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福晋孔四贞》珞の很倾城

8、第八章

　　“格格，您用些茶吧。”
　　“嗯。”站在窗边看着春景儿发愣的四贞，听着侍婢彩衣的话。又瞥了眼景儿，边往屋里走边说道，“这日子一日日的过，过得可真是快啊。不知不觉的，本格格都进宫一年有余，快有两年了。”
　　见着四贞在桌边坐下，彩衣往四贞前边儿摆上茶才道，“可不是么。您瞧，这如今又开春儿了。御花园里头的景儿，该是又有得瞧儿了。”
　　四贞喝了口茶，听彩衣说起御花园的景致，问道，“是啊，御花园里头的花花草草，该是都开了。也不晓得这西北边儿如今是个什么景致。对了，彩衣你是哪儿的人？”
　　“奴婢？格格怎的想起问奴婢的了？奴婢是西安人氏。是从汉军旗里头挑进宫的。”
　　西安？听彩衣说是西安人氏，四贞心道：这西安虽算不得西北，可也算得是靠西的了。不晓得博果尔去的青海，离着那儿远是不远。水土比之西安是好些还是差些，“彩衣。西安那儿的水土可好？比之京城如何？”
　　“格格说笑了。奴婢的家乡哪儿比得了京中啊。比不得，比不得的。”彩衣连声说道。
　　“如何能比不得？这西安可也是做过都城的。彩衣你这是糊弄本格格呢。”四贞作势要打。
　　“哎哟，格格。奴婢哪里敢呐。”彩衣忙往一边躲去，“格格说的是不假，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如今的西安，哪里是能和京中相较的。不过，到了冬日不似京中这般冷倒是真的。京中的风可不比西北小呢。”
　　“怎的？那西北边儿的风，你感受过？”听彩衣提起西北边儿，四贞不免多问了一句。
　　“那倒不曾。只是进宫前听去过西北边儿的老乡说过。奴婢那老乡是在西北戍边的老兵。他当年年纪大了，也就回来了。奴婢只是听他说那西北可是苦的很。冬日里的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生疼。”
　　“哐当。”四贞听罢，手上一个不稳，杯子从手里滑了下来。倒在了桌上。
　　“格格，您没事吧。”彩衣赶忙把茶杯扶了起来，就怕茶水打湿了四贞的衣裳儿，或是烫着了四贞。
　　“无事。只是听你说西北边儿的风生疼，有些吓到了。”
　　“呵呵呵。”彩衣轻笑了两声儿，“也难怪格格吓着。格格是南边儿，南边儿水好景美的，很是养人呢。”
　　“就你能咧咧。”四贞佯瞪了彩衣一眼。
　　“孔格格在么？”
　　主仆俩正说着话，四贞听着外头有声儿，“彩衣你瞧瞧去。”
　　“嗻。”

　　“格格，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苏茉儿姑姑。”彩衣打了帐子，领着苏茉儿进到了屋里。
　　“奴婢给格格请安了。”
　　“姑姑何须多礼。您是太后娘娘的陪嫁姑姑，该是四贞向你见礼才是。彩衣，快扶姑姑坐下。”四贞扶了苏茉儿起身，忙同彩衣吩咐道。
　　“格格说哪里话，奴婢哪能受您的礼儿。格格甭忙活了，奴婢是带了太后话，来请格格到正殿去一趟儿的。太后想让格格陪着说会子话。”
　　“那烦请嬷嬷先回太后娘娘那儿，说一声儿。四贞换身衣裳儿便过去。”四贞福了福身，说道。
　　“哎。那奴婢先回太后那儿了。”
　　苏茉儿笑笑的应了，才福身离开。
　　“彩衣，给我换衣裳儿吧。”唉...不晓得这个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又要同自己说些什么。四贞在心里叹气道。
　　“嗻。奴婢这就伺候格格更衣。”

