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28、二十七

　　书院引得山上之水是一件大事，山伯又将泉水引进伙房、澡堂等地，山水清澈甘甜，与以往所蓄之水大不相同，众人无不夸赞。王蓝田为我沏茶，说：梁山伯这小子还有这本事，以他平民身份，跃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这次可把王大人气坏了，得罪王大人，没他好果子吃。我问他为何王梁两人交恶，王蓝田鬼祟耳语：听说谢安看中梁山伯，王大人与谢丞相向来不和。我放下茶水，步出房外，极目望去，红日西斜，反射书院黄墙碧瓦道道金光，阵阵秋风拂过，扬起一地黄叶。正自出神，马统端了一盆菊花过来，兴冲冲告诉我：公子，花房李老头养出了一盆紫色菊花，我给弄来了，你看，这紫中还带了一丝黄，漂亮吧！我看了一会儿，对他说：给祝公子送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掌灯时分，马统回来，我问英台见花如何？马统道：祝公子很高兴，让我谢谢公子您。我把菊花放在书桌上，祝公子往花旁一站，就像那个…… 仙女下凡，我都看呆了，公子，你没看见……我说：少多嘴，你去的时候，祝公子在忙什么？马统回道正在作画，他搔搔脑袋说：是一堆乱草，上面两只小飞蛾。我说是蝴蝶吧，这小子连声称是，我望灯沉思：戏水鸳鸯，成双蝴蝶……英台，难道你忘了飞鸟之志，蓝天之梦了吗？忽而狂风大作，乌云收尽残存天光，一院竹枝扭曲摇摆，雨击纱窗沙沙作响。风雨说来就来，穿花蝴蝶你如何躲避？世事多艰，山伯能替你遮风挡雨吗？

　　一夜风雨，次日书院满地枯叶，枝叶滴水。晨钟敲响之际，惊起鸟雀喳喳乱飞。讲堂上王卓然和陈夫子一唱一和，直指梁山伯贫民出身没有资格就读尼山书院，山伯愤而追问，为何有心求学向上者书院不能接纳。山长被惊动，在王卓然咄咄逼人的言辞下，也无力反驳朝廷规矩，士族门第之差别。正僵持中，英台起身朗声而言：山伯不用走，他和我义结金兰，便是我祝家庄的义故，有资格入学。王卓然愕然不能语，脸色忽红忽白，与陈夫子仓皇而退。我见众生鼓噪中英台面有得意之色，他未免把这个王卓然王大人想得太简单了。

　　从讲堂出来，我叫住英台，他跳过一洼积水，站在我面前，侧头问我何事。我说：王卓然王大人是我家故交，我可以帮你们解说一下。英台笑说：多谢文才兄，我们已经没事了。我拉他避过树叶积水滴落，对他说：你不了解这个王大人，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你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只怕不用多时，他便会设法对你不利。英台收起笑容，神色坚定：山伯不惧他，我也不惧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