算是个产粮大县，就算是遇上个饥荒灾年也能温饱自足，遇到蒙古人带队征粮也能勒紧裤腰带供给上，才不至于太过落魄。再加上这里是道教吕洞宾的老家，或多或少在宗教层面也算有那么点宽余，不曾被逼迫太深。
只不过现在外面大雪纷飞，青山绿水不再见，唯留一席白床被，阳叶打死也不会选择这种时节出门游山玩水，就算这里是吕洞宾的籍地，山间有不少名胜古迹也是一样，统统比不上屋内的火炉。
好在两人都有着说不完的话，就算在房内腻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厌倦。
~~~~~~~~~~~~~~~~~~~~我是代表了省略了不可名状情节的分割线~~~~~~~~~~~~~~~~~~~~~
在城里呆了几日，两人再次慢慢悠悠上路了，至于同在城内的煞神鬼是否已经找齐兄弟姊妹赶往倒马坪，阳叶两人已经不甚在意了。
没去风陵渡，两人直接往倒马坪驶去。
这倒马坪的名字倒也有那么几分由来，一是说此地原名盗马坪，乃是汉唐时期一牧童于此盗得胡人马匹而得名，后因旅人觉得盗字犯了忌讳，才改为倒马坪；二是说有牧马人将放养的马群赶进此地吃草，但坪内狭窄，马群不得转向跑出，只能倒退着走出来，故名倒马坪。
不过对于这种历史地名的考究，都非这两人的专长，自然也不会关心地名的由来，反倒是这山野林间的路让人很是不爽。野外的路不是很好走，尤其是在偏离了大道，往人迹罕至的倒马坪去时，两人不得不弃了马车，徒步走在林间小路上。
“早知道便不约在倒马坪了。”
见阳叶走得辛苦，杨过心疼道。
“还好，只是许久没到野外行走，不习惯而已，”阳叶摇摇头，倒是对自己这些年的娇生惯养有些不满，“这几年大多时候都只是在院子里散散步，最远也没怎么出过城，对于在野地跋涉反倒是生疏了。”
拒绝了杨过准备搀扶的举动，阳叶在覆盖了一层白雪的枯枝落叶上也渐渐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虽然对他而言，在寒冷的大冬天里，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荒郊野地，不仅显得怪异，更是闲得蛋疼。
好在两人都是掐着点赶着路，还不至于到了目的地还要在原地等上那么几天。
“在南方这样大的雪可着实少见，雪花一落地便就化成了水，就算收集齐一捧雪，也能眨眼间在手中化成一坨冰。”
前面再拐一道弯便是倒马坪了，两人减慢了脚步，阳叶索性无事，便抓起地上的白雪说道。
“是啊，那时候看着雪下得大，等落到地上几乎没剩多少。化得太快，我们俩都还没耍得尽兴。”
回想起儿时的经历，杨过也是唏嘘不已，那可是他童年最开心的几年了。
“实际上那时候只有你在耍吧？”
阳叶揶揄道，那时候两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尤其是到了大冬天，外边连野味都打不到。为了节省体力和消耗，除非必要，阳叶几乎都是缩在窑洞里避寒，也就杨过贪玩些，就算是大冬天得也会跑出去玩，然后弄得一身脏兮兮地回来。
“你那时候不是身体不好嘛。”
杨过打个哈哈，实际上那时候他上山拾柴、掏鸟窝、爬狗洞，只要是能贴补家用或是弄点糊口食物的事，他都有去做。每次弄得脏兮兮地回去，也是因为河水太冷，实在是没法子将自己捯饬捯饬。
虽然每次都被阳叶埋怨一番，但能被那人这般管着，杨过从没觉得冬日有什么难捱的。
“你这是埋怨我咯，看招！”
阳叶笑骂一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用力一握，便一记雪球砸过去。
“比打雪仗，我可不会怕你。”
头微微一偏，便轻松避开了砸来的雪球，杨过对于自身的武学基底那可是自信得很，就算不用任何招式，光是比拼身体素质，那是十个阳叶也比不上的。脚步轻扬，身影荡漾，腾挪之间，杨过便似林间仙人一般，在高大树林中穿梭自如，轻松避过阳叶丢来的数个雪球。
“只要你不耍诈，自然奈何不得我。”
见阳叶连丢好几个雪球都没砸中，杨过站定身形得意洋洋道。
“比身手，我自然不是你对手，但这丢雪球可又不止是比这一项。”
阳叶笑罢，凝神抬臂，手指连点，自身周边方圆数米地面上的雪皆都不见，杨过心中一凛，当机立断，脚尖点地，将身子硬生生横挪数尺。但奈何心中预估失算，这并非雪球来袭，而是大雪倾盆，就似有人将地上雪花搜刮殆尽，然后在半空倾盆倒下一般。除非能一步数丈，不然根本就逃不出这大雪临头的范围。
然而，一步数丈，杨过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
抬头望见落下雪花的范围，宽广不过三四丈，杨过心中略一估算，以自己的身手足可以在雪花落到自己身上之前，便跃出雪花笼罩范围。
提元，气定，运劲，轻点，身化残影一道，直扑站在范围之外的阳叶。
然而，只见眼前之人，嘴角轻扬，露出一丝得逞的嘲弄。
不好！
杨过心中暗道一声，他竟忘却，所谓的距离，对眼前这人，毫无意义！
天涯可近在咫尺，但同样，咫尺既是天涯！
身子凝固在半空，仿佛每移动一分，便需数年光阴，随后，大雪席卷而来，直接将人覆盖。
“哈哈，这局却是我赢了，”阳叶扬指触唇，轻掩笑颜，“似乎从小开始，你与我的赌斗从没赢过。”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是靠作弊的！”
感觉身上压力一轻，杨过便知阳叶已收回能力，但他身形速度不减，待着还未完全抖落的雪花，一记虎扑，将眼前这人给扑倒在地。
“哈哈哈，这就跟你仗着深厚内力和功夫一样，我不也没说你作弊吗？”
在阳叶的欢笑声中，两人在雪地上滚作一团，雪花早已不分你我，点点片片，渲染成白白茫茫的一团。
两人在雪地上耍了半天，等到阳叶累得有些气喘吁吁，方才停下。
“难得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杨过仰面平躺在雪地上，望着上方已经渐渐转暗，但被晚霞晕染成红色的天空，平静地说道。
“是啊，像这样的玩闹，似乎也就小时候才有过了。”
枕着杨过的手臂，听到身边那人的话语，阳叶也不由得感叹道
半世浮华，难忘曾经过往；三生情缘，却系今世来生。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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