　　“四贞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金安。”等通传后。四贞进了正殿，走到榻前，便蹲身行了全礼。
　　“贞丫头来了。起来吧，起来吧。来，到哀家身边来。”
　　“嗻。”
　　应了话，四贞带着笑，走到布木布泰身边儿，“太后娘娘，平日这个时辰不是皇后娘娘在这儿陪着您么？您今儿个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让四贞来了？可是皇后娘娘宫务繁忙，您闷了？”
　　四贞不经意的提起皇后孟古青，让布木布泰的眼中划过一丝戾气，“就你精。”布木布泰笑着点了点四贞的眉心，“皇后近日得忙着选秀的事儿。皇上刚亲政不久，正是后宫空虚的时候。趁着这次选秀，正给皇上好好充盈充盈。哀家可是等着抱乖孙呢。”
　　“太后您这般念着，皇孙定是很快便能让您念来的。”四贞轻笑的附和着。
　　“你今儿个这嘴是抹了蜜了？”
　　“太后您笑话四贞...！”四贞薄嗔道。
　　“成，哀家不笑话你了。”布木布泰眯了眯眼，问道，“贞丫头啊。你如今虽说是尚在孝期，可你的年纪不小了。哀家瞧着你是个懂事可人疼儿的。要是你能做哀家的儿媳妇儿，那哀家做梦都能笑醒。”
　　“太后...？”太后的意思是想让自个儿做皇妃？四贞被布木布泰说的话惊到了。
　　“怎的了？吓着了？”布木布泰拍了拍四贞的手，“哀家瞧着，这般顶好的。”
　　不要！不要！四贞下意识的抵触布木布泰的这般安排。
　　“太后娘娘的好意，四贞怕是要拂了。”四贞走到软榻前跪下，“太后。莫不说四贞尚在孝期。便是不在，四贞也断不能应了您。不瞒太后，父王离世前便给四贞定下了一门亲事。男方是父亲的老部下，孙龙之子孙延龄。若非四贞家中横生变故，四贞怕是如今已入了孙家门了。”四贞苦笑道。
　　“此话当真？”四贞突如其来的亲事，让布木布泰神色骤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大事，四贞不敢儿戏。”
　　“好了好了。哀家先前也不晓得你定了亲事。如今既是晓得，自是不会为难与你的。”到底是在云云后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布木布泰很快便隐去了真实的想法，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苏茉儿，快把贞丫头扶起来吧。跪坏了，哀家可要心疼了。”
　　“谢太后。”苏茉儿得了话，便走来扶起来四贞。四贞也顺着布木布泰的意思起了身。
　　“看来哀家是无缘得你这般好的儿媳妇儿了。罢了罢了，那哀家日后便认了你做闺女儿吧。等你出嫁了，哀家给你风风光光的添妆添嫁。”布木布泰再次拉了四贞的手，说道。
　　“谢太后抬爱了。能做您的女儿，是四贞的福气。”四贞福身谢恩。太后能说出这话，那日后定是不会再提自个儿做皇妃一事儿了。猜到了布木布泰的心思，四贞心下一松，便也谢了恩。她已经拒了太后的一个心思，那不论太后认她为女是出于什么心思，她都不能再拒了。
　　“你是个通透了。”布木布泰满意的点点头，“罢了。今儿个你便先跪安吧。哀家也乏了了。”
　　“是。”四贞顺从的应是，“四贞告退。”

　　“苏茉儿，你说这孔格格方才说的是真的假的？”四贞离开好一会儿后，布木布泰才同苏茉儿说道。
　　“主子您的意思是...孔格格猜出您的用意了，方才所谓的亲事，是骗您的？”
　　“你觉着呢？”布木布泰拨弄着护甲，淡淡的反问。
　　“主子，奴婢想，孔格格是在定南王身边长大的，心计该不至于于此。且奴婢觉着，这骗您也是不大可能的。以主子的手段，查证这些费不了多少功夫儿。”
　　“也是。”布木布泰这话算是对苏茉儿所说的，表示了她的肯定，“哀家乏了，你给哀家松乏松乏，捏捏吧。”布木布泰的神色中显露出几许疲累。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