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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惊闻、惊见、妖娆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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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默然,许是惊于欧阳苍白的脸色惊恐的神情,那种死寂般的沉默如嘎然而止的电击声在耳边猛的停止,刺激地欧阳一个激灵,眼神慌乱,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待到反应过来时却懊悔不已,低下头躲避来自不同方向审视的目光,心里仍是疑惑为何这个异时空的皇帝与自己的父亲如同同一个模子刻出来。
“橙睿,朕知道你这十八年来辛苦了,朕……”肩膀处一沉,欧阳不敢抬头,身体却不由一僵,终于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名字了,苦笑,嘴角僵硬得扯动了下,在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后才宣布放弃,只听着头顶出传来一阵叹息:“也罢,这些日子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明天让傅太医给你看看身子,你这病……想是能够治好的。徐良,带四殿下去越吟殿,多领几个懂事点的照顾着,听见没有?”
身后的徐公公领了旨,欧阳这才抬起头,看了眼这个中年男子,他的眸子沉静,如同一个广博的世界,隐隐是不可觑觎的高贵,得天独厚的威仪与霸气。
他,真正是个皇帝……
沉下眼,在徐公公的引领下走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心里的疑惑仍旧环绕不去,一路走着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徐公公说着一些话,只清楚他好像按了不少人在这个所谓的越吟殿,欧阳面露疲惫,果然有心细的婢女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就寝,手指轻抚额头,看了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中橘黄色的黄昏早就转为暗沉沉的黑夜,这几天虽说不是特别急着的赶路,毕竟还是第一次乘坐马车,难免不适,晚上也一直没有睡好,点点头,既然迫不得已进入了这个古代的权利中心,兵来将挡总是免不了,真有时间操这份心,还不如好好养精蓄锐一翻,不管是在现代还是遥远异时空,躲不了的也只能狠狠地面对。
第二天一早起来,无事可做,吩咐了那名叫瑙儿的婢女倒了杯茶,斜躺着身子侧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浮生一杯茶,何等悠闲,闭眼满足的叹了口气。
最近天气早凉,尤其是早晚,已经带着冬天特有的阴凉,欧阳缩了下身子,还在感慨幸好有杯暖茶替自己挡寒,身上一暖,诧异的睁眼看看,身上的的确确盖着一条锦被,转头四顾,却不见瑙儿的身影。
“看什么?”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低沉中自有一翻折人的魅力,麻麻痒痒,恍惚间转过身子,不经意间就掉入了一双妖娆的眸子,眼波中有种血腥玛丽的性感,眉目别致,有如远山,多么出色英挺的男子,眼中是一重重海蓝的极冰色……
心脏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欧阳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一段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声似呢喃:“好漂亮,你的眼珠……”
极冰的海蓝色,欧阳神色迷惘,这就是大海么?记忆里的妈妈曾经说过,那里是她一生最痛苦,却也是最快乐的最向往的地方……
“橙儿……怎么了?”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神游太虚,欧阳不自然的笑了笑,因此错过了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异样亲呢的称呼,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暧昧。
姒乐皱眉,大半年不见,他似乎有些不一样。
“半年不见,有没有想我?”
欧阳脑子再怎么转这时也知道其中有什么不一样的了?这两个人,就是“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恩……关系好像不是一般的好……
“你……”欧阳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词,难得有些结巴:“你……你是……嗯……就是……我好象没见过你……”越说越心虚,声音也相应的低下来,说到后来简直就是蚊子哼哼,可是姒乐还是听清了,铁青的脸色明显在告诉面前低垂着头的人,我很生气!
“你……再说一遍!”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欧阳抬头扫了眼,被他几欲吞食的恐怖表情吓住了,说话更加不流利:“真的……我……我……我失忆了……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
头顶是媲美恐怖大魔王的一级怒火,欧阳抖抖身子,一脸惊恐,会被杀……下一瞬间唇上一凉,欧阳睁大眼,他的唇如同他给人的感觉,冰凉却柔软,贴在唇上,说不出的舒服,可是……可是……自己被吻了?
真的被吻了,欧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手脚挥动使劲挣扎,无奈人家不动如山,根本忽略,然而这一番动作下来,却好像更加撩起了他的怒火,牙齿被撬开,有滑腻的异物侵入口腔,带着某种攻城掠地的绝决。
“唔……不要……”终于结束这个忒长的法式热吻,欧阳身子一软,就这么顺势掉入一个微显得冰凉的怀抱,没有力气挣扎,欧阳瞪着他,满脸通红,这可是自己的初吻,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欧阳腿脚哆嗦着离开了他的怀抱,斜靠在椅角边,眼里是不容质疑的怒火。
不料他十分不识实物,身上靠前拥住欧阳,脸亲密地靠近,“我亲爱的橙儿,别玩这种游戏了,嗯?半年没见你了,想你了……”脸上布满细密的轻吻,欧阳被里面的暖意融化,竟然没有躲开。回过神,不觉满脸通红,深吸口气,用力喊道:“我说我不记得你了。”
时间凝置,欧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踩到地雷。
“你说,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嗯?”柔靡的嗓音,由于太过低沉而带着微微的颤音,欧阳感到耳边一阵不容忽视的热气,心里大急,怎么办?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阵仗,现在该怎么做?推开他还是顺从?天呐,谁来帮帮忙啊!
