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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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lancer似乎找到了对手，现在他们正前往海港码头。”利用Assassin的共享视线，言峰崎礼尽职的报告枪组的动向。
“是嘛。”魔法留声机里传来远坂时辰略微有些失真的声音，“雁夜怎么样？”
“间桐桑正躲在码头下方的仓库里，我另外派遣了一名Assassin负责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留声机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沙沙声，然后是远坂时辰的一句：“我知道了，时刻留意周围的动向，但也要注意不要暴露。”
“是。”
远坂宅魔术工房里的远坂时辰疲惫的捏了下眉心。昨天他和常俞雁联手重现了原著里打响圣杯战的第一仗，只不过攻击方的英灵由金闪闪换成了兰斯洛特，而那个炮灰Assassin是被兰斯洛特随手投掷出的钢筋贯穿，而不是像动画里那样先被钉住手掌然后被旺财轮死。
而今天，圣杯战的第二仗就要开始了。
这就是远坂时辰和常俞雁的计划。远坂时辰的英灵变成了Berserker，而且还是没有被强化了狂化属性而保持理智的Berserker，间桐雁夜的英灵也变成了lancer，那么，其他人的英灵有什么变化呢？如过有变化的话，又都变成了谁呢？
想查出变化的最好方法，就是重现原本的场景，然后观察不同之处。
这就是两人的初步计划。
言峰崎礼报告说迎战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子，身后跟着很可能是对方Master的白发红眸的贵族女人，从武器上判断，那个娇小的英灵应该是三大职介之首的Saber。
剑组无变化。远坂时辰在纸上记下所得到的情报。
耳边听着实况转播，还有自家弟子“既然要打架就赶快打啊为什么两个英灵都这么多废话”的吐槽，远坂时辰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深深地皱起眉头来。
被亚瑟王点燃了澄清的骑士道精神的枪兵，会和原著一样间接害死阿常吗？
能够问都不问一下御主就自毁宝具的迪卢木多·奥迪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把主君放在骑士道之上啊。
不过，那也怪原著的肯主任太过分，还有那烦人的未婚妻。自家死党对枪哥这么好，己方又没有被泪痣捕获的白痴女人——想到这里远坂时辰转身看了看被笼罩在昏睡法阵里的樱。那孩子今天下午才被摘除了心脏上的脑虫，之前也一直待在魔术工房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一次都没见过枪兵——所以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吧？
起码，会比原著里更加的把Master放在心上吧？
“老师？”留声机里传出言峰崎礼略微提高了音量的声音，远坂时辰一愣，发现自己走神了。
“怎么了？”
“老师，果然不出您所料，Assassin在码头周围发现了多余的人。”
“哦？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我下令除非非常状况否则不准实体化，所以对方是发现不了Assassin的。”
“你做得很好。”远坂时辰把心放了下来，“都是什么人？”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卫宫切嗣。”
远坂时辰心里一跳。
和原著一样，自己这个宝贝弟子一开始就对魔术师杀手的资料表现的异常感兴趣呢，可千万别……
“老师，有人打断了战斗！”言峰崎礼的音调猛的拔高了一个音节，“那是……缠绕着闪电的双牛战车，看来是Rider。”
“能看到Master吗？”
“是。是一个非常瘦小的男孩，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优雅，懦弱的躲在Rider身后呢。”
远坂时辰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貌似，自己这个宝贝弟子被自己传染上了优雅的毛病呢，总是喜欢这样评价别人。
定了定神，远坂时辰把自己再次跑偏的思维拽了回来：“让Assassin小心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探查的能力，记住，Assassin组在表面上应该是已经退出了圣杯战的。”
“是，请放心，老师。”
