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炀》逍遥龙包

22、第二十一章

　　“可以让你亲的。”水炀远远的说。
　　百合的脚步顿住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安静的街上似乎有什么在剧烈地跳动。

　　“可以让你亲的。”水炀重复了一次，走近百合，眼睛出奇地亮。
　　百合仍旧低着头，沉默。
　　突然感到胸口上一阵凉意，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了上面，带来肌肤的略微颤栗。只听见水炀略有些惊讶的声音道：“好快！要跳出来了！”

　　然后水炀的手被抓住，百合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是浓重的色彩，浓得化不开。
　　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怎么样！”

　　水炀眨眨眼，突然笑了。
　　笑容停下，却又有些迷茫，眼里盈起了水雾，失了焦距。
　　“不知道，只是想让你亲。你不想？”

　　百合想说不想，可是张不开嘴。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微启的唇，波光潋滟的双眼，眼里的全是不解与茫然。身上是淡淡的干净的气息，不做什么，却自然地吸引着自己。

　　不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握紧的手终于松开，百合轻轻的叹息，然后把水炀搂进了怀里。
　　“想。”百合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温柔的吻，一点一点地吮吸，小心翼翼，像呵护一件珍宝。
　　水炀的嘴很软，还有淡淡的酒香。
　　百合突然发现水炀在轻轻的回吻。
　　呼吸开始零乱。
　　手搂住了水炀的腰，百合的吻加深，越来越狂野。侵占得不遗余力，百合告诉自己，这是对他的惩罚，宣泄，愤怒。却终于承认，只是吸引。被深深地吸引。

　　欲望已经堆积了许久，再容不得一点点。终于爆发，乱了。停不住了。
　　百合全身燥热，手已经在水炀的后背上游走。
　　不可以！他会受伤的！脑中的警钟狂鸣，却被情欲的大海一浪拍到了海底。

　　不要紧。会很小心，很温柔。
　　不回去了。带着他离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等一下……”水炀把百合推开，脸上满是潮红，他捂住头，然后眨眨眼，淡淡地说，“我好像醉了……”
　　水炀打了个酒嗝，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地上一声巨响。

　　话说，水炀和水素一样，有名的一杯倒，顺带发酒疯。
　　不同的是他发酒疯的方式比较文雅。
　　例如今晚。

　　百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表情难看到了极致。
　　“你不是妖艳，你是妖孽！”百合愤怒地劈断了身旁的大树，扛起了地上完全醉死的人，飞也似的奔向天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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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炀怎么了？”见百合回来，步施我连忙迎上去。
　　百合与他擦肩而过。

　　百合香味前所未有的浓。
　　百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
　　步施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生生地被一遍遍贯穿……

　　愣了一阵，步施我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众人找到百合时他正在井边浇凉水。
　　林晌含着泪愤怒地说：“你还有心情洗澡！”
　　“你见过穿着衣服洗澡的吗？”步施我淡淡地说，眼里却是异常的悲伤。他看着百合道，“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杨柳岸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司马长老也红了眼眶，道了句：“门主竟是如此薄命，可惜可惜……”

　　百合抬头看着众人，冷冷道：“谁说他死了？”

　　众人看向步施我。

　　“可是他的表情……”步施我嗫喏。
　　众人的目光足以杀死步施我一百次啊一百次……
　　步施我突然转身，“我去看小水炀。”
　　步施我消失在犯罪现场。

　　外面很热闹。

　　房间里。
　　水炀安静地睡着，像个天使。

　　轻轻推开门，步施我坐在床边。
　　难得收起不正经的笑容，脸上是少见的温柔。

　　“小水炀，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步施我嗔怪。
　　“师兄，柳儿，林家的笨蛋，来一个招惹一个。
　　去了南宫寻那里一趟，竟然毫发无伤，原因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枉我步施我自傲武林情报无所不晓，却只知道你是从林家的厨房凭空冒出来的，以前的一切什么都查不到。
　　无端出现，毫无所查地搅乱所有人的生活，自己满脑子想的却都是食物。
　　喜欢上你的都是傻瓜。因为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食物重要。”

　　步施我站起身来，推开窗子，自嘲一笑。
　　步施我啊步施我，想你自诩乐使游戏人间，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看这场闹剧的人，竟连自己卷入其中也未曾察觉。看到师兄表情的那一刻，脑中除了入骨的痛，却是什么也不剩了。

　　步施我回过头看了水炀一眼，淡红的薄唇抿着，大而干净的眼此时闭上了，少了几分灵气，多了几分安静的意味。白净的一张俏脸，肤如凝脂，却少有表情。

　　回头看向窗外，启明星已落，天边似乎挂上了第一抹红霞。

　　十年前，也是这样看着天明，步施我还是一个少年，却早已经学会如何摆出最单纯无害的样子。
　　娘躺在床上，刚刚闭上眼。
　　从此只有自己一个了。
　　一直被嘲笑没有父亲，一直躲躲藏藏，一直莫名其妙地惹来追杀，一直照顾着体弱的娘亲。不得不学会成熟。
　　也曾问过，为什么？
　　今日终是有了答案。
　　自己是王爷的私生子。而王爷已变成一具死尸，罪名是谋反。

　　王爷死了，娘也随他去了。他从没有给娘一个名分，只给了她一个挂心了多年的儿子，一段被追杀的生活。

　　娘死时说，儿，不要报仇。你聪明，换个名字，去考功名，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吧。

　　终于闭上眼睛，少年对着娘说：“能够快乐的人不是我。”

　　回过神来，步施我跃出了窗子，进了林晌的房间。
　　林晌睡得正熟。

　　“我是乐使，怎可忘了享乐？”看着熟睡的林晌，步施我勾起一抹邪笑，“既然来到江湖，武功不济，可就是你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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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去看水炀，可因为歉疚又不敢去。林晌只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别扭。
　　折腾了许久，林晌是很累的。
　　所以他一边别扭，一边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林晌就做春梦了。他梦见水炀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怎么也不放开。可是他刚要亲亲，却被水炀一脚踢开，撞在了一根粗大的木头上。然后水炀却投入了他的怀抱，对着自己的脸一直亲一直亲……

　　“水炀，乖，不要亲了……”
　　林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一条黏呼呼的大舌头正往脸上舔来。
　　一惊，忙闪开，再一看，一条黑色的母狗正被自己抱得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啊”的尖叫一声，接着是一声巨响。林晌从树上跌了下来，小母狗轻巧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亲密一舔，摇摇尾巴，闪。

　　那树不高，摔不死，却是全身散架一般的疼。
　　林晌张口要骂，却见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再抬头，百合与水炀站在旁边，手是水炀的。

　　“谢谢……”林晌感激得说话有些颤抖。就着水炀的手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水炀抓住自己的两只手，给来了个向后转。

　　“被压死了。”水炀从林晌背后撕下被压扁的一只乌鸡，递给百合，“炖了吧。”
　　百合接过乌鸡，径直走向厨房。

　　然后水炀对呆住的林晌说：“一起去大厅吧。午餐加菜。乌鸡汤。”