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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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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多还是想不明白,姜二瓜挠挠头,想不明白就算了。
不过他办了这糊涂事儿,咋手底下这么多人,一个提醒他的都没!
“你们一群浑小子,咋没一个人提醒俺,让俺糊里糊涂地就中了计!”
徐芽挠挠头,憨笑道:“哥哥要不是被魇着了,哪能办这错事儿;再说了,俺这脑子又不灵清,哪敢胡乱多嘴。”
“俺们都是木头脑子,哥哥消消气,都是给哥哥下咒的人的错。”
几个兄弟齐声附和,气的姜二瓜抬脚就踹。
偏生姜二瓜手下的几个兄弟,一个个嬉皮笑脸地往前凑,争着抢着挨踹,七嘴八舌地说着些他们皮糙肉厚,让姜二瓜随便打,别气坏自己身子之类的话。
姜二瓜能惯着他们?必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连踹了好几脚。
“芽儿你心细,打探照顾老道士的两个小子口风的事儿交给你,记住别让人联系到咱身上。”
然后姜二瓜拉过来毛头,交代道:“找高家下人仔细打听,不管有什么和尚道士的去过都弄清楚,还有他家死的那个孙子,活着的时候有什么事迹都查查。”
交代完这些,姜二瓜便让他们各自带着兄弟们去查事儿了,他自己则去衙门找相熟的朋友打探。
“周哥哥叫我好找,你今日不在衙门当差,又不在小嫂嫂家厮混,怎的跑家去了。”
姜二瓜与这位周衙役相处甚好,他落脚的地儿姜二瓜都去过,所以挨个找总能寻到人,就是好奇平日里就不耐烦回家的他,怎么突然当差途中回家去了。
周衙役打开门见到姜二瓜也顾不上寒暄,连忙拉他进屋,还将客厅的门给关好了。
姜二瓜把一只鸡和三斤猪肉随手放在屋里的圆桌上,扫视了下屋里,发现大厅的地上有不少散落的泥土,而且家里一点人声听不到。
“周哥哥,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
周衙役坐在凳子上,跟姜二瓜说自己送老婆还有孩子回乡下老家了,他刚回来正收拾家里呢。
“二瓜,你咋还在城里?我不是让人给你传话,让你快些回家去躲躲?”
“也没人找我哩。”姜二瓜回了话,又问道:“哥哥这是出什么事儿?”
“州府要走了咱这儿的乡兵,被银越岭那伙强人知道了,他们裹挟着银越岭附近的村民,眼下正往咱这儿走哩。”
周衙役说的口干,抄起茶壶就往嘴里倒水,喝了半壶水才继续跟姜二瓜说。
“那伙强人跟咱县城里有些勾连,县城怕是守不住。到时候出了乱子,我哪能顾得到家里。”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姜二瓜知道周衙役的意思,就是县城没几个兵了,再加上县城里的人跟强盗里应外合,县城肯定守不住,能跑赶紧跑,等强盗抢完撤退了,再回来。
可是话说回来,姜二瓜是靠着信息差做买卖的,攻打县城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不该如此?这事儿不对!”
此时淡淡的血腥味儿引起了姜二瓜的警觉,可是已经晚了,周衙役挥着带血的刀砍了过来。
姜二瓜猛地趴到地上,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周衙役的第一刀。
周衙役一脚将凳子踹到姜二瓜身上,姜二瓜后背被砸个正着,将起未起的身子又被砸趴下了,此时周衙役手中的刀再次朝姜二瓜脑袋砍去。
姜二瓜再次一滚,避开了要命的一刀,但是肩膀却被周衙役砍伤,姜二瓜强忍着疼痛,快速地从地上爬起身,此时周衙役的第三刀挥来了。
姜二瓜抄起桌上的猪肉砸向周衙役,险之又险地避开第三刀,然后姜二瓜不再给周衙役机会,他挥舞着方凳跟周衙役缠斗。
在付出胸前被周衙役划砍一刀的代价后,姜二瓜左手藏了许久的匕首,终于趁周衙役不备捅进了他的肚子。
被捅中的周衙役痛苦地弯下腰,姜二瓜右手拎着凳子又砸到了周衙役脑袋上。
这下子,周衙役彻底倒下了,姜二瓜强撑受伤的身体,用脚踩开了周衙役紧握刀的手,飞快弯腰拾起刀,打开客厅门将刀扔到院子了。
然后用腰带将昏死的周衙役双手捆好,还用圆桌压在躺在地上的周衙役的腿上。
姜二瓜这才喘着粗气,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等兄弟们来找他。
在等待的时候,姜二瓜又冷又痛,眼看着就要昏迷,徐芽带着人来敲门了。
姜二瓜佝偻着腰,强撑着给徐芽等人开了门,心里绷着的弦儿一下子松懈了,人直接昏死在徐芽怀里。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正是孙正阳。
还没等姜二瓜说话,就见毛头的大脸出现在眼前。
“哥哥醒了!”