接下来的发展和原著相同，征服王的言语激怒了枪哥和Saber少女，先前还是对手的两人此时微妙的有种联盟抗敌的感觉，对此躲在仓库里借由使魔观察情况的常俞雁和听徒弟实况转播的远坂时辰的反应是同时捂脸。
——枪哥你还是要奔上LS的百合道路么……（咦为什么是百合？是枪哥太秀气了吗囧）
——Lancer不是我说你你和Saber少女站在一起还没跟阿常站一块儿好看呢……
“老师，情况有变。”言峰崎礼的声音适时插入，远坂时辰赶忙打起精神收听。
与此同时，仓库里的常俞雁看着使魔视野里的场景，脸色渐渐苍白了下来（虽然本来就很白）。
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登场了。
到底是谁召唤出他的？！两人脑中同时浮现起了一个问题。
战场上的发展瞬息万变，没有失去理智的兰斯洛特搅局，几句话的功夫金闪闪就将宝具对准了地面上的三个英灵，首当其冲遭到攻击的是一开始出言不逊的Rider，之后又开始覆盖式的无差别攻击。
“间桐大人，请快撤退！”仓库里Assassin显出身形急切的催促道。
巴比伦之门的宝具威力强横无匹，被轮射了好几回的码头露出崩塌的迹象，常俞雁目瞪口呆的看着天花板上出现的裂痕，被这神发展惊的连逃跑都忘了。
“Master！”迪卢木多最先反应过来，他丢下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常俞雁的藏身处，在摇摇欲坠的天花板面前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直接拦腰抱起瘦弱的白发青年冲了出去。在他踏出仓库的那一秒，海港崩塌。
常俞雁趴在自家枪兵的肩上被烟尘呛的咳嗽不止，使魔的魔力链接断掉了，说明那个临时制作只有转播功能的小东西已经被破坏，但常俞雁顾不得那个，只是专心致志的咳着。虽说身体用宝石重铸强化过，但那只是指的行动能力和肉|体力量，本质上他还是那个堪比林黛玉的濒死鬼。
“Master，您怎么样？”迪卢木多担忧的询问道，在主君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返回战场，而是直接朝远坂宅飞掠。
远坂时辰嘱咐过他，别看间桐雁夜一副“老子早就没问题了战十个也so easy”的样子，实际上他的身体依旧很糟糕，只要他一表现出不适就立刻送回远坂宅进行治疗。
常俞雁很想安慰一下自家枪兵，但喉咙里突然涌出的熟悉的腥甜味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语，一口鲜血混杂着蠕虫就这样吐在了英灵绿色的软甲上。
“Master！”被这口血惊的目眦欲裂的迪卢木多只恨自己不会治愈魔法，不然暂时缓解一下主君的状况也好啊！悲愤之下他只好再次加快速度，以期早早将对方送回安全的阵地。
有些费劲的伸出手擦掉铠甲上的鲜血，常俞雁将头靠在枪之英灵的肩膀上，虽然很想安慰一下对方，但强劲的风和脆弱的肺部却不允许他吐出任何言词。
因为持有常驻发动型宝具，所以枪哥战斗的时候魔耗会变高，但他本身的魔储量又是很低的那种，所以之前的那场战斗基本上还是在靠常俞雁给他提供魔力。
本身的魔力储量用完了，就用宝石里的，但因为印刻虫被封印，相当于被封印了魔术回路的常俞雁吸收宝石魔力的速度非常慢，几乎要赶不上英灵的消耗速度，不得已他强行加大了吸收力度，也因此让沉睡的印刻虫蠢蠢欲动起来。
印刻虫苏醒的代价，就是蚀骨之痛。
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大概就是，在封印的作用下印刻虫只能骚动一下过过瘾，根本没办法啃食常俞雁的血肉，而用远坂家的宝石秘术支撑起来的左半边身体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我没事的啊，枪哥。其实你可以继续尽情战斗的，魔力够用，Assassin也会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你完全不用这么担心啊……
常俞雁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坏掉了。放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寿命，放着好不容易重聚的死党，放着和盖亚的契约与阿赖耶识的约定不管，却只想着让迪卢木多尽情做想做的事情，他绝对是疯掉了。
啊啊，那个在主君的猜忌下，无法尽情战斗，无法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诅咒着所有人含恨自尽的枪哥，只要想一想就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样。
那个寄托了他心底的梦想的枪之英灵啊。
有我做你的Master的话，哪怕牺牲自己，也绝不会让你遭遇那种事情的……迪卢木多·奥迪那。
