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嫌妻》影姿翔舞

53、一齐纳妾

　　苏文慧准备下了醉排骨，清蒸蟹，白酌虾，酱鸭片，酱猪舌，烧蹄膀、卤鸭翅，酸辣泡爪，炒木耳菜，酸笋草鱼汤，拌茄子等几样家常菜，蒸了十来个二妞与莲儿爱吃的鸡蛋糕，又烙了几块葱油香酥饼，蒸了几个甘薯，将一个三层食盒装得满满当当，还放不下。

　　她将食盒盖好，递给贺逸钱：“你先把这个提到堂屋去摆桌，剩下的等我把酒给烫一烫，一并带出去。”自从贺逸钱那场病后，他最大的福利就是酒，无论是城里的铺子还是小院，甚至贺家，每处都给他酿着酒，每处也都备着烫酒的小泥炉，让他到哪儿都不怕没了酒喝……

　　庄儿正在前厅擦拭着桌椅，二妞与莲儿，也正一道帮忙，见贺逸钱提了饭菜来，都放下手上的活儿，围上前来，要帮他摆桌。

　　“爷，今天奶奶做什么好吃的呢？”庄儿笑嘻嘻问着，打开食盖。

　　二妞大眼睛扑闪扑闪，咂巴咂巴嘴，稚气的喊道：“鸡蛋糕。”

　　贺逸钱将食盒放在桌上，对他们笑道：“还不快把那些盆子布都收拾下去，洗过手，过来先吃饭。”

　　“哎。”莲儿虽才八岁，却是麻利的很，第一个奔开，将擦桌椅用的水盆与布端走，庄儿也将放在地上，装水的木桶提到后院去。

　　“一，二，三……十一，每人两个，还多一个，爹和娘一人一半。”二妞半趴在桌前，用来近期在铺子里学到的算数，很公平的分配着贺逸钱取出的鸡蛋糕。

　　“爹喝酒，不吃这个，你再算算怎么分。”贺逸钱摆好菜，用圆圆的甜鸡蛋糕，让女儿算。张氏的声音由门口传了来：“钱……，钱啊……”

　　贺逸钱转身迎了出去，二妞也从椅子上下来，一蹦一跳的跟着她爹：“奶奶，姑姑，慕炎哥哥……”

　　张氏把全家大小连着云娘慕炎都带了来。

　　贺逸钱把一家大大小小都迎进屋里坐了，两兄弟直问他有哪里他们帮忙？家伙摆设都打置办好了没有？

　　赵氏扫了眼满满一桌子的菜，先开口怪罪道：“二弟搬回来，怎么也不来家说声？反倒是旁人先知道了，洗衣裳时，小花她娘提起，我原还不信呢，结果长旺媳妇也说见着你与二弟妹带着一车子的家当回来了，我这才敢告诉娘，家里饭都没做，就赶了来瞧瞧哪帮得上你们的。”
　　苏文慧正好领着莲儿与庄儿，分别端着一大盘香酥饼、一大盘的甘薯，烫好的酒及一盆给二妞净手的清水从后院出来。听到赵氏的话，苏文慧便回道：“我们也是晌午后才回来的，院子里又脏又乱，家当也不齐，正想着等收拾好来，才好过去喊你们过来暖房，顺道让小妹与云娘搬过来住。”

　　“嫂子这话说的，当我们是外人似的，哪儿该擦该洗的，你只要一句话，我一定洗的干干净净。”钱氏迎上前笑着接过苏文慧手上的托盘道：“我前两日，还把这院子都扫过一遍了，只是想着二弟还没给置家伙，你们应该没这么快回来，昨儿才没过来，想必这秋风一吹，坡上的树叶子又飘了满院子了，一会儿我再帮你拾叨拾叨。”

　　“都什么时候了，弟妹还操心这个？”苏文慧不动声色的瞄了桌面，桌上的这些菜，估计不够这么多人吃，还好她今儿甘薯蒸得多，便笑着道：“你们这一大家子的饭都还没做呢，这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不如就再打上一桌，都在这儿吃个便饭，大哥三弟也陪你兄弟喝一钟吧。”

　　堂上两妯娌高兴的模样自是不用的，就连坐在一边，与孙子孙女一道，尝着儿子孝敬的鸡蛋糕而一直未没有发表意见的张氏，也压下本来想当众对苏文慧提，让贺逸钱纳云娘的事儿，反而笑着对苏文慧说道：“老二媳妇啊，娘带他们过来，不过是瞧瞧你与二妞，一家子人，这几个月又曾见过几面，这晚饭，想必你也没备下这大家子的，回去炒两小菜，也不费工夫，你就别另外忙活了。”