姜二瓜好悬让毛头的大嗓门给震得再次昏迷,他话还没说出口,徐芽红肿着眼睛趴到床边。
“哥哥昏了三四个时辰了,人可算是醒了。”
剩余的兄弟们挨挨挤挤在床边,一个个跟死了老子娘一样,含着泪,苦着脸看着姜二瓜。
“俺都醒了,你们还哭啥!”
姜二瓜说完就想坐起来,可是被孙正阳给摁下去了,“大郎好生躺着,别把伤口再崩开。”
又躺倒的姜二瓜只得就这样问话:“现在什么时候,周衙役醒了还是去了,这事儿惊动府衙了吗?”
徐芽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回道:“现在才四更天。俺们见到那个直娘贼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除了咱们弟兄还没人来,我一直让兄弟们轮流盯着门外呢。”
姜二瓜想起周衙役带血的刀,还有被送回乡下的妻儿,“你们有没有发现别的死尸?”
这事儿轮到孙正阳跟姜二瓜解惑了。
昨日姜二瓜一身血的昏倒在徐芽怀里以后,徐芽忙让跟来的兄弟关好大门,等背着姜二瓜进屋后,看见躺在地上,还压着用圆桌压着的死了的周衙役。
徐芽根本不敢声张,慌乱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让人去请孙正阳来。
好在孙正阳是认准了姜二瓜是他的贵人,他来了以后先是让徐芽他们摆出高兴的样子,出门去买些酒肉吃食,再把姜二瓜剩的兄弟都叫来,不许任何一个人单独出去。
安排好这些后,孙正阳也不敢叫大夫,只能仗着自己微薄的医术,写了一个通用的退烧方子,让毛头他们出门抓了药,他又给姜二瓜用干净布料包扎了伤口。
好在天寒地冻的,伤口不会发炎;而姜二瓜又年轻体壮,被灌了药后,呼吸平稳多了。
在等待姜二瓜醒来的时候,孙正阳让徐芽他们高兴地吃吃喝喝,当做在周衙役家吃席。
好在周衙役周围邻居见惯了周衙役家时不时来人吃席,也没人怀疑,等大家都快睡了,徐芽他们闹哄哄地走出了周衙役家,就更没人多想了。
另一头,孙正阳带着毛头等人搜查周衙役家中的每个角落,最后在后院发现了还没有回填完的大坑。
等把坑挖开一看,只见两具头部被砸碎,身上砍得血肉模糊的男女果尸体叠在一起,他们身旁躺着一个脸色青紫的,只有三四岁大的男童。
孙正阳还有毛头他们哪见过这种景象,一下子全吐了。
最后强忍着恶心孙正阳按照回忆,又把坑原样填回去了。
姜二瓜听完孙正阳的讲述,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无妄之灾!”
……
姜二瓜根据前世的记忆,加上孙正阳的找补,成功做出了周衙役因发现妻子偷人后,杀了全家然后挖坑藏尸,最后自己带着钱财潜逃的假象。
因为本来人就是周衙役杀的,县衙也没什么名侦探,且姜二瓜被他的兄弟们藏得严严实实,看似互相攀咬出了当日吃席的人,其实是把姜二瓜给掩藏得好好的。
姜二瓜伤势严重无法出面理事,全靠孙正阳拿着周衙役家中搜出的钱财上下打点,外加姜二瓜之前攒下的人脉这才赎出来大部分兄弟。至于剩下的几个兄弟虽说关进了牢房,但是有姜二瓜姐姐在牢房当差的公公照顾,倒也不着急弄人出来。
修养了几天的姜二瓜,这才有体力和心思跟孙正阳讨论起周衙役糊弄他的话。
姜二瓜认为,周衙役杀人埋尸心里本就慌乱,又没有想到自己去找他,所以瞎编的话肯定是有根据的,不然他怎么能一点不磕绊地说出来。
孙正阳也认同姜二瓜的话,可是他跟姜二瓜一样都在疑惑,银越岭强盗裹挟百姓,攻打县城这么大的事儿,早该有风声传来,怎么会悄无声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