————这里是常俞雁昏过去把枪哥吓个半死的分界线————
迪卢木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那个名为间桐雁夜的Master，而是一个叫做常俞雁的中国人。
他看着小小的常俞雁从出生到长大，接受着家族武术的传承，因为习武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不能去普通学校，只能将老师请到家里来教授知识，所以从小就只有尚辰一个朋友。
常俞雁自幼就认为，身为武者就要堂堂正正，不能玷污了武者的荣光，但他的父亲却告诉他——你是错的。
你是错的。
“为什么呢？”年少的常俞雁愤怒的反问，“堂堂正正是为君子，那样才称得上‘侠’啊！”
他的父亲看着他，和他对视，目光平静而威严。
“俞雁，时代在进步，侠者风范固然高洁，但已经不适合在现代生存了。”
但常俞雁还是不能明白，也或许他是明白的，只是这个早熟的少年并不愿意承认罢了。他依旧坚持着百年前武者的荣耀，哪怕他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也并不赞同。
“阿常，再自欺欺人下去，你总会受伤的。”那个名为尚辰的贵族少年这样劝解着，却得到挚友愤怒的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放弃呢？
常俞雁的心中一直这样疑惑着。
侠，为什么要被抛弃呢……
只有他的妹妹一直支持者他。
但，也正是他的妹妹让他在血泪中觉醒。
世家武者不缺仇敌，两个年轻的少男少女独自踏上旅游的路程，却被敌对的世仇捉住。
对方威胁常俞雁和六个对手以命相搏，否则就只能看到妹妹的尸体，少年目眦欲裂的要对方许下誓言，然后人生中第一次下了杀手。
身周环绕着六个人的尸体，常俞雁得到的却是双目无光、下|体惨不忍睹、痴呆般的妹妹。
敌人嘲笑着他，吐出浸满了恶意的事实。
就在常俞雁以命相搏的时候，他的妹妹早已被轮|奸。
崩溃只在一瞬间。
等常俞雁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父亲拥在怀中，浑身浴血，手中还死死握着一枚心脏。
那是罪魁祸首的心脏。
“没事了，俞雁……没事了。”从来都是高大严肃的父亲哽咽着，遮住了儿子的双眼。
但常俞雁在心底喃喃着。
怎么可能没事……
我早就该承认的……
就算我堂堂正正又如何？世上总是不缺卑鄙小人。侠之意，怎可能被贯彻于现代。
至此，被迫抛弃自幼的信念，在鲜血淋漓中成长的少年终于明白了现代武者的悲哀。
非君子，伪小人，方可活。
这个时代，已经抛弃了侠。
后来，依据家族和政|府的条约，已经步入青年的常俞雁参军，来到战事不断的边疆，却意想不到的遇到了自己的好友。
“小辰？你怎么会在这？”
“嘛，这是家族试炼啦，每一代都要服役，然后以军功为基石争夺家主之位。”
聪颖狡诈的智者尚辰，和不择手段的杀人者常俞雁，二人成了军队里著名的死神搭档。
迪卢木多看着在战场上，常俞雁被敌方用枪指住头颅，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满面惊恐的跪下，双手高高举在头顶，然后，在敌人得意大笑时突然夹住对方的枪管，以此为借力点猛的踢出双腿，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和敌人的惨叫，常俞雁面无表情的扣下了扳机。
迪卢木多浑身颤抖着，想要抬手擦去年轻人脸上的血液和脑浆，却画面一转，看到常俞雁和尚辰都躲在一个战壕里，尚辰的断腿让他无法挪动，常俞雁咬着牙试图将同伴带离前线，却眼睁睁看着一枚导弹迎面飞来。
再睁开眼时，只有铺天盖地的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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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常，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迪卢木多啊？”
“因为……他是个真正的骑士啊。”
“啥？”
“我是说，你不觉得枪哥很美味吗~”
“去死！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基佬了啊！”
“哈哈哈哈~”
常俞雁大笑着，眼中却闪过浓烈的悲哀。
被践踏了骑士道的迪卢木多·奥迪那，和他是多么相似啊。
如果，他能够遇到那个可敬的凯尔特英雄，并成为他的御主的话，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受到这样的侮辱。
信念被扯碎，被践踏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