　　本来还高兴的大妞长富，一下都嘟了嘴，怏怏的。

　　苏文慧看在眼里，便对张氏笑着道：“没事的，我蒸了一锅的甘薯呢。”小妹云娘及慕炎，既来了，总不好叫他们饿着回贺家，而老大老三，既来了，也要留下来喝酒才是，钱氏这段日子还帮着她给工匠们送饭，苏文慧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全留下吃顿饭好了。

　　她回到厨房，又炒了两大盘子鸡蛋，将剩在锅里的甘薯全端了出来，在屋里摆下了两桌，一桌是张氏、兄弟三个，妯娌三个及抱在钱氏怀里的长寿，另一桌则是小妹云娘带着几个孩子一道吃。

　　孩子们早早的吃完，莲儿备了些零嘴，领着他们去中院，趁着太阳未落山，踢起键子玩，小妹与云娘则去看了自己各自的房间，她们两人都住在后院的三间上房内，中间是堂屋，两边则是两人各自的房间，比她们之前合住的那间房要大上一倍。两间屋里都有三屏百花罗汉床，桌椅妆台都已经齐备，就差各种摆设了。

　　小妹走到床前，伸手在床屏上摸了又摸，欣喜道：“我长这么大，还没睡过这么好看的床，嫂子对我们可真好。”

　　云娘轻轻坐在她的床沿，却是百感交织，这床，这屋，在这贺家坡里，可能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可是与她之前所住的公候府弟的奢华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她很想将她的屋子，布置出往日将军府千金绣房的影子来……

　　前院厅内，兄弟三人在吃酒，而妇人们，都已经吃好，张氏与赵氏较少来，想看看这院子。钱氏倒是熟门熟路，看了眼苏文慧，见她没意思，便拉上她一道逛这院子去。

　　“二嫂的手就是巧，这饭菜烧得也比别人香。”钱氏吃着人家的，嘴里自然恭维一番，不想边上的赵氏接口道：“这是二弟的福气，以前二弟妹会绣活，三天两头的给二弟绣个荷包，做双新鞋，裁身衣裳，如今她摔了手，不拿绣花针了，嘿，云娘便来了，二弟这以后呀，好吃好穿可都齐了。”

　　这话的意思，真是再白不过，众人都不好搭腔，只当没听见，张氏还丢给了一记刀眼，哪知赵氏却没看见，走到苏文慧面前，出了个主意：“如今乡里哪个不晓得她是二弟的人？这事儿，连你也都是点头答应下的，可二弟偏偏执拗，不肯让她做小，这么拖下去，大伙都只当是二弟妹你容不得人，背地里戳你的脊梁骨呢。娘与我们都知道你也冤枉，替你发愁，不如这样，我们把他们的好日子都给定下了，到那天把云娘往二弟床上一送，生米煮成熟饭，还提什么大不大，小不小的……”

　　张氏听着，倒觉得赵氏这主意还过得去，把事儿交给苏文慧办，这可是她答应下的，办不了，便是她容不得人，可细一想，要是苏文慧不同意，此时这把事儿告诉贺逸钱，自己这当娘的在场，却听凭几个媳妇算计儿子，明白这老脸在儿子面前往哪放？免不得此时要开口斥上赵氏两句：“胡说什么你？这样的缺德事，亏你想的出来。”

　　钱氏更是生气，心里直骂赵氏自己发癫也就算了，平白无故把她也扯了进来：“大嫂，这事儿二哥没答应，自有他的道理。”

　　苏文慧笑着顺着钱氏的话道：“三弟妹这话算是说对了，其实老二并不是不想纳了云娘，只是……”

　　“只是什么？”赵氏心急的追问。

　　苏文慧看了张氏一眼，眸子转了转，佯装为难：“只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还不是老二太孝顺，总是说，家里给他纳了妾，兄长却还只一个婆娘呢，不知道的人，到时还会说是娘偏心了呢。他说既是要纳妾，就兄弟三个一齐纳妾，同享齐人之福，家里也热闹，还多几个媳妇服待娘，外人看了，也觉得娘公平，更不会有人说娘，因着把二房赶了出去，心里不踏实才越过老大，给老二纳妾，在他面前卖好。眼下，他正给寻思着，要有合适的，银子你们不用愁，他给先垫上。”

　　“二嫂，这件事断不可能……”钱氏不听则已，一听差点吓憋过气去，赵氏也慌了：“哪里有当兄弟做这样的事出来？给兄长纳妾，亏他想得出，我不准。”

　　“大嫂，咱们可是正室呢，那些不过是妾，何必容不人呢。”苏文慧笑得极为灿烂。

　　张氏很想说，老二媳妇的话，也不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