一辈子没被人这么靠近过,欧阳羞的脸早已媲美新娘的嫁衣,手放哪里都不对,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在晨光的照耀下,像是铺了一层金粉,扭曲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不断地在耳边轻若呢喃的声音:“我的橙儿,才半年不见,怎么学会骗人了呢?我的橙儿……”
“我没骗你,”欧阳不耐烦,甚至有些气恼,不觉手中力气加大,终于把身上的人推开,“你听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如果真要追根究底的话,对象也不应该是我……”不歇口气的说完话,欧阳的语气已不复之前的恼火,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命运就是这样,但若你真想和它追究,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原来的姒橙睿早已死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副躯壳,而里面的灵魂别说你不认识,就连自己,也弄不懂……
姒乐脸色没变,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眼中已没有笑意,如若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暗无天日,鼻息中却带着莫名的硝烟味,有光点在他海蓝色的眼珠中一点点泯灭,渐渐退化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死海,广大然而丝毫不蕴涵生气。
欧阳心中一痛,黯然的转过头,不是自己绝情,可是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你的恋人已经死了,自己与你,不过是陌生人,仅此而已!
“对不起……”欧阳想着怎么安慰他,没想到脱口而出的却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凡人罢了。
姒乐整个人一顿,僵着身体放下手,转过身整了整衣服,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先去乾誉殿,等会而傅太医会来,你先好好歇下。”不等欧阳出声,稳着步伐出了门。
欧阳有些无所适从,占据这个身体所要应付的代价让他疲惫,一早上难得的好心情一下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坐在那儿愣愣地发呆。
傅太医没让他等多久就来了,欧阳看着这个两鬓有些花白的儒雅男子,不吭声静静地坐在床沿把着脉,手上的脉搏缓慢的跳着,带来一阵模糊的温暖,瑙儿在一旁焦急地蹙着眉,无端就微笑起来,声音中带有不自觉的一份暖意:“傅太医,瞧好了么?”
手上压力一松,傅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一眼,“殿下身体健朗,没什么大病,只需静养一阵即可,至于殿下如今的情况,到是复杂的很,一时间臣也无法决断,殿下思虑过重,难免对身子有些影响,臣劝殿下还是放宽心,这种病,急不来。”
欧阳思考他话中的意思,有些高深莫测,但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什么恶意,顺势点下头,傅太医接着写了张药方,嘱咐瑙儿去御药房取来,便告辞离去。
一天就这么过去,欧阳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养病之人,虽说落的清闲,终归是有些无聊,于是取了围棋招呼瑙儿一起下,起先是迫于身份怎么也不肯,还是欧阳动了主子的身份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终于使她答应,别看瑙儿年龄小,这棋确实下的有板有眼,而且成熟稳重,颇有些匠气,欧阳高兴,问她:“瑙儿,你进宫以前是干什么的?”
瑙儿一听,忙放下棋子,端正着身子回答:“回主子,奴婢的家在太溱,奴婢原是家中幼女,父亲也好下这围棋,奴婢年幼,闲暇时陪着父亲下了几盘棋,后来宫里要人,奴婢就来了。”
一番话条理分明,分明是读过书的人,欧阳也是两天来第一次正面端详她,端正的眉眼,眉毛有些稀疏,眼角自然上翘,即使不笑眼中也仿佛是带着笑意,温润却看不出别的心思了,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的女子,在宫里的日子怕也是不短了,欧阳笑了笑,手执黑子继续行棋。
“主子……”这回到是她欲言又止,欧阳抬起头,眼直盯着她,她眼神坦白,丝毫不见慌乱,“主子,昨天那个小姐……”
欧阳起先还疑惑,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是淤湘,于是又低下头看棋盘,“她是我宫外找的婢女,”又想了想,继续说:“明天把她叫到我身边吧。”
瑙儿点头,欧阳知道她有疑问,却不便明说,也不敢明说,在宫里混的时间长了的,鬼都知道不能太过对人推心置腹,何况自己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简单?就算真是,能在宫里生存下来的,也不可小觑,反而自己孤身一人,即使淤湘跟着自己的目的也并没有多么纯洁,总归让人知道了她的底线,好过天天绑了定时炸弹在身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忐忑不安。
“以前的人呢?都去哪儿了?”欧阳故意让自己问的漫不经心,心里却紧张的厉害,早就想问明白了,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堂堂皇子,原来的姒橙睿也可以说是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怎么就不见以前伺候过他的人,反而需要徐良从新安排?这是何道理?
瑙儿脸色一变,迅速放下棋子跪下使劲磕头却不说话,欧阳埋了一天的怒气终于上来了,用力一掌拍在棋盘上,棋子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这会儿也没人会在去管它,欧阳讽刺的睨了地上不住磕头的瑙儿,“说实话吧,瑙儿,在宫里那么多年,你难道会不明白么?”
瑙儿身子一僵,保持着头磕地的姿势,沉默了片刻后才有声音闷闷的传来,“主子,奴婢如今是您的人了,奴婢也不想骗您,昨天徐公公吩咐奴婢的时候就提醒过奴婢让奴婢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奴婢来这里两天了,主子的性子如何奴婢也看在眼里,只是奴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奴婢知道的也就一点点,不敢胡乱说话,奴婢这一辈子只知道谨言慎行,怕主子您嫌弃奴婢,如今主子您既然都说到这份上,奴婢要是再不开口就不算是您的人了,奴婢说了之后,还请主子一定要相信奴婢,不然奴婢这么做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欧阳知道这必是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甚至是自己的那个皇帝父亲和邵润都不希望自己清楚的事情,自己的失忆对他们来说,再某一方面而言,又何尝不是个好处?
“只要你说的,我一定信。”欧阳扶起瑙儿,坚定的表情直直看进她的眼里,心里去,瑙儿眨了眨眼,收回眼中泛起的丝丝水波,沉下声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奴婢是在绍屿十一年进的宫,距离今年也是七年了,可是这七年里,奴婢只知道宫里有两位殿下,六位公主,至于四殿下,在那时是不存在的。”
刚回到家,有些事情急需处理,不好意思晚了很多天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